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章漁翁得利
“别怕,翻不了。”他雙手抱着我的腰,完全把自己當乘客。
車頭很重,我用了全身力氣才轉得動,沒開多久胳膊就酸得支撐不住。
“傅厲琛。”我求饒,“我不玩了,你自己開吧。”
傅厲琛哼笑說我就這點出息,雙手也随之覆蓋上我的手一起握住車把,有了他幫忙,胳膊輕松了不少,此時他的後背貼着我的兇膛,我隻感覺到微涼中的暖意。
上岸後我們找了個地方換衣服,一群人鬧哄哄地去火鍋店刷火鍋,要了好幾斤羊肉,還拎了幾紮啤酒,氛圍好得不得了。
傅厲琛抱着我坐在角落裡,夾了一塊羊肉塞我嘴裡:“為什麼突然去海邊?不知道今天漲潮?”
漲潮合适沖浪,但不合适在小船上曬日光浴,要不是遇上了他們,今天我跟金子都要掉海裡。
想想還真有點危險。
“不知道。”我老老實實說,“金子出去旅遊剛回國,我們就約出來了吃午餐,曬日光浴是臨時決定的,哪會特意去看漲不漲潮。”
“下次長點心。”他教訓我。
我沒放在心上就點頭。
吃完飯他們興緻未退還要去酒吧,我還有公事就沒跟他們去,當天晚上他們瘋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直到幾天後才得知那天晚上蘇雲和金子竟然發生了關系。
我又震驚又生氣,笃定一定是蘇雲乘人之危!
金子看似活潑不羁,但對男女感情向來都很嚴謹,不可能跟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上.床,而蘇雲本來就是個風流子,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這口氣卡喉嚨咽不下去,氣得我直接跑去他們經常玩的棋牌室找蘇雲算賬。
蘇雲正在打牌,腿上坐着個女人,他一貫是這樣的作風,換成平時我沒多大感覺,但今天卻怎麼看都覺得刺眼,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潑了他一臉。
“蘇雲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蘇雲罵了一句草,推開懷裡的姑娘站起來:“别以為你是二哥的女人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要是怕了他我今天就不會來這裡:“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欺負金子!”
蘇雲怒道:“誰他媽欺負她了,那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你自己問問我逼她了嗎?都不知道誰主動就瞎逼逼!”
完了他竟然還恬不知恥地繼續說:“那樣的一看就是老手,别說得跟清純女學生似。”
我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個混蛋憑什麼那樣說金子?而且明明是他欺負了金子,居然還能那麼理直氣壯!
蘇雲也想打我,隻是被其他人拉着,場面将要亂起來時,門口沖進來一個人:“歆歆!”
是金子,她看了蘇雲一眼,原本要爆炸的蘇雲竟然就安靜了,她沒理,拉着我走:“不是說要買衣服嗎?走吧。”
“金子!”我看不慣她這種息事甯人的态度。
金子加重了語氣:“走啊。”
我不情不願地被拉着離開棋牌室,金子點了一根煙抽,冷笑道:“老娘就當那晚被狗啃了!”
我看着她沒說話,她又自嘲地笑了起來:“歆歆,你對我是不是特别失望?”
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自從發生輪.奸那件事後,金子的狀态就不是很好,總給我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
“其實那天我對你說謊了。”金子仰起頭忍着什麼,“那個陪我遊玩敦煌的人是男的,我喜歡他。”
我怔了怔。
“原本決定好,過段時間他來榕城看我就跟他表白來着,現在……算了吧。”
金子最後對我一笑,然後就走了。
我看着她邊走邊抱着自己的胳膊,心裡難受得要死。
金子向來敢愛敢恨,如果沒有那件破事,她在敦煌喜歡上人家的時候就表白了,之所以什麼都沒說,一定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這次都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要表白,結果被蘇雲這樣……估計她再也不會說出口了吧?
一想到她就要跟幸福擦肩而過,而導緻她變成這樣的還是因為我,那種滋味真的比親身經曆還難受。
回到公司,在電梯裡遇見了秦程風,我頓時有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偏偏他還不識趣地湊上來:“阿歆,你去哪兒了?”
心情極差也懶得說好話:“我去哪裡需要跟你報備嗎?”
