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臉毀了
“小羽,如果今日換成感染瘟疫的人是我,你會離開麼?”
蕭承逸眸光如墨的看着她,開口問道。
慕淺羽沉默不言。
其實他們都知道,遇到這種事,彼此的選擇是什麼。
但卻誰都不忍心對方受到傷害。
“小羽,我出事的時候,你向來是寸步不離,你出事的時候,我若離開,又何談用情至深?”
蕭承逸緊緊抓着她的手,溫暖的感覺輕輕傳遞。
慕淺羽知道說不過他,隻好點了點頭道:“好,那我睡一會。”
她剛剛完全是被兩人的吵鬧吵醒了。
現在又耐不住疲憊,睡了過去。
蕭承逸坐在床邊,眸光靜靜的望着她,嘴角微扯,露出一抹心疼的笑。
他的小羽為何要承受這麼多。
清涼院外,雲亭一直未曾離開,眸光幽深,面色冷淡的看着清涼院,靜靜站着,一言未發,然而眼底的疼痛,卻是那麼明顯。
他不是想跟慕淺羽吵,也不是真的怪她。
他隻是心疼,心疼她所受的苦。
甚至在她醒來之後,不敢呆在她床前看着她。
因為隻要他看到她一臉憔悴的樣子,他的心就疼的如同刀割似的。
更何況現在慕淺羽的情況并不樂觀,他實在沒勇氣去面對。
那個在江湖上叱咤風雲,那個面對再多殺戮也毫不變色的雲少主,然而此刻卻沒有勇氣面對心愛的女子感染了瘟疫,一臉憔悴的模樣。
由愛故生怖。
正因為太愛,所以才沒有勇氣去面對,才舍不得她痛,恨不得自己替她去承受這一切。
雲亭心中不好受。
蕭承逸同樣也是如此。
沒有人知道,他能一臉平靜的坐在她床前,靜靜的看着她入睡,到底要用多少的勇氣與力氣。
但他不能退縮,即便心痛也要陪着她,給她最溫暖的依靠。
慕淺羽與尹天瀾同時染了瘟疫。
璃王府一片死寂,整個府裡的下人眼眶都紅紅的,每一日都在盼着慕淺羽能好起來。
長公主府也是如此情況,嘉和長公主因為女兒的事,承受不住刺激已經病倒。
尹馳也沒有再去上朝。
蕭承逸亦是如此,每日都陪着慕淺羽。
雲亭完全丢開了外宅的事,整日呆在屋子裡琢磨着為慕淺羽配什麼藥,甚至有的時候忙的一整日都不吃一口飯。
那些染了瘟疫的百姓,倒是漸漸好起來。
在慕淺羽昏昏欲睡,奄奄一息的時候,就連最後幾名染了瘟疫的百姓都痊愈了。
整個外宅已經空了,瘟疫的事情徹底平息下來。
但慕淺羽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去看一眼連日來所期盼的結果。
邵明珠正在安王府沾沾自喜,心情格外的愉悅。
這日剛剛起身,打算去璃王府看好戲,還假惺惺的叫人準備了補品去看慕淺羽,卻不想剛剛起身,便覺臉頰一陣刺痛,随後便癢了。
“郡主,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王爺跟王妃請您過去呢。”
姝兒推開門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開口。
隻是話音未落,姝兒便瞧見邵明珠一直在那抓臉。
當她看清楚邵明珠的臉時,頓時瞪大了眼睛,‘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一大早的你叫什麼叫,跟見了鬼似的,平白擾本郡主的清淨。”
邵明珠不斷的伸手去抓臉,心中頗為煩躁。
“郡主,郡主您的臉,您的臉……”
姝兒伸手顫抖的指着邵明珠的臉,結結巴巴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本郡主的臉怎麼了?”
邵明珠疑惑的看向一臉驚恐的姝兒,忽然意識到了不對,頓時眸光一冷,轉身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了鏡子。
“啊!”
緊接着便是一聲慘叫傳來,邵明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鏡中的自己,不斷的搖頭道:“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是我,到底怎麼回事!”
“說,到底怎麼回事!”
邵明珠忽然轉頭,将手裡的鏡子狠狠的砸向還愣着的姝兒。
姝兒不敢躲,深知躲了以後,會被打的更慘。
所以隻能站在那裡,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邵明珠有内力在身,一鏡子砸下去,姝兒的額頭立刻紅腫一片。
姝兒卻是半聲都沒敢吭一下,慌忙跪在地上,垂頭不語,心裡卻是恐慌的很。
邵明珠的脾氣越來越差,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是越來越怕,生怕哪一日不小心得罪了邵明珠,會落得上次那個小丫頭的下場。
邵明珠并不會直接将人杖斃,而是會讓人生不如死。
府内的小丫頭得罪了她,她戳瞎了小丫頭的眼睛,還不肯放過,直接将那丫頭賞給了府裡的侍衛,沒幾日那丫頭便被活活蹂躏死了。
前兩日,又有個小丫頭做事不小心,打翻了她的參湯,她便直接叫人将那小丫頭賣進了青樓。
以前的邵明珠外面柔弱,心思陰狠,卻還沒表現出來。
如今在府裡卻是一點也沒隐藏,所有陰狠的心思全部暴露了出來,甚至有些行為已經可以稱得上瘋魔了。
“明珠你怎麼了?”
聽到動靜的安王妃與安王急忙趕了過來。
見到女兒站在梳妝台前,近乎發瘋的舉動,安王妃也是吃了一驚。
等她瞧見邵明珠的臉時,更是吓的面色慘白,身子幾乎站不住。
邵明珠那張原本美豔的小臉,傾國傾城,精緻如雪,任哪個男人見了都會為之心動。
可如今她的臉卻突然長出了許多疙瘩,米粒般大小,而且還是綠色的,就好像生了什麼瘡似的。
那綠色色的疙瘩,本來還不多,但她抓便有越多,後來幾乎整張臉都是了。
雖然隻是小疙瘩,但秘密慢慢布滿了整張臉,實在是恐怖的很。
“快去請大夫。”
安王急忙上前封住邵明珠的穴道,吩咐人去找大夫。
大夫來了之後,替邵明珠診斷了一番,才道:“王爺,郡主是中了慢性毒藥,起初沒有任何征兆,現在才發作。”
“那這毒可有解?”
安王皺了皺眉,一臉冷色的看向那大夫問道。
“王爺恕罪,草民醫術不精,隻知道郡主是中了毒,卻并沒有解毒的法子。”
大夫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小心翼翼。
“既然解不了毒,還敢稱自己是大夫,本妃看你就是庸醫一個。”
一聽女兒中了毒,而且無藥可解,安王妃頓時勃然大怒。
安王無奈,隻好派人專門去宮中走了一趟,禀明情況,将宮中的太醫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