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賠個女人
慕淺羽腳步一頓,臉色绯紅。
什麼叫她脫了蕭承逸的褲子就不負責了。
要她負什麼責任,賠他一條腰帶麼?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回頭望去,西側的牆上,坐着一玄衣男子。
男子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面貌清癯,五官分明,兩條腿在那一個勁的晃啊晃的,行為舉止可笑的很,簡直像是個幾歲的小孩子。
“你要我負責什麼,賠他一條腰帶?”
慕淺羽眼睛直直的盯着男子,反問了一句。
不等男子回答,又道:“哦,我忘記了,上次我也打斷了一條,賠他兩條好了。”
說着,竟然真的從口袋中摸出兩塊碎銀子,轉身直接砸在了蕭承逸身上。
“抱歉璃王,我并不富裕,沒有那麼多銀子,您就拿着這點碎銀子去買兩條普通的腰帶吧。”
蕭承逸的臉色此刻完全可以用黑炭來形容。
他甚至忘記去擋慕淺羽丢來的銀子,就任由那兩塊碎銀子砸在了身上。
他雙目冷然的盯着慕淺羽,腦海裡一直回蕩着她剛剛的話。
她要賠給他銀子買腰帶?
難道他損失的緊緊是兩根腰帶麼!
“哈哈哈。”
牆上那男子終究沒忍住大笑起來。
“老頭,你笑什麼?”
這種笑聲讓慕淺羽心裡極為不舒服,似乎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一般。
“十一叔,别讓她逃了,侄兒一會再過來與您細說。”
蕭承逸冷着一張臉帶着南宮麟回去療傷了,卻把慕淺羽直接丢給了自己的十一叔晉王蕭祁。
聽了這話,慕淺羽心中頓生警覺之意。
剛剛那老頭一直坐在牆頭觀看,她居然沒有發現。
這人不知不覺就躲了這麼久,可見武功不低。
慕淺羽不欲與這人糾纏,收起手中的鞭子,施展輕功,轉身便要離開。
哪知她才一躍而起,蕭祁就已經到了她跟前,笑嘻嘻的看着她道:“丫頭,賠兩根腰帶沒用,你得賠個女人給我侄兒。”
“滾開!”
慕淺羽頓時怒了,什麼賠個女人,這老頭肯定有病。
蕭祁隻一句話就惹怒了慕淺羽。
慕淺羽臉色倏地一變,再沒了逃走的打算,手中長鞭揮出,用了十足十的力。
蕭祁退後一步,輕松的避開慕淺羽的鞭子,臉上依然挂着頑童般的笑,嘴裡不住的贊道:“不錯,不錯,這小娃有兩下子,勉強能入得了我的眼。”
“找死。”
偏偏他的話,總能将慕淺羽惹怒。
手中的長鞭不收,力道十足,招數變換靈活,每一鞭皆打向蕭祁的要害之處。
蕭祁也不還手,隻連連閃躲,躲的巧妙,避的靈活。
越是無法打到他,慕淺羽越是憤怒,一時間真氣上湧,怒由心生,手中的鞭子力道越來越強,而她身上卻緩緩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随着内力的消耗,那股寒意越來越濃。
幾百鞭下去,慕淺羽終于忍不住,腳步踉跄,險些跌倒在地上。
身體裡的冰寒之氣,幾乎将她的理智冷凍,彷佛墜入了冰窖,那種冰冷透入每一寸肌膚,不斷侵蝕着她的心智。
原本已經暫時壓制住的寒毒,卻因為她内力消耗的厲害,又急火攻心,再一次開始發作。
“丫頭,你怎麼了?”
蕭祁停下腳步,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皺眉看着她。
見他停下腳步,慕淺羽強忍着不是,拼盡力氣蓦然騰空而起,用盡生平所學,一鞭子打在了蕭祁的右肩上。
隻聽嗤啦一聲,蕭祁的右肩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那痕迹極深,若非蕭祁有深厚的内力護體,估計要被她一鞭子打下一塊肉來不可。
“你這女娃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蕭祁一臉不滿的看着右肩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他蕭祁這輩子還是頭一次栽在一個晚輩身上。
“慕淺羽,你敢傷我皇叔!”
蕭承逸疾步而來,再不複昔日的沉穩,滿身的怒氣。
璃王殿下良好的休養今個全部被這位慕大姑娘給破壞殆盡了。
慕淺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個撐不住,身子就栽了下來。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面色蒼白,眉頭緊皺,死命的咬着唇,極力的忍着,絕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慕……”
蕭承逸走到她面前,剛想怒喝,看到她極力隐忍的樣子,頓時住了口。
她怎麼了?
慕淺羽緩了緩神,右手撐地,費了好大的力氣,方才能顫抖的起來。
她踉跄的起身,每走一步都是艱難無比。
如此強撐,也隻走了三步而已。
再次倒下,體内的寒毒愈演愈烈。
刺骨的疼痛,已讓慕淺羽的意識開始模糊。
她倒在地上,一手拿着鞭子,一手卻仍舊撐着地想要起來。
隻是她實在沒有力氣。
臉色越來越白,嘴唇已經開始發紫,到最後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年紀尚小,身影單薄,小小的身影此刻竟顯得如此孤寂與凄涼。
蕭祁見此,快走兩步,十指輕點,慕淺羽便昏了過去。
“十一叔,她?”
蕭承逸皺了皺眉,剛剛的怒氣早已消散。
“她體内的寒毒複發了。”
蕭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真是個要強的丫頭,竟然拼了性命也要傷我。”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抱回去。”
蕭祁見自己那侄兒還愣着,便開口訓斥了一句。
“來人。”
“我說要你抱。”
蕭祁闆着臉訓道。
“十一叔?”
蕭承逸不解又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十一叔。
為什麼要他抱?
“你抱不抱?”
蕭祁冷着臉,言語裡頗有警示的意思。
蕭承逸無奈,知道這十一叔性子曆來古怪,所以隻好俯身抱起了慕淺羽。
卻不想剛剛将她抱在懷中,竟是吃了一驚。
幸虧他是有理智的,不然他一定會以為自己抱的是一塊冰。
他沒有想到慕淺羽寒毒發作的時候,竟然是這麼一種情況,全身冰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似乎比上次還要嚴重。
想起她剛剛隐忍的神情,心頭似乎被什麼扯了一下,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種感覺叫做疼惜。
“十一叔,義兄現在身受重傷無法為她看診,她中的寒毒普通大夫又看不了,莫非要叫禦醫前來?”
雖然暫時将慕淺羽安置下來,但是到底怎麼救醒她,還是個問題。
若是南宮麟無事,倒有人救她,可是現在南宮麟也昏迷着,一時間倒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