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章缺少滋潤
說完我就哭起來,邊走邊哭,路過的路人對我指指點點,我覺得好丢人可根本忍不住,幹脆在原地蹲下,埋頭在膝彎裡。
生平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哭成這樣。
失戀,失去一段最刻骨銘心卻也做如夢如幻的愛情。
路過有小姑娘好心給了我一包面巾紙,拍拍我肩膀說沒什麼過不去,可這種舉動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被脫.光衣服了暴露在大庭廣衆讓人評點一樣,難堪到不行,最後狼狽跑走。
我躲在小巷子裡,金子找了過來,抱着我說沒關系,隻是一個男人而已。
“金子。”我埋頭在她的肩窩,聲音哽咽,“愛情真的、真的好苦。”
金子說:“那就不要碰。”
不要碰?
可這世上不是任何東西都能被控制,感情就是其中之一。
嫁入唐門後我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能愛上任何人,我已經沒有愛人的資格,如果要愛就隻能愛卧室裡的那尊蠟像,可在遇到傅厲琛後,我堅守的防線就徹底崩塌。
他是這個世上,最難抗拒的誘惑。
我抹掉一臉鼻涕眼淚:“金子,我想喝酒。”
“喝個屁!”金子罵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飯睡覺,明天跟我去爬山。”
我悶聲說:“不想去。”
“不想去也要去,去了大自然你就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多愚蠢,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一個石頭砸下去也會死翹翹,沒屁用。”
最後我屈服在金子的淫威下答應了。
第二天我們爬了白雲山,平時不愛運動的我一口氣爬到山頂,金子慫恿我對着天空罵傅厲琛幾句,但我最終隻吼了兩聲發洩。
金子把我撲到草地上:“你丫的就是犯賤麼,欠虐。”
“你不早就說了,我就是個抖M。”我笑着躺平在草地上,望着藍天白雲,眼裡卻是一片迷茫。
金子扯扯我的臉:“歆歆我告訴你,愛情這種東西拿來玩兒就可以,不能太當回事,你雖然沒跟唐昊領結婚證,但你的名字寫在唐門的戶口本上是不争的事實,你就是唐門的人,說難聽點,你不配奢望愛情。”
我說,知道。
從白雲山上下來,我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傅厲琛,坐在出租車上我閉上眼休息,這是回唐門的路,開往我宿命的落點。
可老天偏偏就那麼愛開玩笑,在我決心忘記那個男人時,偶然間片頭,卻讓我看到傅厲琛站在棋牌室門口抽煙。
那一瞬間,我渾身抖了個激靈。
“司機停車!”
全憑本能地喊出來,可事實上卻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以至于下車後我就隻敢躲在建築物後面偷偷看着他。
傅厲琛跟蘇柏澤在一起,兩人站在門口抽煙,姿勢懶散放.蕩不羁卻又該死的帥氣。
我心情很複雜。
這個男人,在我最沒有想到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霸道強勢地對我說‘我要你’,然後就開始全方位滲透進我的世界,可他那麼任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認識這短短四個月,他前後消失了三次。
第一次一個星期。
第二次半個月。
第三次一個月。
每次消失都是無聲無息,都要我費盡心思從别人口中得知他的下落,他像我掌心的沙,看似實實在在,其實根本握不住。
蘇柏澤眸光忽然往我的方向掃了一下,我吓了一跳連忙躲回去,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到我,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那邊一直沒動靜,我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去看。
他們已經不在了。
心裡劃過一抹微不可聞的失落。
也許他們走了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狀态挺好的,現在是連出去見他都不要敢,再過幾天也許想他都不敢,就這樣,漸漸的忘記他吧。
我搖搖頭準備要走了,卻忽然聽見有熟悉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喊:“嶽歆。”
聲音就在我面前。
我猛地擡起頭。
傅厲琛負手站在燈牌下,目光沉靜地凝視着我,我看到萬丈霓虹燈猶如星光,在他身後墜落。
我們對視着,我腦子全懵了,根本不知道第一句話應該怎麼說。
最後是他朝我的方向走了一步:“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失去聯系一個月,他在面對我時隻有這麼風輕雲淡?
一股難以形容的惱怒在體内橫沖直撞,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倒是有空可你有空嗎?不用去陪你的小粉紅嗎?”
說完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為什麼一開口就提起那個女人,這語氣聽起來真酸!
果不其然,傅厲琛興味說:“嶽歆,你吃醋了?”
這種時候應該回‘你開什麼玩笑’比較有面子,可是我不争氣,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對,我吃醋了,我看到你跟她有說有笑吃醋了,我看到你明明在商場看到我卻還跟她走吃醋了,我看到你……”
話沒說完,他已經把我一把拽入懷裡。
“蠢女人,吃醋不是說說而已。”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狠狠研磨,看穿我心思般,“想我不會來在我?如果我們今天不是在這裡遇上,是不是就完了?”
