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抱大腿
風甯洞,沈明盤腿坐在石床上面,周圍的靈氣瘋狂的朝着他的體内竄去,就在臨界點的時候沈明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一股熱氣直接從丹田裡面升起,直接竄到了腦袋上,一股強大的真氣的從丹田内散開。
他終于,突破到了築基。
松了口氣,沈明擡頭朝着外面看去,表情一下就愣住了,湛劍什麼時候來的?
“湛劍師兄。”沈明從石床上下來,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湛劍,畢竟按照性格他是該對湛劍死纏爛打的,尤其是像這種送上門來的,估計得樂開花了吧。
“你突破了。”湛劍看着沈明說道,在沈明身上看了一圈這才補充道,“但你依舊很弱。”
大哥,你是過來拉仇恨值的麼?沈明忍不住的想到,還是決定先不開口。
“不過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所以再弱也沒關系。”湛劍看着沈明語氣認真的說道,一如既往的神色讓沈明看不出湛劍的情緒。
不過沈明唯一知道的就是估計自己現在耳朵應該發紅了,媽的這句話太犯規了吧,不過,
“為什麼?”他不過就是偷溜出去了一趟,怎麼感覺回來一趟整個世界都變了。
“心魔。”湛劍依舊隻是看着沈明,上次心魔過後湛劍就發現他陷入了沈明的魔障之中,每次修煉他都會回到那天的情景,他拿着無念劍想要殺死沈明,沈明一臉的驚恐以及哀求,而這,恰恰就是湛劍的心魔。
此事因沈明而起,自然也該由沈明而終,因此在他走出沈明的心魔之前,沈明不能死,甚至還要幫助他走出心魔。
“我覺得我應該是聽不懂。”沈明一臉無辜的看着湛劍,上次心魔的事不是過去了,按照劍峰那麼寶貝湛劍的程度,劍峰峰主應該早就幫湛劍走出心魔了才對,所以說,湛劍是又生出了其他連将劍峰峰主都解不開的心魔。
湛劍是心魔,是他?
沈明微微睜大眼睛,也對,上次湛劍即将殺了他,殺死同門這件事是夠引起心魔的,不過劍峰的人不是一向都心性堅定嗎,怎麼會輕易的就入了魔呢。
“禁閉期間,我教你十六劍式。”湛劍從納戒裡面取出一把雪白的利劍豎在沈明身前,然後轉身示意沈明跟上。
沈明糾結了半響這才悶悶不樂的拿着劍跟上去,雖然他是有想偷學湛劍劍術的意思,不過這種明目張膽的的教學真的沒問題麼,而且關鍵是之前是沈明一心朝着湛劍撲去,現在湛劍自個送上門了,他到底是撩還是不撩呢?
不過很快沈明就發現自己擔心的這個問題完全是多餘的了,湛劍的教學模式簡直是,慘絕人寰!
沈明這些年一直在學習基礎,因此一些基礎功夫就直接略過去了,尼瑪直接一上來就動手啊,先是讓沈明把那些招式給學會,然後再跟湛劍實戰演示,沈明次次被逼出内傷。
這還不算,還讓沈明背一些招式心法,要知道因為沈明一直未築基,所以平時都隻是學習一些簡單的法術,别說心法,連書都沒看幾本,沈明一度懷疑自己回到了高中時期。
而每當沈明想要抗議的時候,一看到湛劍那張臉就焉下去了,首先,湛劍比他強,其次,他沒有理由拒絕,最後,他的确也想要變得更強大一點。
不過也有好處,就是讓沈明的禁閉總算是好過一些了,等到被人通知禁閉時間已過的時候沈明還有點恍惚,這種感覺就跟期末前跟着學霸學習的學渣一樣,被學霸逼着逼着,一不小心期末就考完了都還沒回過神來。
為此沈明才特意跟湛劍道了謝,邀請湛劍來喝酒,其實如果不是之前幹的那些腦殘事,湛劍真的算得上是一個非常講義氣的兄弟,畢竟劍峰出了名的輕易沒朋友,一有那就是生死之交者。
沈明是不奢求跟湛劍生死之交了,他也有自知之明,将來湛劍能夠不對他把劍相向他便已經感恩戴德了,畢竟将來他被逐出師門後,沒少被淩天仙宗的人追殺。
不過出了禁閉的第一件事沈明還是先去打聽了白飛雲的事,這次新弟子曆練之中也有不少眼前一亮者,白飛雲整體在裡面也并不出彩,甚至因為走丢了好幾天還被罰了一月的丹藥,沈明得知後還是比較欣慰,白飛雲懂得低調,很好。
但同時沈明又有了另一個難題,那就是他築基成功了,雖然可以狠狠的一打之前嘲笑他無法築基的師兄們臉,不過這也代表着他又要跟白旬子糾纏不清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白旬子一直觊觎着沈明的身體,字面上意思那種。
這就得從很早以前的事說起了,白旬子目前是分神後期的修為,各大峰主的實力也都差不多,唯獨宗主修為高了衆多峰主一層。
而白旬子表面上看着不問世事,其實性格往深裡面去看完全就是一個追求修為的神經病,他已經停留在分神修為足足有兩百年了,整個淩天仙宗裡面唯有宗主壓他一頭,久而久之,白旬子自然有些不滿,再加上原本他心思也不是什麼正道,所以百年前白旬子便去了星宿閣蔔卦。
星宿閣原本就是中間勢力,來者無論正道魔道,隻要給出适當的代價便為其占蔔,而後期主角也正是因為收服了整個星宿閣後面的劇情走得那叫一個順利。
而當初,白旬子得到的一卦便是沈明,白旬子原本心魔就重,外加上這些年各種的亂七八糟的事,想要突破基本是無望了,白旬子也是知道自己的情況這才去尋解決之法,
