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這是怎麼了?大白天的走路也不至于看不見吧?”維達雖然是打趣的笑,但喬靜柔卻從維達臉上分明看到了絲絲嘲蔑。
喬靜柔被維達說的生氣卻有不太敢發作,誰讓維達是得罪不得的管理。就這樣,喬靜柔走到那輛車前,還沒等她完全走進,後椅座上的一個車門就被打開。這個很簡單的動作,卻足于把神經緊繃的喬靜柔吓得不輕。
“我又不吃人,看你這模樣把我當成什麼了?”炎景修手枕在車窗前,手支着他下颚,神态優雅,俊雅的五官讓人瘋狂。可喬靜柔此刻看在眼裡,卻覺得無比恐怖,她很清楚這樣一張俊雅的容顔下,隐藏着多麼冷酷無情的心。
喬靜柔隻是猶豫了一下,便鑽進了車内。一坐進車,車廂内壓抑的氣息令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她不想進這輛車,但卻沒有半點辦法,現在的她也早已沒有了選擇權,她隻能盡量讓事情不要惡化的更加厲害。
“怎麼不說話?我以為你會跟我說不少話。”炎景修神态慵懶地撇了喬靜柔一樣,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容。聲音醇厚好聽,一如既往的讓人心情舒暢,可偏偏是在這氣氛詭異的車廂。
“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喬靜柔緊低着頭,手指糾結在一起,甚至都不敢擡頭去看炎景修那一雙透徹的眼,隻要她看一眼,就感覺自己會被看透一樣。
炎景修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氣定神閑地雙手交叉抱兇,似笑非笑的看着喬靜柔。“靜柔你知道嗎?我最讨厭撒謊不聽話的人了。”
“你……你到底想問什麼?”喬靜柔額上此時已經開始浸出一層細汗,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不自然。
“你為什麼在我房門前,刻意跟我說話難道不是為了給小珂通風報信?你以為我當時不說就不知道,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小珂在裡面是有别的目地嗎?”炎景修說話非常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但褐色眸中卻迸發出令人寒顫的寒光。
喬靜柔攪動的手指一頓,臉色唰地一下慘白起來。她就知道瞞不過炎景修,可她不能說。她緊咬着牙,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在外面随便――”
“住嘴!”炎景修已經毫不耐心地打斷喬靜柔繼續下去的借口,俊雅的臉上帶着不悅。“我再問你,小珂在我房間做什麼?”
“我――”
炎景修在喬靜柔還沒說出口的時候,又繼續道:“你可以不說,但你的工作從今天開始就結束。從現在開始你離開小珂,離開倫敦。我會派另外一個人陪着小珂,你應該知道,我不需要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下車!”
炎景修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冰冷的毫無感情,跟平常溫和友好的貴公子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随着炎景修的話落,維達已經打開車門,要去将喬靜柔往車外扯。喬靜柔掙紮着不下車,腦海中快速轉動着好辦法,但情況迫在眉睫,她想也沒想就連忙開口:“我說,我說!”
炎景修立即打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維達拉扯的動作也停止。車門再次被關上,喬靜柔心有餘悸地坐好,深吸數口氣之後,在炎景修的眼神下開口:“你想知道藍珂在裡面幹什麼是嗎?”
“難道不是嗎?”炎景修答非所問。
喬靜柔再次深吸幾口氣,閉上眼後才繼續道:“藍珂她可能有點懷疑你了,所以才會在你房間放竊聽器。”
“你說什麼?”炎景修俊雅的臉上微微發生變化,顯然喬靜柔這番話激起了他内心的震蕩。
“藍珂在她爺爺死的時候,那時候就有點懷疑你了。藍珂她一直都不笨,她在爺爺去世的那天就察覺到了不對。多餘的話,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得到。”喬靜柔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選擇讓炎景修自己去猜測。
“那小珂把竊聽器放在了哪裡?”炎景修眼神精明地落在喬靜茹身上。
果然,喬靜柔猶豫了一會兒便開口:“在你房間最大的那個花瓶裡面,藍珂一定是想從那聽到你們說話的什麼聲音。”
“辛苦了。”炎景修優雅一笑,臉上再次恢複了平日的表情。
喬靜柔看着炎景修紋絲不動的表現,不禁錯愕道:“你不想做些什麼嗎?比如把竊聽器拿掉?”
