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以愛之名,圈地為牢
陸靖安走過去,他站在陸諾桐面前,漆黑的雙眸看着她,薄唇抿着,神情很冷。
陸諾桐仰頭看着他,毫不畏懼的看了一會,她轉頭。
“你要是真的愛我,就不會想要禁锢我的自由。”
陸靖安垂眸,看着陸諾桐因為偏頭而露出的優美頸線,他将一隻腿放在床上,而後,以跪坐的姿勢将陸諾桐按回去床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聲線低迷:“如果愛一個人,連得到她的辦法都沒有,那你說,這男人,是不是愛的太窩囊?”
他按着她的手,由不得她動彈分毫。
陸諾桐很讨厭他這樣的強勢。
好像他站在食物鍊的頂端,漠視着她這個食物鍊尾端的小喽啰一般。
“陸靖安,你這樣的愛,叫自私。你…放開我。”
陸諾桐奮力,想坐起來,剛起來沒有一點點,就被人又按了回去。
陸靖安俯身看着她,他不搭理陸諾桐的生氣,隻是問:“你愛我嗎?”
好似撒嬌,好似呢喃。
陸諾桐頭疼的厲害,她看着陸靖安,思考了一會,還是選擇認真回答。
“愛你…”
頓了一頓,陸諾桐又補充:“愛過你。”
陸靖安有一隻手松開陸諾桐的手腕,他拿那隻手捏着她的下巴,沒有用力,輕輕捏着。
他看着她,而後笑的有些嘲弄。
“諾諾,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的愛是什麼,你的愛就是為了一件這樣小的事情,離開我。還要用計策,把奶奶搬出來壓我…
我對你,永遠不及你對我十分之一的狠,卻永遠比你多十分之九的愛!”
陸諾桐微愣…
陸靖安的吻就落在她的脖頸,深深淺淺,弄出痕迹,好似懲罰。
陸諾桐用力推了兩下,沒有推動身上的人,不由得就有些溫怒。
“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起來,我要被你壓死了。”
陸靖安充耳不聞,陸諾桐就張口想咬他的肩膀。陸靖安在她咬過來的那一瞬間微微起身,陸諾桐咬了個空,牙齒碰撞的發麻…
絕對是故意的…
陸諾桐拿手捂着腦袋,氣得更疼了,她皺着眉神色痛苦。
從始至終,陸靖安神色冷淡的看着這一切。
“奶奶那邊我會安排好,就這樣吧。”
陸靖安從陸諾桐身上離開,他轉身打開衣櫃,選了一套衣服出來。
陸諾桐從床上坐起來,她看着他的背影,不是太明白就這樣吧是什麼意思。
“你…真的想把我關住,陸靖安,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我又不是你養的貓,養的狗,我是個人!”
陸諾桐在他身後發問,陸靖安把睡袍脫下來換衣服,陸諾桐瞄見後不自在的轉開眼。
轉開眼後,又好奇的去看了一眼,就見陸靖安在穿西褲…
“而且,你關不住我的…”
陸諾桐還沒說完,就聽陸靖安開口:“你盡管找人來,你走的出這個門,算我輸。”
好有自信,陸諾桐鼓了一下腮幫子,她望着那邊在系領帶的男人,眨巴眨巴了眼睛。
她在思考,找誰來救她。
陸靖安換好衣服以後,開門出去,關門的時候他說:
“我近期不會回來,你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都随你,不會有人管你。”
“我不會這麼作踐我自己的。”
陸諾桐一頓,似是覺得氣不過,她又補充:“你最好永遠都别回來。”
陸諾桐聽見他這話就生氣,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她陸諾桐是這麼嬌氣的人嗎?!
“那最好。”
陸靖安把門關上,隔擋了陸諾桐的視線。
陸諾桐好似累極的往後一仰,扯過被子又睡了一會。
她是被人喊醒的,張媽喊她吃飯。
陸諾桐起來,頭不似剛才那麼疼,但是還是有點不舒服。她去吃了點東西,又喝了點熱的綠豆湯,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陸諾桐先是往門口走,門口并沒有她想的那樣,有保镖什麼的。
看來攔她的人不在這裡,陸諾桐就往大門走,大門處是有人守着。
陸諾桐掃視了一下院子的圍牆,上面多了三排鐵絲…
用膝蓋想她都知道,是電網。
陸諾桐一邊往回走一邊給紀予澤打電話。
“諾諾,怎麼了?”
紀予澤好似在睡午覺,嗓音有些沙,帶着幾絲沒睡醒。
“陸靖安…那賤人,把我關起來了。”
“嗯?我就知道他不會讓你走,沒想到做的這麼絕,直接把你鎖屋子裡。他這樣,是想把你當金絲雀養啊。”
“少廢話,你有那個,沈唯哲或者沈唯逸的電話嗎?”
