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一定有陰謀
起初,賢妃以為是含芷,也沒多說。
隻是漸漸的覺得氣息不對,猛地睜開眼睛,便見那男人一臉滄桑的站在床前,目光不移的望着她。
“晉王,你,你怎麼在這?”
賢妃吓得坐了起來,下意識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薄毯,神色極為不自然。
見到她如此,蕭祁也是一愣,随後無奈的笑了笑,退開兩步,轉過了身去。
“逸兒成親了,你也該放心了,他們現在身體很好,應該很快就會有孩子的。”
蕭祁語氣複雜,情緒難辨。
蕭承逸的無傷已解,慕淺羽的寒毒也已經解了,而且自從解毒之後,便一直在調理身子,如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兩個人又都年輕,想要個孩子,絕非難事。
賢妃緊抿着唇沒有說話,黯然的眸子靜靜的看着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澀。
她記得當時他帶兵出征的時候,她就曾偷偷的躲在一旁看着他的背影,不舍難過卻又期待。
那時候她以為,他得勝歸來,便是她出嫁的日子。
不曾想,天意弄人。
“你将那對镯子送給那丫頭了?”
須臾,晉王又開口道:“我以為那對镯子,你已經扔了。”
畢竟,他沒能來得及娶她。
如果當時她無心等他,選擇了别人,也許就不會嫁入宮中那個牢籠了。
“為什麼要扔呢,人不在跟前,總得留個念想吧。”
聽到這話,賢妃突然笑了,美麗的面上滿是一片凄然之色。
原來這個男人以為她早就把他忘了,還真是無情無義啊。
蕭祁猛地愣住,面色一片僵硬。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複雜的望着她,想要上前,卻還是沒有那個勇氣。
一生叱咤風雲的他,唯獨對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祁,你若是真的覺得我們應該遺忘彼此,那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你就不該……”
猛然想起那一夜,賢妃一下站了起來,可話說到一半,卻又無力的坐在了床上。
想那些有什麼用呢?
作為一個女人,縱然喜歡,也不該做出那種錯事。
不過是露水情緣罷了,況且又是他酒後一時沖動而已。
“對不起,是我的錯。”
蕭祁面色大變,痛苦無奈心疼各種情緒糾結在一起,最後卻也隻能說出一句對不起。
她不是他的妻子。
他亦不是她的夫君,根本補償不了她什麼。
他隻能看着她在宮中,一日日老去,恩寵漸漸消失。
紅顔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晉王回去吧,本宮當不得這一聲對不起。”
聽到對不起三個字,賢妃猛地别過了頭去,心中一片酸澀,難得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能耍小性子。
這麼多年了,她癡心不變,難道為的就是他一句對不起嗎?
她知道他為她付出了很多,培養她兒子成材,為她兒子掃除一切障礙。
可是她要的不是對不起。
她從未覺得他對不起他。
這一切是她心甘情願,包括那一晚……
蕭祁沒有料到一句話會招惹她不快,頓時身子一顫,面色有些尴尬。
他微微咳嗽了兩聲,正想開口,賢妃已道:“本宮一會就要回宮了,晉王還是趕緊離開吧。”
蕭祁無奈伸手撫了撫額,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竟然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也罷,來見她本就是悄無聲息的,是不該被人知道。
于是,下一刻,簾幕微動,蕭祁已經不見了蹤影。
賢妃回過頭來,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心中一酸,眼淚便落了下來。
當日,賢妃便回了宮。
慕淺羽窩在床上,睡了一天,後來當真三天沒出房門……
璃王殿下美名曰:傳宗接代!
成親之後的二人,倒是比以前還要恩愛許多,當真羨煞旁人。
隻是某一日,雲煌一腳踹開了清涼院的門,扯着嗓子怒喊道:“妹夫,你給我出來。”
“你妹夫在宮中還沒有回來,你有什麼事?”
慕淺羽手裡拿着個蘋果在啃,悠閑自得的靠在門口,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
這幾日,璃王殿下喂養的太好,人明顯有長胖的趨勢。
“小表妹,我跟你說蕭承逸這人實在是太奸詐了,你就不該嫁給他。”
雲煌走上前去,直接搶過慕淺羽吃了一半的蘋果放進了嘴巴裡。
慕淺羽瞪大了眼睛看着。
這人不至于如此饑不擇食吧,竟然搶她吃了一半的蘋果。
“他怎麼了?”
慕淺羽頗為不解。
“你們成親那晚,他居然騙我喝千裡醉,他自己喝白水,小表妹你說氣人不氣人?”
被騙了多日的雲煌,總算回過了神,明白那日自己被騙了。
“哦。”
聞此,慕淺羽隻是淡漠的點了點頭,她當什麼大事呢,吓她一跳。
“小表妹,你不覺得他太過分了嗎,是個男人就應該跟我不醉不歸。”
雲煌對這事仍舊耿耿于懷。
“他急着洞房,怎麼可能跟你喝酒?”
慕淺羽淡淡的掃了雲煌一眼,這話說的輕描淡寫。
雲煌默默的别過頭去,自己找地方喝酒去了。
這夫妻倆臉皮都太厚了。
他實在無法跟他們溝通。
晚上,蕭承逸回來後,說起南宮家的事情,當年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暗閣的人找到了當年與南宮誠同僚的一個小徒弟。
據說那小徒弟知道一些事情,正是因為知道一些事情,害怕自己被卷入是非,便逃出了盛京,隐姓埋名過起了普通的日子。
暗閣的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那人,并且想盡辦法讓那人心甘情願來盛京作證的。
“承逸你的意思是當年的事另有隐情?”
聽說暗閣的人有了消息,南宮麟難得露出了些許激動的神色。
他一直不相信父親是個粗心大意的人,所以不相信父親會下錯藥,更不相信父親會因愛生恨。
所以當年的事一定有陰謀!
他不在乎什麼官職權利,但在乎父親的名聲。
南宮誠行醫半輩子,最後卻落得個畏罪自殺的罪名,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的确如此,更何況我也不相信伯父會做出那樣的事。”
對于南宮誠的為人,蕭承逸還是比較了解的。
“南宮麟,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出真正的兇手,還你爹爹一個清白,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人的。”
雲陌雪站在一旁憤憤道。
“陌雪,謝謝你。”
南宮麟回頭,神色溫和的望着雲陌雪,心中一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