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們的婚禮可不能少了新娘子(萬更求訂)
第95章
程嘉木站在白雪的跟前,一席白襯衫使得他看着像是落于陽光中的雪松,挺拔寒冷。
他的側面是程家全家福,全家人言笑晏晏,可程嘉木的眸光卻認真地掃過照片上的夏喬。那時候的她青澀地像一朵還未綻開的小花,可是笑容卻沒有花朵那樣的燦爛。
有些悲傷......
白雪一雙眼睛要瞪出了眼眶,她怎麼也想不到從未向她提過要求的兒子竟然會提出這麼一件事。
“我不同意!”一句話呵斥住。
白雪臉上撲的白粉似乎都要擠了下來,她不同意,程嘉木的要求太荒唐了!
程嘉木動了動嘴唇,淡淡吐出,“我心意已決。”
白雪氣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站到程嘉木面前,擡頭看這個她一手養大的孩子。
“嘉木!婚姻不是兒戲!”白雪語重心長地咬字。
這兒子不知是像了誰,從來都是死心眼,一旦認準了,便就是一路走到黑。
程嘉木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和您商量。”
“商量?”白雪面色不佳,“你這都像是在通知我參加你們的婚禮了,這還是和我打商量?”
沒錯,程嘉木一進房間便開門見山地對她說,他要和夏喬舉辦婚禮。
白雪隻覺得不可置信,可是程嘉木從來都不會開玩笑,她家的男人向來都是一諾千金。
所以,她不能同意。
“媽,您是我敬重的長輩。”程嘉木歎了聲,果然白雪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就是因為我是長輩,我吃的鹽走過的橋比你這二十幾年來吃的米飯走的路還要多,我不能看着你行差踏錯。”白雪出生書香世家,自己也是留過洋的,可并不代表這一身開放的思想會讓她無視兒子的幸福。
她這一生有三個孩子,程嘉木打小便沒有讓她失望過,做事情也從無需她操心,但沒想到,這個她從小放心的兒子卻在這時候給她留下一記紅色炸彈。
“可是媽。”程嘉木欲眼,目光穿過那一層櫥櫃的玻璃,落在夏喬的臉上,“我有我的路要走,我不能按照您的步子一直走下去。”
“可是我的路無疑是最适合你的!”白雪語重心長,“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我知道夏喬這孩子不錯,但還是不适合你,要不是你們當年一聲不吭地就領證,我也不會強迫接受這個事實。”
程嘉木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當年的沖動,其實我并沒有後悔。”
白雪猛然一怔,鼻頭不知怎麼,就酸了起來。
她直搖頭,“五年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五年,她之所以稱之為教訓,便是見過程嘉木頹廢的樣子。
這是程家一直未提及的一個秘密,五年前,夏喬一走了之,程嘉木便把自己關在了房子裡,不說話,就連吃飯也是白雪做了從門縫遞進去,但程嘉木始終吃的很少。
約莫半個月,程嘉木從陰暗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青色的胡茬竟長出了長長的一截,身形頹廢地像個野人。
不過好歹,他是走出來了,但是卻又變了一個人,比原來更陰沉,更不愛說話了。
甚至出國求學,一走也是幾年。
幾年之後回來,又去了淺川,雖說不遠,但總是令白雪不是滋味。
五年了,這孩子還沒有放下。
程嘉木自嘲道,“就是因為有了五年前的教訓,我才不願意放過她。”
“那你何時才能放過你自己!”白雪好心疼,心裡更是怨恨了夏喬幾分。
“大約永遠不會吧。”程嘉木淡淡一笑。
白雪知道程嘉木的決定自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但無論程嘉木說什麼,她都不能同意。
這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她甯願程嘉木愛上的是另一個平凡家庭的女人,也不願是夏喬了。正因為是從小看着這孩子長大,白雪才覺得兩人的孽緣是該停止了。
其實,無論是程嘉木還是夏喬,都有資格獲得幸福,隻是兩人在一起,除了折磨還會是什麼?
