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如意聽張氏誇肚子裡的孩子聽話會心疼娘讓她并不覺得不難受,鄭如意也沒有一絲不高興,反倒是替張氏松了一口氣,懷孕前期孕吐不嚴重,孕婦沒有什麼不适,能吃能喝休息好,身體也能長得好一點,胎兒也就能長得好一點,到後期就更能供給胎兒需要的營養,孩子也才能保證健康。
不過鄭如意還是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她也看過一些這種宅鬥小說,豪門大戶裡也不乏類似的事情。
“娘,你現在吃的飲食還是張嬷嬷在管着的嗎?”
張嬷嬷是張氏從娘家定國公府帶過來的人,是定國公夫人陳氏□□好了給張氏的嬷嬷,張嬷嬷一直伺候着張氏的飲食起居。鄭如意有此一問,也是怕别的人在張氏的飲食裡做手腳。
張氏一聽鄭如意這話就明白她是個什麼意思,心裡也是一陣燙慰,她的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我的飲食一直都是張嬷嬷在管着,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定國公夫人陳氏當初□□張嬷嬷的時候為的就是照顧女兒的這些,定國公夫人陳氏也是出生世家豪門,看的多,懂的也多。她又隻有張氏這麼一個女兒,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嫁了人也希望她過得好,不要在這些肮髒事上栽跟頭。
張嬷嬷是專門學過一些基本的識毒辯物的本事的,一般送到張氏手上的吃食,都是她先試用過才端上來給張氏,有張嬷嬷看着張氏的飲食也讓人放心。
鄭如意道:“有張嬷嬷管着我也就放心了。”
當年張氏懷鄭如意的時候就是張嬷嬷不加他人之手管着張氏的飲食,張氏那會兒吐得那麼厲害,張嬷嬷就變着法子給張氏做好吃的,一直把張氏照顧得很好,孩子也一直在肚子裡健健康康的生長,等到張氏生産的時候也十分的順利。鄭如意對張嬷嬷自然是放心得很。
鄭如意又道:“娘,你房裡的丫鬟婆子也讓她們不要用香了。”
本來夏天天氣熱了,一動就流汗,用香什麼的壓一壓,身上的味道也會好聞一些,可是怕就怕有心人在香裡面動手腳,摻上會讓孕婦滑胎的香,然後讓孕婦中招,這也是古裝宅鬥電視劇裡面必備的情節之一,鄭如意可不想讓張氏遇到這樣的情況。
張氏忍不住就笑了,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一個月不見就懂了這麼多,連這些細節都注意到了,以前她老是覺得鄭如意沒長大,教她一些東西她也不愛學,每次都敷衍了事,讓張氏這個做娘的也很是擔心。現在聽鄭如意說起這些來,心裡也很是寬慰不少。
“你能想到這些真是不錯。張嬷嬷早就已經吩咐了下面的丫鬟婆子了,現在能近我身的丫鬟婆子基本都不用香了。”
張氏雖然性子和善,不争強好勝,對于花姨娘的嚣張跋扈也是一忍再忍,但并不是說她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她隻是不想也不屑去搞那些污七遭八的事情髒了自己的手。
其實張氏并不是什麼都沒有想過的,她曾經也想過一些主意,但最後都沒有做。
張氏從嫁進安國公府開始,先是三年無所出,後來鄭家祥擡了衛姨娘和花姨娘,偏愛衛姨娘,她也是哭過怨過恨過的,可是衛姨娘對她是真的恭敬,她也就放下了許多心結。等到衛姨娘一死,她與鄭家祥之間的情誼有一次由濃轉淡之後,她卻似乎看開了。男人的心要是不在自己身上,搞那些污七遭八的事情也一樣拴不住男人的心。她也就絕了那些心思,隻一心一意地教導女兒,隻盼着她平安健康長大。
隻是讓張氏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又懷上了孩子,這也許就是老天爺看在她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的份上獎賞給她的吧!張氏伸手撫上肚子,心裡十分滿足。
鄭如意又陪着張氏說了一會兒話,見張氏有些乏了,就扶她到床上休息。孕婦都有嗜睡的症狀,張氏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張氏睡着之後,鄭如意對一旁伺候的張嬷嬷道,“張嬷嬷,母親要多多拜托你照顧了。”
“大小姐不用這麼客氣,奴婢是世子夫人的嬷嬷,定國公府的家生子,奴婢一家都得了定國公府的厚待,照顧世子夫人是奴婢的責任,奴婢會盡心盡力照顧世子夫人的。”
