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小竹與其餘幾個對視一眼,聲音更加抖抖抖:“這幾日,我們住在這後院,一到半夜,就覺得陰風陣陣,隐約還有……怪異的聲音,可吓人了……”
其餘幾個也點頭如蒜,表情驚悚至極,有膽子小的還搓了搓手臂,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時,一陣涼風襲來,莫名衆人覺得毛骨悚然的。
周良魚想到昨夜醒來看到床榻邊站着的趙譽城,也抖了抖:“你可别亂說,你們都聽到了?”
其餘幾個看向小竹,點頭。
周良魚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可這一細節卻看到了,眸仁深了深,不動聲色對重新閉上了眼:“也許隻是這譽王府後院沒什麼人太空了,你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可……”小竹有點急,“公主,小竹真的覺得這王府裡怪怪的……指不定真的藏着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小竹跪在榻前,給周良魚捶着腿,小聲繼續勸道。
周良魚閉着眼:“能有什麼不幹淨的,就算有,有本宮在,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上前的。”
“可萬一要是沖撞了公主的鳳體……”小竹聲音裡帶了一聲急切,又很好的掩藏了下去,若是平日裡周良魚心大,還真的不會注意到,可這裡是譽王府,趙譽城這厮怎麼可能明明知道後院有小竹他們在的時候,還露出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除非是要吓唬小竹他們,但對方既然讓人進來了,也沒理由做這種事。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小竹在撒謊。
周良魚故意睜開一隻眼,斜睨了小竹一眼:“這倒是啊?那小竹你說怎麼辦?本宮如今嫁進了王府,也不可能說走就走啊?”
小竹看周良魚信了,松了一口氣,湊過去:“其實小竹覺得也沒這麼嚴重,但要找出來源頭……指不定是誰故意想要整公主呢?”
“誰這麼膽子大,竟然敢整本宮啊?”周良魚眯着眼,日光照在他臉上,瞧不清臉上的表情。
小竹偷偷湊過去,小聲提醒道:“小竹聽說啊,這譽王府的後院……其實還有一個禁地,在小竹看,什麼禁地啊,說不定就是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指不定……外面傳言都是假的,王爺其實……”小竹沒有說完,故意讓周良魚自行體會。
“嗯,本宮想着也覺得是,是不是那裡的‘女人’不滿本宮嫁進來,這是故意吓唬本宮呢?”周良魚掩唇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不顧身後一直點頭認同的幾人,“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本宮困了,小竹啊,進來繼續給本宮捶腿,其餘的都回去吧。”
其餘幾個不敢多呆,回了旁邊的偏院。
小竹随着周良魚進入房間,剛關上門靠過來打算繼續勸說,就直接被周良魚擡腳直接給踹趴下了。
小竹難以置信擡眼,都看到坐在軟榻上,一雙桃花眼冷冷斜睨着看過來的冷目,吓得小竹立刻跪好了:“公主!”
“誰給你的狗膽,連本宮都敢騙了?小竹啊,你跟着本宮時日也不短了吧?沒想到,你竟然也有出賣本宮的一日……”周良魚涼涼開口。
小竹臉色一白,垂着眼抖抖抖:“小、小竹不知……公主在說什麼?”
“怎麼,還想讓本宮親自動手不成?你說你不懂?那王爺隻與本宮說過禁地,你是如何知曉的?這譽王府銅牆鐵壁一般,他譽王傻到會明知道你們幾個在這裡,還故意弄出什麼動靜?還有他們幾個,也是你先告訴他們吓唬的,他們才覺得‘不幹淨’吧?”那幾個反射性地看向小竹那一眼,說沒問題他都不信。
周良魚的話吓得小竹臉色徹底慘淡下來,跪地磕頭:“公主饒命啊,饒命啊,小竹也是被威脅的……小竹也不想的!公主你饒了小竹這一次吧!”
周良魚拂了拂寬大的衣袖:“說吧,怎麼回事?是誰讓你故意引本宮去那所謂的‘禁地’的?”
小竹伏在地上,淚眼婆娑地開了口:“是、是原先公主府的管家……”
“是他?燕帝的人?他這是又得了燕帝的命令了?”這也就不難猜了,先前那管家本來就是燕帝的人,先前他雖然用銀票威懾加利誘了一番,但畢竟是燕帝的人,如今反水也能理解,“這是燕帝的意思?”
“是啊公主,管家說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要是不按照皇上的意思辦,是要……要滅九族的。小竹一個人還不怕,就、就怕連累了家裡人……”小竹紅着眼,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管家說皇上怎麼說的?”