“為什麼要拿掉?”炎景修在身上摸了摸,沒摸到想象中的香煙,他隻好無奈的攤攤手。“這樣放着不是很好嗎?借着小珂這次,我可以更加感受她的存在,更重要是可以減少小珂對我的誤會。”
“知道了。”喬靜柔輕輕點頭。
“還有呢?小珂叫你做什麼?你最好把話完全說清楚,要是讓我發現半點隐瞞,那你就自己看着辦。”炎景修始終不是宮亞爵,他說話不會那麼狠厲,但手段卻跟炎景修一樣決絕,讓你沒有半點後路。
喬靜柔本想盡量将事情隐瞞,但看炎景修現在的表情跟态度,顯然就是隐瞞不過去。她想了一會兒,與其被炎景修查出來,倒不如她自己說。“藍珂還讓我去調查那幾個照顧她爺爺的護士,她看起來很懷疑你。”
喬靜柔已經不知道怎麼去形容炎景修這個男人,她随便找了一個借口便下車,卻被炎景修一把握住了手腕。從男子手心傳來的溫度,瞬間讓喬靜柔心跳猛然加速。
為了這個男人,她已經做了太多不該做的。
“懷疑我?那你覺得你要這麼做,她才不會懷疑我?”炎景修似笑非笑地望着喬靜柔,那褐色眼眸就算一直精明的老狐狸。
“我……我知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了,我會想辦法把藍珂拖着,然後你們……”喬靜柔緊咬着下唇,說他們要‘結婚’的話已經說不出來。
“知道就好,我不想讓藍珂知道一點。讓她就把我當成完美的一樣。但我提醒你盯好小珂,她是我最大的底線。你最好也别耍花招,要是被我發現,你别指望我對你仁慈。最好想辦法,讓小珂把想法從我身上移開。”炎景修說完,才松開了喬靜柔的手腕。
正是這樣一松,險些讓喬靜柔栽倒下去。好在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旁邊的一棵風景樹。
喬靜柔站在原地,望着炎景修的車一輛輛如長龍一般開着走,她想到了藍珂之前吩咐的話。炎景修的聲音卻又在此時響起,他們倆個人誰的話都不能不聽,這讓夾在中間的她非常無力。
喬靜柔按照炎景修在車上交代的一樣,打着車去外面兜兜轉轉一圈,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等喬靜柔敲響藍珂房門的時候,幾乎是在下一秒,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藍珂那張絕美的臉上布滿焦急。
藍珂在看清門口站着的是喬靜柔時,臉上便露出了喜悅,這種喜悅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隻是單純的高興。
“快進來!”藍珂迫不及待地拉着喬靜柔要進來,在整個倫敦,她恐怕唯一能信的人也就是喬靜柔了。
喬靜柔面對這麼熱情的藍珂,心中的愧疚讓她寸步難行。邁門的那個動作就像前面擋着一座大山一樣,她怎麼都邁不過來。“藍珂,有事我們就在門口說吧。”
藍珂一愣,看喬靜柔的目光也多了一絲異樣,她盯着喬靜柔那張微微泛白的臉,這是因為在外面吹多了寒風,才會導緻的臉白。為什麼臉會這麼白,藍珂沒有去問,而是針對喬靜柔剛才說的話不解。“你說什麼?”
“我……”喬靜柔吞吞吐吐,有話像是說不出來。
藍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這人多嘴雜,況且多半是炎景修眼線的情況下。藍珂将喬靜柔拉到沙發上坐下,她為喬靜柔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淡然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是尋找人的過程出現了麻煩,還是什麼别的原因?”
喬靜柔剛要去拿水的手,在聽到藍珂這麼說的時候,忍不住停下了手。“對不起,我……我去晚了。那個照顧你爺爺的貼身護士,在昨天便突然移民去了加拿大。”
“是嗎?”藍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雲淡風輕的動作不禁讓喬靜茹疑惑。這樣的藍珂,就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
正是這樣的藍珂,卻讓喬靜柔不得不好奇。“藍珂,你不着急嗎?那個護士或許是最關鍵的存在。而别的人我也去找過了,都沒什麼線索。”
“着急如果能管用的話,那還用得找人幫忙嗎?我之所以讓你去,根本就沒指望你幫我帶回來什麼,隻是想證實,事情是不是跟我想象的一樣,現在看來,我估計的沒有錯。”
藍珂氣定神閑的輕抿了一口茶,那态度高深莫測,讓人看不明白,也看不真切。
“你有時候真是讓我覺得可怕。”喬靜柔自嘲的笑。
“靜柔,你跟景修走的有些近了。”藍珂繼續喝着茶,淡然的說着話,眼角卻有意無意地往喬靜柔那張臉撇。盡管喬靜柔在竭力掩飾,但藍珂還是敏感的發現她臉上的細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