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過了幾日,周良魚、趙譽城、厲王進宮,一同前去的還有焦堂宗,到了大殿,文武百官都在,大荊國的使臣也在。
燕帝坐在大殿之上,瞧了周良魚一眼,臉上帶着笑,心裡卻是差點氣炸了,他沒想到這譽王倒是有點本事,竟然真的将老相爺的私生子找到了。
隻是……
“譽王、良公主,你們說老相爺的私生子已經找到了,怎麼沒看到對方跟你們一起過來?”燕帝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
大荊國的使臣也看了去,包括被擡上來一臉萎靡的荊小王爺。
對方自從上次遇刺之後,就縮在使館不肯出去,找了不少美人作陪,醉生夢死過了幾日,早就掏空了身體,要不是這次聽說找到了老相爺的私生子,想要提前交好,他也懶得過來一趟,聞言,也朝着周良魚等人看了過去。等看到周良魚臉上的面紗,想到那滿臉的……
他頓時表情變了變,抖了抖,不願再去看第二眼。
趙譽城看向周良魚,後者輕點了一下頭,這才出列:“回禀皇上,人已經找到了,這是當年給小公子接生的風穩婆女兒的畫押證詞,這是當年丘娘待的那家琴坊現任東家的證詞,以及當年丘娘的賣身契。”
燕帝讓馮貴下去遞上來,使臣之一疑惑地站出來,他是老相爺的人,也是這次專門辨認真假的人:“琴坊?老相爺說過他離開之前,已經将丘娘從琴坊贖了出來,怎麼可能還有什麼賣身契?”
這也是他們從未想過對方可能在琴坊的緣由,畢竟,人已經贖出來了,也沒理由回去。
周良魚嘲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們老相爺有沒有說過,他當年直接那麼離開,孤兒寡母還是沒嫁人的留在那裡怎麼生存?”
那使臣被怼了一句,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但是不敢放肆,隻辯解道:“當年相爺是留了銀兩的……”
“哦?那你家相爺有沒有考慮進.去孩子生病或者出事的意外之銀啊?”周良魚不用看就能感覺到焦糖怕是不好受,對方因為身份不便來怼,他來:“其實老相爺當初根本就沒想再回來吧?”
雖然不知為何突然又想來尋人了,但是光是這點,不怼一怼他就氣不順。
那使臣也明白過來周良魚話裡的深意,怕是小公子重病,這丘娘不得不又賣身入了琴坊,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燕帝皺眉瞧着這些證明,總覺得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那使臣拱手表達歉意之後,懇切詢問:“相爺這次是真心想要尋小公子回去的,相爺命不久矣,隻想了了念想,見一見小公子,請公主告知小公子此刻到底在何處?”
使臣的話落,周良魚與趙譽城錯開身,露出了身後一直垂着眼站着沒說話的焦堂宗:“這就是老相爺之子……焦堂宗。”
等焦堂宗露出來,文武百官剛開始還沒回過神,随後想到什麼,齊齊懵逼:“……”卧槽,玩兒大了,焦堂宗?這人不是公主後院那位最得寵的男寵嗎?
老相爺的兒子當、當了良公主的男、男寵?
這特麼就尴尬了,這萬一追究起來……有覺得今個兒怕是要糟了的,擡起手不忍直視這修羅場的直接捂住了眼。
燕帝也懵了:焦堂宗?老相爺的兒子是周良魚後院的人?
他眉頭皺得極緊,怎麼回事?
這周良魚運氣也太好了吧?怎麼能是她的人?
結果,等看到文武百官的表情,想到什麼,眼底頓時亮了起來,不對啊,聽說這焦堂宗是被周良魚“搶”買走的,若是……他嘴角揚了起來,看來老天也在幫他啊。
“譽王,這是怎麼回事?公主的……這位‘琴師’怎麼成了老相爺之子?”燕帝裝模作樣問出聲。
使臣也是齊齊懵逼,他們本來剛開始沒反應過來,隻覺得這人眼熟,似乎是先前洗塵宴的時候跟在良公主身邊的,結果再一想這些時日在燕京城裡聽到的小道消息各種“良公主的花邊”,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他們相爺的公子不會……當了這位良公主的男寵吧?這……這回去還怎麼跟老相爺交代?