明明兩人都已經離婚,卻還要像現在這般,白雪已經隐隐感覺到,程家的安穩日子即将被攪和地天翻地覆了。
“嘉木,你聽媽媽一句,你們這樣是不會幸福的。以後,你會後悔。”白雪上前拉住程嘉木的手。
她一驚,她手心裡是兒子的手臂,隔着件襯衫,也感受到了沁出的寒冷。
程嘉木動了動,卻是把手從白雪手裡抽出來,他笑說,“媽,從小我就聽您的,包括讀書戀愛,可是,我發現,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白雪聽出了些端倪。
“那什麼是你想要的?”白雪好奇道。
程嘉木轉身從櫥窗裡把那張全家福拿了出來,十幾年前的照片衣舊如新,邊邊角角連些泛黃的迹象都沒。
他拿在手上沉思,“我隻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白雪饒是沒聽懂,悶聲,“就算她做不成你的老婆,做你妹妹也還是家人。”
“可是我隻有一個妹妹。”程嘉木定定說了聲。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執着!
白雪氣得血壓升了好幾度,一直大口大口呼吸,一雙眼睛發脹地快要把照片裡的夏喬瞪出來了。
“我還是那一句,不同意,隻要我還在這個家裡,這夏喬就别想以我的兒媳婦自居!”忽地白雪聲音拔高,一屁股坐在了不遠的床上。
她一直堅定着,夏喬不合适,一點都不合适。
“媽,其實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程嘉木想起了什麼,忽然提起。
白雪沒好氣地瞪了眼,“你說。”
“其實這幾年,大哥過的很不好。”程嘉木的目光落在白雪生氣的臉上。
他的母親溫婉地如池子裡的一池荷花,可是三兄妹,隻有程嘉涵的性子像極了母親,程嘉銘戾氣盛,幾年前娶妻之後,兩人便搬離了程家,而家裡人也隻知道,這位大嫂因殺人入獄。
程家出了一名殺人犯的消息,曾經在京城鬧得滿城風雨,程錦鵬一度氣得心病發作。
“......”白雪沒吭氣,靠在床上,眼底的憂愁湧了出來。
程嘉木一步步走近,更是說,“當年,大嫂和大哥門當戶對,媽媽您是費了多少心力,大哥明明有愛的人,但是您卻一手拆散。口口聲聲說為了大哥好,硬是讓大哥娶了在牢裡的那位。後來,大嫂坐牢,大哥也一直獨身,這是不是算是家庭婚姻的悲哀?”
程嘉銘的婚姻敗筆是白雪心裡的痛,這些年一直沒人敢對她說這些話。
可是程嘉木說了,口口聲聲告訴她,這是家庭婚姻的悲哀。
這意思是,如果不是她的安排,或許自己的兒子能夠更幸福?
白雪眼淚委屈地簌簌直掉,這些年程錦鵬沒怪過他,程嘉銘也從未說過她的過錯,本以為這個錯誤就能藏在心底,沒想到還是被挖了出來。
心好疼。
“可是...可是我是為了他....”她是為了嘉銘好啊!
程嘉木走過,坐在牀邊,拉着母親的手,“我知道,隻是我們都長大了,你不能再綁住我們了。”
他們已不再是雛鳥,終有一天是要飛向藍天的。
可是,白雪的臉倏地一冷,淚珠還沒有幹透,一滴一滴滴在衣襟上。
“綁?呵呵,兒子,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一點,你不是沒體會過。畢竟是做了爸爸的人。”白雪不是不想和程嘉木好好說話,這是有些事不得不提了。
“媽,這事以後别再夏喬面前提。”程嘉木的臉一下子沉到了零下幾度。
那個孩子,是個意外。
白雪忽然咬牙,“說到底,這夏喬在你心裡的位置比我這個媽媽還重要!”