秦程風幹笑了一下:“當然不用,我也是關心你啊。”說着他忽然往懷裡掏,“對了,這個送給你。”
我偏頭一看,是一對珍珠耳環。
秦程風獻寶似的放在我手上:“是一個客戶私底下送給我的,我看你最合适戴這種耳環。”
這對珍珠耳環看起來很貴重,而且據我所知,秦程風其實不是一個很大方的人,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讨好我。
我把耳環還給他,面無表情道:“不用了,我不缺耳環,去送給玲兒吧,她很喜歡珍珠。”
秦程風又塞了兩次我都拒絕,他隻好收起。
出了電梯我徑直走入辦公室,在門口遇見唐宋,我微笑點頭算是打招呼,秦程風看着,忽然追進來小聲問我:“對了,阿歆,爺爺有沒有跟你提起唐宋的事?”
“唐宋怎麼了?”
秦程風暗示道:“之前讓唐宋進唐氏是為了招待柯傅的代表團,現在都用不上他了,是不是應該……”
他的意思是趕走唐宋?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也難怪,出軌醜聞後他們在唐門的關系就很僵,因為身份高低的緣故,他見了他都是繞道走,自從爺爺安排唐宋進公,他就覺得很不安,擔心唐宋會取代他的位置。
而我卻是最樂得看他不安的:“爺爺什麼都沒跟我說,不過依我看,二叔是爺爺的親兒子,除非是他自己不想留下,否則誰都趕不走他。”
秦程風來回渡步,顯得很焦躁。我繼續說:“而且唐宋也把工作做得很好,看樣子是打算認真幹下去。”
“阿歆,這件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妥。”秦程風忽然走到我面前,“試想一下,這些年唐門三房都不管公司,所以才能輪到我們當家,但如果唐宋決定要管理公司,以他的身份,我們都沒有資格跟他争。”
我故作無奈地歎氣:“這個我何嘗不知道,可現在唐門唐氏都是爺爺做主,爺爺想讓二叔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有辦法阻止嗎?”
話說完,我清楚地在他眼裡看到了一抹陰狠。
我在心裡暗自發笑,自從被廢了一隻手後,秦程風變得很多疑,無時無刻不在懷疑爺爺要把他趕出唐氏的權力中心,做事也越來越急功近利……不過,要不是這樣,我也沒那麼容易就對付他。
現在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個不斷自取滅亡的人。
“好了,随遇而安吧,怎麼說我們這些年對唐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爺爺不會随便就把我們趕走的。”
秦程風離開時依舊是心事重重,我感覺他這兩天又要整出點什麼事來。
下班後我上了李叔的車,忽然接到一個很意外的電話。
“嶽小姐,我在廣東這邊打聽到了你妹妹的下落。”
這句話讓我當晚徹底失眠了。
失散了十幾年的妹妹終于有消息,并且還有具體的下落,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不斷沖擊着我的心靈,恨不得馬上長出翅膀飛過去。
但是不行,廣東那麼遠,一來一去要好幾天,唐氏還在磨柯傅的合同,C?E交接方面也還沒做好,根本走不開,隻能讓林舒先穩住,我這邊盡快做完工作過去。
心裡一旦有了着急的事,就恨不得多長幾隻手,可偏偏韓西洲這個混蛋一直不肯簽.約,非要我陪他吃個飯,最終隻能答應赴約。
“嶽總真是大忙人,想見你一面難如登天。”
我不陰不陽地笑了:“不比韓總空閑,把那麼多時間都浪費在跟我較勁上。”
韓西洲隻笑不語。
耐着心陪他吃飯,隻想着如果等會他還不簽.約那這個合同就不要了,和找妹妹比起來,所有事情都不值一提。
韓西洲放下刀叉,很認真地說:“那天的事我聽說了,真抱歉讓嶽總有那麼不好的經曆。”
他說的是我中藥的事,但那件事隻有我跟傅厲琛知道,所以我真好奇:“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嶽總可能不知道,那家會所是我一個朋友的。”韓西洲微笑。
等等,他的意思是,是會所的人告訴他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應該有告訴他那藥是我自己要了吃下去的吧?
我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擡起頭看他,果然在他眼裡看到了揶揄的味道。
……他會不會以為,我吃那種藥是故意去勾.引他的?
“韓總,那天的事是個烏龍。”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認真解釋一下,“那天我找服務生要的是醒酒藥,可能是我描述錯了,服務生才拿錯成那種藥。”
“嶽總不必緊張,我當然知道嶽總不是那樣的人。”韓西洲微笑,“我好奇的是,後來漁翁得利的男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