“說、說是……皇上想讓小竹說服公主去闖一趟禁地,瞧瞧裡面到底有什麼,到時候公主是王妃,王爺也不會拿公主如何,小竹順便看到了,就能告訴皇上了。”小竹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
周良魚就知道這狗皇帝花樣多,這譽王府銅牆鐵壁一樣,連個廚子都是先前軍隊裡的,怕是安插不進來人,這一方面想讓他嫁進來讓趙譽城不能留下子嗣,另一方面,就是終于能安插進來探子了?
想得倒是美!
周良魚瞧着跪在地上的小竹,嘴角咧了咧,燕帝既然想知道,他就讓他“知道知道”,就算不是小竹也會是别人,倒不如讓小竹成為他的“傳話筒”,他想讓燕帝知道什麼,小竹就告訴他什麼。
周良魚安撫了一番小竹,将小竹的心再次定下來之後,又老實了兩日。
這日一早周良魚剛起來,就看到趙管家過來了,說是王爺讓他去一趟書房。
周良魚奇怪這厮竟然還有主動找他的一天?
周良魚帶着小竹幾人過去了,小竹幾人被攔在了門口,周良魚一人進.去了,一踏進書房,就看到趙譽城這厮人模狗樣的在寫什麼,瞧着還真的挺養.眼的。
趙譽城擡眼,就發現周良魚正盯着他的手看,挑眉:“怎麼,公主也想試試?”說罷,擡了擡手裡的狼毫筆。
周良魚迅速搖頭:“不必了!”開玩笑,他連個毛筆都不會用,寫個字分分鐘暴露自己,這不是玩兒呢?
為了不讓趙譽城繼續這個話題,周良魚往一旁一坐,主動開了口:“王爺讓本宮過來商量要事,不知是何事?”
趙譽城道:“後日是中秋,宮裡有中秋宴,你準備一番,當晚随本王進宮一趟。”
目光掃見對方并未束起的墨發,就随意用繩結綁了一下,讓他晃了一下神,對方這模樣……給人一種雌雄莫辯的感覺,瞧着……也順眼多了。
周良魚瞧見他看過來,故意摸了摸墨發,感慨一聲,他就是故意這般目光過來提醒趙譽城的:“哎,練個挽發的都沒有,本宮這嫁人之後的生活質量急速下降了,這怕是後日進宮,連個發髻都不能挽,罷了罷了,就這樣去吧,讓文武百官都好好瞧瞧,本宮這……婚後生活,甚是凄慘。”
趙譽城:“……”
周良魚感慨完,還擡眼瞥了一下趙譽城:“王爺覺得呢?”
趙譽城沉默片許:“公主回去等着吧,稍後會送過去一個的。”
周良魚:“???”卧槽,這麼痛快?這不像趙譽城的作風啊?他小心瞅過去:“女的?”
萬一這厮給他弄過來一個會挽發的漢子,這就搞笑了。
趙譽城一臉認真表情凝重颌首:“……嗯。”
周良魚眼睛蹭的亮了,激動地搓了搓手:“好好好,算你有良心,放心好了,後日本宮一定打扮得美美的,好好配合你!”
于是,周良魚興奮雀躍又帶着欺瞞的在趙譽城滿含深意的目光下回去了。
等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周良魚千盼萬盼的“小嬌花”送了過來,等周良魚一臉麻木得瞧着面前的“小嬌花”傻了眼,僵硬着脖子轉頭去看帶人過來的趙管家:“這、就是、你們、王爺、送來的……?确定沒錯?”
趙管家把老嬷嬷往前推了推,恭恭敬敬道:“回禀公主,王爺說了,‘女的’、‘會挽發’,的确符合公主的要求。”
周良魚望着滿臉褶子都能當他外婆的老嬷嬷,後者看她看過來,還咧嘴一笑,露出少了兩個的門牙,說話直漏風:“公舉放心……老奴手藝……薅着捏。”
周良魚吞了吞口水:大娘诶,您先把門牙給裝上诶,我怕你先把我薅秃噜了啊。
周良魚被趙譽城坑了一把,氣得嗷嗷的,不讓他弄嬌花進府,他出去看總行了吧?
隻是等他過去書房,結果被告知趙譽城出府了!周良魚:忍!
忍到第二日,他再次過去了,結果被告知王爺回主院更衣了。
周良魚帶着小竹他們去了主院,先前新房的地方,結果兩個侍衛守在門口不放行:“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許踏入,還望王妃恕罪。”
周良魚:“那進.去禀告,就說本宮找他有要事!”
