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十倍賠償
璃王殿下被慕姑娘按在床上,裹了好幾層被子,即便是秋天,這麼裹法,也受不了,沒多久額頭上便開始冒汗。
綏陽躲在外面,沒敢進來侍候,生怕主子會遷怒自己。
更何況主子現在的樣子肯定很狼狽,所以他不敢進去。
沒多久,慕淺羽端了一碗藥回來,黑乎乎的還冒着絲絲熱氣,隻是那藥的味道未免太濃了些。
“三小姐,這藥怎麼味道這麼濃?”
綏陽一臉訝異的看着面色冷淡的慕淺羽,忽然心中一顫,這藥不像是平常的藥啊,難道是毒藥?
三小姐不會一時情急,就要一碗毒藥毒死主子吧。
“你有意見?”
慕淺羽秀眉一挑,狠狠的瞪了綏陽一眼,沒好氣道:“還是說你也病了,想要喝一碗,月竹那有的事,你若想喝自己去喝就是。”
綏陽急忙搖了搖頭,連連後退,賠笑道:“屬下想起來了,小廚房裡還有給主子炖的參湯,屬下先去瞧一瞧。”
自己還是先跑吧,管它毒藥不毒藥的。
即便是毒藥,那也是主子心甘情願。
慕淺羽端着藥進了内室。
她一進來,便帶進來一股濃烈的藥味。
璃王殿下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便覺出了不對。
“小羽。”
自己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璃王殿下并未辯解,隻是看着慕淺羽笑道:“我沒動。”
慕淺羽:“……”
看着蕭承逸一副做了錯事不敢辯解,又極為聽話的樣子。
一路上的陰霾瞬間消散,心情頓時輕松起來,想笑卻忍住沒笑出來,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現在知道聽話,早做什麼去了?”
璃王殿下表情無辜的看着她,默默不語。
他不就在外面吹了會冷風,下了會棋,别的可什麼也沒幹啊。
“起來把藥喝了。”
見蕭承逸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卻是聽話的一動沒動,慕姑娘忍住心中的笑意,總算好心的伸手揭了一層被子,然後扶了蕭承逸起來,将藥遞給了他。
“小羽,這藥很苦。”
蕭承逸都沒喝一口,便知這藥絕對被她動了手腳。
“你不喝?”
慕淺羽挑眉笑道。
“喝。”
蕭承逸微微一愣,随後認命的張開了嘴巴,結果那藥一進嘴中,璃王殿下便知那藥不是一般的苦了……
苦的連舌頭都麻了,甚至整個人都是苦的,簡直無法形容。
“都喝了,一口不許剩。”
慕淺羽看着頻皺眉頭璃王殿下,嘴角微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蕭承逸:“……”
慕淺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對于他的求饒仿若不見。
璃王殿下無奈,僵持半天,還是硬着頭皮,喝下了人生中最苦的一碗藥。
偏偏璃王殿下最是好面子,即便那藥再苦,也不會吐出來,面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緊攥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緒。
“死要面子活受罪。”
慕淺羽看着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都這樣了,竟然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果然該!
“小羽藥已經喝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吧。”
緩了好大一回神,蕭承逸方才緩過神來,伸手握住慕淺羽的手,笑道:“你已經離開三四天了,陪我說說話吧。”
雖然來來回回不過幾日的時間,但對于他來說還是太漫長了些。
相愛的人怎麼在一起似乎都不夠。
更何況他與她的未來還那麼難,便更想日日在一起,生怕下一刻再出事,就要被迫分離。
“你自己歇着吧,我沒空陪你。”
慕淺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抽回手拿着碗離開了,隻剩璃王殿下一人在床榻上孤枕難眠。
蕭承逸無奈的望向窗外,幾顆翠綠的主子随風搖曳,為這清冷的秋季增添了幾抹難得的色彩。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還真惹禍了。
慕淺羽去看蕭祁跟慕蕭那倆老頭,聽月竹說那倆人一嘗那藥,直接連藥碗砸了,打死也不喝。
“老頭你不喝藥就别想喝酒,以後璃王府的千裡醉半滴都不會給你。”
慕淺羽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躺在床上發脾氣的蕭祁,眉梢微挑。
“臭丫頭,你又威脅我!”
聞此,蕭祁頓時大怒。
這丫頭每次都拿他喝酒的事來威脅他。
“信不信随你,喝不喝藥也随你,總之喝藥就有酒,不喝半滴酒也沒有。”
慕淺羽嘴角笑意漸濃,語氣卻是堅定的很,決不讓步。
“臭丫頭,璃王府還不是你當家吧,你說不讓我喝便不讓我喝了。”
蕭祁忍不住怒吼一聲。
“璃王府的事情現在我說了算,連你侄兒都聽我的,你說是不是我當家?”
慕淺羽挑眉一笑,淡淡的掃了蕭祁一眼,便滿心惬意的離去了。
砰地一聲,身後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
“打壞了東西,十倍賠償,綏陽記賬!”
慕淺羽人已經閃出了小院,涼涼的聲音卻是從院外傳了進來。
“臭丫頭!”
蕭祁怒罵了一聲,随後屋内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之後月竹再次端了藥來,雖然苦的不像話,蕭祁還是一口不落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後,立刻将藥碗砸了。
“晉王,三小姐說了,打壞了東西,十倍賠償,剛剛是一個白玉花瓶,現在是……”
綏陽拿着賬本走了進來,盡職盡責的掃了地上一眼,随後刷刷兩筆記了下來。
連一隻碗都記得清清楚楚。
記完之後,一面往外走,一面嘟囔道:“十倍賠償,三小姐可真會算賬,這樣算下來一隻普通的碗,折價過後,也能有不少銀子進賬了。”
蕭祁見綏陽振振有詞的離開,頓時氣的胃疼,伸手一掌就要向桌上打去。
但看到桌上的瓷器,還是硬生生的住了手。
打壞了又要十倍賠償,這麼賠下去,連晉王府他都要賠出去了。
卻說慕蕭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師傅,您若真不喝藥,以後也别指望我跟承逸成親時,你能喝上你徒女婿一杯喜酒,等百年之後我也不會給您養老送終,您就當沒我這個徒弟就成。”
慕淺羽同樣倚在門口,眉梢微微挑起,字句铿锵,得理不讓。
“沒你這個徒弟!”
慕蕭氣的面色鐵青的指着她道:“你四歲那年,如果不是你師傅我将你撿回去,你能長這麼大,沒良心的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