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會心一笑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臉上癢癢麻麻的。我睜開眼,發現傅厲琛正輕吻着我。
天已經亮了,我稍微一動就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微微一僵。
傅厲琛俯在我身上,溫熱的手碰了碰,認真地問:“昨晚喝醉了,有沒有弄疼你?”
敏感的地方被觸摸到,我渾身一僵,迅速縮了身體:“沒、沒有。”我的不太自然地推開他,“起開,我去洗個澡。”
他眼神從明轉暗,抓住我的雙手按在腦袋兩側,用唇細細密密地吻着我:“反正都是要洗,再做一次?”
我心驚肉跳,完全無法理解他怎麼有那麼好的興緻:“傅厲琛你是精蟲上腦嗎?昨晚你都做了三四次了……”
“三四次算什麼,我想一輩子都被你夾着。”
“變态……唔――”
他是一個精力旺盛技術極佳的男人,我活了二十多年,隻經曆過他一個男人,但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幾個能比他好的,他像是有用不完的興緻,用不完的姿勢,每次都能讓我在極緻中感到另一種極緻。
等到他徹底盡興了,已經接近中午,我像脫水的魚兒趴着,他把我撈起來,我這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戳中了他哪個笑點,他把我放進魚缸裡,嘴角一直帶着笑。
我把這個笑理解為‘酒足飯飽’後的笑,忍不住把一瓢水潑在他身上。
“今天我們回紐約了吧?之前你說過隻在島上呆兩天。”我走時隻處理了兩天的工作。
“下午三點再回。”他把我頭發浸濕,擠了一坨洗發水在我頭上揉,難得地多補充解釋了一句,“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我沒去怎麼想便颔首,他組織裡的事,說實在,我并不是很感興趣。
洗完澡,他用一個吹風機幫我吹幹頭發,在我補妝的時候,還站在我身後給我梳了一個馬尾辮。
我蹙了蹙眉,拒絕:“我不要這個發型。”印象中蔣初雲也梳過,雖然這個是很大衆的發型,但是我還是不想和她一樣。
傅厲琛沒有問為什麼,解開發繩,重新紮了一個蜈蚣辮。
“早餐在這裡房間裡吃還是下樓?”他随口問。
我想了想:“下樓吧。”
他嗯了一下:“島上有個很好玩的地方,吃完飯帶你去。”
“哦。”
過了飯點,餐廳裡沒什麼人。
但我們這頓早餐卻吃得沒一刻安甯。
因為昨晚那些來赴宴的賓客,此刻都三五成群要走了,大概是他們這裡的規矩,臨走前都要來和傅厲琛告别,以至于我都要停下來跟着他一起對着那些人客套。
吃了五分飽,也沒胃口再吃下去,傅厲琛看着我不吃了,就拉着我去他說的那個‘好玩的地方’。
我沒想到他要帶我去的地方,竟然是射擊場。
這個射擊場比紐約那個射擊俱樂部要大,也沒有任何屏障,隻有積分器和手槍。
“為什麼要來這裡?”我扭頭問,傅厲琛勾起唇角,笑得有幾分邪性:“不喜歡?”
倒不是不喜歡,那種拿槍開槍的感覺,其實還挺刺激的,隻是上次已經玩過一次,這次少了點新意。
“我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應該學會拿槍。”傅厲琛聲音低低沉沉,悄然俯下臉,和我平視,“韓西洲拿着手槍指着你的腦袋,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歆歆,保護好自己,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
這種暧昧的距離我們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可就因為他最後的幾個字,心竟不受控制地狂亂起來。
傅厲琛說得對,經過韓西洲的那件事後,我發現自己的确比想象中的還要需要用到槍。
槍啊,出生在限制槍械的國家,且原本是普通人的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它會成為我必需品。
這個射擊場像是傅厲琛的私人遊樂場,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楊東走過來說:“二爺,衣服準備好了。”
傅厲琛給我使了個眼色:“換衣服去。”
“隻是随便玩玩,還要那麼正式?”而且這裡也沒有别人。
傅厲琛堅持:“講究點氣氛。”
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照做。
出來的時候,第一眼我就停下腳步了。
傅厲琛也去換了衣服,而且是我從來沒見過他穿的勁裝。
純黑色的皮質緊身衣,看着就很幹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把他的好身材完全塑造出來。
這一套,驚豔到我了。
我走過去,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套:“為什麼你的這麼好看,我卻是土不拉幾的運動服?”
“因為我想用你來襯托出我的英俊。”
“……”
怎麼說呢?
