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下不了手
追風抱着盒子原路返回。
沒完成任務,跑蕭承逸那請罪去了。
“她對你動手了?”
蕭承逸看了一眼追風身上的傷問道。
追風點了點頭,猶豫着要不要把慕淺羽的話轉告給蕭承逸。
那話簡直太絕情了,他實在不想說。
她還說了什麼。
蕭承逸淡淡的問道。
追風猶豫半響,還是不敢隐瞞都說了。
說完之後,屋内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甚至沒有人敢擡頭去看蕭承逸的神色。
那俊逸的容顔上,到底染了多少的疼惜與悲涼。
“主子,不然您還是……”
綏陽有些不忍。
主子為何就是不說呢。
“下去吧。”
蕭承逸擡頭望向窗外,月色正濃,銀色的月光灑了一地,清亮的很。
他還記得那晚她拉着他坐在屋頂上喝千裡醉。
仗着自己酒量好,不加以節制。
結果最後喝的醉倒在屋頂上,小臉通紅的貓咪似的窩在他懷裡。
那一次他吻了她。
生平中第一個吻。
淺淺的柔柔的甜甜的軟軟的。
那種美好的感覺,就那樣镌刻在了心裡。
直到後來才發現他已經忘不掉她了。
又或者七八年前,那次他路過天山,碰到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娃娃。
他竟被那小娃娃一腳踹到湖中。
還被那麼點的小娃娃認成流氓。
他一直以為那是一輩子最恥辱的事。
直到那一日,他看到她兇口上的紅痣,猛然想起她曾經提過自己在天山住過一段時間。
那段日子,正巧他路過天山。
不由得苦笑,原來他們那麼早就認識了啊。
“你們說怎麼辦啊,主子不會得相思病了吧。”
被趕出去的幾人,躲在院門口悄悄議論着。
作為主子的貼身侍衛,綏陽覺得很有必要為主子解憂。
“什麼叫做不會得了,是早就得了相思病,而且現在相思的更厲害了。”
洛瑜靠在角落裡,抱着自己的佩劍,一臉的歎息。
他們家王爺大好男兒啊,怎麼就折在一姑娘手裡呢。
以前王爺做事可沒這麼猶豫過,看現在都被三小姐禍害成什麼樣子了。
“你說要不咱們去見見三小姐,偷偷把主子的難處告訴她?”
綏陽亮了亮眼睛建議道。
洛謹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你敢洩露主子的秘密,你信不信主子把你趕出王府去。”
“我這也是為主子好嘛,真是的,晉王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他這個月老也太不靠譜了。”
綏陽摸了摸頭,狠狠歎息一聲,愁煩的很。
他們家主子不高興,他們這些跟在身邊的人也不好受啊。
自那晚以後,蕭承逸便告了病假,沒再入宮,也沒再參與任何的政事。
慕淺羽在府裡歇息了兩日,早先就接到了薛绮婳的帖子,要她去薛府做客。
薛绮婳倒是蠻重視的,竟然連拜帖都下了。
日子定在五天之後,主要是因為大家都需要養傷。
五日之後,慕淺羽去赴約的時候,身上的功力已經恢複了八成。
這幾日,雲亭都讓何斬來給她送藥。
唯獨不見雲亭那家夥親自來,何斬說是他不在京中,慕淺羽也沒多問。
這一日,天氣倒是不錯。
慕淺羽換了身蜜合色繡迎春花長裙,因月竹月螢不會騎馬,便坐了馬車前去。
“淺羽妹妹。”
到了薛府,還沒下馬車,薛绮婳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慕淺羽掀開車簾,便瞧見薛绮婳一身粉色錦緞長裙配淺色披帛,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等着她。
這薛家大小姐如此放下身段出來迎她,還真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薛姐姐。”
慕淺羽剛下了馬車,還沒進門,又有兩道聲音從後面響起。
轉眸一看,韓晴玉跟鄭輕輕竟然也來了。
怪不得她早上出門的時候,聽丫鬟說了一句,四小姐一早就出了門,感情是去韓府找韓晴玉了。
說來,她真的許久未見韓晴玉了呢。
看上去氣色不錯。
“薛姐姐今天不隻是叫我一個人來做客麼,怎麼還請了别人?”
慕淺羽微微挑眉,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怎麼就許你來,不許我們來,你好沒道理,我們跟薛姐姐是從小就認識的。”
鄭輕輕一臉不滿的看着她反駁道。
尤其是想到她在賢妃那住了那麼久,更是嫉妒的很。
那可是賢妃娘娘啊,璃王的母妃。
慕淺羽一臉好笑的看着她,明明之前跟薛绮婳不熟,現在都會喊薛姐姐了。
“我們今個是專門來看薛姐姐跟薛夫人的,不是薛姐姐下的帖子。”
韓晴玉一臉傲氣的看着慕淺羽。
那意思好像在說,我們家跟薛家熟的很,還需要拜帖麼,也隻有你這種人才需要吧。
“三位妹妹既然來了,就都是我的客人,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園子裡的花都開了呢。”
薛绮婳伸手拉住慕淺羽,又對另外兩人招手。
幾人一起進了薛府。
到底是内閣大學士住的地方,比起尚書府好了不是一個層次。
不過文人家裡布置的的确雅緻,處處透着一股子書香氣。
“小姐,四少爺聽說淺羽小姐來了,想見見呢。”
慕淺羽才到了薛家正廳,剛吃了口茶,一個小丫頭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四哥也真是的,淺羽妹妹才坐下呢,他也真着急。”
薛绮婳皺了皺眉頭,似乎頗有責怪之意。
“那我去看看吧。”
慕淺羽可不想在這跟鄭輕輕與韓晴玉廢話,索性去看薛君煜了。
而此時,久未出門的璃王殿下卻在第一時間得了暗衛的消息。
消息很簡單,三小姐登門探望薛家四少爺……
蕭承逸正坐在書房裡看書,在看到這消息以後,面色一變,忽然起身走到書櫃前打開中間的抽屜,拿出幾樣東西來。
是兩幅畫,一副含苞待放卻被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毀了的水仙。
他曾經告訴她,隻要肯向着陽光,總會綻放出最美的花朵。
可是現在他隻能看到她冰冷的心,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什麼東西。
那時候他還教過她寫字。
另一幅是騎馬圖,紅衣飛揚,女子精緻的眉眼,明豔的笑容,依舊清晰無比。
那日她馴服了閃電,騎馬飛揚的模樣,他一直都沒忘。
這些事似乎已經過了很久了啊。
忽然想起她今個竟然去看薛君煜,蕭承逸頓時心中一痛,伸手就要毀了那兩幅畫。
然而畫握在手裡,卻仍舊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