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亞爵。”她櫻.唇呢喃着,腦中一片空白。
紐約這麼大,她沒想過會遇到宮亞爵,更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下。這讓她想起了喬靜柔之前說的話,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他果然不缺女人……
“宮……”藍珂伸出手,鬼使神差地竟然想去拍宮亞爵肩膀,但手擡起的一刹那,她又縮了回去,粉拳漸漸攥緊。
她沒資格!
她明知道沒有,心卻隐隐作痛。
“藍珂!”
遠遠的,她聽到喬靜柔的聲音。
藍珂再也不耽擱,匆匆往來時的路走,就當沒看見罷!這種事,拆穿了彼此都難堪,或許她會更難堪。
藍珂幾乎是落荒而逃,步伐很快,幾次差點因為腳步淩亂而絆倒。
女人感覺到男人停止了動作,意猶未盡地還想勾住宮亞爵的脖子,卻被宮亞爵的大手緊握住女人的手。
“站住!”宮亞爵冰冷的聲音,在這個還算安靜的長廊上響起。
藍珂腳步一頓,聲音不大,她卻聽得清楚,想忽略都難。她站在原地沒有再動,眼角的餘光撇着男人那雙擦得锃亮的皮鞋在身邊停下,心也跟着加快跳動了幾下。
“不認識我了嗎?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宮亞爵面無表情地望着她,唇角含着冷漠的笑。
“我看你剛才……”藍珂不知如何說起,表情極不自然,就好像偷情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看着我!”宮亞爵一貫命令的口吻,見藍珂沒有任何動靜,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強迫她轉身與自己對視。“我讓你看着我!”
“我還有事,你……”
“你來紐約幹什麼?知不知道随便出來很危險!”宮亞爵抓住她雙手,冰冷的眸子燃起一團怒火。
“我……”藍珂眼神閃躲,撇到那個金發美女妖娆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宮先生,這位是誰啊?你怎麼對她兇巴巴呢。”金發美女竟然說了一串标準的中文。
“閉嘴!”宮亞爵犀利的眸子如一把刀刃,深深剮進她心裡。
藍珂有着些許驚訝,但琥珀色的眸子又黯淡下來。“我出來逛逛。”
“你還真會逛,半個月沒見,你精神還真是越來越好了。”宮亞爵握着她手腕的手力度暗暗加大,額上的青筋暴起。一向冷靜沉穩的他,每次情緒都能很輕易地被這個女人帶起來。
“我的病都好了,你的傷還好嗎?”藍珂擡起琥珀色的眸子,這才正視他。在觸碰到他眸子的一瞬,她又迅速低下了頭。
“用不着你多管閑事。”宮亞爵危險地眯起眼。
“我要先走了。”藍珂掙紮了兩下,腰上卻被一隻大手箍住,緊接着男人冰涼的薄唇貼了上來。
男人的唇齒間還帶着淡淡煙酒味,她一向都讨厭這些味道,但卻并不讨厭宮亞爵的觸碰。果然,自己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
但一想到,宮亞爵前一分鐘還吻着另一個女人,心裡就一陣排斥。她猛地将他推開,愠怒道:“你别碰我!”
宮亞爵将她抵在牆壁上,再次洶湧吻上去,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到舌頭上清楚傳來疼痛,他才将她放開。
沒有了宮亞爵的禁锢,藍珂雙手接着牆壁的力度才勉強站穩。沒有了先前的憤怒,她粗喘的氣息也逐漸平靜下來,淡然道:“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麼!”宮亞爵渾身頓時騰起一股殺意,連旁邊站着看好戲的金發美女也不由得的打了個寒顫。
“你不是問我來美國幹什麼嗎?”藍珂說到這,緩緩轉眸看向他。琥珀色的眸子閃着璀璨堅定的光,她繼續道:“我來美國就是想跟你離婚,反正我們之前就是簽訂過協議的。”
“離婚。”宮亞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深邃的鷹眸變得如野獸般猩紅,宮亞爵一把掐住她脖子。“離婚也是你說了算!”
金發美女倚在牆壁上,原本是看好戲的,被目前這情形吓了一跳。剛想上前說話,被宮亞爵狠狠瞪一眼,冰涼的薄唇吐出一個字。“滾!”