這個男人越活越回去,現在的智商基本停留在三歲。
傅厲琛長臂一伸,直接給我來了一個鎖喉殺,鏡面反映我們的身高差,那畫面竟像極了恩愛的夫妻。
不……最近我和他之間似乎一直都有這種感覺。
是因為我們領了證,真正成為夫妻的緣故嗎?
“來,姿勢擺起來,我上次怎麼教你的,現在怎麼擺。”傅厲琛給了我一把槍,我回憶着上次他說的要點擺起來。
我覺得我擺對了,可是他還糾正我,讓我看着他的動作。
起先我的确在認真聽着他說話,可是後來,不知怎麼,忽然就走神了。
隻有眼睛還盯在他身上。
他拿槍的姿勢特别帥氣,目光如刀,凝視着靶子,就像凝視着敵人一樣,不怒自威。這樣一個男人,在他出現之前,我不敢想我會擁有他,而他現在真的屬于我。
‘砰’的一聲,那頭的靶子前後小幅度動了動,電子顯示屏顯示他九環。
“艹!”他聲音莫名的有些懊惱,摘下眼鏡,忽的伸手按住我的後腦勺,直接堵上我的嘴,狠狠一通亂吻,我都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他啞着嗓子問:“早上弄你還沒弄夠?剛才用什麼眼神看我?”
“你不是在看靶子嗎?”怎麼知道我在看他?
傅厲琛的手臂從後面環過來,握住我的手舉起來:“這種靶子我閉着眼睛都能中。要不是你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怎麼可能會偏?閉嘴,别說話了,再說就不能好好練下去。”
“……”我就隻是看着他,能是什麼眼神?
直到後來有一次他在床上,用蠻力撞擊我,才說我當時的眼神寫滿了對他的愛意。
他擺弄了我一陣,低聲問:“會了嗎?”
我沒有回應,眼裡心裡都隻有十幾米開外的靶子,在确認自己的确瞄準後,扣動扳機。
‘砰――’
竟然神奇地打中了!
我雀躍地跳起來:“傅厲琛,我竟然打中了!我打中了!”
傅厲琛看着我笑,但是嘴上還是不客氣:“才六環,高興個什麼勁兒,就你這樣也打不中敵人的要害。”
“我不用打中敵人的要害,我能打中靶子就行。”
上次我才中了最邊緣的一環,這次已經進步很大。
傅厲琛示意我:“繼續打,剛才那一槍隻是你狗屎運。”
“才不是狗屎運。”說着,我重新擡起手,瞄準了靶子,認真地開槍。
‘砰、砰、砰――’
連續四槍,都上了靶子,加上傅厲琛第一槍的九環,最後的分數是三十。
我有些小驕傲,忍不住沖着他炫耀:“看吧看吧,我就說我是真瞄準的,才不是狗屎運。”
傅厲琛看着我,眸裡帶笑:“相信你。”
比起上次,這次我玩得太盡興,但就在我最盡興的時候,傅厲琛卻不準我玩了,拉着我走。
我不情願:“不要,你放開我,我還沒玩夠。”
傅厲琛回頭看了我一眼:“你第一次開槍,不能練太久,手會疼。”
“哦。”
昨天來赴宴的賓客早上都已經離島,現在島上隻有SAG的本家人。
想到這裡,自然也想到了昨晚就很好奇的問題:“昨晚那些賓客都是什麼人?黑的?白的?灰的?”
傅厲琛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都有。”
我語氣自然,故作随口地問:“軍統的來了嗎?”
“昨晚非要你喝一杯的那個小胡子男人,就是軍統的,蔣初雲的直系上司。”傅厲琛也沒怎麼想就回了我的話,等到回神,皺了皺眉,拿斜眼看我,“知道的事情不少啊,連軍統都知道。”
我淡定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套路你的。”
傅厲琛擡起手作勢要打我,但都是假把式,最後隻攬住我的肩膀,把我拉到懷裡,順便再多告訴我一點:“軍統和SAG的關系最親密。”
原來是這樣。我語氣酸溜溜的:“難怪蔣初雲要回軍統,果然是為了你。”
傅厲琛蹙眉,十分不能理解地看着我:“又醋?”
我側開頭沒看他沒說話,他一把把我頭發揉亂:“蠢女人。”
揉頭發的舉動讓我想起了在榕城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最愛做的三件事――揉我的頭發,罵我蠢女人,還有自稱‘老子’,一股子橫勁兒,像一個痞子,會為我揮拳頭,也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但做得最多的事,是教我怎麼一點點變得更好,怎麼一點點報複曾經欺辱我的人。
而現在的他……好像還是一樣。
不知怎麼,忽然低下頭,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