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周良魚是懵逼的,他去參加個狩獵被燕帝算計遇到這厮也就罷了,怎麼跑到私人府邸也能遇到這厮?
這厮别是觊觎哥,其實專門來跟哥來場偶遇的吧?
不過周良魚顯然想多了,趙譽城站在十步之外,望着不遠處壓.在一起的兩人,如果不是壓.在身下的周良魚長手長腳的,被尚佳郡主這麼一罩,怕是完全沒影了。
“厲王,尚佳郡主……還真夠‘活潑’的。”趙譽城慢悠悠的一句話,提醒了正拿着刀霍霍向着周良魚的厲王,他這才想起來,身邊還站着一位王爺。
厲王瞪着虎目朝着尚佳郡主示意:幹嘛呢幹嘛呢?
尚佳郡主最怕自己老子,趕緊乖巧地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順便将周良魚也給拉了起來,戲精上身:“嗚嗚嗚公主讓你壓疼了吧?佳佳給你揉揉~”
周良魚一聽這,哪裡有不配合的道理,握住了尚佳郡主胖嘟嘟的小肉手:“不,我隻怕會傷到佳佳,傷在你身,疼在我心,下次爬樹要小心點,雖然我很願意給佳佳當肉墊,但是萬一傷到我的心肝……可怎麼辦啊?”
尚佳郡主“深情”望過去,“哽咽”出聲:“公主~”
周良魚:“佳佳~”
厲王眨巴了一下眼,原來是誤會了啊,看來是他誤會了,這良公主感情是在救他家佳佳啊,他連忙将刀收起來:“這都是誤會啊!良公主不錯,是這個!”豎了豎拇指,說罷,瞪了尚佳郡主一眼,“好好的爬什麼樹?有這時間……”表情一轉,硬漢愣是化成了繞指柔,“沒事兒多去陪陪你娘,你娘給你準備了好多點心。”
尚佳郡主一跺腳:“爹,人家不要吃了,好胖的~”
厲王虎目一瞪:“誰敢說我家佳佳胖?老子劈了他!我家佳佳最瘦了,多補補……乖了。”說罷,看向趙譽城,“讓譽王看笑話了,我們繼續去書房談正事?”
趙譽城瞧着一臉熱忱的厲王,再瞧瞧那辣眼睛的兩位:莫不是真當他是傻子?在場也就厲王會信尚佳郡主爬樹、良公主救人?
周良魚笑眯眯得瞧着趙譽城:趕緊走吧您嘞!不忽悠你忽悠誰?
趙譽城對上周良魚狡黠的桃花眼,已經打算放過他邁出去一步的腳,愣是收了回來:“說起來,這次皇上讓本王走幾趟宣讀口谕。剛好在這裡遇到了良公主,良公主就在此等本王片許好了。”
周良魚愣了:不是吧?等這厮?
結果周良魚剛想說什麼,趙譽城就走了,硬是将周良魚到了嘴邊的話給噎了回去。
尚佳郡主也沒想到譽王會過來:“公主你沒事兒吧?”
周良魚搖頭,蔫蔫的:“沒事兒……宣讀口谕,要是不等的話,有什麼後果?”
尚佳郡主:“不會有什麼後果,頂多就是譽王多走一趟良公主府。”
周良魚:“……”在等趙譽城那厮一會兒與讓他去譽王府之間選擇的話,周良魚果斷選擇了前者。
尚佳郡主的視線在周良魚身上一掃,随後再落在已經走遠的譽王:“公主很不喜歡譽王?”
周良魚摸着下巴:“說不上讨厭,但是吧……你知道的,這人,眼睛太毒。”每次對方看過來,他都有種自己整個被看穿的感覺,太不爽了。不過,周良魚對另外一件事很好奇,朝着尚佳郡主湊近了,偷偷問道:“這厮……到底有沒有厭女症啊?”
瞧着這不是還挺正常的麼?
尚佳郡主:“……有,還很嚴重。”
周良魚眼睛瞬間就亮了:“比如?”他最喜歡聽八卦了。
尚佳郡主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外界都隻說後來才有的,其實不是……聽我父王說,據說是很久之前就有了,還是在譽王很小的時候,當時并不是說厭女,就是抵觸所有人,看到人就吐……當時趙王請了好多的大夫禦醫,治了一兩年才好,具體的原因卻無人知曉。”
周良魚:“不是吧?真的這麼嚴重?”
尚佳郡主:“說什麼的都有,不過都過了這麼多年,誰知道到底真的假的……”
周良魚想想也是,自從知道尚佳郡主并非書中傳聞的那般,他就不信傳聞了,他算是明白了,這《寵妃》裡的各種傳聞,真的太瞎……
“不過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你怎麼突然想通了,不‘強取豪奪’了?”他剛開始試探的時候,還以為尚佳郡主會一條道走到黑,沒想到,突然就“從良”了?
