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此時晨風微微吹進來,将病房裡的窗簾吹得噼啪作響,而那女人靠在病床上,就這麼默默的一直看着我。
“你怎麼醒那麼早,不多休息一下麼?”我揉揉蓬松的睡眼對她說道。
“不睡了,睡不着。”她淡淡的說道。
“你現在好點了麼?”我站起來,用手貼了她額頭一下溫柔問道。
在我手貼到她額頭的時候,她眼中閃動了一下,有些慌亂的說道:“已經好了。”
随後,我們也就在病房裡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着。在閑聊中,我知道了這個女人名叫葉甯秋,是個生意人。
同時,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訴了她,還笑着對她說,你也知道我的職業了,沒錯,我就是個送外賣的。
“送外賣的好,随叫随到,而且還服務周到。”她明顯話裡有話。
聽着她話裡隐藏的意思,我腦海不禁又浮現起昨天晚上那一幕幕旖旎的畫面來。
然而,就在我剛剛陷入幻想中的時候,她卻話鋒一轉,忽然問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的問話,讓我愣了一下。
雖然我最早的時候心裡還真有點這麼覺得,但是經過昨晚在這病房裡的相處,我總覺得她應該不是這樣的女人,我想這其中,應該是有隐情的。
所以,我在思考過後,直接就對她說,我不認為她是這樣的女人。
沒想到,她再聽了我的話之後,猛然笑了起來,笑容相當燦爛。
“我看,能這樣認為的,也就你一個人而已了。多少男人,都覺得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都想玩玩我就算了。”她笑得越來越厲害,甚至眼角都已經開始潮濕起來。
“我想我真的要謝謝你。”笑了一會後,她忽然收斂住笑容,認真的對我說道。
“别謝我,我實話實說。”我看着她那清純的面容同樣認真的說道。
接下來,既然她身體也沒什麼大礙了,所以在讓醫生檢查過,确認她可以出院後,我就陪着她一起出院了。
出院之後,我和她打車來到她家拿我的小電驢。而此時已經接近中午,也正是我要開始忙碌的時候。所以在短暫的互相陪伴後,我們也就來到了分别的時候。
分别之前,我和她相互留了聯系方式。臨走前,她還輕輕的在我臉上留下了一個溫柔的親吻。
結果,這個親吻的餘韻一整天都殘留在我的心上,讓我這一整天的上班都恍恍惚惚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隻是和她相處了一天,但我感覺現在我的心真的是都挂在她的身上了。
難道這是因為她是我第一個碰過的女人?還是因為我覺得她似乎對我也有意思?
我搞不清,我真的搞不清楚。如果我談過很多次戀愛,那或許我會知道答案。但是現在我除了知道自己想她,瘋狂的想她之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保持着這樣糾結的狀态,我總算是熬到了下班時間。
此時,我正站在她們小區旁邊的路口,看着我手中手機一直躊躇着。我想打電話給她,聽聽她的聲音,可是我又不敢打,我害怕她經過一個白天的冷靜,就會直接忘記我這個外賣員了,也害怕我打過去或許遇到另外一個男人匍匐在她身上,就像昨晚我來之前那樣。
而正當我看着手機發呆的時候,一串刺耳的手機鈴聲瞬間将我從遊離狀态中帶了出來。
是她!
看到她的名字――葉甯秋,我趕緊就接起電話來。
然而,我接起電話以後,卻竟然聽到裡邊有男人在叫罵,同時還伴随有幾聲家具被砸落的聲音,而在她的尖叫聲從聽筒中傳出來後,我一個激靈,直接就把我的小電驢給丢在路邊,不顧一切地瘋狂朝她家沖去。
“我擦你媽啊!”
一路上,我隻感覺到腦海裡一片空白,除了一直念叨着這句話和朝她家狂奔,我就不知道應該幹嘛了。
而當我氣喘籲籲感到她家門口的時候,我發現房門已經是被踹開的狀态了。
此時的葉甯秋,滿臉通紅,臉上全是都是鼻涕和淚水,正跪倒在地上,被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扯着頭發。此時她什麼衣服都沒有穿,看來是已經被那男的給扒光了。
“你這個賤人!你不是說沒有錢麼?!這他媽是什麼?!”那男人手中拿着一疊紅色的百元大鈔拍着葉甯秋的臉說道。随後,他把錢裝進西褲口袋裡,直接狠狠摔了一巴掌到葉甯秋的臉上,把葉甯秋打得又是一聲尖叫。
瞠目欲裂的看到這一幕,我真的是要瘋了。
我瘋了似的沖上去,一把攔腰将他抱住,就這樣把他給撞倒在茶幾上,直接讓那玻璃茶幾變為了碎片。
随後,那中年男子摔在地上,指着我剛想罵,我蹭的一下就騎到他身上,二話不說的就開始抽他,直抽得他滿嘴都是血。
“李聰,不要……不要打了……”葉甯秋看到我把那男的牙齒都打斷了,痛哭着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再打下去。
“滾!”眼見葉甯秋拉着我的手臂不讓我打了,我也就住了手,扯起那個男子站起來,把他推到門口,一腳就把他給踹了出去。
那混蛋被我踢到在地後,也不敢再在這呆着。他驚恐的看了我一眼後,就扶着牆吃力地站起來,最後踉踉跄跄的下樓去了。
那中年男子走後,我看到葉甯秋還在光着,便趕緊去把房門關了起來。
關門之後,我從葉甯秋的床上拿了一條毯子,給她輕輕披上。
葉甯秋一直在痛苦的流淚,特别是在她看到我手背上因為擊打那男人而留下的血口子後,更是顫抖地捧着我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她這樣,我也有點不知所措,隻能是摸着她的頭發,将她摟緊我的懷裡。
葉甯秋死死抱着我哭了好久,直到聲音都已經完全啞了才緩緩冷靜下來。
等看她平靜了一點,我便嚴肅的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為什麼會打她。
聽到我的問話,葉甯秋擦了擦眼淚,徐徐對我講述起她的故事來。
原來剛才那個男的是葉甯秋的前夫,比葉甯秋大了十五歲。因為以前葉甯秋家裡窮,所以通過村裡的熟人,小小就将她嫁給了這個男人。而這幾年來,葉甯秋憑借着自己的努力,加上這個男的給的一些啟動資金,将生意做得有聲有色。
可是沒想到看着葉甯秋生意做好了,這男的竟然是開始賴着她要錢。
本來這男的剛和她結婚的時候還是挺有錢的,可後來都慢慢被她去賭博輸光了,而剩下的錢,如果不是被葉甯秋拿去做生意,那真的可以說是一點錢都不剩下。
然而就因為這點啟動資金,這男人就覺得葉甯秋能掙錢都是因為他。所以隻要葉甯秋不給他,那麼絕對是拳腳相向。而最後葉甯秋因為忍受不了他的家暴,提出了離婚。
結果,即使法院判決離婚,可葉甯秋也仍然擺脫不了他這個噩夢。
而剛才我看到的這一幕,也不過是葉甯秋的日常而已。
聽完她的講述,我完全沉默了下來。
對于她這樣的情況,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現在除了摟着她,給予她溫暖,我似乎真的沒法再做什麼了。
然而,就在我靜靜摟着她的時候,葉甯秋輕輕拉起我的手,放在了她那柔軟的棉峰上。
此時,她貼到我的耳朵邊上,輕輕咬了一口,在我耳邊略微顫抖的說道:
”聰子,你要了姐吧,姐隻有那個的時候,才能忘記這一切傷痛,求你了,你就要了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