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給多少?”宮亞哲心中開始快速盤算着接下來的問題,商人的方式讓他即使再笨,也知道砍價要價這種事,何況他還一點都不蠢。
“這個看你要多少,怎麼樣?”立仲豪神秘兮兮地端倪着宮亞哲臉上的細微變化,心中也開始熟練的打着算盤。
“好。”
立仲豪當即拍案而起,臉上的興奮難以言喻。“好!爽快!”
“把你把合同給我吧。”宮亞哲坐在椅子上,開始翹起二郎腿坐着。立仲豪一刻也不閑着,當即讓秘書去拟兩份合同過來。
沒有了交易,他們兩個大男人也逐漸的沉默下來,心中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一個多小時過後,在律師點頭确認的情況下,立仲豪才放心的将合同遞到宮亞哲面前。“簽吧。”
宮亞哲拿起合同仔細的觀察了兩遍,确定事情沒什麼問題之後,才接過立仲豪的筆。“你得先把錢給我,錢到了我賬上,我才願意給你打錢。”
立仲豪表示理解的點頭,讓身後的秘書跟财務部的人打聲招呼。幾秒鐘過後,宮亞哲懷裡的手機就傳來簡訊的聲音,看到賬戶上打進了一筆巨款後,宮亞哲才重新拿起文件,仔仔細細地琢磨起來,跟立仲豪這種人打交道,宮亞哲一點也不覺得輕松,反而身心疲憊。
“可以簽字了嗎?”立仲豪禮貌的跟宮亞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宮亞哲又看了一遍合同,這才在合同末端簽下了幾個飄逸的名字。所有的一切做好之後,才交給身邊的律師查看。
律師點點頭表示沒問題,立仲豪叼着一個雪茄,檢查着文件又帶着懷疑的目光看着宮亞哲。IM集團的股份價值無法估量,可宮亞哲竟然這麼簡單輕松的簽了下來。
“我可以走了嗎?我的事情一大堆,也特别的忙。”
“請便。”立仲豪随意地跟宮亞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連看都懶得看宮亞哲一眼。在宮亞哲即将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立仲豪在身後将他喊住。“蘇乙晴你看到沒有?”
“有事你應該親自去找她,我并不清楚。”宮亞哲關上門,看着手機上發來的資金短信,臉上不禁蕩開了一層神秘莫測的笑。
他在走出這扇門的時候,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門,嘴角的笑容卻看得更加詭異。
立仲豪看着手中的文件,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異,可律師卻說這份合同沒有半點問題的,但這種感覺讓立仲豪有點不放心。
“你跟我去找一下蘇乙晴。”立仲豪說着就要站起來,卻忍不住猛咳了兩聲,最近天氣太冷導緻感冒。
身邊的律師看出了立仲豪的不适,好心的提醒。“立總還是先去醫院一趟,蘇小姐那邊也不差這麼一星半點的時間。”
律師的這番話正中立仲豪的下懷,他幾乎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當他的車停到醫院門口,他剛走在走廊的時候,就撞到急匆匆的護士。“抱歉先生。”
護士回答的非常急促,立仲豪随意地彈了兩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回予優雅高貴的一笑。“沒事。”
護士剛轉身要走,忽然問道:“你是AB型血嗎?”