侍衛禀告:“啟禀王妃,怕是此刻不行,王爺在沐浴,吩咐了一個時辰内不許任何人打擾。”
“騙鬼呢?”大白天的沐浴,趙譽城這厮是故意不想見他的吧?這是故意躲着他的吧?
估計等他一個時辰再過來,就會被禀告這厮又出府了是不是?這就能難倒他?
周良魚故意感慨一聲:“既然如此,那本宮一個時辰再過來吧。”
于是,扭頭瞥了小竹他們一眼,帶着人當着那兩個侍衛的面回去了。
隻是到了拐角,周良魚迅速躲了進.去,趴在牆角朝外看了眼,對着小竹他們低聲囑咐了幾聲之後,小竹他們就走了出去,裝作公主的簪子剛剛掉在這裡了,回去是要被公主罵死的。
兩個侍衛大概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真的信了,加上就是在這附近,能看到院子,倒是也沒多想。
周良魚從另一邊順了過去,随着小竹“哎呀”一聲摔倒,他借着聲音推開門,迅速閃了進.去。周良魚本來以為主院肯定會有人看守的,沒想到跟他先前大婚住在這裡三日的情況一樣,除了門口的兩個侍衛,竟根本無人看守。
周良魚狐疑小心翼翼地擡步往前,等到了回廊左看右看,當真沒人之後,才松了一口氣,直起身,就直奔新房,打算找趙譽城算賬。
周良魚撲了個空,出來之後,疑惑難道不在,調虎離山?
否則怎麼這麼容易就進來了?他剛想出去的時候,經過耳房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周良魚眼睛亮了下,彎下腰,動作極輕地貓着腰颠着腳過去了,貼着門闆,果然聽到了有水聲傳來,隻是隐約伴随着的還有一些聲音,既像是壓抑痛苦的聲音,又像是某些……
周良魚啧啧一聲,讓他抓到了吧?
他就說!古闆正經之下說不定就是流氓不正經!
趙譽城的小辮子可讓他揪到了,看他以後還怎麼面對他?哈哈哈……
于是,周良魚捂着嘴,慢慢直起身,趴在門闆上,偷偷打開了一條縫隙,都是大男人,偷瞄一眼也不會少塊肉,隻是随着門開了一條縫,頓時就有濕氣以及隐約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周良魚還以為自己嗅錯了,定睛一掃,就看到不遠處屏風旁,的确放着一個大木桶,一人背對着他,正在沐浴,大概是隐忍着痛苦,突然猛地兩條手臂撐在了木桶邊緣上,手臂上青筋暴露,不像是那啥反倒像是疼痛……
而随着對方猛地往前頭一垂,原本披散在身後的墨發散開,露出了水面之上的一部分後背,遍布傷痕,交錯橫亘在肌膚上,恐怖至極……
周良魚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迅速捂住了差點驚呼出聲的嘴,不過對方顯然還是聽到了動靜,猛地轉過頭,一張冷戾暴躁的鳳眸驚然間落入眼底,此刻正猩紅地盯着他,眼神狠戾還帶着未盡的痛楚。
那眼神比野獸還要兇殘,這一幕吓得周良魚往後一退,腦海裡空白了一刻,直覺覺得不好,轉過身就要跑。
隻是剛轉過身,才跑了一步,肩膀迅速被攥住了,随着猛地往後一帶,周良魚感覺耳邊咣當一聲門闆被關死的聲音,與此同時,被狠狠按在了門闆上。
周良魚擡眼就對上了趙譽城猩紅的眼,像是盯着一個死人,居高臨下得瞧着他,身上裹着一件随意套上的衣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潮濕的氣息夾雜着血腥味,周良魚吞了吞口水:他、他這不是要被、被滅口了吧?
趙譽城這厮其實根本就有什麼更恐怖的癖好,這才用那些做掩飾的吧?救、救命……
他後悔了,他要和離!不,他要休夫!這王府太不正常了!
“你看到了什麼?”趙譽城眯着眼,鳳眸隐隐透着的紅光讓周良魚覺得自己的小命已經懸在了褲腰帶上,就差臨門一腳了。
不知道這一腳能不能再把他給踹回去。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作死進來了,活着不好嗎?他幹嘛非要腿賤踏進來,不就是一個老嬷嬷麼,都是女的,湊合着看看就行了,俗話說,都是夫夫的,有、有話好商量對不對?
周良魚默默吞了吞口水:“看、看到什麼?什麼也沒看到啊,王爺你看……我就是想随便走走,沒想偷看王爺你洗澡的,這就是誤會……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趙譽城給他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總覺得比先前時不時坑他的還要兇殘百倍。趙譽城幽幽眯着眼:“是嗎?”