宮亞爵死死掐住她脖子,他從未這麼憤怒,隻有在藍珂身上,他才會一次次失控。為了她,他甚至真的想過放棄權勢,半個月的沉澱,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念那個女人。他想着,冷靜一下藍珂或許會知道自己對她的好,八年前的那張舊照片,他都不知道撫.摸過多少遍。
但凡,藍珂給他發一條信息,打一個電話,他一定會飛過去把她帶在身邊。半個月了,他等過一個個夜,看過無數遍手機,手機鈴聲卻從未想過一遍。
半個月過去了,他真的等她來了。當他在酒吧看到她的時候,那一刻的欣喜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可是他還看到了風昱,那一刻的憤怒,無以言表。所以,他才故意拉着芬蒂在這裡做給她看。可結果呢……
宮亞爵越想越憤怒,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卑微過。他恨不得掐死她,掐死這個拿他真心當垃圾踐踏的女人。
藍珂沒有掙紮一下,任由他就這樣掐着。
憤怒之中的宮亞爵忘記了手上的力度,當他看到藍珂那翻白的雙眼時,理智才将他從憤怒中拉回了現實。
他猛地收回手,藍珂整個人癱在地上,捂着脖子艱難地喘息。“我還以為你會真的殺我。”
“為什麼來紐約?”宮亞爵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盯在她臉上,依舊對她說的那句話執着。
“我說過了。”藍珂連連咳嗽着,自覺無法承受宮亞爵這樣的目光,她趁着咳嗽也不擡頭與他繼續對視。
“半個月了,你跟我說的話就是這句,難道你就……”宮亞爵怒火中燒,你就不想我,那句話,差點從他嘴裡脫口而出。
“你好好照顧自己,外面太黑,我也該回去了。離婚那件事,就這樣算了吧。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們不适合再繼續待在一塊,對你對我都不好。至于戈家那件事,我已經看淡了,過去了,就沒必要再強求。”藍珂拿開他的手,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宮亞爵手任由被她拿下,整個人失神地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連他都沒有察覺到,此刻的自己竟有些顫抖。有的時候,當憤怒到了極點就是沉默,他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在藍珂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蓦然地握住了她手腕。待藍珂沒反應過來,他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踢開了一扇門,将她丢在了無人的沙發上。
藍珂悶哼一聲,才剛坐起來,宮亞爵便重重在她身旁坐下。
在場的人被這陣勢驚住了,好在之前聽金發美女說了一下宮少碰上美女的事,才不至于表情太過誇張。
包廂裡面,坐在對面的白水澤率先開口:“喲,這不是藍醫生嗎?我說藍醫生,你這樣不說一聲就走人,醫院要是各個都像你這樣,我家那些醫院都得倒閉了。”
“我有跟院長說過的,我明天就坐飛機回去。”藍珂帶着疏離地笑了笑,現在的心情沉重,她實在沒什麼情緒再說什麼。
“也好,要不然大家都說走後門什麼的,這些話也不太好聽。”白水澤說這話的時候,眼角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宮亞爵身上瞟。
“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就離開。”藍珂說着就要站起來,隻是還沒站穩,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給拽了回來。她重重地跌進了他懷裡,藍珂掙紮了兩下都沒從他懷裡掙開。
“别亂動!”宮亞爵面無表情地看她了一眼,一張臉陰沉的可怕,坐在對面的白水澤看出了一點頭緒,笑着問:“這是怎麼了?半個月沒見,不是應該如膠似漆,怎麼一個個甩臉色。”
藍珂沉默地擰着秀眉,卻也沒法再做什麼。隻是眼角餘光無意識地撇着坐在白水澤那邊的金發美女,想到他們剛才還熱情接吻,心裡就越發不舒服,更想從他懷裡掙開。
“亞爵,剛才你跟芬蒂出去那麼久沒做什麼壞事吧?看你懷裡的女人,怎麼像是醋了。”白水澤突然不鹹不淡地這麼一句,藍珂強忍着不讓自己内心的情緒暴露。
卻在對上宮亞爵那雙深邃的眸子時,臉上不由得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你吃醋了?”宮亞爵聲音依舊冰冷低沉,隻是摻雜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一些情緒。
“沒有。”藍珂趁勢從他懷裡坐起來,挪坐到離他一米的位置。隻覺得應該把臉上的火辣澆滅,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吞下。
她承認,或許吃醋了。但是剛才的離婚那些話,她卻是真心想說的,隻是現在這個場景,她隻能不顯山不露水的忍着。
“亞爵,那杯酒你剛才喝過吧?”白水澤平靜地看向不說話的宮亞爵,藍珂喝了一半的酒差點噴了出來。好在她還有修養,硬生生将要噴出的酒給咽了下去,隻是喉嚨被嗆得一陣咳嗽。
“喝不了就别喝,逞什麼強!”宮亞爵話說的有點重,但是拍她背的手力度卻很輕緩。
看得周圍人都目瞪口呆,唯獨白水澤惬意地敲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