她不是想和夏喬比,但心裡的不舒坦開始擴大。
“這件事我想親自和她說。”程嘉木垂着頭,盯着自己的手。
“隻怕一切未必在你的算計。”白雪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貝貝在嘉涵那裡整天吵着要回家,難免有一天,嘉涵會把孩子領回來。”
程嘉木凝着自己指間的薄繭,“一切會有一個結果。”
“可是,沒有哪個女人會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有了孩子!”白雪恨不得一掌打醒程嘉木。
“有一天,孩子母親回來怎麼辦?你要如何是好?”白雪也不得不為程嘉木着想。
程嘉木嘴角一勾,很倔強,“那就把孩子送回去。”
“你!”你怎麼這麼冷血!
好歹還在在他身邊養了幾年,難道就一點情感都沒?
程嘉木從床邊站了起來,身上陰暗之氣更是化成了他的絕情。
“我的孩子,我隻和夏喬生。”他饒是說道。
可是錯誤卻已經犯了,這個孩子,是程嘉木這一生始料未及的一個錯誤,可是後來發生的,卻讓他走向毀滅。
程嘉木轉身,“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一下母親,婚禮的事還需要您的操持。”
白雪沉默,胳膊擰不過大腿,但還是問了,“夏喬未必會想和你複婚。”
按照夏喬的倔脾氣,這離了婚,沒有了感情,要複合就是登天之難。
程嘉木一步步往外走,拉開門之際,一句話讓白雪差點沒暈厥過去。
“我們從來沒離婚,何來複婚之說?”他緊接着又說,“她想要離婚,也要問過我肯不肯。我若不肯,她死也是我的人。”
白雪的淚苦澀地流進了心裡,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兒子,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
......
同日,陽光染了金桂的黃,鋪成了一地的金沙。
偌大的病房内,唯獨有一張床是美得像一幅畫。
白色的薄被慵懶地挂在一尊染着暗色梅花的白色裸背上,一朵朵梅花像是在冬日裡大雪之下怒放那般的熱烈。隻是躺在被下的人一動不動,海藻般的秀發蒙了她的臉,縱是連光都投不進去。
夏喬累極了,一場花事讓她幾日都沒恢複過來,她像一顆黃豆,從飽滿被壓榨地幹癟,從磨盤上留下腥甜的汁液,最後隻得軟趴趴等待着重塑。
這幾日,她拒絕了外人的探訪,說是自己需要親近,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願見人,也不願讓人看見自己這一身的痕迹。
程嘉木的話,始終成為她夢中的主宰,不堪的字眼,惡毒的詛咒,也記不得有多少次了,她都是從夢境中驚鸾而醒。
敲門聲已經在十分鐘内響了兩次,夏喬把頭發撥弄一邊,饒是把病房當成家了,沖外面吼道,“誰?”
站在門外的人,手停了,戰戰兢兢地回答,“夏小姐,有人來看你。”
就連小護士也疑惑,這住在病房裡的病人拒絕一切探視,除了每天必要的檢查,就把自個兒關在這屋子裡,每次隻要有人來,下場便是毫不留情地被攆出來。
不過大多數時候,她們也是敢怒不敢言的,人家自個兒都是醫生,什麼症狀也知根知底,再者,前段時間程嘉木沖冠一怒為紅顔的事在科裡震驚不小,也知道這女人和程家匪淺的關系。
有人說,這是程家的兒媳婦。
也有人說,這是程家的女兒。
但大家偏信前者居多,這男人對女人的态度傻子都能看明白,哥哥妹妹?笑話了....
見裡面沒聲兒,小護士不免再敲了敲,“夏小姐....”
“不見不見。”夏喬連牀都沒有下,埋着臉就開始趕人了。
這兩天都是如此,每天都有人告訴她,有人來看她,又或者是,見不到她就不走了之類的話。
但她知道,她在帝都并沒有這麼多的朋友,能來醫院的無非就是在當天接到走出的風聲的記者。
雖說程嘉銘打通了一切媒體關系,對于墜塔事件避而不談,但沒有不透風的牆,被金錢you惑的八卦周刊還是甯願冒着風險。
“可...可是人說,你不開門,她就....”小護士顫悠悠地看了眼身旁瞪着眼跟個老虎似得人。
就什麼?
