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點瞄準到喬靜柔耳後,喬靜柔作為一個專業保镖出身,從小就被宮亞爵放在特種部隊培訓。耳後的灼熱感,她敏銳的輕易就能知道是什麼。
“那就殺了我好了。”喬靜柔打定注意,轉動着方向盤的手更加靈活,隻要這次能有希望離開這,那就算犧牲她也無關緊要。
從愛上炎景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屬于自己。在這短促的時間内,喬靜柔腦海中快速轉現出初遇炎景修時的場景,想着想着,她不禁落下兩行淚水。
一切都是錯,愛上炎景修一開始就是一個錯。
“我不能再自私了。”喬靜柔喃喃自語地說着,也不再去顧着孩子的啼哭聲音。
‘噗――’
子彈穿過身軀的一聲悶響,鮮紅的血液從喬靜柔右肩上溢出。被貫穿的肩膀血流不止,很快便将喬靜柔身上的白色職業裝浸出了血。那鮮紅的液體就像渲染的花朵,迅速地将喬靜柔那一大片衣服浸透。
喬靜柔重重一聲悶哼,但握着方向盤的手卻還是緊緊握住。鮮血從她手臂上往下淌,她整個手掌都被血液浸染,血液一滴滴淌在地上。
“喬靜柔,把遊艇停下來,要不然這一槍就打在你兇膛。”
對于那些喊話的人,喬靜柔隻是冷冷一笑,如果她要是害怕這些人,那就真是沒用了。
喬靜柔咬牙忍着肩上的疼痛,繼續開着遊艇拼命往前走。如果不能逃走,那麼能逃一點是一點。
‘噗――’
又是子彈穿過肉.體的聲音,鮮血從喬靜柔的領一隻手臂噴出。雙手的肩膀上都中了槍。此時的喬靜柔額頭上已經疼得冒出細細汗水。
“快停下來,要不然今天的大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要我停下來不可能!”喬靜柔咬牙堅持,雙肩上的鮮血順着她的手臂不斷溢出。她雪白的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水,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槍聲又是‘砰’地一聲響,這一槍精準的打在喬靜柔背上。喬靜柔悶哼一聲,整個人拆彈癱倒在地上,可内心堅持的意志讓她咬牙忍着。巨大的槍聲在甯靜的海面非常響亮,将飛來的海鷗也驚得飛遠。“喬靜柔!再不停下,這一槍我們就不會再客氣了。”
喊話的保镖看着喬靜柔已經死守在方向盤前,握着喇叭的手也不由得猶豫,最後那一槍究竟該不該打下去。
幾輛直升機在空中圍着遊艇不停旋轉,卻無法停泊。從機艙跑出的繩梯随風搖曳,卻因為沒有着陸點而無法下去。喬靜柔即使身中三槍,卻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不禁讓這些保镖開始着急。
躺在座位上的孩子還在不停啼哭,從他們出現開始就一直不停的在哭,哭了将近半個小時,連嗓子都哭得有點啞。在這樣下去,孩子不想出事都難。
喬靜柔忍着雙肩山傳來的疼痛,不以為然地擦掉嘴角浸出的血漬。她朝啼哭的孩子深深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愛憐和寵溺的笑容。“孩子,你媽咪還沒給你取名字,但我想她一定是想把你名字留給你爹地來取。”
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喬靜柔卻像是隐含着極大的力氣才能說出。在說出那些話之後,她全身都疼得開始抽搐,那三槍都是子彈深陷肉中,隻要不是銅牆鐵壁,就不可能沒感覺。
“喬靜柔,現在你要是知錯,一切都還有的挽救。先把遊艇停下,什麼事情都好說。”喊話的保镖見喬靜柔表情吃力,也更加加速的催促着喬靜柔,隻要她願意停下遊艇,那比什麼都強。
喬靜柔本想頂回去,可身上的疼痛讓她逐漸的失去力氣。她将遊艇轉換成自動駕駛後,才粗喘着氣緩緩滑落到地上。身上的槍傷讓她呼吸急促,如果不是孩子還在這,她想她一定撐不住這三槍。
一直坐在機艙沒吭聲的維達,看到遊艇的速度減慢,再看到喬靜柔那虛弱的模樣,心中已經明白了差不多。他拿着對講機,對着這裡的五六架直升機命令道:“準備下去!”
把孩子搶回來,最好是在炎景修趕來之前把事情搞定。要不然孩子被搶走這個事情,就完全需要他們來背責任。
“是!”
