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将箭頭拔出來,然後包紮之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他太虛了,流了很多血,又強撐那麼久,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但是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無法入眠。
被抄家的四個大世家絕對是災難性的,而此時還沒有人知道蒯良已經死了。
蔡瑁安靜的坐在臨時軍營裡面等待,因為他是大将,名義上要防禦遼東的軍隊,所以他的軍帳就設在葉晨他們對面不遠處的街道上。
“這四個世家一滅,跟遼東的貿易就多出了一個份額,可以分陳家跟我蔡氏旁支。”蔡瑁在計算起來,當初八大世家去遼東,蒯家也有一份,代表就是被蔡瑁抄家的這四大家族聯合起來的。
“蒯家失去了這四大家族,經濟來源斷了八成,家中的奴仆門客定然也要遣散一部分。”
“将查抄的财産都賠給葉晨,對方肯定會滿意的,到時候我們的關系又能近一層,将那些固定資産也變現了,大不了我們蔡家吃下。”
“沒有蒯家的牽制,又獲得蒯家生意上的利益,我又可以裝備一萬水軍,到時候整個荊州,還不慢慢落入我的手中。”
蔡瑁睡不着,他在仔細思考着荊州今後的局勢,這次變故,收益最大的無疑就是他。
葉晨如果沒有受傷,那他也是受益者之一,而劉表跟蒯家成了最大的輸家。
很多世家也不眠,他們紛紛派出人員查探情況,深怕葉晨突然進攻,那麼他們也會被殃及。
越來越多的世家聚集在蒯家門前,劉表睡覺,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吵他,而蒯越就成了衆人攻擊的對象。
“你們蒯家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情。”
“要是葉晨查找我們的财産,那麼我們絕對跟你們蒯家同歸于盡。”
“害人精。”
“你們蒯家最應該被消滅。”
......
葉晨兇名在外,這些世家都非常的緊張,紛紛來給蒯家施壓。
這天剛剛亮,門外卻已經聚集了幾十家的世家,蒯越一夜未眠,如今蒯家已經處于風雨飄搖,如何應對葉晨跟蔡瑁的攻擊已經讓他分身無錯,如今又來一幫鬧事的。
“唉,我蒯家的聲望算是完了,今後就艱難了。”大部分的經濟來源被斷,如今又失去了這些世家的支持,蒯家今後的确會非常的艱難。
天亮了,蒯越實在無法解決眼前這些棘手的事情,所以也幹脆去睡覺,他們愛鬧就鬧吧。
幾個當事人都不見了,蒯良死了,蒯越去睡覺了,劉表也去睡覺了,葉晨也睡了,而蔡瑁則一直在軍帳之中謀劃,蒯家底下的四個家族也很快被抄了家,至少人大部分被抓走了。
所以這襄陽城中雖然非常熱鬧,各世家到處活動,但是幾個重要的人物都看不見。
旭日東升,太陽已經老高,按照後世的時間,如今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蔡瑁抖索了一下精神,估摸着劉表已經醒了,就算沒醒,這個時候去叫他也非常合适。
“來人,擺車駕,帶上親衛軍出發蒯府。”蔡瑁要去見劉表,于情于理他這個時候都要去彙報一下。
這次去,蔡瑁擺足了架勢,為的就是做給蒯氏看,讓他們知道,從此荊州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劉表當然是老大,但無人可以撼動蔡瑁老二的位置,将來說不定還是荊州的老大。
蔡瑁帶着三千兵馬向蒯府走去。
距離不是很遠,走路不用兩刻鐘,但蔡瑁依然擺起了架勢,這架勢劉表出行都沒這樣。
走進蒯府,蔡瑁就聽到一片嘈雜的聲音,故蔡瑁沒有一腳邁進去。
“到底怎麼回事?”蔡瑁在門口問道。
蔡瑁問了,自然有人去給他找答案。
“将軍,是城中幾十個世家,怕葉晨席卷全城,故來鬧事,要蒯家做出犧牲,然後平息葉晨的怒火,讓遼東的軍隊盡快出城。”
蔡瑁聽完,嘴角咧開笑了起來,要不是場合不合算,這蔡瑁絕對要仰天大笑起來,這蒯家也有今天。
心中十分高興,蔡瑁整理下情緒,一臉嚴肅的進去。
“都幹什麼,吵什麼吵。”進去之後,蔡瑁故意大罵。
“啊。是蔡将軍。”
“蔡将軍,如今整個襄陽城都靠您了。”
“對啊,一定要擋住遼東軍隊。”
“這蒯家不負責任,我們的身家都系于您身上了。”
......
衆人将蔡瑁當成救命稻草,這讓他非常的受用。
“咳咳”蔡瑁咳嗽了兩聲說道:“州牧大人将此任務交給在下,在下一定不負衆望,定會讓遼東軍隊退出襄陽城,不過到時候某些人也要負氣責任,這葉晨可是點名要兇手的。”
蔡瑁說完故意看了一下蒯府大堂,衆人都明白過來,隻要交出兇手,這葉晨才會退兵。
“對,叫蒯氏兄弟出來。”
“今天要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燒了這蒯府。”
“叫他們出來。”
這些世家的情緒被蔡瑁輕松挑起,蔡瑁嘴角露出微笑,然後走到台階上,對着下面的人叫道。
“都不許吵,這裡好歹也是堂堂蒯家,況且州牧大人正在裡面休息,我既然奉命處理此事,定然會完美解決,請大家相信我,不要吵到州牧大人。”
蔡瑁這樣一說,衆人安靜了下來,他是荊州大将,掌握着實權,衆人還是不敢反對的。
“太好了,這種情況,看我不玩死蒯家。”蔡瑁心中得意,如此局勢,整座襄陽城都有賴于他,他要打擊蒯家,實在太容易了。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自殺了。”
“家主自殺了。”
突然蒯家裡面傳來一陣悲鳴的痛呼。
“蒯良自殺了?”蔡瑁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懵。
現場安靜了下來,蒯良自殺,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了,誰都沒有想到。
“恐怕無法繼續對付蒯家了。”蔡瑁心中暗道。
蒯良的死,讓整件事情到了蒯家就此打住,蔡瑁是明白人,這個時候要找蒯家的麻煩沒有好處。
那些鬧事的也就此打住,不敢再鬧。
蒯越剛剛睡下不久,被叫了起來,雙眼通紅,滿眼憤怒的看着衆人,然後衆人識趣的走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