就在燕帝等着這位“焦男寵”一朝“飛上枝頭”打臉周良魚“報仇”的時候,卻看到焦堂宗突然上前,直接跪在了周良魚身邊:“公主……屬下不想走……屬下想陪着你一輩子……”
周良魚也走過去,“深情款款”地握住了焦堂宗的手:“堂堂啊,那是你親爹,回去吧,他臨死之前想見你一面,還是要完成老人家的心願的。”
等老相爺一死,作為如今老相爺唯一兒子的焦糖,可不就掌握了至少老相爺所有的勢力,到時候,跟珏太子一聯手,看那攝政王還怎麼得瑟。
“公主~”
“堂堂~”
于是,一衆文武百官本來還以為會看到腥風血雨,結果……特麼看了一場依依惜别的大戲。
不、不是,這位公子,你被“強買”“強迫”當了兩年男寵,你就沒點氣兒?這好不容易上去了,怎麼還能……莫非,這就是“真愛”?
一衆吃瓜群衆傻眼了,燕帝也傻了,說好的鬥起來呢?這什麼焦堂宗怎麼能這麼沒骨氣?竟然被美色所惑?!不應該打臉回去嗎?
使臣被噎了又噎,可等看了那些證明,還有當初相爺給丘娘贖身的契約還有丘娘再賣入琴坊的賣身契,也信了這位真的是他們相爺之子,最終還是老相爺的手下艱難開了口:“小公子,您……您還是跟我們走吧,老相爺一直憋着一口氣等見您一面。”
說罷,直接撩起衣袍,跪了下來。身後跟着的使臣齊刷刷也跪了下來,着實害怕這小公子萬一一個腦抽留下來了,他們怎麼回去跟相爺禀告?
荊小王爺看得直樂,父王還說要拉攏什麼相爺之子,讓他拉攏一個“男寵”?
結果剛想說兩句,就被早就猜到的屬下趕緊給拉住了,小王爺你這不能搞事了,攝政王還等着拉攏這位好跟壓垮太子呢。
荊小王爺揮揮手:算了算了。
于是,在周良魚與焦堂宗上演了一出話别之後,焦堂宗終于“勉強答應”回大荊國,五日後啟程離開燕京。
等一行人都出宮了,燕帝望着空蕩蕩的大殿,氣得差點大發雷霆,可到底還是隐忍了下來:為什麼最近發生的事,像是都跟他對着來一樣,事事不順?為什麼?