門裡門外似乎都差一個答案,夏喬接連吼出聲,“我就不開門,都出去,别打擾我休息!”
可話一說完,小護士沒等回答就被不耐煩地推開,白色的衣服上落下一隻塗着大紅色指甲油的手,下一刻,人就不見了。
“哎呀,你廢話這麼多幹嘛,她不開門,我就闖進去啊,這麼簡單的事,你怎麼傳得跟個小宮女似得。”這話,隻讓小護士聽見一個尾音。
接着,門哐地一聲關上了。
夏喬有氣無力,趴在牀上,很困,就是想睡覺,再者,心情也不好。
聽見動靜,她立即蹙起了眉,脾氣很不好,揚手,抱枕便飛了出去,“我說過——”
“哎呦呵,幾天不見長進了,都知道暴力了!”話沒說完,夏喬耳邊熟悉的聲音透着一股賤賤的味道。
夏喬蒙着臉,居然也沒有驚訝,“是你啊。”
接着,她扯了被子,整個人埋了進去,像隻躲在殼裡的小雞仔。
顧回眸打扮的很是時髦,皮衣短褲,打底衣是低兇的,兩顆半球白花花的肉像是随時能跳出來似得。
“你這...”顧回眸脾氣不小,見着夏喬有些不對勁,上前就掀了被子。
靠!
“你這女人怎麼裸睡?”顧回眸把被子扔回去,大吼。
病房的屋頂都要被掀翻了,因為她的尖叫。
夏喬整個人很不對勁,擱平時,她早和顧回眸開始打架了,可這一次,無動于衷,可把顧回眸吓壞了。
再一看,顧回眸使勁兒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指尖在夏喬的裸背上碰了碰。
夏喬終于動了,一扭頭就大罵,“你神經病啊!大白天的摸我背幹什麼!?”
許不說她的背很敏感,隻是顧回眸這一碰,更讓她想起那日程嘉木的手,流連在她性感的蝴蝶谷,滾燙的唇瓣留下一枚又一枚暧昧的紅痕。
顧回眸眼睛先是一怔,後又咯咯笑了起來,“小夏,你行啊,醫院都還有豔遇,不錯不錯,老修女總算要談戀愛了。”
“閉嘴。”夏喬眼睛腫起,沒睡好,瞪着顧回眸的樣子一點也不嚴肅。
顧回眸笑個不行,指着她的背,“難道我說的不對?這些可是證據啊,你可别唬我,姐姐我見過的市面比你多,是紋身還是吻痕,我可是一下子就看得出來。”
夏喬瞥了她一眼,是啊,明眼人看都看出來了,她矯情個什麼勁兒?
索性起床,被子拉着擋住了兇。
顧回眸立刻坐床頭,發出一陣陣感歎,“你遇見禽獸了吧?親的這麼狠?”
她說話不忌口的,向來有啥說啥。
夏喬裹着被子下床,從凳子上拿了衣服,被子從她身上滑下,如緞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紅痕還真讓顧回眸大開眼界。
可是瞧着夏喬這樣兒,卻一點都不像是受了愛情的滋潤。
反到像個怨婦。
她盤着腿坐在夏喬的床上,拿起床頭的蘋果,用手擦了擦就開始啃。
蘋果很甜,她舔着唇瓣繼續說,“親愛的,說說呗,對方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改天也讓我見一見。”
夏喬穿衣服的手一怔,松了,衣擺滑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聲音更是平淡,“是誰,你比我更清楚不是?”
一聲問,足足讓顧回眸把蘋果搶在了喉中,咳了好半天,臉幾乎就是沖血的樣子。
顧回眸趕忙把蘋果一扔,啪嗒啪嗒拖着沒穿好的高跟鞋走到夏喬面前,無辜地笑,“你說什麼呢?”
她想拉着夏喬的手,卻被擋了回來,雙手落了空,心裡也空落落的。
好似兩人的友誼有了一個缺口。
夏喬沒說破,歎了口氣,“回回,有些事你想知道問我就好,何必去找他?”
