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思酒店林瑞和江景琰的這場新聞發布會曆時一個小時在林瑞的再三催促之下才匆匆結束。
結束之後,林瑞送江景琰回到了房間,就被Jason拉走了。
因為這個爛攤子,她耽誤了本該今天上午拍攝的雜志封面,現在雜志社已經催得厲害,攝影棚的拍攝費用都是按小時來算的,費用高的出奇,所以她必須盡快趕過去。
林瑞走後,江景琰把江叔叫到了書房。
坐在書桌前,江景琰背對着江叔,突然感慨道:“江叔,你跟我多少年了?”
江叔微微俯身,雙手交于兇前,有些微微發抖,“六年。”
六年前見證了江世國一件一件的龌蹉事之後,江世國意欲殺他滅口,是江景琰救了他,從此他也成為了江景琰的人。
一場精心策劃的偷梁換柱,讓他代替了原本江世國放在江景琰身旁的監視者。
救命之恩,無以償還。
若真有,那便是死一般的忠誠。
“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江景琰冰冷地聲音,像寒冬臘月裡的冰鈎子一樣插在江叔的心口上。
他的信任,從來不輕易給,既然給了對方就要守護好。
若是不照着他的意思來,那麼這樣的人還留着做什麼?
江叔自是明白江景琰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身子彎地更是厲害,近乎九十度。
“少爺,我自願受罰。”
“下去吧。”江景琰轉過身子,不再追問,拿起桌上的文件開始翻閱起來。
一切塵埃落地,坐在保姆車上,林瑞的那一顆心才好端端地回到自己的兇口裡。
“這下如願以償了?”Jason一臉壞笑。
林瑞沒有回答,而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就獨自刷起了微博。
但是突然想到了沈清,她醞釀了一下,“Jason你覺得沈清怎麼樣?”
沈清?
Jason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思索了一下還是認真的開了口:“演技還說得過去,形象也不錯,人嘛接觸過幾次,也不差,但是前景不好。盛世這個東家對她的演藝事業來講沒有什麼好處。”
評價倒是不偏不倚,很是公正,跟林瑞想的一樣。
“你突然問沈清幹嘛?這網上可都在傳你倆是對頭,你沒事兒少和盛世的人有牽扯。”Jason提醒着林瑞。
這盛世最近這些年培養起立的新人并不怎麼樣,都是一些靠着臉蛋行走的新星,在圈裡的評價都不太好,現在的這些後輩架子大不說,還喜歡炒作。
雖然演藝圈這個行業的确是要吃一些青春飯,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演技,等你過了青春貌美的時候,能讓你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除了戲好,沒有别的。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一想到今天早上沈清迫不及待希望解約的樣子,林瑞思索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我想讓沈清解約。”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正在喝水的Jason嗆死,“解……約?咳咳咳……”
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Jason滿臉不可置信,“你沒事兒插這一腿做什麼?我老實告訴你,沈清之所以到現在都是千年女二,不溫不火,你以為真的是劇本角色不好嗎?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這東家!”
Jason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說道。
“這沈清的确是個好苗子,但是她的合約據我所知還有三年,她比你還先入得這一行,算起來還是你的前輩,這什麼角色沒演過,演技也不渣,按理說早就該大紅大紫,但是你看現在,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可以壓着她,至于嗎?”
這一點林瑞倒是沒有仔細琢磨過,但答應過的事她絕對會做到。
“怎麼樣才能讓她解約?”林瑞揣摩了一下,很是認真地詢問。
Jason見林瑞不像是随便問問,就直接了當地回答:“要想解約兩條路,第一,東家放人,違約金不出一分一毫,和平分手,第二,她單方面解約,違約金能讓她這輩子累死在片場都還不完。”
林瑞突然想起自己合約上的違約金,心裡大概也有了一個估算。
“如果你真的想幫沈清解約,不防去問下司徒,這裡面的事情他應該知道。”
看來這解約之事并不容易,必須得找個機會和沈清好好談一談。
不再說話,林瑞和Jason很快就到了雜志拍攝的地方。
退婚門事件算得上是完美結束,可是這場鬧騰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沒有那麼鎮定。
林雪看着林瑞的新聞發布會下面的評論,氣得要死。
“這些人都是眼瞎了嗎?林瑞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喜歡的?一個個跟豬一樣蠢。”
拿起酒杯灌了一口,林雪繼續刷着,昨天為了加把火她還去買了黑粉。
可是現在一點兒用都沒有。
“雪姐,今晚要不要開店?”一個類似經理的男人站在林雪身旁哆哆嗦嗦地問道。
“為什麼不開?你這是要我關門歇業嗎?蠢貨!”林雪尖銳地喊着,對着男人就是一頓罵。
“可咱們店裡沒有酒了。”那人欲哭無淚,一個夜場,沒有酒就好比一場秀沒有演員一樣,還怎麼開?
這林雪三天兩頭的帶一些朋友來大吃大喝,又不給錢,開始隻是喝,後來就用酒來玩兒,這一瓶酒好幾萬,就算是林雪再有錢她業經不起這麼浪費這麼玩啊。
再者,明明是酒吧,卻弄得風塵氣十足。
“沒酒不會買嗎?”林雪踢了男人一腳,然後質問道。
“财務已經沒有錢了。”男人依舊說着。
這一下林雪愣住了,她完全不相信,立馬從包裡拿出卡來查餘額,嘴裡還念叨着:“怎麼可能?”