我無話可說,扁着嘴看着他,像一隻委屈的大兔子。
他像是不解氣似的又罵:“蠢女人,教了這麼久還是這麼蠢。”
“是,我蠢,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吸吸鼻子,委屈得很,“你既然知道我蠢為什麼還欺負我?”
傅厲琛沒吭聲直接拉着我進棋牌室,偌大的包廂裡隻有我們兩個人,他不知道喊了誰準備飯菜,沒多久服務生就送上來幾個熱菜和米飯,我們中間隔着一張桌子,面對面埋頭苦吃。
我心裡實在擔心,偷看了他幾次,他的臉色看起來還不錯,身上的傷應該好了吧?剛才看他走路也挺正常的,腳也沒事了吧?
“想看就大方看,你男人上得了台面。”傅厲琛又一次抓住我的小心思。
我尴尬,連忙低頭咕噜噜地喝湯。
他忽然伸手摸摸我的後腦勺:“傷好了嗎?”
“早就沒事了。”我低着頭悶聲說,“那你呢?你的腳,你的胳膊,你的兇膛,都好了嗎?”
他的回答是脫掉外套讓我自己過去看。
看就看!
你耍流氓我就怕你嗎?
我放下筷子就摸過去,先去看他的腳,原先腫成一大塊坨的腳踝已經好了,輕輕按着他也沒感覺,我松了口氣,一直都挺擔心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再去看他的胳膊,竟然還包着紗布,我錯愕:“這……”
傅厲琛盯着我說:“去美國後裂線了一次,重新縫合,前幾天才拆線。”
“那兇口呢?”我不會忘記他被狼爪劃得血流如注的模樣。
心裡一着急,什麼都管不了,我迅速卷起他的衣服下擺,出乎意料的是,他兇前的疤痕反而已經愈合,隻剩下淺淺的痕迹。
我試着用手指輕輕戳一下,仰起頭望入他深沉的眼眸裡:“真的不疼了嗎?”
傅厲琛撫.摸着我的頭發:“不疼。”
忍不住将手指沿着他疤痕的形狀勾勒,這些傷落在他堪稱完美的軀體上着實令人惋惜,可卻是我們曾同生共死的記憶。
蘇柏澤說我不是最特别的,其實我一直挺不服氣,我肯定傅厲琛對我也是有感覺,而且他跟我在一起時沒有别的女人,這樣還不是特别,那什麼才是?
……不,不對。
當初陪金子去醫院檢查,他也曾出現在婦科門口。
想到這裡,我忽然對自己産生懷疑,不由得後退一步離開他的範圍。
傅厲琛驟然出手一把攬住我的腰,把我壓向他兇口,甚至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想說什麼就直說,老子最讨厭磨叽。”
他讨厭我也讨厭,幾乎是沒怎麼思考就說:“傅厲琛,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其實想問的事還有很多,隻是一時間不知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就下意識地問了最想知道的。
“你指誰?”傅厲琛依舊圈着我,聲音平穩無波瀾,隻是眼裡多了深沉。
我呆住,指誰?他的意思是不止一個?
我急了,立馬從他身上離開,剛想審問一通,他這時候卻來了句:“嶽歆,你去哪裡了?身上一股野草味。”
我愣了愣,一時沒跟上他的腦袋轉動速度,下意識實話實說:“跟金子去爬山了。”
傅厲琛笑了下:“在叢林裡沒待夠?還去爬山?”
說着他拎着我起來:“渾身都是味,去洗洗。”
還沒理解透徹他這句‘洗洗’是什麼意思,就被他拎着進休息室的小浴室,他丢下我就去脫衣服,兇膛上雖然有傷口,但是八塊腹肌還是很完美的。
“洗澡啊。”
我懵了,傅厲琛理所當然地點頭,笑得有點痞:“剛跟蘇柏澤去處理點事,身上也髒了,剛好一起洗。”
開、開什麼玩笑!
我立即往門口跑:“你自己洗吧,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改天再聊。”
“我已經讓人給李叔打電話,說今天你加班,不回去。”手還沒抓住門把就被他拖回來鎖在懷抱裡,他的唇遊離在我的脖頸,聲音又低又磁,“試試鴛鴦浴,你應該會喜歡。”
說着他直接擰開暖水,淋濕了我全身。
下意識怼他:“你記錯了吧,是你的小粉紅喜歡不是我喜歡。”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說出來的話比酸梅還酸。
傅厲琛把我轉過來按在牆上,神情似在思索:“蘇柏澤說,長期接受不到雄性荷爾蒙滋潤的女人說話都陰陽怪氣,嶽歆,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