她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當日顧回眸來家裡送衣服,定不是自己找來的,連她自己都說是受人之托,那人必定是程嘉木無疑了。
顧回眸臉上不自然頓顯,急忙拉住夏喬的手解釋,“姐妹兒,我也不想啊,是人自己找上門來,我有什麼辦法拒絕?”
當日的确是有人找到了她,說是帝都程家,這個名字何止是耳熟,可是和她有什麼關系?
來人解釋了一番,這才知道,夏喬是程家人,也陸陸續續知道了些她受傷的事。
當日,也有事她不知道的。
夏喬顯然沒想到這一層,拍了拍顧回眸的手背,搖頭,“沒事,我又沒怪你。”
顧回眸立即松了口氣,給她理好衣服,“你啊你,就是這麼弱,每次都給人欺負!原來在工作上欺負欺負也就算了,地底下我還能幫你欺負回去,現在呢?你真是丢人!把自己清白都給送了出去。”
說完一頓猛戳夏喬的腦袋。
夏喬腦門生疼,弱弱回答,“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還他。”
欠程嘉木的已經夠多了,如果這樣能夠還清的話,總比一直欠着要好。
隻是,她的眸子暗了下去,程嘉木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放過她?
“還?”顧回眸拔高了嗓門,還瞧了眼房門邊,“你到底欠他什麼了?”
“命債。”
顧回眸一愣,結結巴巴說道,“你...你們...真是裡不斷還亂。”
她在帝都好歹也有些關系,從别人口中得知夏喬從高塔上墜落的消息,這也沒想這麼多,就跑來了醫院。
可曾想,看了這樣的夏喬,卻不是因為經曆了危險,而是打心底的有些同情她。
可是又能怎辦?
感情這事,充其量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是過來人,都懂。
夏喬笑笑,也一腳爬尚了床,靠在顧回眸身上,晃着,“這幾天店裡生意怎麼樣?”
說的是兩人合資開的情趣用品網絡店鋪,好些天沒見着顧回眸了,也不知道這個鬼靈精想出了什麼法子。
但不得不說,顧回眸先前還是把店鋪做的有聲有色的,也給她賺了不少利潤。
顧回眸對其他事情不感興趣,一提她的主頁,兩個眼睛都發亮了。
飛速拿出手機,連了無線網,蹭蹭地給夏喬炫耀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成果。
“你看啊,這是我新進的内衣,銷量居然把按摩棒給拼下去了。”
“這是上次那款按摩棒,不過這個改良過了,馬力加大了一倍,用過的人都說好。”
“......”一提這個就來勁兒,夏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捅了捅她,“你用過了?”
顧回眸耳根子見紅,故意大聲吼道,“不用怎麼知道用戶體驗!怎麼把産品推出海外?”
“什麼?”等等,夏喬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
顧回眸索性把手機扔給夏喬,又拎了串葡萄,躺在床上,一口一個。
“你自己看吧。”她很是自豪。
夏喬手指輕劃屏幕,果然一個一個自己商品不僅在國内很暢銷,就連國外用戶也買了不少。
她驚訝道,“天哪,你怎麼做到的。”
顧回眸湊過她耳邊,吐了幾個字。
下一刻,夏喬問,“你就這樣把沈濬甯賣了?”
“大不了他來告我呀。”顧回眸最近和沈濬甯聯系密切,呸,就算是不密切,她也不怕這個小屁股。
夏喬扶着額頭,苦笑,“你啊你,沈大公子估計得哭暈在廁所了。”
顧回眸嘻嘻一笑,“怕啥,連沈大公子用了都覺得好用的東西,大家能不買賬?這好歹也有個名人效應吧。”
她還怕沈濬甯?笑話!
夏喬笑着浏覽着網頁,心下一頓,想起沈濬甯的那個吻。
多多少少,她是利用了他的,利用他報複了程嘉木,所以她才沒有絲毫反抗,隻不過最後偷雞不成,自己反倒賠了進去。
想起沈濬甯,還是覺得對不起他的。
隻是這一聲對不起,她說不出口。
顧回眸雖說沒心沒肺的,但多多少少也有點感知,晃了晃她,“想沈公子啦?”