五日後,十裡長亭,周良魚牽着一匹馬站在那裡瞧着漸漸遠離的大荊使臣隊伍,其中一個就是焦堂宗。
他即使再舍不得,可還是要讓他離開,身後也走來兩人,是趙譽城與荊珏。
周良魚回頭:“焦糖就暫時托付給你了,你若是保護不好他,本宮就是殺到大荊,也饒不了你。”
荊珏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他是我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孤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讓他出事的。”
周良魚望着他眼底不容置疑的保證,放了心,回頭看了眼山下長長的隊伍,眼底帶着不舍,回過頭時,才斂了所有的情緒:“保重,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而不是被攝政王給打敗了。
荊珏表情鄭重颌首:“有朝一日,孤會帶他回來見你的。”
周良魚瞧着珏太子騎馬離開,腦袋往趙譽城那邊湊了湊:“忘了問了,珏太子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打算怎麼打斷荊小王爺的第三條腿?”他比較好奇這個。
趙譽城表情複雜地看了周良魚一眼:“公主的愛好……還真是廣泛。”
周良魚呲牙:“過獎過獎。”
趙譽城:“…………”論臉皮厚的程度,他隻服面前這位。
趙譽城最終還是告訴了周良魚荊珏的打算,荊珏告知趙譽城,也是提前讓他有個準備,到時知道如何應付。
荊珏的打算也很簡單,大荊與大燕交界處有一個灰色地帶,很短的一塊距離,既不屬于大荊也不屬于大燕,到時候,荊珏會特意派一個經過特殊培訓的女子“吸引”荊秉彥,引誘荊秉彥到這個地方,由其“處置”之後離開。
人沒死,就算是攝政王猜到是荊珏動的手,可沒有證據,也算不到他頭上去,那裡雖然靠近大燕,卻又不屬于大燕的地界,到時候趙譽城完全可以有理由推卸大燕的責任。
周良魚聽完之後,默默覺得以後還是離趙譽城與荊珏這些人遠點,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大荊國的使臣離開了之後,接下來就是下聘了,于是,沒過幾日,周良魚一覺醒來,就發現管家來禀告,譽王府的聘禮到了。
周良魚懵逼地跟着管家到了前院,眼睛就一片紅,一擡借着一擡的聘禮被擡進來,已經擠滿了整個前院,還有繼續往裡擡的架勢。
周良魚:“……”
管家瞧得眉開眼笑:“公主诶,看來王爺很重視公主啊,這是禮單,老奴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的聘禮,譽王府這是打算把庫房搬空了吧?”
周良魚瞧着一長溜兒的禮單,剛開始還是懵的,随即想到這都是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啊,眼睛瞬間亮了,偷偷探過頭去,小聲問道:“這……能賣了換成銀子嗎?”
管家一個踉跄差點把自個兒給摔了:“……”公主您莫不是開玩笑?
周良魚一看管家這表情就知道不是了,心疼,這麼多換不成銀子,跑路的時候帶不走,太可惜了。
結果一回頭,等看到身後不知何時正站在那裡難得一臉怪異的趙譽城:“……”
而他身邊見過的那位郁公子,則是直接捂着嘴噗嗤笑了出來,捂着肚子扶着身邊的手下,差點笑得趴下去:娘诶,他第一次見到想将聘禮直接換成銀子的,這良公主真逗,見一次讓他更“震驚”一次。
周良魚:“……”下個聘禮而已,王爺您老人家不必也親自過來吧?
趙譽城無視了身後郁公子憋着的一抽一抽的笑,面無表情地睨着周良魚:“公主這是嫌這些擡不夠分量?”
周良魚搖頭:“……”不不不,哥們兒你這眼神讓我很清楚絕對不能點頭。
趙譽城:“想要換成一擡擡的銀子嗎?”
周良魚眼睛蹭的亮了:不會……真的可以吧?他小心謹慎地看他一眼,吞了吞口水決定賭一把:“能……嗎?”
趙譽城朝着周良魚彎唇笑了笑,那一瞬間真是俊美得不要不要的,看得周良魚眼睛更亮了,有門啊,莫非……
結果,就在周良魚期待的不要不要的時候,趙譽城臉上的笑一收,可謂是相當殘酷無情道:“不、能。”
周良魚:“……”你大爺的,那你問什麼問?
身後的郁公子已經笑得直接轉過身抱住了手下肩膀一抽一抽的,他突然發現這良公主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啊,兄弟你保重啊。
周良魚掃了一眼,小聲嘀咕一聲:“我又沒嫁過人,怎麼知道不能換?”
趙譽城:“公主這是遺憾沒嫁過?”
周良魚迅速搖頭,這個立場還是要站定的:“不……這一次就夠了,王爺你放心,就算是你死了,本宮也會為你守寡的,頂多兒多弄幾個美人男寵回來。”要不是被迫,他這一次“嫁”都不想要好嗎?
