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恢複名譽
“當年，當年奴婢剛剛到四小姐身邊伺候沒多久，便認識了朱四，奴婢與朱四情投意合，想要逃離尚書府，外出過日子，不過手裡沒有銀子，所以便打起了雲姨娘的主意，奴婢在雲姨娘身邊伺候過一陣子，知道雲姨娘雖然不受寵，可她手裡還有幾件從娘家帶來的首飾，是給三小姐留着做嫁妝的。”
秋兒跪在地上，抹了把淚道：“别的主子那裡到處是仆人丫鬟，我們自然不敢肖想，所以便想拿了雲姨娘的首飾當掉離開尚書府，雲姨娘的首飾一直貼身放着，就在床上，當時她卧病在床，起不得身，所以朱四半夜摸進雲姨娘的屋子裡，威脅雲姨娘交出首飾，雲姨娘不肯，兩人便在床上争執起來。”
“誰知道就在兩人争執的時候，有人突然闖進去，用匕首殺了朱四，又殺了雲姨娘，後來便縱火燒了屋子，當時奴婢一直躲在院子裡柴堆旁，本想等朱四拿到首飾，我們就走的誰知道…當時奴婢實在是吓的夠嗆，也沒敢說，更沒敢叫人救火怕自己被牽連，便偷回了四小姐的院子，誰知道最近這些日子，奴婢一直做噩夢，夢到雲姨娘來索命，所以才在後院燒了紙錢……”
秋兒一邊哭一邊說出了事實。
不過是有人見财起意罷了。
至于後來進去的那人，也是尚書府的小厮名為趙岐，據說跟朱四一直有仇，又曾經被雲姨娘訓斥過，因此發現朱四進了雲姨娘的屋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兩人全殺了，又來了個縱火焚屍，結果所有人都以為是雲姨娘偷人。
屋内的人聽得唏噓不已。
慕淺羽淡淡一笑，挑眉問道：“你這樣說可有證據，沒有證據我怎麼信你？”
“三妹妹你别急，那趙岐原本一直在府中，不過前兩年贖了賣身契離開了，但據說人還在盛京，咱們派人去找找看，另外當年府裡的丫鬟留下的不少，把她們都叫來好好審問，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鄭清姚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撫，随後便叫身邊的丫頭去辦事了。
“諸位夫人今個正好在這，就先别回去了，也好做個見證人，若此事真是如此，我們三妹妹的名聲也是該恢複了。”
鄭清姚又看向在場的幾位夫人，讓她們留下來做個見證。
慕淺羽神色淡淡的靠在椅背上，微微垂眸，遮住眼中譏諷的情緒。
這事扯的還真夠離譜的，什麼秋兒、朱四、趙岐，竟然有如此多的替罪羊。
不過幾天的時間王氏準備的可真周密，連見證人都請來了呢。
她也知道想挖出當年的事實并不容易。
所以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先為自己的娘親平冤再說。
約莫一個時辰後，已經離開尚書府兩年的趙岐被帶了回來。
“趙岐，當年你殺害朱四與雲姨娘，又縱火毀屍滅迹，你還不承認？”
趙岐剛剛被帶進來，就被一聲厲喝吓住了。
說話的人正是鄭清姚，很有太子側妃的架勢。
“側妃恕罪，草民聽不懂您說的話。”
趙岐被吓的跪在地上身子顫了顫，卻不肯說實話。
“趙岐，當年我親眼看到你殺了朱四跟雲姨娘，你就承認吧，不然你也會被雲姨娘的冤魂纏上的。”
秋兒擡起頭，一臉驚恐的看着趙岐，似乎提起冤魂二字就怕的不行。
她這幅模樣，倒叫别人都以為，她是被雲姨娘的冤魂吓的說出了事實。
因此便對此事更加深信不疑。
畢竟誰都知道鄭清姚跟慕淺羽面和心不和，鄭清姚沒必要刻意為雲姨娘洗脫冤情，所以這事由鄭清姚來處理，更是讓人深信了幾分。
“你胡說什麼，什麼殺了朱四跟雲姨娘，我不知道。”
趙岐搖着頭死活不肯承認。
這時站在旁邊的一個婆子忽然跪了下來，顫抖的說道：“當年，當年出事的時候，奴婢的确見趙岐去了雲姨娘所在的院子，但奴婢不知道他是去縱火，現在想想才明白。”
那婆子是在府裡做粗活的，來尚書府也有十五六年了，因此當時的事情她也算一個見證者。
“奴婢見朱四去過雲姨娘的院子。”
又有當年的丫頭出來作證。
一個人開了口，便有好幾個人開了口。
衆口铄金，一個人這樣說不足以成事實，幾個人說，十幾個人說，便有那麼七八分像是真的了。
“趙岐，你若是再不肯認罪，我就将你交刑部去，你到底認與不認？”
鄭清姚皺眉看着死鴨子嘴硬的趙岐怒道。
趙岐愣了愣，見勢不妙，忽然起身就往外跑，分明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鄭勇，攔住他！”
鄭清姚一聲厲喝。
鄭勇伸手就将人攔了下來，逃無可逃。
慕淺羽緩緩擡頭，眯了眯眸子。
真不知道鄭勇每次被親生女兒當做下人驅使，有什麼感受。
她要不要告訴渣爹，他被戴綠帽子這個事實呢。
“草民不是故意的，當年的事是臨時起意，草民不是故意的。”
被攔住無法逃脫的趙岐，終于認命的跪了下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恐懼的很。
将事情前後都交代了，與秋兒所說的差不多，甚至細節說的更清楚，聽的衆人都好像親自見過那個場景似的。
“你雖然認了罪，但也确實殺了人，所以這大牢你還是要坐的，來人将他送去見官。”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趙岐也少不得被送進了大牢，聽後審判。
秋兒作為當年的證人以及幫兇，也免不得這一命運。
事情來的很突然，仿佛一切沒有預料似的。
鄭清姚拉着慕淺羽的手，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竟想不到當年的事是這樣的，真是委屈你了。”
“說清楚就好。”
慕淺羽淡淡的開口，神色清淡，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王氏當真聰明，随便找了替罪羊就将當年的事情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不過看着在場這麼多人，明天這事應該傳出去了吧。
衆人都離去後，鄭清姚才跟王氏回了院子。
剛回去，鄭清姚便皺眉看向王氏道：“娘，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那個賤人手裡，被她逼的推翻當年的論斷，這樣她倒是有了個清清白白的身世，想要嫁進璃王府不就容易了許多？”
原來，她根本不知道王氏被慕淺羽捏着的把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