第一百九十六章離開
“我不想住在這的事被人知道,即便是你那位妹妹也不行。”
想起薛绮婳,慕淺羽輕皺了下眉頭。
她對這女人好像沒由來的厭惡。
薛君煜蓦地一愣,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的神色,當看到她皺起的眉頭時,有些訝異的問道:“三小姐,你跟妹妹有什麼誤會麼?”
“沒有。”
慕淺羽搖頭,“我隻是不太喜歡跟别人來往。”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誰也不告訴。”
薛君煜點了點頭,推門離去。
三四個時辰後,薛君煜又回來了,身邊還跟着他的小厮明輝。
明輝手裡拿了兩個青色的包袱,一張臉苦苦的,跟吃了黃連差不多。
“你這是要出門?”
慕淺羽看了一眼明輝手裡的包袱,沉思片刻,開口問道。
薛君煜面色無奈的點了點頭,“明天我要去一趟臨城,你自己在這可以嗎?”
“你去臨城做什麼?”
慕淺羽挑了挑眉問道。
薛君煜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笑道:“去看我幹爹,給他老人家帶些酒過去。”
“我沒事。”
慕淺羽沒有多問。
薛君煜轉身從明輝手裡拿過一個包袱,走了兩步放在桌上,擡頭看了慕淺羽一眼,目光赧然,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來,似乎尴尬的很。
“給我的?”
慕淺羽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薛君煜微紅的臉。
“嗯。”
薛君煜輕輕的點了點頭,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你出來什麼也沒帶,所以給你拿了兩件換洗的衣裳來。”
慕淺羽微微一愣,伸手打開包袱,是兩套裙裝,布料談不上上等,卻也不錯,顔色鮮嫩,正适合她這個年紀。
“這衣裳比不得你身上穿的,所以……”
薛君煜低着頭,微微歎了口氣,似在懊惱一樣。
“挺好的,謝謝你。”
慕淺羽淡淡一笑,面色溫和。
“今晚我還住在隔壁,明天一早就走,有什麼事你喊我一聲便可。”
薛君煜知道她在笑。
想要擡頭,卻是不敢,生怕那耀眼的笑容,再讓他晃了心神。
“嗯。”
慕淺羽輕輕點了點頭,依舊覺得疲憊。
“還有這些銀子你先拿去用。”
薛君煜又從懷裡掏出幾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雖然不多,但是也夠慕淺羽用一陣子的了。
“好。”
慕淺羽沒有拒絕,含笑接了。
聽着她輕快的語氣,薛君煜終于忍不住擡起了頭,悄悄的看了她一眼。
卻發現眼前的女子明豔如花,淺笑嫣然,頓時一愣,心神一晃,急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生怕自己的情緒落入慕淺羽的眼中。
“我看你精神還是不太好,就先休息吧。”
深吸一口氣,薛君煜轉身離去,步子緩慢,不是他不想走快,隻是走快了就會扯動身上的傷口,疼的很。
即便如此緩慢的走着,還是能看出步履不穩。
慕淺羽昨個就看出來了,隻是沒有開口問罷了。
明輝也抱着那個包袱,跟着薛君煜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轉身向裡瞧了瞧。
剛剛張嘴,看到慕淺羽清冷的目光,便又閉了嘴,連連搖頭,随後身影便消失了。
慕淺羽靜靜的看着,心裡想這對主仆可真有意思。
薛君煜走後,她又轉身窩在了床上。
不知為何,休息了一日,除了有些力氣以外,武功竟然半點沒恢複。
而且她找不到原因。
體内的毒素已清,按理說不該如此才是。
想起中毒的事,難免又想起那人吻她的那一幕,頓時懊惱不已,眉頭緊緊皺起,半分愉悅的感覺都沒了。
翌日清晨,薛君煜早早的起了身,站在慕淺羽房間門口躊躇的很。
去臨城需要趕兩天的路,而且他還要進山,若不一大早走,進山的時候便是晚上了。
山裡不安全,常有野獸出沒,白天還有許多打獵砍柴的農戶,野獸不敢出來。
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實在耽擱不得。
可他又想跟慕淺羽告别,但是慕淺羽似乎還未起身,因此他已經在這躊躇了好久了。
“少爺,再不走,咱們就趕不及了,您昨個不都跟三小姐說了嗎,今個就不用再說了。”
明輝準備好馬車走進來。
發現自家少爺還愣着,頓時着急的很,他可不想被野獸吃。
“多嘴。”
薛君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依舊定格在門前。
忽然,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清秀如雪的容顔,頓時映入眼簾,讓薛君煜一時間竟然看得有些癡了。
慕淺羽今個穿了一身碧色翡翠撒花馬面裙,粉黛薄施,眉目如畫。
許是因為身子還未好的緣故,臉色略顯白一些。
而且今個她穿的這件衣裳,正是薛君煜送的。
“你現在要走嗎?”
慕淺羽忽略掉薛君煜失神的臉色,開口問道。
薛君煜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目光一直放在慕淺羽身上,眸光裡有贊賞愛慕感歎,獨獨沒有欲望。
不似蕭承幀那樣見到美人就生了色心。
“少爺。”
明輝瞧瞧的伸手捅了捅自家少爺的後背。
瞧這傻的,都不會說話了。
薛君煜立刻回過神來,面色尴尬,笑了笑道:“去臨城要走兩日,我幹爹住在山裡,所以我必須現在就走,晚了就不敢進山了。”
“你幹爹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帶我一起去嗎?”
慕淺羽笑了笑問道。
“啊?”
薛君煜頓時愣住,眸光訝異,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我不想呆在這了,我想出去走走,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就不跟你進山,隻去臨城也行。”
不知為何,她忽然急于逃離這個地方。
也許離開了,那讓人呼吸一緊的一幕就可以忘掉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幹爹也是一個人,平常就住在山裡,隻不過他性子有點怪,看上去并不好接觸。”
薛君煜聽說她也要跟去,早把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忘記了,隻剩滿腔的歡喜。
不過想到幹爹那性子,還是有些擔憂。
“既然沒有什麼不方便的,那我們就走吧。”
慕淺羽昨晚已經打定主意離開,一大早就收拾好了。
出去的時候,仍舊戴了面紗,所以客棧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慕淺羽前腳剛走,蕭承逸就收到了消息。
看着暗衛傳來的信,蕭承逸面色一寒,手裡的信箋立刻化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