趙譽城:“…………”
一旁的郁公子這次直接沒忍住:“噗――”他不住地擺着手,摟着下人往外走,“不、不行了,譽王啊,我先走一步了……這下聘的流程你自己走完吧……”
他突然想為兄弟點蠟了,譽王這是給自己請了一位什麼回來啊,以後譽王府真有的鬧騰了。
趙譽城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人:“還不繼續擡?”
下面的人趕緊弓着背颌首老老實實趕緊繼續去擡聘禮了,趙譽城深深看了周良魚一眼:“公主可還有别的要求?”
周良魚走過去:“别的什麼要求都能提?”
趙譽城總覺得周良魚提的會讓他頭疼:“先說出來本王聽聽,再下定論。”
周良魚想了想,道:“王爺你看,再過不久本宮就要嫁到譽王府了,這以後良公主府怕就是擺設了,要不然……本宮将府裡的人都遣散了,王爺你派點人過來,也能給王爺你以後省點銀錢貼補貼補我家小竹他們對不對?”
趙譽城:“……”
一衆擡聘禮的吃瓜群衆:“…………”第一次見到為了省銀錢貼補男寵幹脆遣散府裡的下人讓未來相公派人先過來的,果然……你完全想不到公主下一步會幹嘛。
于是,不到一日,良公主的花邊又添了一條,摳門見錢眼開。
消息傳到厲王府,尚佳郡主選了個黃道吉日過來了,一進來就看到周良魚正在數銀子。
周良魚看到尚佳郡主擡頭打了個招呼,尚佳郡主坐在一旁,頭疼:“公主,你都不知現在外面傳成什麼樣了,說你什麼的都有,你怎麼還沉得住氣啊?”
“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啊,傳吧傳吧,我又不會少幾塊肉。”周良魚倒是不在意,等終于算清楚了,覺得自己更加可憐了,這公主府也太窮了吧。
“嗯?”尚佳郡主一愣,湊過去壓低聲音:“公主你是故意的?”
周良魚坐直了身體,表情有點凝重:“本來佳佳你不來我也是要去一趟的,以後你别過來公主府了。”
“為、為什麼?”尚佳郡主一愣。
周良魚将軟墊挪到了她身邊,壓低聲音道:“我想過了,決定大婚之前就逃了,可你也知道,燕帝那人……我怕等到時候我逃了之後連累了府裡的人,他到時候拿我公主府的人開刀,連累無辜,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所以,外面傳的越不堪,我遣散府裡的人才不會讓燕帝覺得奇怪,他隻會覺得我是故意給譽王難堪,想要讓譽王退婚。譽王我試探過了,他不會退的,所以他到時候肯定會派人過來,他的人燕帝不敢動,譽王手上有整個大燕一半的軍隊,不會有事,但是厲王府已經沒什麼權勢了,所以接下來兩個月佳佳你也别過來了,大荊國使臣這件事剛了了,别給你父王添麻煩了。”
周良魚難得用這麼凝重的表情說話,聽得尚佳郡主一怔,“可公主你……萬一被抓回來怎麼辦?”
