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娜小姐覺得真假很重要嗎?”宮亞爵不答反問,那眼神似是想把人看穿。
麥娜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内心再一次被宮亞爵這強大的氣勢折服。偏偏這樣的男人,卻看上了藍珂那樣的女人。
這念頭一出現,麥娜冷哼一聲,重新擡頭倔強地迎上宮亞爵的眸子。“真假當然重要!”
“是嗎?我一直認為你母親覺得财富更重要,就連你這個女兒,在利益面前也隻是無關緊要。”宮亞爵雲淡風輕的話語毫無波瀾,卻隻擊人的内心靈魂。
“你說什麼!”麥娜的聲音又尖銳了起來,表情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既然真假不重要,那為什麼要在衆人面前撒謊?”宮亞爵聲音低沉,或許外人看不到情緒,但藍珂卻深刻感受到了他内心躁動的怒火。
“說什麼?她本來就是假的!”麥娜激動地指着藍珂,冷笑道:“不想死得難看,我勸你最好自動離開。别拖累景修為你傷痕累累,但凡你還有點良心!”
“你跟我說良心?”藍珂揮開麥娜諷刺的手指,清冷的面孔比平日看起來多了幾分陌生。她緩緩逼向麥娜,琥珀色的瞳孔似是要把麥娜瞪穿。“養你們這麼多年,不求你們知恩圖報,竟然還狼子野心,殺了我爸媽,現在還想趕盡殺絕!”
“你這個瘋子,胡說八道什麼!”麥娜被藍珂的話刺激到大腦,她本能地伸手去推。手還沒完全伸出去,就被一隻有力地攔截在半空。她掙紮着,憤怒地瞪着宮亞爵。“放開我!這個女人竟然胡說八道,我非要……”
“你心裡沒鬼,何必緊張。”宮亞爵毫不客氣的将麥娜甩出去。
麥娜身子踉跄了兩下,重重跌坐在地上,她怒不可遏地站起來。“看到了吧?說什麼不認識,不認識你管我對她動手!”
“因為你不正常。”
宮亞爵隻冷冷幾個字,再次讓麥娜火冒三丈。“宮亞爵,你可别被這女人迷惑了?女人的眼淚就是謊言的開始,她說的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她要跟炎景修結婚的事實。你隻是她一個不要的男人!”
藍珂聽到這,一貫的清冷也忍不住熱血沸騰。她剛要上前反駁,被宮亞爵一個眼神示意。她擰了擰秀眉,轉身往來時的小路走。
麥娜還想追上去,但看着面前的宮亞爵,内心升起一股不知名的喜悅。她收起憤怒,将長發優雅地别在耳後。
“宮先生,我知道你還對那個女人餘情未了,可這能怎麼辦呢?據我所知,藍珂抛棄你跟着炎景修來到了英國,但凡她心裡有你,也不會不顧你的死活。連我一個外人都知道你最近過的不好,她作為你的前妻,多少也該關注一下你。”
麥娜一邊說一遍端倪着宮亞爵的表情,見他沒有反應,還以為他也是認同了自己說的話。于是自顧自說的起勁,西歐在旁邊看得算是明白了一點意思。
對于麥娜的長篇大論,他不耐煩地冷冷吐了四個字。“你很啰嗦。”
麥娜勃然大怒,還想再說些什麼,宮亞爵卻已經走向了出口。江離一直守在車邊,遠遠見宮亞爵走來,上前恭敬地為他打開車門。
車窗落下,一股股寒風從車窗外面湧進來,整個車廂内都有股透心的冰涼。盡管如此,也壓不下他内心的痛楚。
江離從後視鏡偷撇着宮亞爵難看的臉色,試探性的問:“少爺,藍珂小姐跟你說了什麼?”
“把藍珂走之前的事情到現在全部查清楚,要快。”宮亞爵疲倦的靠在車窗上,低啞的聲音像是在強烈壓抑着什麼。
“是。”江離笑着點頭,洪亮的回答在車廂内徘徊一陣。
自家少爺并沒有真正的去查那些事。現在願意去查,應該是表示之前的那些事已經願意面對了。
萎靡了快三個月,現在終于是要面對了。
想到這,江離開車的手激動地竟微微顫抖,他其實也覺得當初宮亞爵太沖動了。可作為一個手下,他又沒有立場真正去說些什麼。
“少爺,我們現在回去嗎?”江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今晚的宮亞爵很不對勁。
“去附近的酒吧。”宮亞爵揉着太陽穴,藍珂剛才的話讓他的心久久無法平複。
他這算是自作自受嗎?