尚佳郡主聽到周良魚的話,沉默了許久,才望着一處輕聲道:“剛開始的時候,是為了保命,如今你也看到了,我父王這些年為了我,名聲也被毀的差不多了,我這名聲,就算是我出去說是假的,也不會有人信了……至于突然改變,大概是覺得對不住他們……爹跟娘都老了,他們這些年在外人面前還好,私下裡,我其實很清楚,他們覺得對不住我,很内疚、自責。覺得是他們連累了我,沒能給我選一個好夫君,害得我需要用這種方法來護住整個厲王府……”
尚佳郡主深吸一口氣,仰起頭,望着天際,“他們老了,燕帝想要見到的,差不多也實現了,應該也不會再趕盡殺絕了,我不想再讓他們操心了,再過一兩年,父王會辭去這個位置,帶着我們離開燕京城,到時候……我會重新開始,忘記這一切。”
這剩下的兩年,她至少想好好陪着他們,不再“作”了。
周良魚望着不遠處站在梨花樹下的女子,仿佛能透過千瘡百孔的心看到她的靈魂,身處淤泥卻不染半點髒污……
周良魚這次來的目的完成了,尚佳郡主去見厲王妃了,周良魚則是帶着焦堂宗在那棵梨花樹下等趙譽城這厮。
一直等到快天黑了,周良魚才遠遠瞧見趙譽城走過來,身邊并未跟着厲王。
經過周良魚身邊時,趙譽城睨了眼拿幽怨的眼神瞅着他的周良魚,挑眉:“公主怎麼還沒走?”
周良魚咬牙: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趙譽城眼底明顯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很快,周良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趙譽城開口了:“時間也不早了,本王還要去别的府邸傳口谕,就不耽擱良公主了。”
周良魚:“???”他用雙手指着自己:我呢?我呢?說好的還有我的口谕呢?
誰知這厮“疑惑”地看過去,随後“恍然大悟”:“良公主你不是誤會了吧?本王說的是‘這次皇上讓本王走幾趟宣讀口谕。剛好在這裡遇到了良公主,良公主就在此等本王片許好了’,良公主怕是斷句斷錯了,前半句是跟公主沒關系的,本王讓公主等本王片許,是想問公主一聲,這次可需要本王送公主回府?”
周良魚剛開始沒反應過來,随後等明白過來,趙譽城這厮在跟他玩文字遊戲,差點氣炸了。
趙譽城故意将前後兩句話連到一起,讓他以為這需要宣讀口谕的幾人中,包括他……結果!這厮!敢坑他!
趙譽城你大爺的,哥這梁子跟你結大了!
趙譽城面無表情地看過去:沒辦法,本王記仇。
周良魚:“……”沒事兒,哥也記仇。
他朝着已經打算完美退場的趙譽城,嘴角彎了彎,露出一抹古怪的笑,突然一攔,擋住了趙譽城的去路:“诶~?别介啊王爺,說好要送本宮回府呢?說話不算話可就不對了吧?”說罷,看到趙譽城鳳眸底有幽幽的光一掠而過,眼底的笑意更濃了,笑得特别欠扁:“王爺不是……真的要食言而肥吧?”
趙譽城很快臉上恢複了淡定:“自然不會,本王……樂意之至。”
周良魚“陰測測”一笑:“很好……”随後朝後一招手,聲音那叫一個“矯揉造作”:“堂堂~~走嘛,今個兒我們有福氣了,讓譽王~親、自、送我們一程~還不趕快謝謝譽王?”
焦堂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要不是習慣了,差點沒繃住,再看一眼依然一臉淡定仿佛沒看到沒聽到的譽王,默默低下頭:“……喏。”譽王好定力!
不過得罪了公主,焦堂宗默默在心裡給譽王點了根火紅火紅的蠟燭。
周良魚瞧着面不改色繼續往外走的趙譽城,瞧着他高大的身影,嘴角咧了一下:敢戲弄哥,不惡心死你哥明個兒就打包了送你府裡去給你丫當男仆!
周良魚已經想好了,等一上了馬車,他先是來一波“男寵喂食”,再來一波“男女調情”,最後來一波“情意綿綿”“你侬我侬”……
一想到趙譽城到時候那被惡心到的畫面,周良魚還沒走到厲王府的門口,就已經忍不住捂着嘴吃吃笑了。
哈哈哈哈哈趙譽城等着接招吧!
結果很快,焦堂宗就明白了譽王這般淡定的原因了。
他站在厲王府外,周良魚的身後,默默瞧着傻了眼,茫然地懵着小眼神的公主,默默低下了頭。
周良魚眨巴了一下眼,再眨巴一下,望着馬車……再望着馬車旁的一匹高頭駿馬,再看向淡定自若風姿卓然的男子:“你!不!坐馬車?!”
趙譽城挑眉:“公主莫不是有什麼誤會?男女授受不親,上次是公主‘昏迷’,情況特殊,本王不得已而為之。更何況……本王是騎馬來的,這馬車是專門為公主,以及公主的‘男寵’準備的。”
周良魚:“……”哥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