夏喬一愣,斥她,“我們又沒關系,想什麼想的。”
她把網頁關掉,放在一旁,看着顧回眸。
顧回眸一伸腿,“誰都知道他喜歡你。”
“喜歡能怎樣,大家都知道又能怎麼樣?情愛之事兩情相悅,強扭的瓜不甜。”夏喬隻覺得心裡有點堵。
顧回眸側眼看她,不屑道,“先做後愛的例子不是沒有,姑奶奶向來不信兩情相悅!”
夏喬無奈地搖搖頭,顧回眸的想法總是這樣新奇大膽。
她手一動,碰到了未熄滅的手機,倏地,一陣奇異的shen銀聲從手機傳來。
......
“嘉涵是我。”程嘉木從卧室出來,便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挑高的書櫃一直連着天花闆,滿滿當當的書像是砌好的磚塊堆在隔間内。
他靠在書架上,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絲柔和的表情。
對面怔了怔,從嘈雜的地方走向安靜,“哥,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雙生子便是這樣,心有靈犀。
程嘉木解開襯衫的袖扣,輕聲道,“的确是有事。”
程嘉涵聰明伶俐,卻忽然沉默,“不想把孩子接回去?”
“總是瞞不過你。”
“我倆同年頭月同日又是從一個媽的肚子裡抱出來的,你說我猜不透誰能猜透?夏喬妹妹嗎?”程嘉涵輕笑,開了個玩笑。
可程嘉木立刻轉身不悅,“好好說話。”
“好,是嫂子,我叫嫂子行了吧。當年喬薇在的時候還沒見你這麼别扭。”程嘉涵抱怨道。
這個哥哥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喬薇是喬薇,她是她。”程嘉木難得解釋一回。
程嘉涵又問道,“那她知道你和喬薇的事了嗎?”
“一知半解。”
“呵呵,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比如貝貝。”貝貝是程嘉木的女兒,一出生時便做了親子鑒定。
想着程嘉涵又忙問,“孩子這幾天都在念叨你。”
“讓她在你身邊多待幾天。”程嘉木切入重點。
隻是,妹妹忙歎氣,“隻怕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其實夏喬不笨,隻是有些事她不願去計較。”
可不是嗎,程嘉木也知道,能讓夏喬計較的事太少,不過他能成為其中一個,也是無憾了。
“能瞞就瞞!”程嘉木咬牙。
“好好好,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啊,咦,這孩子哪去了?”程嘉涵那邊忽地發出急匆匆的聲音,她似乎跑了起來,“哥,我不說了,我帶着貝貝在商場,這丫頭不知跑哪去了,也不知像了誰。”
說完,程嘉涵急匆匆地挂了電話。
不知像了誰,程嘉木冷哼,不像他,一點都不像。
另一頭,商場吊燈發出七彩的光,程嘉涵跑的一頭熱汗。
看見自己找的人正坐在小長椅上舔着一根棒棒糖,霎時間哭笑不得。
她走前,蹲下,“貝貝。”
“姑姑!”小女孩平劉海下的眼睛一閃一閃,軟軟的手臂立刻箍住了程嘉涵的脖子。
程嘉涵鼻頭一酸,這孩子這麼可愛,怎麼就不是她的呢?
結婚三年,無所出,程嘉涵便把所有的愛放在了貝貝的身上,哥哥的孩子,她疼着愛着也是天經地義的。
隻可惜,這孩子....本就來的不是時候。
她一把抱起女孩,親了親她的額頭,柔柔軟軟的,帶着奶香味。
“貝貝,糖是哪裡來的?”很快,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貝貝的手上。
一開始看見了,但沒在意,貝貝的小包裡是有些糖果的。
可現在一看,這種星空棒棒糖,并不是她準備的。
貝貝舔了舔糖,眯着眼,“好甜!是個漂亮阿姨給的,就和貝貝長得一樣漂亮!”