張嬷嬷一家都是定國公府的家生子,一家人得了定國公府的照顧,兒子從小跟着二少爺張士銘讀書習字,前幾年得了定國公府的關照,現在也在定州下面的一個小縣裡面當了一個縣令。現在也算是當官的人家人。張嬷嬷沒有跟着兒子去享福,而是一直留在張氏身邊照顧,也是為了報答定國公府一家對她的恩情,對張氏也就是真的一心一意,半點兒馬虎都沒有。
聽了張嬷嬷的話,鄭如意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會說這樣的話,一是張氏現在還真的需要張嬷嬷這樣的能手在身邊照顧;二是想着敲打敲打一下張嬷嬷,讓她記得自己的身份,擺好自己的位置,不要生出一些不好的念頭來。不過好在張嬷嬷并不是什麼有歪心思的人,一心一意地隻想着伺候好自家主子,鄭如意也就放了心。
鄭如意出了芳華園,回到如意苑,正準備休息一下,丫鬟百合就跑進來說四季園裡出事了。
“那個叫小玲的丫鬟上吊死了。”
啊……
鄭如意吃了一驚,連忙問百合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如意對那叫小玲的丫鬟也是有點印象的。
丫鬟小玲是花姨娘房裡的針線丫鬟,手指靈巧,人也伶俐,會繡很好看的花樣,每每做出來的針線都很得花姨娘的歡喜。
因着針線出衆的緣故,小玲經常在花姨娘面前露臉。小玲原本打算把花姨娘伺候好了,找個機會求個恩典能放出府去,畢竟花姨娘是那麼的受寵,她在世子爺鄭家祥面前說的話有時候比世子夫人張氏都管用,隻要花姨娘高興,總是會有機會能出去嫁人的。
小玲已經快十八歲了,她不想在安國公府裡做一輩子伺候人的丫鬟,她想能出得府去,帶着這些年攢的私房錢,還有自己的一門手藝,找個合适的人家嫁了。
在安國公府裡生活雖然不錯,主子們待人也算寬和,月銀也比一般的人家還多些,每次繡了好的東西,花姨娘也會賞她些東西,她這些年攢的私房錢也是很豐厚的,隻是待在安國公府裡始終隻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鬟。她家哥哥已經娶了親,嫂嫂也很賢惠,娘上了年紀需要人照顧,哥哥嫂嫂就把娘伺候得好好的。娘都經常跟說她,她哪天要是出得了府去,就去給她找個好人家。
誰又願意一輩子伺候人了?
小玲自然也不願意一輩子伺候人。
有想法總是好的,小玲有這自己的心思,就總往花姨娘面前湊,隻為有一天能放出府去。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小玲是長得有那麼有幾分姿色的,起碼在花姨娘的房裡是能排得上前三位的好看。她小時候黑黑小小的,沒想到這幾年長得越發的貌美,臉蛋兒白裡透紅,水靈水靈的,配上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像一個粉嫩的水蜜桃,真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
因為花姨娘美貌并不出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靠美色迷了鄭家祥的心,再加上她這些年使勁了渾身解數,也隻得了一個女兒鄭如玉,連個兒子都沒有,沒有兒子傍身,底氣就不是那麼足。女人總是會老的,鄭家祥總有一天會被更漂亮新鮮的女人搶走,所以她不敢在她的房裡放漂亮的姑娘,她選丫鬟的時候都選的是很普通長相的丫鬟。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玲竟然就這麼越長越好看了。
起先花姨娘也是沒注意到這一點的,隻是小玲有她自己的心思,整天就想着在花姨娘面前怎麼露臉,而花姨娘也算欣賞她的手藝,就經常召她來看看繡個花呀什麼的。小玲去花姨娘房裡去得勤了,難免碰到在花姨娘那兒的鄭家祥。
那一天,鄭家祥正好在花姨娘房裡見着了小玲,忍不住贊了一句這丫頭好生好看。其實鄭家祥當時并沒有生出什麼歪心思,就是平日裡在花姨娘這兒見多了樣貌普通的丫鬟,乍一見一個長得比較粉嫩水靈一點的兒,就忍不住誇獎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鄭家祥說那樣的話确實是沒什麼其他的意思,而聽在花姨娘的耳朵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大醋壇子也就這麼打翻了。
“好你個賤蹄子,竟然是這麼個心思,看我怎麼收拾你。”
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花姨娘在心裡氣得咬牙切齒,更不得扒了小玲的皮。
“我就說這賤蹄子怎麼這麼喜歡往我身邊湊,原來是自以為長得有幾分顔色,就想在我這裡鑽空子,好讓世子爺看上她。”
呸!
想的美!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