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
我低聲咒罵了一句,擡腳進了卧室。
我們的卧室一點都不溫馨,沉重喑啞的淺灰色調,連吸頂燈都是冷光,更無其它裝飾,簡單,而又冰冷。
卧室床頭的牆上,挂着我和陸銘琛的結婚照,他穿着白色西裝,冷着一張俊臉,眉眼間,不含一絲新婚的甜蜜與喜悅,而我,穿着白色婚紗,表情也沒好到哪裡去,眼眸間,盛滿了憤怒。
這算哪門子結婚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PS合成技術,完全沒有别人家婚紗照那種甜蜜的感覺。
我看着婚紗照,莫名地就想笑。
真不知道陸銘琛心裡怎麼想的,要将這張照片挂起來,我收起來好幾次,都被他找出來,重新挂了上去,次數多了,我也懶得再跟他較勁兒,随他去好了。
走到梳妝台前,我拉開抽屜,裡面躺着幾個白色藥瓶,這是婆婆李慧給我的藥,藥瓶上的标簽被撕掉了,對于她送過來的藥,我從未吃過一粒,連标簽都撕了,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藥,那我是不是可以将這些藥歸為毒藥一類?
真是好笑,我又沒病,天天給我送藥吃。
算算時間,我那婆婆明天準會又派人給我送藥來,于是将藥瓶拿出來,擰開蓋子,将裡面的白色藥片統統倒進垃圾桶裡,再抽了幾張紙巾,扔到垃圾桶裡,蓋住白色藥片。
做完這一切後,我換了件睡衣,下了樓。
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晚飯時間。
對于生活作息,用餐時間,我似乎有點強迫症,如若不在七點前吃晚飯,過了七點之後,我絕對不會再吃任何東西。
可到了餐廳,我卻發現餐桌上空蕩蕩一片,别說菜肴,連杯水都沒有。
“小于?小于?”
我走到客廳裡,大聲呼喚小于,可她剛才明明都在,為什麼現在不見了?
客廳的茶幾上的一張紙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到茶幾邊,坐到沙發上,扯過紙條,雙腿交疊,看着紙條上的内容。
“對不起太太,先生命令我不許做飯,回家去住幾天,冰箱裡我給你偷偷留了點食物,你照顧好自己。”
陸銘琛将小于打發走,無非就是想折騰下我,知道我飯點嚴格,而别墅又在郊區,無法叫外賣,想着不能折騰我人,也得折騰折騰我的胃。
小人之計,也能難倒本小姐?
真是太天真了。
将手中的紙條揉了揉,扔進垃圾桶後,我站起身,向廚房冰箱走去。
可打開冰箱後,裡面居然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蔬菜,什麼都沒有。
小于不可能騙我,她說留了食物,那就一定留了,我不用看垃圾桶,也知道小于留下的食物肯定躺在裡面,看着冰箱角,我取出一根黃瓜,走到洗碗槽邊,将黃瓜洗幹淨後,咬上一口。
對于我這個不會下廚的女人,陸銘琛這一招,确實有用。
不過,壓迫之下必有反抗,大不了明天我自己做飯,難不成還能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