若能得天陰之體者與其雙修,再取其精氣将自身斑駁雜質傳過去,自然便可突破;這就當初白旬子得到的解決之法,白旬子花了一個甲子的時間這才算出天陰之體者即将在何處出世,然後守候了幾十年這才守到沈明,然後帶其回山門收為徒弟。
但其實白旬子對沈明是一半關心一半不關心的,一方面是因為這是日後他要雙修者,所以他得護着沈明的一切,但另一方面白旬子又覺得總該讓沈明鍛煉一下的,而沈明遲遲無法築基也讓白旬子也有些無奈,想着這樣的話沈明也能更依賴他一些,對雙修也不是壞處。
但白旬子跟沈明的修為差距太大,因此白旬子也尋了不少的方法,然而最低要求也得對方是築基修為,之前沈明就是知道這點後遲遲不敢築基。
而現在沈明已經築基成功了,白旬子肯定也要開始打主意了,沈明也覺得自己應該抱個大腿了,恰好,湛劍就是那隻大腿。
劍峰的峰主雖然修為略遜白旬子一籌,但架不住人家劍術好心性堅定啊,若真對上白旬子也不見得能讨到好,而劍峰的峰主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大弟子湛劍,隻要抱住了湛劍就等于抱上了劍峰,到時白旬子就不得不對他忌憚幾分,至少也要讓他熬到魔妖域之後。
隻要走完魔妖域這塊劇情,基本沈明就可以徹底跟白旬子斷絕關系了,而白旬子也會因為入魔直接殘殺自己一百零八名弟子嫁禍給沈明,那才是沈明劇情最危險的一塊,甚至後面還得躲着白旬子走,畢竟性命跟菊花一樣重要,遇上白旬子兩樣他總得丢一樣。
所以目前沈明最重要的就是抱上湛劍這條大腿,所以當晚在湛劍來赴宴後沈明直接大手一揮就把珍藏多年的美酒拿出來了,這酒其實是白旬子的,估計是當年白旬子突然來了興緻釀造的,埋在後山久而久之就忘了,沈明之前經常在後山關禁閉就給發現了,然後就給順手拿回來了。
不得不說,白旬子雖然性格是變态了點,但是人家就是門門精,釀酒的手藝都快趕上酒峰上的酒娘了,而且剛好這幾年又是這酒最好的年份,再過幾年估計口味都會有些下滑。
湛劍來的時候看到一桌子時還微微愣了愣,沈明直接就端起一杯酒朝着湛劍遞去,嘴裡還不忘吐出一句爛話。
“來來來,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出血!”
氣氛瞬間降到了零下十幾度,沈明反應過來後隻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媽的智障又飙爛話出來了。
僵持了好一會沈明才抓了抓頭發試探的開口道:“那啥,喝酒不?”
湛劍微微颔首接過沈明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沈明默默的縮回自己的位置然後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這段時間他跟湛劍關系也說不上親近,隻是湛劍一直教他練劍反而有了幾分師徒的感覺。
“對了,争奪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湛劍師兄會參見吧。”沈明喝了一杯酒壯壯膽開口道。
湛劍微微搖了搖頭,“我是監督。”
“又是戒峰找的吧,反是有比賽什麼的戒峰慣會找劍峰的人頂事,說起來湛劍師兄你們跟戒峰關系不錯吧。”劍峰後面就是戒峰,兩個山峰隔得近,外加戒峰出了名的嚴進難出,雖然人數是最少的,但各各都是數一數二的。
“我是戒峰長老。”湛劍輕聲說道。
沈明嘴角抽了抽,哦,難怪戒峰的人老往劍峰拉人,原來都是一家的。
“不過湛劍師兄你不是劍峰的弟子麼,當戒峰長老也可以麼。”沈明微微隐約記得劍峰跟戒峰關系是不一般,具體就不太清楚了。
“戒峰峰主是前劍峰峰主。”湛劍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前前劍峰峰主是前戒峰峰主”
沈明被嘴裡的酒給嗆了一口,哦,原來是不可說的交易,不過這事似乎在淩天仙宗裡面沒什麼人知道啊,不過也正常,畢竟一個峰主至少當個千年左右的,新弟子不知道很正常,而知道的人估計都熬到長老去了,也不關心這些了。
“湛劍師兄,我能拜托你件事麼。”沈明紅撲撲的看着湛劍,湛劍颔首。
沈明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晃晃悠悠的走到湛劍身前,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湛劍說道:“我能抱你大腿麼。”
“呼――”一陣涼風而過,吹得沈明腦袋開始犯迷糊了,于是他幹脆腿一軟就趴在了湛劍身上。
劍峰,還附帶一個戒峰,特麼這根大腿不要再粗一點了!
這是沈明腦袋迷糊前的最後一個想法,隐約沈明看到了外面有個人進來了,不過他腦袋犯困,直接醉過去了,湛劍猶豫了一會就把沈明從身上推下去了,他的背很直,沈明剛才全倒在他腿上了。
轉過頭,湛劍看着來人說道:“他醉了,好好照顧。”
言罷,湛劍起身出了沈明的府邸禦劍而飛,留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明,以及靠在門框邊神色不明的――白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