立仲豪被護士這突如其來的話問得愕然,但還是笑着點頭。“真巧,我正是。”
護士臉上頓時出現了欣喜的神色,激動地握住了立仲豪的手臂。“那你能輸點血嗎?剛才一個孩子受傷流了很多血,醫院血庫的血剛好用完了。”
“我很樂意。”立仲豪毫不掩飾地跟護士來到化驗室。
當血從輸液管裡順着流進血袋時,立仲豪看着血袋一點點的腫脹起來,人也感覺有點開始發暈。
“好了。”抽血的醫生這麼一說,立仲豪感覺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他的那點男兒本性堅持着,他很可能會趴在桌上陷入沉睡,那麼一切都很麻煩,好在事情沒有那樣。
“先生,我代那個孩子像你深深的表示感謝。”護士接過血袋,千恩萬謝地拿着血袋往手術室跑。
在手術室外焦急不安徘徊的藍珂看到護士跑來,目光立即注意到護士手中捧着的血袋。
“找到了嗎?”藍珂驚喜地迎上去。
“不是,是剛才一位先生提供的。”
護士焦急地剛要走,丁穎恩便問:“那位先生在哪?我一定要當面感謝一下才好。”
“應該還在休息室,你可以去看看還在不在。”護士說完,就跑進了手術室。
“沒事,别擔心。”宮亞爵攬着藍珂的肩膀,感覺到她身上明顯的顫動,那是因為緊張才會出現的情況。
“墨墨什麼時候這麼調皮了,爬樹這種事怎麼能随便。都是我不好,沒有在空閑的時候好好教他。”藍珂開始自責,從樹上掉下來的墨墨都進了手術室,足于說明那棵樹是比較高的。那麼,也很有可能說明墨墨從樹上下來會摔斷腿的可能。
這對一個醫生來說是基本,但藍珂卻不打算把心裡的這個想法說出來,隻因為丁穎恩現在的表情幾乎都快要哭出來,她不想再讓這件事越鬧越大。
“不是,是我不好,我以為我退出娛樂圈,會有很多時間去照顧墨墨,沒想到,現在比在娛樂圈混的時候還要忙。”丁穎恩心疼的抹了一把眼淚,但很快又有新的眼淚流出來。
“這……”藍珂為難地低垂着頭,她現在是墨墨的母親,照顧好他是應該的責任。
兩個女人在走廊上,就為這種小事争論不休,宮亞爵聽得直摁眉心。
“我……還是去看看那位先生吧。”丁穎恩隐約感覺到有點尴尬,随便找了個借口先離開。
“好。”藍珂微微一笑,心中也是盼望着丁穎恩早點離開,要不然還真不知道後續會不會更加尴尬。
宮亞爵倚靠在椅座上,在丁穎恩走到走廊拐角的時候,慢條斯理地撇了藍珂一眼,眼神中卻帶着打趣的笑。“女人是這個世上最難懂的動物之一。”
“男人也沒多好懂。”藍珂沒好氣地瞪了宮亞爵一眼,又往丁穎恩走的方向看了一下。
即将在拐角處轉彎的丁穎恩似是感覺到藍珂的注目,會心地回予一個微笑,才又繼續往前走。
作為一個女人,她很羨慕藍珂現在的生活。女人一輩子無非就是想要一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男人,藍珂已經全部都得到了,但她也僅僅是羨慕沒有半點妒忌。一個人得到另一個人或許不是很難,但要把一段感情維持不變卻不單單是靠愛情。
丁穎恩還在想着藍珂,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護士所說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了裡面坐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她也隻依稀看到了對方的側臉。
“你好,先生。”丁穎恩禮貌地走過去,也在同時,快速地将男人打量一番,這完全是出于本能。
“你好。”立仲豪先是微微詫異,見丁穎恩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才微笑着跟丁穎恩點頭示意。
丁穎恩剛才說來這也就是找個借口離開,現在真到了這個地方,看見這個陌生的男人,她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倆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丁穎恩才硬着頭皮道謝。“我是那個孩子的媽咪,謝謝先生你的慷慨幫忙,宮少也會非常感謝你的。”
在丁穎恩說話的同時,她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也在打量自己,她尴尬地忙用紙寫出一串号碼遞到立仲豪面前。“這是我的号碼,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
立仲豪接過号碼,在聽到丁穎恩說宮先生的時候,第一個念頭便是聯想到宮亞爵。“你說的宮少是宮亞爵?”
“是,墨墨也是他的孩子。”丁穎恩笑着解釋,感覺到立仲豪的目光發生細微變化,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不太一樣,她直覺不應該再說太多,于是她禮貌的保持沉默。
立仲豪凝想了一會兒,又在丁穎恩上下打量,不明白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覺得有點眼熟,卻又很模糊。“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這句話如果換成另一個女人,或許就是搭讪,但對丁穎恩來說卻不是搭讪。因為這個男人用不着搭讪,号碼都給出去了。其次是因為丁穎恩還有一個明星身份,認識她的太多。
丁穎恩也不覺得這個男人說話唐突,笑着回答:“我之前演過一些電視跟電影。”
“難怪。”立仲豪恍然大悟,但直覺還是感到哪裡不低,卻一時想不起來。這時,他的手機在兜裡響了起來。立仲豪接起電話,英俊的臉上瞬間變得陰沉恐怖,他簡短的挂掉電話隻有便跟丁穎恩告别。“有機會再見。”
丁穎恩笑着點頭,目送着立仲豪離開。看着立仲豪走遠的背影,丁穎恩心頭猛然一跳,臉上也在刹那間變得煞白。
男人的這個背影如此熟悉,她不知不覺聯想到那個晚上,那是她這輩子永恒的傷。
丁穎恩重新回到手術室門口,這時候手術室門大開着,她跟護士打聽着才找到那個病房。一看到宮亞爵,她立即想到了剛才的那個男人,于是上前問:“宮少,有件事我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