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都拿來了
晉王府的小竹林是慕淺羽最喜歡的地方。
這是一片極密的竹林,即便是繁花還未開的時節,這些青竹也是翠綠欲滴,滿眼的青翠,好看的很。
這片竹林就像是一道天然的碧玉屏障,隔開了一切的繁雜與喧鬧。
林中的竹子不但茂密,更是年歲已久,高大挺拔,似乎直插雲霄一般,氣勢傲人。
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練武最好的場所。
手中的短鞭以似一條靈活的小蛇,速度靈活卻又變化無常。
一套鞭法下來,慕淺羽已是大汗淋漓,幾乎濕透了身上翠綠色的衣衫。
隻是卻不見她停下來,手中的短鞭依舊不停的揮動,招式詭異,身形敏捷,翠綠色的身影幾乎與整個竹林融為一體。
不知道練了多久,隻知道日頭高挂,已是晌午時分。
慕淺羽身上的衣裳徹底濕透,烏黑的青絲全部濕淋淋的貼在了背上,這才肯收起鞭子回去。
卻不想,月竹跟月螢那倆丫頭還在原地跪着,薄弱的身軀微微顫抖,想來是跪的時間太久,有些撐不住了。
隻是兩人依舊在強撐,低着頭默默無語,當真是王府裡出來的,規矩過于嚴謹,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
見到這一幕,慕淺羽頓時柳眉輕蹙,她雖然沒有什麼同情心,卻也沒有無聊到非要為難别人不可。
真沒想到這兩個丫頭這麼能撐着。
“你們怎麼還不走?”
慕淺羽走過去,臉色微冷,沒好氣的沖着兩人怒道。
都說了不收不收,還非要在這裡跪着,是成心要她頭疼不是?
“姑娘,求您就收下奴婢吧,奴婢一定會用心伺候您的,如果您有不滿意,請您處罰奴婢,奴婢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月竹見她還是執意要趕自己走,急忙跪下磕頭苦求。
慕淺羽揉着眉頭,怎麼頭越來越疼了呢。
“姑娘,奴婢願為您做牛做馬,求您收下奴婢吧,不然奴婢就沒地方可去了。”
月螢也着急的求道。
她們竟然是奉命出來的,哪裡有臉再回王府去。
“你們從哪來的回哪去,怎麼就沒地方可去了,還是說一定要我去單獨跟你們王爺說一聲,将你們收回去?”
慕淺羽凝眉看着兩人,眼底滿是不悅。
“姑娘不要。”
兩人同時驚呼。
讓慕姑娘單獨回去跟王爺說,那自己豈不很沒用。
讓回去不回去,哭着喊着要留下來,慕淺羽隻能說自己很無奈。
“行了,你們願意留下就留下,趕緊起來吧。”
最後終于被兩人哭煩了,隻好無奈道:“不過有一點,不許幹涉我的生活。”
她真的很讨厭别人幹涉她的生活,哪怕一點都不行。
“奴婢知道了,奴婢謝姑娘,不,謝小姐。”
兩個丫頭立即改了口。
意味着以後慕淺羽便是她們真正的主子了。
她們其實跟暗香浮影是一樣的,都是蕭承逸送給慕淺羽的。
不再理會這倆吵鬧的丫頭,進了屋想找身衣裳換下來,結果發現自己的衣裳都在璃王府,一身也沒帶。
蕭祁又沒給她準備,她去哪找換洗的衣裳。
頓時冷了小臉,一面往外走,一面嘟囔道:“難不成現在還要出去買身衣裳,真是麻煩。”
忍不住感歎,當真是在璃王府養壞了脾氣,竟然忘記準備自己的東西了,難道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她正感歎着要出府去買件衣裳。
月竹卻忙道:“小姐的貼身衣物,王爺已命奴婢帶來了。”
慕淺羽詫異的望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跟月螢來的時候的确是帶了幾個包袱來的。
“都拿來了?”
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嗯。”
月螢點頭接話:“王爺還說先讓奴婢把小姐貼身用的東西帶來,等會會着人送一些其它的日常物件來。”
慕淺羽仰頭看天,潔白的雲朵依然白淨的好看。
難道晉王府很缺東西麼?
不過想想還真是這樣的。
居然又送丫頭又送東西的,想要她一輩子欠他的嗎?
這男人……
“奴婢這就把衣裳拿出來,小姐趕緊換上吧。”
知道她不需要别人更衣,因此月竹隻準備幫她把衣裳拿出來。
“嗯,進來吧。”
慕淺羽點了點頭,又折身回了屋子。
月竹跟月螢急忙跟上。
隻是跪的太久,膝蓋酸痛,擡腳跨過門檻的時候,月竹差點沒一個跟頭栽在地上。
慕淺羽伸手扶住她,看了她一眼道:“你小心些。”
“多謝小姐,奴婢知錯了。”
月竹急忙低了頭,有些歉疚的說着,竟然還讓主子扶,真是沒用。
“你錯哪了?”
頓時皺起眉頭,一臉好笑的看着尴尬不已的月竹。
差點跌倒也是錯,這些丫頭到底是怎麼被訓練出來的。
如果讓她過這種生活,這也是錯那也是錯的,她就不用活了。
“奴婢……”
月竹支吾着說不出話來。
慕淺羽也沒再為難她,等她将衣服拿出來,便進去把練武濕了的那身衣裳換了下來。
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兩瓶藥膏丢到桌上道:“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抹在膝蓋上,青腫一會就能消了。”
月竹與月螢看着桌上的藥膏,皆是一愣,眸中閃過幾抹詫異,似乎是沒有想到她也會關心人。
随後便跪在了地上,一臉感激的說道:“多謝小姐。”
“又跪!”
無奈的搖搖頭,慕淺羽不再理會那倆還處在激動中不能回神的丫頭。
古代的奴性思想實在是太重,至今她似乎都有點無法接受。
走到廚房旁邊的水井旁,打了一桶水倒在盆中,還沒把頭伸進去。
卻聽一聲驚呼,下一刻月竹已經踉跄着将那盆冷水搶走了。
“你做什麼?”
慕淺羽一臉不耐的望着她,不是說過不許幹涉她的,怎麼連她洗臉也要管?
“小姐,您剛剛出了一身汗,用冷水洗臉很容易生病的,奴婢這就去燒壺熱水您先等着。”
月竹小心翼翼的說着,生怕她會發火。
剛剛她眼中的怒色,月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月竹一臉怯弱,卻依舊不得不開口的樣子,慕淺羽忽然有想要發笑的沖動。
不過還是極力忍着,故意闆着臉道:“不是說過不許幹涉我的生活?”
“奴婢……”月竹心裡一驚,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奴婢是怕小姐生病。”
“我生病與你有關系?”
慕淺羽揚起秀眉,一臉的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