宮亞爵自嘲地抿緊唇,眼眶不禁再次泛出一層水霧。
江離沒有回答,徑自把車開到了附近的一個大酒吧。
宮亞爵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暧昧的燈光映在他那張如刀刻的輪廓上更顯俊美。周圍的美女都躍躍欲試,卻被他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冷震懾,其中也有幾個女人上前搭讪,答案是直接被江離丢了出去。
宮亞爵拿着手中的烈酒,一杯又一杯地灌下,看得江離一陣心揪。“少爺,你還是别喝酒了。”
盡管江離出口勸阻,宮亞爵依舊手不停地往嘴裡灌着烈酒。隻有隻有,他才能麻痹自己的心,這是一種懲罰,他活該這段時間所受的一切。
其實不管結果如何,隻要彼此信任,怎麼會讓人鑽了空子。而炎景修利用的正是這點,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
“不用查了。”
“什麼?”在這個喧鬧嘈雜的酒吧,說話都要用喊的。江離一時沒反應過來,宮亞爵說的是什麼。
宮亞爵放下酒杯,不少烈酒下肚的他搖搖晃晃,酒精充斥着他的大腦。他走到江離對着他耳朵嘶吼:“我說你那件事不用再查了!”
江離愣了好一會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宮亞爵又重新坐在了沙發上。江離有些後知後覺地點頭,就在這時,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伴随着嬌嫩的女聲傳來。
“宮先生作為一個紳士,不能請我喝一杯嗎?”麥娜優雅地扭着腰肢在宮亞爵身邊坐下,這一個舉動,引得周圍的女人投來羨慕的眼光。麥娜嘴角微微得意,伸手攔住宮亞爵繼續要喝酒的動作。“宮先生,為什麼要一個人喝悶酒呢?那麼多女人都想陪你呢。”
江離上前一步,還想把麥娜拉走。
宮亞爵伸手示意他不用,江離見狀才重新退到一邊。麥娜望着宮亞爵這個小動作,臉上的笑容更添幾分。“宮先生一個喝酒多沒意思,不如我陪你。”
麥娜倒酒的動作被宮亞爵攔住,他深邃的鷹眸冷冷凝視着她。“不用。”
麥娜不以為然地收回手,要不是看到目前查到的資料,她都不敢想象,宮亞爵竟然會愛上女人。“如果是藍珂坐在這的話,宮先生是不是就不會趕她走了?”
“你廢話倒是真多。”宮亞爵揮開她的手,徑自仰頭将那杯酒喝下。
“宮先生脾氣這麼不好,确實比不上景修溫柔體貼,也難怪藍珂會抛棄你而換成景修了。”麥娜自顧自倒了一杯酒,自己優雅地喝下去,眼角還若有似無地撇這宮亞爵的表情變化,很可惜,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想說什麼?”宮亞爵冷眼斜視着麥娜。
“我就是覺得,景修比你更适合做丈夫,藍珂會選擇她也算是意料之中。不過藍珂也真是舍得,宮先生這麼完美的男人她竟然說不要就不要,要是換了,我可舍不得。”麥娜單手撐着下巴,一臉媚笑的望着宮亞爵,光潔的長腿時不時摩擦着宮亞爵的腿。
宮亞爵面無表情繼續喝酒,麥娜見他沒有排斥,更加放肆的靠近他,倆個人的身體貼得更加暧昧。
“是嗎?”宮亞爵唇角勾起一個極其魅惑的笑,看得人心神蕩漾。
麥娜一時看愣了,男人的笑邪魅魅惑,跟炎景修的溫文爾雅的清冷笑容不同。不得不承認,宮亞爵笑起來的時候真的是讓人神魂颠倒。麥娜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腦海中蕩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試探性地伏在宮亞爵兇膛,宮亞爵一再的沉默讓她更加大膽,手開始挑.逗地在他兇膛撫.摸,聲音低媚而輕柔。“當然了,我覺得宮先生一點也不必炎景修差。藍珂跟你離婚,是她自己沒那個命。可話說回來,宮先生就這樣看着那對男女恩愛,能咽得下這口氣嗎?藍珂跟炎景修結婚是遲早的事。”
宮亞爵眯了眯眼,‘結婚’兩個字猶如一把利劍,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半點。他輕挑起麥娜的下巴,唇角冷冷勾起。“公司事情太多,我沒時間動手,你們不是會動手嗎?”
麥娜輕輕推了他一把,嬌嗔道:“宮先生你可真壞,是想套我的話嗎?”
“沒錯。”宮亞爵大膽的承認讓麥娜心快跳了幾下,暗惱自己差點被宮亞爵反勾.引了。但是宮亞爵下一句話,讓她重新放下了心。“沒人能背叛我後還全身而退的。”
“可宮先生一直萎靡,我還以為你是對藍珂放下呢?”
宮亞爵面無表情地從沙發上站起,居高臨下地瞥視着麥娜。“你們怎麼做是你的事,我怎麼做是我的事。回去告訴你母親,我隻要藍珂跟炎景修一條命!”
麥娜詫異地望着宮亞爵決絕狠厲的眼神,心也忍不住微微顫抖。但正因為這個男人難以駕馭,才會總有人想要試圖去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