“誰?”
紀予澤反應了一下後,答道:“我好像不認得這兩個人。”
陸諾桐沒說話,可能是準備挂電話。
這個時候紀予澤有點委屈的又開口:“我以為你會問我,能不能來救你的。”
“指望你,指望你來幫我試試圍牆上的電網能不能電死人?”
紀予澤:“……”好像有誰在拿刀紮他的心。
陸諾桐不屑的把電話挂了。
她将手機拿在手心裡敲了敲,紀予澤不認識的話,那有一個人肯定認識。
陸諾桐坐在别墅門口的台階上,她打開朋友圈,找到俞暖楓的聊天框。
‘有沈唯哲的電話嗎?’
隔了沒有一會,俞暖楓回了一句:‘有。’
然後他發了号碼過來,陸諾桐發了個謝謝過去。
‘怎麼了,有事的話找我,也許能幫上忙。’
‘沒事,我找他聊聊。’
接下來閑聊了幾句,陸諾桐草草收尾後,就撥了沈唯哲的電話,撥第二遍的時候那邊才接。
“哪個公司的?”
沈唯哲懶洋洋的聲音,大概是把陸諾桐當成談項目的人了。
“是我。”
陸諾桐開口,平靜的兩個字。
“你?你找我幹嘛,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請找我秘書提前一個月預約。如果是私人…上的事情嘛…那請問,陸小姐,我們有什麼親屬關系嗎?”
“少跟我打官腔,我找你有事,準确的來說,我找你養父有事。”
“哦,那你給我打什麼電話,你應該找準确的那個去。”
“我準備出國一趟,有些事情,想見面詳談。”
陸諾桐看着面前的陽光,她坐在陰影裡,把腳收了收。然後她抱着膝蓋,拿手動了動一旁灌木裡的樹葉。
她主要還是想搞清楚當年的事情,她想知道她母親是不是真如霍和雲所說的那樣,雙手染了陸靖安母親和他弟弟的鮮血…
她更想知道,陸靖安的母親,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破壞她家庭的小三…
這些事情,她想搞清楚。
“那你出呗…”沈唯哲吊兒郎當的聲音。
“我也想出,我…”
陸諾桐有點無法啟齒,叫她去求這個小三生下的弟弟,她是做不到的。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她母親葬身火海的場景。
“你怎麼了,是不是…”
沈唯哲還沒有說完,陸諾桐就把電話挂了。隔了一會沈唯哲又打過來,陸諾桐用雙手捂了一下腦袋後,她把手機關機了。
她最終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去求一個小三的兒子,就算是話到嘴邊,她也開不了這個口。
陸諾桐仔細去想了她年少時的事情,發現能想起來的很少,大都是一些印象很深刻的畫面,才能被想起來。
大部分的,還是忘得幹淨。
她在台階坐了很久,明明太陽很大,她卻覺得冷。
她不知道這算什麼,就如紀予澤所說,她成了陸靖安的金絲雀,生活在這個華麗的牢籠裡。
陸靖安用愛編織了一個牢籠,以愛她之名,将她囚禁。
“太太,外面熱,進來吧。”
張媽不止一次的來勸她,陸諾桐就跟聽不見一樣,木納的坐在台階上。
她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在想起她做人流那次,躺在手術台上望着那明晃晃的大燈時,她哭了出來,而後眼淚就開始收不住。
“太太,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張媽再次出來的時候,見陸諾桐哭的傷心,心疼的不得了。
因為陸諾桐不說話,張媽就進去拿了一盒抽紙出來,遞給陸諾桐。
陸諾桐雖然沒說話,但是接過了抽紙擦眼淚。
“太太,要我說,先生那樣的人。在外面強勢慣了,難免說話會沒輕沒重,您又何必放在心上。着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我跟我老伴吵了一輩子了,不也好好的嘛。您别哭了,您這麼金貴的人,眼淚哭多了,傷眼睛。”
張媽苦口婆心的勸了很久,陸諾桐就是一個字都不說,張媽無奈,回身去給陸靖安打電話。
把大緻情況說了一下。
...
陸諾桐一直坐到了深夜。
就在她準備在坐一會就回去的時候,陸靖安的車開進來,用遠光燈打在她身上。
那個時候陸諾桐已經不哭了,她被那燈光照的刺眼睛,就用手捂着臉埋在膝蓋裡。
陸靖安從車上下來,朝着陸諾桐這邊過來。
司機把車開進車庫,刺目的燈光消失,陸諾桐才擡起頭。她沒有看陸靖安,偏頭看向一旁的草坪。
“張媽說你在這裡坐了一天了,不吃不喝,怎麼,要當門神?”
陸靖安一隻腳跨在台階上,然後他低頭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