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皇帝駕崩
城隍廟内跪着一個女香客,那女香客把香插在了香爐上之後就走了,軒轅墨瑾四處環顧了一下,卻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陶靳淵則是走了一圈,走到最裡面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沖着軒轅墨瑾輕輕一笑,二人會意之後就出去了。
接着便找了一座茶樓坐下,點了一壺好茶,軒轅墨瑾嘗了一口:“明明才進宮沒幾天,卻總覺得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你雖然是皇子,但也是自由慣了的,在戰場上不受拘束,在王府也是,可皇宮就不一樣了,一言一行都會被外人抓的緊緊地,就算是出了一點小差錯都會被說的比天都大。”陶靳淵笑着。
軒轅墨瑾看着他:“是啊,可是卻身不由己。”
“也不知道穎兒那邊怎麼樣了,不知道能不能請到洛子遙。”
“那一會兒咱們去看看便知。”
“這個時候,恐怕穎兒已經回去了吧?”
“為什麼這麼說?”軒轅墨瑾不解。
陶靳淵笑了笑:“果然江湖上的事情還是我最知道了,洛子遙雖說是醫術高明,但據我所知,他五年前就沒有行過醫了。”
“既然是這樣,你還向母後推薦?就不怕到時候洛子遙拒絕了,弄得你下不來台?”
“不,我自有辦法,但有些極端,所以才讓穎兒先通過展玉卿試一試的。”
“你想的倒是很周到。”
二人便不再說話,安靜的喝完茶之後就分道揚镳了,軒轅墨瑾回宮之後直接去了鳳藻宮。
我郁悶的坐在桌前看着已經被點燃的紅燭,燭光閃爍着,綠意也在跟着歎氣:“長姐,那這樣我們該怎麼辦啊?萬一洛公子一直不願進宮醫治的話,那皇上……”
“可是人家不願意,咱們也不能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脅人家啊,所以還是另想别的辦法吧。”
正說着呢,就看到軒轅墨瑾推門進來了,綠意上前去接了他退下的鬥篷,然後挂到一邊,軒轅墨瑾臉有些白,應該是凍得吧,他說話的時候都會呼出白色的霧氣:“穎兒,怎麼還沒睡?”
“哪兒能睡得着啊,我找了展玉卿,但洛子遙就是不願意答應進宮,可是太醫說父皇要是再不醫治的話就拖不了幾天了。”
“别擔心了,陶靳淵會解決了。”
“陶靳淵?他能行麼?洛子遙就連展玉卿的面子都不賣,他能聽陶靳淵的麼?”
“他說行就一定可以的,相信他吧,也不早了,早些睡吧。”
“好吧。”
我歎了一口氣之後就任由綠意幫我梳洗,然後睡覺了。
翌日,雪停了,天氣又冷了幾分,冰蓮在屋子裡又多添了一個爐子才算好一些,那些嫔妃們辰時的時候就過來請安了,坐在殿上無非就是鬥鬥嘴之類的,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中午,大家散去之後,綠意就來跟我說,陶靳淵帶着洛子遙一起過來了。
我真的很好奇,陶靳淵使用什麼辦法才讓洛子遙答應的,所以連午飯都沒吃就帶着綠意和冰蓮去了養心殿,皇後大氣磅礴的坐在寶座上,軒轅墨瑾也在,洛子遙隻是微微俯首之後不等皇後說免禮就直接站到一邊去了。
“兒媳見過母後。”
“平身吧。”
我走到皇後身邊,然後坐下,皇後看着站在陶靳淵旁邊的洛子遙說道:“你就是陶靳淵提過的神醫洛子遙?”
“神醫稱不上,草民隻是略通醫術罷了。”洛子遙的語氣中帶了一絲不甘願。
“略通醫術?”皇後有些不悅的看着陶靳淵。
陶靳淵從容一笑:“子遙兄真是太謙虛了,放眼望去,整個金鱗,你的醫術若是稱第二的話,那就無人敢稱第一了。”
皇後聽完之後,臉色才算好一些:“那就勞煩神醫替皇上醫治了。”
洛子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跟着皇後進去了,我和軒轅墨瑾自然是要一起進去的,陶靳淵就留在大殿上了。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要不是這幾日用參湯吊着性命,恐怕早就駕鶴西去了。皇後坐在一旁,洛子遙緩步走到龍床前,然後看了一眼之後直接說到:“皇上雖已病入膏肓,但是要醫好,也不是無可能,隻要有天山雪蓮和雪蟬衣這兩樣東西,便可”
“母後,天山雪蓮宮裡的庫房中倒是有幾棵,但雪蟬衣……”軒轅墨瑾皺着眉說道。
“雪蟬衣怎麼了?”
“母後,雪蟬衣隻有赤雍山才有,可從京城出發到赤雍山少說也要半個月的來回。”
“那就快馬加鞭,去找!”
