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咳出血,林飛的臉上看不見一絲的害怕,他身上的傷勢,是剛才兩股力量相撞所造成的,林飛已經做到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剛才劍鋒落地所留下那清晰可見的痕迹,都是他從身體中引導出去的勁道,碰撞的力量僅在他身體中存在片刻,然後就是這片刻,就給他留下了不輕不重的内傷……
不是他太弱了,而是對方過于強大。
好一會兒,林飛才控制住自身的呼吸,調理着氣息,将那隐隐作痛的内傷壓制了下來,當然這種程度的傷勢,他隻需用藥配合針調理一夜即可痊愈。
穩定身形的林飛擡起頭,看着剛才逼退他的來者,那是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精神飽滿,神态與眼神充滿了犀利之色。
寶刀未老的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如他手中的那柄利刀般,芒不可擋!
而剛才心驚膽戰的林星雲,以及那都快吓尿褲子的管家,見到來者同時松了口氣,林星雲對老者喊了一句:“爸,你怎麼來了?”
這位老人,便是林家上一任的家主林玉堂,唯一還活在這世界上的林家玉字輩,林家真正的底蘊。
“有人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再不出來,林家的家都要丢盡了。”
林玉堂冷冷的說着,看着地上那一具具林家辛苦培養出來的高手屍體,他心中的殺機越發冷冽,目光兇冷的盯着林飛,低吼着:“小子,堵我林家大門,殺我林家之人,這筆賬你想怎麼算?”
“怎麼算?這話問得好,林家欠我的賬,還沒算清楚呢……”
林飛的話還沒說完,那林玉堂便勃然大怒,“放肆!縱然我們林家有錯在先,那你也不該欺上門來,殺我子孫,别以為有些人默許你一點小動作,你就可以在我們林家頭上為所欲為了。”
“為所欲為?”
林飛那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怒意,“你的意思,你們可以對付我,而且隻能任由你們欺負,就算你們有錯在先,我也隻能認了!?”
“林飛,比不要試圖曲解我話中意思,如果不是你殺害了青城山的真傳弟子,我們林家也不會拉下臉皮對你出手……”
林玉堂這句話的語氣稍微平緩了那麼一些些,語氣雖然算不上蠻不講理,但絕對充滿了強勢。
這種風度儀态,落在林星雲等林家人眼中,倒是讓他們暗暗點頭。
“我殺害青城山真傳弟子?那麼請問你有證據嗎?”林飛大聲質問,因為身處京城,他倒也不懼怕眼前這位林家的武道高手。
在京城之内,武道高手是禁止出手的,除非遇見事關自己或親人生死之事,或者對付外敵,除此任何理由都不主動挑釁滋事。
剛才林玉堂能出手,不代表現在也可以,隻要林飛占據了理字,主動退去即可。
而林玉堂在聽聞林飛的話後,愣了一下,這件事是青城山吩咐的,而且林飛去杭城淩家的時候,确切有一位青城山的弟子死在了那兒,但是并沒有任何人活或事物,可以證明林飛就是兇手。
見林玉堂愣住那兒的樣子,一副有話卻說不出口,林飛頓時步步緊逼道:“怎麼,沒有證據!還或者是,你們僅憑青城山一句話,就憑借家族勢力,欲借助京城對暗界的律法想要鏟除我?難不成隻準許你們林家為所欲為,就不能讓我讨要公道嗎?”
“你……”
林玉堂眼中閃過一道怒火,他不得不承認,因為林家先挑事,他在語言上說不過林飛,隻能另辟蹊徑!
“林飛今天不管你如何巧言舌辯,堵我林家之門,殺我林家子孫,這兩件事你必須留下來給我們林家一個交代,先跟我去林家祠堂跪拜謝罪吧!”
說話間,林玉堂忽然對林飛動手了,其實他一開始就想好了,既然林家已經将林飛得罪到了這種地步,任由林飛離開對林家其他人太過危險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擒拿住林飛,廢了他的武功,剩下的問題自然便迎刃而解了。
可惜他的詭計注定落空了,剛才一直在車裡看熱鬧的張軒,已經在林飛與林玉堂對話時下了車,千鈞一發之際,他出現擋住了林玉堂的攻擊。
兩個人同時後退!
“你終于現身了,張軒!”見到來者,林飛淡淡一笑,這件事情到此結束了,至少在他這裡如此,至于林家的事情,以後慢慢算,反正他還年輕。
當然如果在别處遇見林家之人的話,林飛不介意先向林家讨要一點點利息。
“事情鬧得這麼大,我不出現能行嗎?!”
張軒笑了笑,一邊活動着筋骨,一邊朝眉頭緊皺的林玉堂臉色一沉:“林玉堂,你竟敢無視京城對暗界的律法,别以為你是武道高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哼!”
林玉堂冷冷一哼,回答道:“難不成有人拿劍在我們林家門口大開殺戒,我還有鼓掌歡迎?姓張的,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肚子裡在搗鼓着什麼,今天的試探夠了吧……”
“你們不去對林飛出手,他會來找你們林家麻煩?大家心裡都清楚,不過就事論事,你違背了京城的規矩,就必須跟我走一趟,去跟上面解釋解釋!”張軒用非常官方的語氣說着。
頓時林玉堂臉就黑了,跟張軒去的地方,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地方,連忙拒絕:“都這麼晚了,打擾他們休息可不好,這樣吧,這事我明天打個電話跟他們解釋吧。”
“去不去,這事可由不得你來說!”
随着這句話,張軒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身上慢慢騰升起戰意,這件事,上面可不止默許林飛來林家鬧事如此簡單,否則,張軒也不會親自到場。
看鬧熱,那僅僅隻是張軒的目地之一,如果林玉堂不出現,他的任務僅僅是看熱鬧,可如果林玉堂出現的話,那麼,他要做的就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看着張軒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戰意,林玉堂臉色開始凝重起來:“做人可不要太過分,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呢……更何況,張軒,你認為自己打得赢我嗎?”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我打不赢?林飛借你手中的劍一用!”張軒頓時眯起了雙眼。
林飛眼前一亮,他可從未見過武道高手交戰,連忙将劍扔給了張軒,笑道:“這劍本來就不是我的,給你吧!對了,可别輸得太慘,雖然對方人老,可畢竟是武道高手,别輕敵了!”
接過劍的張軒,輕輕在手中舞了個劍花,指着林玉堂挑戰道:“來吧,我也從來沒有試過,武道高手有多強!”
“呵呵!”聽了張軒的話,林玉堂卻是笑了,風淡雲輕的笑了,盯着張軒慢吞吞的開口道:“張軒,你還真以登上戰力排行榜第一,就可以擊敗我了麼?”
說到這裡,林玉堂的雙手輕輕的搭在了刀柄上,那一瞬間他的氣勢變了,呼吸也變的怪異起來。
很有規律的呼吸。
伴随着林玉堂的呼吸,一瞬間,觀戰的林飛不禁産生了一種錯覺,似乎,這整個天地都在随着林玉堂的呼吸而風雲變幻。
“張軒,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一聲輕吟,林玉堂身如利刃長驅而至,鋒利的長刀劈落,帶起連環刀影,化為一片黑色刀幕,仿佛将空氣撕裂。
“是嗎?希望你别讓我太失望了!”說話間,張軒将手中的劍一震!
“嗡!”
劍身震顫着周圍的氣流而低鳴着,臉上沒有絲毫懼意的張軒,揮劍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