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你該不會是有問題吧
“飯菜還未上來,叫我來做什麼?”
到了清涼院,飯菜還未上桌,慕淺羽有些不滿。
“不急。”
蕭承逸從内室走了出來,俨然已經換下了那身墨袍。
現在穿着一身白色雲紋錦袍,襯着如玉的面容,氣度不凡,單單是這麼走出去,就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的心。
慕淺羽還對剛剛的事有所介懷,看着他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袍,故意挑刺:“不就是看不上我做的衣裳麼,這才穿了多久便換下來了?”
這話怎麼聽着有幾分酸意。
其實她是真的沒有别的心思,純屬給蕭承逸找不愉快。
“袍子被血漬污了,你要再賠一件給本王了。”
蕭承逸指了指放在旁邊的袍子。
慕淺羽偏頭望去,才發現那袍子兇口處确實染了點點血迹,想來是他去尚書府救她的時候,不小心染上的。
“潔癖。”
不就是一點血漬麼,至于這麼挑,忍不住低聲抱怨着。
“什麼?”
蕭承逸沒有聽清楚。
慕淺羽哼了一聲,小臉蒼白的很,“沒工夫,累死了,才不做。”
蕭承逸倒也不與她争辯。
沒多久,綏陽端了一碗熱乎的藥過來。
“将它喝了。”
蕭承逸指了指那碗藥對慕淺羽說道。
“為什麼?”
那藥難聞的很,綏陽剛剛走進來,她就聞到了。
“你身上有傷,喝完藥再用膳。”
蕭承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不喝,太苦了。”
他讓她喝她就喝嗎,她偏不。
慕淺羽别過了頭去,一臉厭惡的說道。
蕭承逸沒有說話,從綏陽手裡接過那碗藥走到她跟前,如玉的眸子細細的打量着她,一言未發。
雖然沒有說話,可那審視的目光莫名的就讓慕淺羽覺得有些心虛。
僵持半響,還是接過那碗藥乖乖喝了。
喝完以後,還忍不住抱怨道:“大驚小怪。”
隻是一點傷而已,至于單獨去熬藥麼,抗一抗就好了。
“去傳膳。”
蕭承逸吩咐道。
皺了皺眉,複又補充道:“義兄那,你去照顧。”
别人去他還真不放心,唯有綏陽親自照顧着他才放心。
别看綏陽這小子性子有些跳脫,其實是細心的很,照顧人這事比府裡的任何人做的都要好。
慕淺羽找了個凳子坐下,偏頭望了望他突然問道,“你怎麼連侍女都不用,你該不會是……”
晶亮的眸中劃過一抹亮光,唇角微勾,帶了幾分詭異。
堂堂璃王殿下,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年方二十三,既沒有娶正妃,也沒有納側妃,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
素日裡的瑣事也不用丫頭打點,貼身的事務隻由綏陽一個照顧。
身在皇室中,竟然能孑然一身到這種程度。
慕淺羽忽然惡意的想,這人該不會喜歡男子不喜歡女子吧。
不然實在解釋不通,他為何會如此。
男人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麼?
因此慕淺羽覺得蕭承逸肯定有問題。
“慕淺羽?”
她還在那思考着蕭承逸喜愛男女的問題。
頭頂已傳來那人低聲的質問,帶着層層戾氣。
慕淺羽猛然一怔,擡頭望向那人,才發現那人墨玉的眸子裡,盡是隐忍的怒氣。
似乎隻是瞬間這人就變了臉色。
“本王如何,你要不要試試?”
這女人居然敢質疑他的取向,簡直該死。
“試什麼?”
慕淺羽知道自己剛剛的問題惹到了他。
忽然想起那晚上他隐忍的樣子,頓時小臉一紅。
他明明就是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有問題。
于是,她決定裝傻。
蕭承逸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這個鮮少在别人面前表露情緒的璃王殿下,一旦遇到她,立刻敗北。
“以後不許動不動就對别的女人說要爬本王的床。”
這話他都不好意思說,這女人不是第一次指責别的女人想爬他的床了。
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想爬他蕭承逸的床似的。
結果,慕淺羽對他的警告視而不見,反倒是說了一句,“難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爬你的床麼?”
噗嗤……
剛剛傳膳進來的綏陽聽到這話,卻是怎麼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蕭承逸立刻轉頭,眼神涼涼的看着他,警示的意味明顯。
接受到自家主子的警示,綏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卻還是大膽的說道:“主子,屬下覺得慕姑娘說的挺對的,要知道您可是很多世家小姐心中愛慕的人,當然是……”
後面的話他沒慕淺羽臉皮厚,不好意思往外說,但是那個意思是明顯的。
的确是有很多女人想爬他們家主子床。
隻不過是他們家主子不要罷了。
“出去站樁,一個時辰内不許起身。”
蕭承逸頓時冷了臉,許久沒有處罰下人的他,難得開了口,而且一開口就沒有要留情的意思。
“一個時辰啊?”
綏陽差點沒哭出來。
一個時辰都快要要他的命了。
“再加半個時辰!”
蕭承逸神色微變的開口。
綏陽聽了,頓時睜大了眼睛,剛想開口,卻是猛然住了嘴。
再開口隻怕又要加半個時辰了。
不久之後,精緻的膳食便上了桌。
看着那一道道有名頭的菜,慕淺羽突然歎了一句,“果然是有人生來就不同。”
可不是如此麼,就如蕭承逸這種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又怎會知道窮人的無奈。
兩世為人,她就沒有一次是有好運的。
蕭承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給她夾了些菜,“喜歡吃什麼就跟廚房說。”
慕淺羽輕輕點頭,想說謝謝,卻是無從說起。
似乎短短幾日,她就已經欠了他很多,豈是一句謝謝就可以還清的。
二人低頭用膳,不再多言。
“以後不要一個人去冒險。”
靜默半響,蕭承逸突然開了口。
慕淺羽轉眸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就不想問我為何突然回尚書府?”
沒有武功,一個人前去,的确是不明智。
難道這人就沒有疑惑,她這次怎會如此沖動。
若非如此沖動,怎會差點丢了性命。
她心裡明白,若非蕭承逸趕到,鄭家的人絕不會心軟留着她的性命的。
如此算計她,已不是第一次了。
“七色蓮。”
蕭承逸繼續低頭用膳,清冷的聲音裡情緒似乎沒有多大的起伏。
慕淺羽微微凝眉,伸出筷子阻止他繼續夾菜。
他轉頭看向她,輕皺了下眉頭。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看穿我的心思?”
連這個都被他猜到了,他還有什麼猜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