幾輛直升機,在聽到維達下達的命令時,已經開始準備順着繩梯向下爬。喬靜柔靠在牆上大喘着氣,虛弱地望着那幾個從繩梯開始下來的人,心中想極力說什麼,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上的傷痛讓她差點口吐鮮血。
喬靜柔艱難地爬到孩子身邊,用她那雙已經染滿鮮血的手觸摸着孩子白嫩的臉頰。想到過去跟炎景修的種種,她眼眶泛紅,晶瑩的淚花在她眼眶中打轉。“孩子,别哭――”
喬靜柔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當她抱起孩子的時候,她似乎能從孩子眼中看到真實的自己。
砰――
接連的發出砰砰落地聲,那是腳落在甲闆的聲音。喬靜柔緊抱着孩子,雙手緊緊将孩子護在兇前,她依舊記得答應過藍珂說過的話,保證孩子安全送到宮亞爵手裡,但此時,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喬靜柔,把孩子交給我。”
熟悉的男聲由她頭頂響起,喬靜柔艱難地擡頭看過去。隻見面前正站着維達,還有一個保镖。此時的維達,微微屈膝,雙手想從喬靜柔手中接過孩子,沒想到喬靜柔卻是死死的不松手。
“交給炎景修,好讓他來用孩子繼續要挾藍珂嗎?”喬靜柔眼眶通紅,帶着一種憎恨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這些人。
“喬靜柔,少爺一定不可能會傷害孩子,但你現在身受重傷,是不能再把孩子帶在身邊。就算我現在放你走,你也不可能回到宮亞爵那邊,更不可能把孩子交到他手上。所以,為了孩子的安全,你還是把孩子給我。”維達說話時,一步步朝倒在地上的喬靜柔靠近。
就在他微微屈膝準備去抱孩子的時候,又一個槍聲在平靜的海面上響起。突兀的槍聲令衆人都是一愣,他蹭地站起身觀察着四周。遠遠的,他看到不遠處有一群像蚊子一樣的直升機出現。
“難道是總裁來了?”維達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他搖頭否定,丁穎恩逃跑的時候沒人發現,直到幾個小時後他才發現不對勁,第一時間往海裡追趕。甚至都忘記了要跟炎景修說一聲。
當時他走的時候,家裡就開始亂成一團。等炎景修追出來的時候,丁穎恩已經逃到了這。而且負責走水路的炎景修也不可能這麼快,維達凝望着遠處開來的直升機。
“維達先生,我們要不要動手?”守在維達身邊的保镖,看到這種情況後,征詢維達的命令。
維達盯着如馬蜂窩趕來的直升機越來越緊,他的臉上瞬間大驚失色。剛才直升機出現的時候還是一個小黑點。他不敢确定那是誰的直升機,在看清不是炎景修的直升機後,維達迫不及待地吩咐道:“準備動手,來人不明。”
那個保镖立即點頭答應,隻是還沒等他開槍,就聽見‘砰砰’連續不斷的槍聲,維達身邊的兩個保镖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在地上。維達還是第一次距離死人這麼近,尤其是看到剛死的人。
可沒等維達多想,又是幾聲槍響,剛下到甲闆的人無一幸免地中了槍,而且都是一槍緻命。這種巨大的恐懼感襲來,維達臉色也不禁蒼白。
這些如蜂窩一樣的都是直升機,隐約他還看到飛在上面的專機。雖然維達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有人,但是顯然情況不妙。
最先從繩梯上下來的赫然就是一身勁裝的風昱,他手中把玩着槍走到維達面前。孩子的啼哭聲引起了風昱的注意,他疑惑地走過去,竟看到了一身是血的喬靜柔。
“喬靜柔!你怎麼了?”風昱單膝跪在地上,一臉焦急地扶起奄奄一息的喬靜柔。本還以為隻是一場意外,沒想到出現在這的是喬靜柔,而且這麼狼狽。
他再一次借助了幫裡的勢力,這才将這一片海域歸納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這兩個月他時常帶着人會在這裡巡查,卻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就在他最近準備放棄這片海域的時候,剛才就碰到這種事。
“孩……孩子……”喬靜柔沾滿鮮血的雙手,将啼哭的孩子艱難地捧到風昱面前,奄奄一息道:“這是藍珂……跟宮……”
喬靜柔話還沒說完,就昏死了過去。風昱不敢置信地接過還在啼哭的孩子,再看了喬靜柔一眼,心裡快速地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喬靜柔,你還活着吧!”風昱接過孩子推了推喬靜柔,确定喬靜柔還有呼吸的時候,他猛地站起來吩咐手下把喬靜柔擡上直升機。
“立即打電話通知白水澤去醫院等着!”風昱沖着身邊的一個保镖發話,這才轉身走向了維達。他輕輕一拉便将槍上了膛,黑色的槍管指在維達眉心位置,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我記得你,你是炎景修身邊的人。”
“要殺就殺!”維達面色冰冷,眼神毫不畏懼的迎上風昱。跟随炎景修身邊這麼多年,他什麼場面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