“那你剛剛跑哪去了?”程嘉涵不免語氣嚴厲了起來。
貝貝垂頭,悶聲,“我怕爸爸不想聽見貝貝的聲音,就走開了。”
程嘉涵心一軟,其實小孩子雖然看起來不谙世事,但對于長輩,他們總是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程嘉木不喜歡她,貝貝多多少少有些異樣的感覺。
“怎麼會,爸爸打電話來就是問貝貝的呀。”程嘉涵眼睛一酸,揉着貝貝的腦袋。
“真的呀,姑姑有問爸爸,貝貝什麼時候能回家嗎?”貝貝笑嘻嘻地親了親程嘉涵的臉,甜膩膩的唇又立馬放開。
程嘉涵一愣,眼底的傷很快被笑容代替“呆在姑姑家不好嗎?”
“可是我想爸爸了。”貝貝嘟着嘴。
“傻瓜,爸爸說了,過段日子不忙了,貝貝就能回家了!”程嘉涵不禁安慰道。
但什麼時候不忙呢?
源于程嘉木最後說的那句話,“我要和夏喬舉辦婚禮了。”
大概是婚禮舉辦之後吧。
可她終是沒想到有一天,貝貝會忽然跑出去,打亂了全部的計劃。
此時,貝貝的心思忽然就離開了這個話題,指着不遠處一個高挑的背影,“姑姑,那個漂亮阿姨!”
程嘉涵尋着貝貝的聲音望去,那個背影剛好在拐角消失了。
可是一股奇怪的感覺就這麼從她心裡升起,她蹙眉,抱緊貝貝,“以後不準和陌生阿姨說話,聽見沒?”
貝貝被抱得很緊,弱弱地說了聲,“阿姨好漂亮。”
程嘉涵更是奇怪了,貝貝很少對人這麼誇贊的,這一點性格倒是很像程嘉木,難不成是因為這糖的緣故?
小孩子對于示好,總是滿心歡喜。
想想,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
多人實戰大戲傳出的嬌吟聲并未從夏喬腦子裡散去。
這令她想起了那日的自己。
被程嘉木抵在鏡面上,鏡子上的霧氣熏入了她的眼,化成了顆顆淚珠。
程嘉木說的沒錯,女人的淚的确會激發男人的獸欲,那一日,他在她的身後,戈矛開疆擴土征戰不休。她為那方肥沃的土地,他金戈鐵馬奮力馳騁。最後,她沒了力氣,抓住鏡子邊緣的手垂了下去,可是,程嘉木未曾放過她,轉過她,從正面侵略了起來。
她幾乎是咬着牙把這段視頻看完的,隻因為主角正是當日欺淩她的林怡等人。
隻是還不得顧回眸邀功,夏喬便把人趕了出去。
程嘉木從護士那裡聽說了夏喬這些日子陰晴不定的情況,進了病房,便看見裹成一團倒在床上的夏喬。
像一隻鴕鳥,程嘉木忍不住笑了出來。
裹着被子的夏喬輕微地一顫,卻不動。
“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幫你?”程嘉木站在她的不遠處。
夏喬渾身發冷,如今的她要怎麼和程嘉木相處?
隻要一日不離婚,兩人便無時不刻地在糾纏,想必,她也沒有五年前可以任性逃脫的機會了。
夏喬豁然掀開被子,露出一張沒血色的臉,“你來幹什麼?”
她的眼甚至沒看程嘉木。
程嘉木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最後挑起她的下巴。
“我來接你回家。”
“我不回去。”夏喬頭一撇,冷道。
程嘉木伸手,兩隻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緩緩摩挲,輕柔地在耳邊說道,“乖,你不回去怎麼行,我們的婚禮可不能少了新娘子。”
夏喬一個激靈,眼神中恐懼開始無邊無際蔓延起來,他說了什麼?
隻是還沒等她問出來,程嘉木又更是像判官在生死簿上落下了判筆,"我會給你一場盛世婚禮,夏喬,你這輩子再也逃不掉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