自從父王對皇上失望了之後,他們也是決定逃離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周良魚搖頭:“不搏一搏怎麼行?就算是抓回來了,我已經是譽王府下過聘正兒八經未來的譽王妃了,燕帝這人太重自己的名譽,否則早就殺了我了,到時候他肯定故意給譽王一個交代,讓譽王自己說,隻要譽王不開口,他就殺不了我。”
既然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賭一把,他不甘心真的就這麼嫁人,甚至一直被燕帝給威脅着。
後半本書他當時沒敢看,劇情的一切發展都不在他的預期之内,指不定何時就被咔嚓了。
所以……還是賭一賭吧。
尚佳郡主眼圈有些紅:“公主……你逃吧,要是銀錢不夠,我還有很多私房。”
“别介,我還沒到這種程度,我算過了,這兩個月,等焦糖臨走之前安排好的老師傅将那批玉石趕制出來全部賣出去,我得了銀子就能安枕無憂了。”厲王這些年被燕帝壓了一頭,還要故意讓佳佳在外揮霍演戲,肯定家底也差不多了。
“公主,我會想你的……”
“佳佳放心,等那狗皇帝死了,我會偷偷回來看你的。”他就不信他這麼年輕,燕帝都這麼老了,他熬死他。
更何況,外面大把的嬌花等着他,嫁人?不可能的事,他好歹是個爺們兒啊。
穿鳳冠霞帔,讓他原地狗帶好了。
周良魚哄好了尚佳郡主,送尚佳郡主離開的時候,兩人上演了一出“我不許你嫁人”“我被逼無奈不得不嫁”“你嫁人我不會原諒你的”的戲碼,最後以“良佳”徹底決裂再次又将先前的“摳門”推上了風頭浪尖。
一衆吃瓜群衆奔走相告,坊間甚至出了說書的,那說書人編的聽得周良魚都一愣一愣的,然後回去之後,就将府裡的下人除了管家以及小竹他們這幾位男寵,多給了三個月的月俸,全部都給辭退了。
然後帶着小竹等人去譽王府“要人”了。
消息傳到燕帝那裡,他擡頭,“全部都辭退了?”
馮貴弓着身小心翼翼禀告:“回禀皇上,據說是這樣的……如今坊間傳的都很難聽,說良公主什麼的都有。良公主還拿着賬本跑到譽王府去鬧了,讓譽王派出一半的人給她,還将辭退所花費的月俸也讓譽王交出來,說……”
“說什麼?”燕帝聽得心情變得極好。
馮貴道:“說……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如讓譽王将中饋先交給她管好了。奴才……着實猜不透良公主想做什麼。”
燕帝卻是輕哼了聲:“她想做什麼?還不是以為鬧一鬧就能讓譽王退婚了?朕好不容易撮合了他們,是不會讓她如意的。譽王是什麼态度?”
“這……聽說譽王并未見公主,隻是派過去三十六個人,廚娘雜役一應俱全,不過……都是男的。”馮貴覺得這譽王也是個能忍的,被鬧成這樣都忍下來了。
燕帝揮手:“讓六部都抓緊,大婚之日,朕不想看到出任何問題。”
馮貴颌首:“……喏。”
周良魚本來以為趙譽城這厮肯定被氣得不會送人過來,他還要再鬧幾次,沒想到,對方竟然二話不說就送了人進來,看得周良魚一愣一愣的。
等帶着人回去之後,這三十六個人簡直家務小能手,不過一日,将良公主府管理的井井有條,弄得管家與周良魚、小竹他們隻剩下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默默嗑着葵花籽。
周良魚默默看向了管家:“……”
閑人管家迅速搖頭:“老奴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公主不要辭退老奴啊……”
周良魚搖頭:“放心,不會的。”他還等着他給他暫時管理鋪子,将那批玉石賣出去。
周良魚猜得不錯,那批玉石一出來,加上他給取的噱頭,一售而空,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全部都賣完了,周良魚數着那些銀票喜得都快瘋了。
等離大婚還剩下十日的時候,周良魚瞧着送來的特制好的鳳冠霞帔,決定該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翌日就以最近諸事不順需要上香,帶着小竹以及管家出門了,周良魚本來還以為肯定會有阻力,沒想到一切順利的簡直難以現象,等出了城,坐在馬車裡,周良魚想着等下到了廟裡,要怎麼說服管家他們跟他跑免得回去送死。
不過,等馬車一停,撩開帷幕,周良魚看到馬車外高頭駿馬上的男子,蓦地坐了回去:卧槽……這特麼肯定是眼花了,趙譽城這厮為什麼會在這裡?
等周良魚不信邪地偷偷撩開一條縫,就對上了馬車外趙譽城幽深的鳳眸,薄唇微動,無聲道:公主逃得可還高興?
周良魚:“……”你大爺的趙譽城!怪不得他覺得這出城出得太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