“是。”
皇後溫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你們都下去吧,瑾兒,代替本宮設宴款待神醫。”
我們去了韻陽宮,墨韻因為孕吐,所以才沒有去養心殿,不過也提前讓人備好了酒席在正殿上,衆人落座之後,洛子遙的臉一直都很臭。
“洛公子,這次多謝你了。”墨韻笑着說道。
“哼!要不是我父親飛鴿傳書給我,我才不會來宮裡呢。”洛子遙把臉一撇說道。
“可是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救了皇上啊。”
“你以為雪蟬衣那麼容易找到麼?”
墨韻正要開口,便看到宮外紅萍頂着一腦袋汗闖進來了,一連摔了好幾跤,還撞翻了上菜的宮女,到了我們跟前之後就是連跪帶爬的過來,然後哭着說道:“皇上,皇上駕崩了!”
“什麼?”墨韻第一個站起來,扔了筷子就往養心殿跑。格瑪擔心墨韻出事,也就跟着她跑出去了,軒轅墨瑾的手也顫抖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之後卻站不穩,又跌坐在椅子上了,陶靳淵一臉擔心,但軒轅墨瑾緩了一會兒之後便重新站起來朝着養心殿走去。
我們的到了養心殿的時候,皇後已經暈過去了,皇帝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唯一能夠證明他還活着的呼吸聲沒有了,紅萍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軒轅墨瑾大吼了一聲:“快去請太醫!”
紅萍爬起來往外跑。
翌日,皇帝賓天,舉國服喪三日,白绫挂滿了整個金鱗,到處彌散着紙錢特有的味道,皇後褪去了濃妝豔抹,換上了最簡單的白麻衣服,靈堂中的所有人都跪着,哭泣聲響徹了整座皇宮,丫鬟宮女們也身穿孝服守喪,隻是少了軒轅墨菱的人。
我跪在軒轅墨瑾身邊側目就能看到,他隐忍着悲傷,眼中的怒意更盛,死死地盯着那個屬于軒轅墨菱的蒲團,似乎要把它燒個窟窿才好。
三日之後皇帝遺體被護送着去了皇陵,皇後從皇帝出宮的那一刻,便一病不起,忙壞了所有的宮女,嫔妃們亦是擔心着自己的命運。
又過了三日,皇後親自下令,未生育的嫔妃們全部賜死之後送去皇陵陪葬,頓時皇宮中又是一陣哀嚎,也有人向皇後求親,但皇後的語氣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直接賜了毒酒,白绫,匕首,宮裡頭漸漸的安靜了,那些原本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太監們除了福壽和他新收的徒弟桂子之外,其他的也和嫔妃們一起賜死了。
皇帝入殓之後第七日,皇後親自帶着那些宮女太監還有嫔妃們的屍體去了皇陵,親眼看着那些陪葬的下了葬之後又回來。
在禦書房的大殿之上,大臣們立刻分為兩派開始争論着。
“皇後娘娘,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在菱王與辰王之間擇一位登基。”
“瑾兒過啦。”
皇後才開口,便有大臣反駁:“皇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麼?菱王至今尚未出現,皇後娘娘不可這樣草率就扶正了辰王啊。”
那大臣一看就是菱王的黨羽,我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也對,天下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是病死的,但軒轅墨菱下手毒害的這件事兒卻隻有幾個人知道,可這些大臣們實在是過分事到如今了居然還想着自己擁護的人能夠登上大寶。
我從侍衛手中搶過一柄長矛,然後将牌匾後面的诏書挑下,高舉着那份明黃色的遺诏:“都給本王妃安靜!”
“辰王妃,如今皇後娘娘還在,你有什麼資格站在禦書房?”剛才那個擁護菱王的大臣兇狠的看着我。
“先皇遺诏!衆人跪接!”
大家也是看到了我手中的遺诏,包括皇後在内,統統跪下,我打開之後,大聲念出:“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辰王軒轅墨瑾文韬武略,秉性純良,恭儉仁孝。上敬天地宗親,下愛護天下子民。有堯舜之相,秉聖賢之能,憂思國計、振朔朝綱,堪擔神器。朕為天下蒼生福澤計,今将皇位傳于軒轅墨瑾,望之能夠勤政愛民,欽此!”
“臣等接旨!”
擁立軒轅墨瑾的大臣們很快就接了旨,但那些心懷叵測,還指望能夠助菱王登基的那些大臣們卻遲遲不做動靜,僵持了好一會兒之後,終于有人開口了:“王妃娘娘,微臣想知道,你手中的遺诏是否先皇親立。”
“本王妃知道你們心中存有疑慮,也對本王妃宣讀诏書這事兒有些不滿,但,這是皇上數日前親自囑托本王妃的,本王妃手中的诏書可以讓皇後娘娘親自檢驗,看看是否本王妃撒了謊!”
說着我便把那道聖旨親自交到了皇後手中,皇後站起身來,檢驗再三之後才開口:“确實是先帝遺诏無疑,衆大臣接旨吧。”
皇後都這樣說了,大臣們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安安分分的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