周良魚絕度相信隻要自己搖搖頭,肯定沒命了:“是、是啊,頂多就是看到一點肩膀,畢竟王爺你頭發遮着呢,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王爺你看我知道你以前上戰場身上有點刀疤也正常,你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男神所以不想讓人知道這點不完美。我懂,非常懂。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的!要、要是說出去,你就……就罰我下輩子還嫁給王爺好了!怎麼樣?這毒誓夠狠了吧?”慘不慘?太慘了!
趙譽城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情緒穩定了下來,就在周良魚覺得再不放開他就嘗試着反抗的時候,趙譽城松開了他的肩膀,眯着眼幽幽道:“……你想,本王還不願意。”
周良魚:……你大爺的!
不過周良魚沒膽子将這句話說出來,隻是無辜笑。
趙譽城警告地看他一眼,讓他不許動,轉身去了屏風後穿戴好,再出來時又是人模人樣的了,周良魚心有戚戚然:不,他一定要想辦法跟這厮和離,這厮絕對有病,說不定還是神經病……
總覺得他是不是一腳踏進來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小命休已。
趙譽城邁着長腿徑直朝着他走了過來:“廢話本王也不多說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相信公主很清楚。今日的事,公主盡管去說,隻要你敢,本王有一百種方法讓公主生、不、如、死。”
周良魚:“……”特麼這才是這厮的真面目吧?禽.獸!
對着這張臉都能下得去手的,都是禽.獸!
周・慫慫・魚非常有“骨氣”的一笑:“哪兒會……我絕不會亂說的!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說的!”
周良魚再走出主院時,覺得腿都軟了,在兩個侍衛“難以置信公主何時進.去”的目光下,淡定地走向了躲在角落的小竹他們,等轉過一個拐角,嗷的迅速腳下生風嗖嗖嗖跑回了自己的苑子,接下來一整日都沒出來。
周良魚頭一次覺得自己離死神這麼近,幾乎擦肩而過了,腦海裡閃過看到的那一幕,先前還不覺得,如今一想,覺得怪怪的,就算是上戰場厮殺,也不會傷到幾乎沒有一點好肉吧?
像是受過千刀萬剮一樣,卻又不像……
周良魚眯着眼,突然頭一次對那個所謂的禁地莫名好奇了,這譽王府絕對隐藏着了不得的秘密。
就算周良魚再不想見到趙譽城,第二天晚上有中秋宴,周良魚老實地穿上宮裝,讓老嬷嬷給梳了婦人髻,瞧着銅鏡裡的人,怎麼瞧怎麼違和,擡起手遮住了額頭,默默帶着小竹走了出去,爬上了馬車,一進.去,就看到了趙譽城。
後者人模人樣地坐在那裡,看到周良魚半探進腦袋的模樣,挑了一下眉,周良魚迅速蹿了起來。
等蹿完身後的帷幕落下,周良魚:他怎麼能這麼慫?
但這會兒也不能回頭重走一遍了,周良魚淡定地坐到了離趙譽城最遠的地方。
馬車啟程的時候,他偷瞄了趙譽城一眼,瞧着正常多了,仿佛昨個兒見到的那個隻是昙花一現一般。
等周良魚第十八次偷瞄趙譽城的時候,被抓了個正着,對上了趙譽城直勾勾看過來的目光:“怎麼,公主這是對本王的模樣有何意見?”
“不敢不敢。”臨頭就是一刀,他還混不混了?
但想到先前要和離的想法,這是壓都壓不住了,但又不能明說,于是……
周良魚低咳一聲,開始了比較委婉的試探:“王爺,其實本宮看你也沒别的,就是有一個非常小非常小的問題,想問一下王爺。”
“哦?什麼問題?”趙譽城垂下眼,淡定翻了一頁書卷。
周良魚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王爺你覺得什麼情況下,你會休妻呢?”
等趙譽城看過來,周良魚迅速乖巧坐,無辜地笑笑:不是我有這個想法哦,就是随便談談。
趙譽城淡定道:“公主想知道?”
周良魚點頭如蒜:為了小命着想,還是趕緊和離吧,他這活生生從一個賊窩跳進了一個狼窩啊,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趙譽城:“很簡單。”
周良魚:這麼好?“是什麼?”
趙譽城深深看了周良魚一眼,在周良魚希冀的目光下,薄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喪、妻。”
周良魚:“……”他怎麼覺得脖子突然有點涼呢?
大哥,這跟我們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呢?說好的互利合作,然後……就可以各奔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