當真真切切看見卡裡的餘額的時候,林雪呆住了,愣了好一會,她才想起來昨天剛買了一個十幾萬的包包。
看着自己卡裡的餘額,又想到沈美玲最近的富态,林雪心裡又升起了一股悶氣,憤憤說道:“今天不開了,我去想辦法。”
說完,幹了那杯酒,就離開了夜色。
男人看着林雪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我看這夜色遲早要倒。”
林雪在街上閑逛的越來越煩躁,又沒有錢,什麼也幹不了。
她腦海裡不禁又想起了沈美玲大包小包往回家拎的畫面,匆匆打了個車就往回家趕,她到想看看沈美玲這都是從哪兒弄得錢。
一回到家林雪就沖進沈美玲的房間大翻大找。
銀行卡現金沒有翻出來,倒是翻出來一個個還沒打開的首飾和包包。
“小雪,你在幹嘛?”沈美玲一回來就看見林雪坐在自己的床上,房間裡被翻的亂七八糟,包包首飾在床上地上掉落了一地。
林雪一個眼神掃過去,見沈美玲手裡又拎着好幾包,沒好氣的問道:“媽,你哪兒來的錢買這麼多首飾包包?”
沈美玲支支吾吾,把手提袋放在床上一個一個開始撿地上掉落的寶貝,“哪兒來的?别人送的。好朋友送的。”
好朋友?
那些出租房打麻将的?
林雪冷哼了一聲,她怎麼不知道沈美玲有這麼有錢的朋友,還整天帶着她各種逛商場。
林雪一把拽過沈美玲讓她看着自己,“媽,你有什麼朋友有多少錢我還不知道嗎?你就告訴我吧,現在店裡連買酒的錢都沒有了,我該怎麼辦?”
說着林雪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會連買酒都買不起?你少來騙我,你那裡每天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沒有賺到錢?”沈美玲一臉的不可置信。
夜色每天晚上人來人往,消費水平又高,去的都是一些公子哥和大小姐,随便抓一個都是家裡有錢的主。
可事實就是,林雪她真的沒錢了,店裡也是真的經營不下去了。
當然她不會告訴沈美玲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想了想林雪委屈地看着沈美玲,“你知道的,那些富家子弟來這裡喜歡玩兒,一喝喝地爛醉,人事不省,又不付賬,我又不能上門去要,這要是去了以後我還有什麼臉混?”
沈美玲見林雪這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的女兒她比誰都清楚,懷疑地看着林雪。
林雪就知道沈美玲不會相信自己,立馬把手機拿出來查詢餘額給沈美玲看,“媽,我還會騙你嗎?要不是真的無路可走,我是不會來求你的,這個家就隻有你才跟我是一家人。”
林雪說着就說着就哭了起來。
沈美玲看着也不是滋味,但是自己手裡的錢……都給那個男人了。
“小雪,媽現在手裡也沒錢,最近媽發現一個賺錢的路子,一下子把錢都投進去了,買這些東西都是賺的錢買的,不是媽不告訴你,是媽也想收手了。這賺點就行了。”
沈美玲說的一臉正經,但是林雪雖然驚訝但是又恨死了。
依照沈美玲的性子來說,除非真的有利可圖,否則她不會把自己好不容易摳出來的錢投進去,這麼好的路子都不告訴自己。
“媽,你确定這是真的?”林雪試探着。
“真的真的,我開始投了50萬,沒幾天就賺回來50萬,後來我一下子把100萬都投進去了,算着明天就是該回本的,估計應該也有個差不多200萬,要不明天帶你去看看?”沈美玲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是明天,心一橫反正都是母女倆,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就打算明天帶林雪一起去。
“好。謝謝媽。”林雪摟着沈美玲,親昵地說道。
賺錢這種事怎麼能少了她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想到這一次林雪直接毀掉了自己。
“媽,我爸最近這兒有沒有什麼消息?”林雪躺在床上,悶悶地問沈美玲。
一想到林雪這一次又化險為夷她就心裡跟紮了一根刺一樣,拔拔不出來,剪剪不斷,膈應在那裡,讓人心煩。
“我倒是聽你爸說明天晚上在司徒家有個慈善晚宴,你可千萬别打什麼鬼心思,要讓你爸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聽見這話林瑞鄙夷地看着沈美玲,她這個媽永遠都是這麼沒出息。
真是可憐。
“放心吧,我又進不去,走了。”
林雪甩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她當然是進不去,這上流社會上的酒會晚宴,司徒家除了邀請林父和林瑞,她們母女倆從來沒去過。
她進不去,但有人進的去啊。
出了林家大宅,林雪站在門口遲遲沒走,她現在一分錢都沒有,晚上的店還開不開了?
踏馬這過得什麼日子!
暗自罵了一聲,林雪踢倒了門口放的兩盆盆栽,轉身直接奔上了樓,來到林瑞的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