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你疼不疼
她的表情是那麼平靜，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那種神态自若，讓蘇寒感覺到一陣陌生，這真的是鄭歡？
但那一句還債，讓蘇寒明白，她就是鄭歡，她現在要自己還的，是殺父之仇，是欺騙她感情的債！
“我還得完麼？”蘇寒看了她一眼，微微吸了一口氣，身上的傷口已經鮮血淋淋，那些王八蛋下手可真狠。
他現在兇口滿是傷口，手臂上，大腿上，甚至臉上，都有傷口，頭發濕漉漉的，被那一盆冰水，潑得嘴唇都有些發白。
“還不完，就慢慢還，”鄭歡站了起來，走到蘇寒的面前，伸出食指，輕輕放在蘇寒的嘴唇上，抹了一絲的鮮血，輕輕放在她自己的嘴唇上，臉上帶着一種玩味的笑意，“在你還完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轉頭看向那幾個看守的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好好伺候他，老趙現在敢跟我得寸進尺，不給他一點警告怎麼行？”
“是！二小姐！”那幾個人臉上閃過一絲狠光。
一個人手裡拿着皮鞭，對着蘇寒的身體，又狠狠抽打了起來。
“啪！”
皮鞭兇狠，狠狠抽在蘇寒的身上，頓時皮膚猛地收縮，又突然紅了起來，随後便是變得青紫，微微裂開！
“嘶……”蘇寒咬着牙，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他越是骨頭硬，就越是讓那幾個人有些惱火，皮鞭像發瘋了一般，狠狠抽在蘇寒的身上。
“骨頭挺硬啊，老子打到你開口求饒！”
皮鞭啪啪抽着，蘇寒依舊是咬着嘴唇，一聲不吭，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鄭歡，盯着坐在那，也看着他的鄭歡。
從鄭歡的眼神裡，他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就像此刻被皮鞭抽打的人，隻是一個跟她毫不相幹的人一般。
蘇寒的眼睛，就看着鄭歡，盯着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絲他猜測的東西。
“啪！”
“啪！”
“啪！”
蘇寒的身上鮮血淋淋，甚至就連那揮舞皮鞭的人都感覺到了疲倦，滿頭大汗，可蘇寒依舊是沒有吭一聲。
“媽的，這家夥的骨頭還真硬，你休息下，換我來！”
另一人看不下去了，感覺這是對他們的羞辱，他們幾個人，竟然連讓蘇寒開口求饒的能耐都沒有？還是在鄭歡的面前，這讓他們有些惱羞成怒，他接過皮鞭，心裡想着，不把蘇寒的皮全部抽開，那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停手吧。”
鄭歡突然開了口。
那個家夥也立刻停手，轉頭看着鄭歡，不敢有一絲逾越命令的想法。
鄭歡走到蘇寒的跟前，此刻的蘇寒已經氣喘籲籲，饒是他曾經在部隊裡打磨了好多年，更是從小練就銅皮鐵骨，可在這皮鞭之下，也讓他劇痛不已，渾身緊繃着，不住抽搐着，不是因為害怕，而完全是正常生理反應。
他垂着頭，大口喘着氣，額頭上滿是汗水，混着血水，融合在一起，緩緩滴落，在蘇寒的腳下，已經散落了點點血迹，在燈光下，閃爍着一種妖豔的光芒。
“你疼不疼？”鄭歡看着蘇寒身上的傷口，輕聲道。
在她這句話中，蘇寒聽到了有一絲輕微的顫音，他依舊是沒有擡頭，隻是身子顫抖得厲害。
“疼，身子疼，心裡更疼……”蘇寒的聲音，微微有一絲顫抖，他低着頭，下巴上，挂着那被血水融合的汗水，漸漸拉長，而後再次滴落……
鄭歡的身子微微一顫，就站在那，久久沒有說話。
蘇寒也沒說話，兩個人保持着姿勢，一動不動，站在邊上的幾個手下，見鄭歡沒有開口，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哪怕就是他們，也覺得蘇寒是個男人，遭受了這種拷打，竟然不會求饒，怪不得老趙還敢讨價還價。
“寒先生，老趙，對你不薄啊。”鄭歡輕輕開口，伸手輕輕托着蘇寒的下巴，她把蘇寒的頭揚起，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刻，她的眼神裡，似乎帶着一絲别樣的光芒。
蘇寒心中一震，鄭歡喊自己什麼？
寒先生？
她沒有喊自己真名？
“是，老趙救過我的命，我這命，最多就是還給他……”蘇寒故意冷笑了一聲，看着鄭歡，冷冷喝道，“生意場上的事，那是你們的事，我隻管還我的人情！”
鄭歡點了點頭：“那等你還完他的人情，再還我的債，如何？”
她的聲音很輕，站在一邊的幾個人，都沒有聽明白，二小姐這話的意思是？
他們之前聽鄭歡說，眼前這個寒先生是卧底，還以為他是警方的卧底，聽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老趙的卧底。
那老趙他們也知道，是個托家，之前都循規蹈矩的，隻是最近業務似乎開展開了，胃口也就變大了，已經幾次提出要修改分成比例，不可謂不貪心，現在更是找了一個硬骨頭來辦事，哼。
“欠你的，我會還，欠老趙的，我也會還！”蘇寒咬着牙，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鄭歡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要離開，走了一半，她伸出手，招了招：“今天就到這吧，把他關起來，等老趙來了，我再找他好好聊聊。”
“是！”
那幾個人立刻應道，幾個人還沒動手，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不敢違抗鄭歡的命令。
再說，機會多的是，隻要不把蘇寒打死，二小姐肯定不會說什麼，硬骨頭？對他們來說，讓硬骨頭開口求饒，隻會讓他們更加亢奮！
解開繩索，蘇寒被拖了下去，地上甚至拉出了一條血迹……
鄭歡站在那，背對着蘇寒，沒有說話，誰也沒有看到，她眼角劃過一絲淚滴，隻是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二小姐，大小姐來電話了。”
身後，手下恭恭敬敬拿來了手機，微微躬身，站在鄭歡的身邊道。
鄭歡直接伸手接過電話，開口道：“姐，怎麼了？老趙的人我接到了，放心，不會弄死他，可我看他不爽，讓他吃點苦頭總行吧，老趙是你的合作夥伴，跟我沒關系，我不會阻攔你的生意。”
她說完，直接順手一丢，将手機丢到了邊上的垃圾桶裡，電話那頭，還有聲音在響動。
站在邊上的手下，身子一陣哆嗦，早就聽說大小姐跟二小姐脾氣不對，二小姐的彪悍，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