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沖着一夥人開槍。”
“是不是一群人,領頭走着的是很漂亮的女人,身邊還有一個醜八怪男人。”宮亞爵皺着眉,把炎景修直接說成醜八怪。聽到這的江離,神情古怪,腦後劃過幾條黑線。
那個被問話的男人一愣,又想了一下。才回答:“女人确實非常漂亮,可身邊的男人長得也非常英俊,看起來很像一對情侶或者夫妻。”
男人說到情侶或者夫妻的時候,宮亞爵那冰冷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怒意,連眼神都狠厲了幾分。“再多說半句廢話,小心你的舌頭!”
那聲音,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男人吓得臉色鐵青。宮亞爵卻顧不上别的,徑自往出事地點去。
陪在身邊的西歐不解地伸手喚道:“宮先生,宮先生你要去哪?”
宮亞爵走的很快,江離一行人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西歐疑惑地又喊了兩聲,還是快速跟了上去。
宮亞爵一路朝着人群跑來的方向去,遠遠的,看到炎景修攬着藍珂在各個保镖的護送下走上飛機。
又是這一幕。
他雙拳再次忍不住握緊,自嘲地抿緊薄唇,臉上的笑很是苦澀。
西歐也遠遠看到炎景修的身影,咦了一聲,沒料到在這也能碰到炎景修。“炎景修怎麼會來這?”
“藍珂。”宮亞爵克制不住地咬牙切齒,昨晚還在自己身下承歡,還沒幾個小時,轉身就去别的男人懷裡,要他怎麼氣得過。
“藍珂?什麼藍珂?”西歐聽到這,疑惑地又往他們消失的方向看了幾眼,恍然大悟的長‘哦’一聲。“怪不得我覺得那個女人眼熟,那不是我們在酒吧碰到的那個女人嗎?當時還說認錯人,就是那個女人!”
西歐咋咋忽忽的聲音像隻蒼蠅,完全看不到商人該有的成穩内斂。隻是話說的不多,就被宮亞爵一個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你也認識炎景修?”宮亞爵收回視線,隻遠遠凝望着那巨大的飛機。
“整個英國或歐洲,能不認識他嗎?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别看他總是一副老好人的笑臉,我哥到我爹地,在他手裡吃過好幾次大虧。”西歐說着說着,表情變得十分激動,隻恨不得把炎景修生吞活剝。
“有這麼誇張嗎?”炎景修不屑地冷哼一聲。
“一點都不誇張,說起來我跟他也算是從小認識。都不知道他到底哪裡好,總是招女人喜歡,而且從小就心眼太多。”西歐說到這,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猛地一拍腦門。“說到女人我就想到一個人,克思頓家的小姐就是那家夥的天敵。每次隻要克思頓在的地方,他馬上規規矩矩不該耍心眼。”
“克思頓。”宮亞爵薄唇呢喃着,想到江離查到的資料。
西歐以為他不了解,又八婆地解釋了一下。“克思頓是英國最大的家族之一,克思頓的三小姐跟他從小就有訂婚。說起來真搞笑,才多大就訂婚。”
說到這,西歐又鼻哼兩聲,像是說得不解氣,又繼續哼道:“前些年他可威風了,這幾年就不行了,後來他老婆丢了,一直滿世界找,到現在還沒找到,真是活該!”
“藍珂.克思頓。”
宮亞爵突然說出這個名字,西歐又怪‘咦’了一聲。用一種吃驚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宮亞爵,表情很是豐富。“你知道她?挺可惜的,聽說是從飛機上掉下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要是活了下來,那就真是八輩子燒高香了,便宜她那些姑姑叔叔了。”
宮亞爵英眉微皺,聲音冰冷下來。“什麼叫便宜她姑姑叔叔?”
西歐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也是聽人說的,克思頓唯一的繼承人是藍珂,她那個姑姑跟叔叔都是養子跟養女。按理說财産跟他們其實沒什麼關系,給了也是好心,不給也不能怎麼樣。但是藍珂一家死了,克思頓龐大的家财能給誰?”
宮亞爵眉頭皺得更緊,拳頭也握得咯咯作響,他猛地轉頭死死盯着江離。之前并未得到這樣的消息,現在想來,藍珂的處境可想而知多麼危險。
江離也是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低着頭不說話。宮亞爵也隻是看了一眼,才又問西歐。“按你這樣說,藍珂除了死去的父母親,其實她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啊,她還有一個爺爺。洛蒂夫人跟辛伯先生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我也隻是聽說。其實像我們這些貴族,私生子女跟養子什麼的都很正常。隻不過,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所有的利益都像是指向洛蒂夫人跟辛伯先生。”西歐摸着下巴思索,自言自語地說話。
“那剛才殺人的應該就是她姑姑或者叔叔幹的了。”宮亞爵隻是這麼一說,西歐手指搖了搖。“宮先生話不能亂說,這些話都是關系生命和家族利益的。”
“江離。”宮亞爵低喚一聲,江離立即躬身站在面前等待指令。宮亞爵眯眼,冷冷凝望着此刻已經起飛的飛機。“去英國。”
“你要考慮去英國嗎?”西歐臉上難掩喜色。
“剛好有幾個生意在那邊。”宮亞爵隻敷衍着說了兩句。
西歐激動地一拍手,一把攬住宮亞爵的肩。“我聽說克思頓老先生要舉辦什麼宴會,我順便帶你去看看。按你們的話說,英國就是我做東,我一定好好帶你四處逛逛。話說,很久沒見麥娜了,那妞兒長得很正點。”
宮亞爵冷冷推開他的手,對自身很有潔癖的他來說。除了特殊的人,他不喜歡任何人的觸碰。
西歐不以為然地又聳了聳肩。
飛機在經過長時間的旅程之後,最後穩穩地落在倫敦機場。
這時候的天已經暗沉,呼嘯而過的寒風直刮進人的心房。藍珂下機時,忍不住打了寒顫。炎景修自然的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輕輕為她将淩亂的頭發别在腦後。“你身體剛好,小心别着涼。”
藍珂點頭應下,坐着車來到炎景修準備好的房子。四處一片鳥語花香,保镖在各個角落都嚴控把守,藍珂無奈地搖頭。
這段時間,她沒有自由,沒有健康的身體,很多事情都是違背自己内心去做。
“抱歉,一直讓你待在家,一定悶着了。”炎景修從外面端着果汁走進來,遞到她手上,聲線是一如既往的笑。
“沒事,我知道外面很危險。”藍珂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陰暗的天氣,似是一場大雪即将來臨。
“等你身份恢複,很多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恢複身份嗎?”藍珂望了炎景修一眼,靜靜地望着窗外,由衷的感歎。“很難吧。”
這是女人的一種直覺。
“不管未來有多難,我會是你永遠的後盾。”炎景修鄭重地扳過藍珂的肩膀,神情難得沒有那和熙的微笑。“小珂,你相信我,哪怕我死,我也會幫你奪回屬于你的一切。”
藍珂心中一顫,那個‘死’字就這麼輕松地從他嘴裡說出來。在這個自私又虛僞的時代,有人心甘情願為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你别這麼說。”藍珂不自然地轉開臉,她确實沒勇氣直視炎景修那灼熱的目光。
“我知道你心裡有宮亞爵,我也知道你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愛我。但是我愛你,從未改變,我會給你時間,哪怕用一輩子去等待。”炎景修說完這些,感覺到藍珂臉色細微的變化,他這才緩緩将她松開,臉上又恢複了平常的那種微笑。
“先休息一下吧,時間一直很緊張。爺爺已經知道你過來了,今晚我會提前送你過去。”
“嗯。”藍珂隻輕輕點頭,目光也沒有從窗外收回。
炎景修也不多話,又叮囑了兩句之後,才轉身往外走。走出門的時候,還深深轉頭望了藍珂一眼。
那婀娜的身姿,看似距離很近,卻隔着一顆心的距離。
藍珂聽到那扇門關上的聲音,懸了一天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躺在床上假寐,不知道過了多久。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依稀還能聽到女人說話的低喚聲。
“藍珂小姐。”
藍珂在輕喚中醒來,看一下時間,才發現已經到了四點。她搖了搖睡暈了的腦袋,才爬起來将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外國美女金發碧眼,典型的英國标緻。
“藍珂小姐,我們幾個負責給你為今晚的宴會做準備。”說話的是站在面前的一個美女。
藍珂點了點頭,退開一條路讓她們進來。
都說女人打扮起來很麻煩,尤其是鄭重的一些宴會。每次打扮起來。從頭到腳,幾乎都要花費兩個小時不止。
三個小時過去,在差不多完成的時候,炎景修走了進來。望着站在落地鏡前的藍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你是說我小時候長得不漂亮嗎?”藍珂故作生氣地闆着臉。
炎景修哈哈大笑,擺擺手解釋。“以前的美跟現在不同,從前多了一點幼稚,現在都蛻變成女人了。”
藍珂本來就沒想繼續再逗炎景修,隻是沒等她開口,維達神色焦急地走了進來。隻看了藍珂一眼,便對着炎景修說:“宴會那邊傳來消息,老先生突然中風。今晚的宴會怕是無法出席,但是洛蒂夫人那邊表示她會代為繼續宴會。”
炎景修臉上的笑意斂去,神色中多了一抹複雜。
前幾天見到老先生的時候還身體健康,突然之間就中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