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人被隔壁的聲音給刺激了,寂寞難耐跑過來欺負我的,可是等他關上門摘掉墨鏡站在我面前,我卻吃驚到嘴巴都合不上了。
“赤井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他沖我微微一笑,眸子裡一片平靜,“我本來就在這裡的啊!”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問的好傻,他本來就是日本人,在日本人的地方很正常啊。
可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卻給我雷了個外焦裡嫩。
赤井龍尾,他,竟然趁我不注意,猛然間吻上了我的唇!
我被他嗆得無法呼吸,死命地捶打着他的兇口都無濟于事,直到狠下心來咬了一下他的舌頭,他才驚慌失措地一把推給了我。
眼神中竟然閃過些微的歉意!
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立馬就火了,“赤井,你丫的有病吧?”
赤井全然不在乎我的話語,兩隻手捏住了我的肩膀,眼中急切又在害怕什麼,更有不易察覺的三分激動,“韓香菱,我喜歡你,跟我走,其實我自從救了你之後,我每天都在偷窺你的生活,看見你跟李登峰在一起我很難受……現在,隻要你聽我的,我可以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說完,沒等我回答就拽起我的胳膊往外走,我心裡郁悶難當,甩開了他的手,反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神經病啊你?搞什麼?”
他捂着嘴巴愣了一秒鐘,眉頭緊蹙欲言又止,但總得來說,他身上透着一股深深的無奈。
就在我們都沉默不語的時候,突然,對面房間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安娜出事了!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就拉開門想往外沖,可赤井卻拽住了我的胳膊,搖着頭道,“不要去,這事你摻和不了。”
“放手!”我瞪了他一眼,甩手而去,猛地拉開了隔壁的大門。
安娜衣衫淩亂地趟在那裡,頭上全是血,已經昏迷不醒,周圍都是半裸的漢子,肩膀上牙印中流着血的伊賀正在使勁踢她。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一緊,叫了一聲赤井:“快點幫我把她擡出去,去醫院!”
赤井就要過來幫忙,這個時候我突然頭皮一疼,被人拽着頭發拉了起來。
我疼的叫了出來,擡頭一看,發現拽我頭發的是個瘦高個的男的,我不認識他,但是我認識他旁邊那個一臉興奮的女的。
迪迪!
這個時候赤井大步走了過來,伸手使勁捏了一下他的手腕,瘦高個的男的大叫了一聲,也把我松開了,扯着嗓子問:“八格牙路!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赤井沒有理他,看着我問:“沒事吧?”
我頭皮疼的發麻,被他整整拽掉了一撮,但是我也不好對赤井說這個,就搖搖頭,然後去看安娜。
幾個日本人都圍在安娜面前,不想讓我去救安娜,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安娜死了,對他們還能有什麼好處嗎?!
我看了一眼這幾個日本人,發現的确是生面孔,剛才都沒有見過的。
我正想着呢,一個日本人走到我面前,他個子很高,穿的倒不是西裝,而是一件白灰色相間的和服,那和服對于他來說有點小,都快要被他身上的肌肉給撐爆了,光看他身上鼓起來的肌肉疙瘩,就讓人覺得怕的慌。
我也害怕,感覺他看上去很像那種一言不合就打人的,萬一被他打一下,我估計也要跟安娜一樣了,但是我沒有後退,要是這個時候我後退了,那皇朝的面子就丢大了。
一邊想着,我一邊昂起頭,怯生生地說:“不知道幾位大哥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安娜她做錯了事情,我讓她給你們道歉,或者幾位大哥說個想法,咱們商量着來,但是要她的命,還不至于吧?”
那個肌肉男看見我沒有後退,有點驚訝,又往我跟前走了一步,跟我離的就隻有一個手臂的距離了,才停下說:“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講話?難道是伊賀君看上的支那女人?”
我還是笑着,不管什麼時候,臉上的笑容一定不能少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紅姐教我的。
“我就是一蝼蟻,說出名字來怕污染了您耳朵,所以您愛怎麼稱呼就稱呼吧。”
那個伊賀卻嗤了一聲,看向另外那幾個日本人:“大家覺得這支那女人怎麼樣?”
“比我大和女子差遠了,不過嘛,還是挺漂亮的,可以一試,大家覺得呢?”那個瘦高個開口了,估計剛才赤井用的力氣不小,他還在揉自己的胳膊,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他瞟了幾眼赤井,眼裡裝着陰狠。
這個時候赤井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臉色變了一下,沒有了剛才的硬氣:“剛才沒看出來,原來是佐藤君的人,我向您道歉。”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
我看出來他的意思是讓我說兩句好話,因為不知道那個佐藤君又是什麼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萬一是又是惹不起的人,那我還真不能說什麼硬氣的話,就順着赤井的話,說:“剛才是我莽撞了,望各位爺海涵。”
伊賀先生還是不太滿意,冷笑着說:“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不到隔壁好好待着,非要來湊熱鬧,這會恐怕我都保不住你了……”
“伊賀君,看來你真是老了,會長的職位怕是要退位讓賢了,現在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叫我們一幫子人來,就給我們看這個?這分明是找不痛快來的嘛,以後再也不來了。”說話的又是一個日本人。
這是想走了?我現在巴不得他們走,要是再不送去醫院,安娜就真的要沒有命了。
我悄悄地看了一眼赤井,心中五味雜陳,看樣子,他在這裡根本說不上話。
沒有辦法,我隻好自己打圓場:“抱歉,各位爺,我不賣身的,你們要是想找姑娘,可以來唐人街的藍桂坊,那裡的姑娘可漂亮了,以後幾位爺要是想來,我可以讓紅姐給你們一律半價。”
伊賀哼了一聲,剛想說話呢,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救、救命……”
我心裡面一沉,看向伊賀後面茶幾上的安娜,她已經醒了,想起身,但是起不來,喊救命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大家都聽見了。
伊賀也聽見了,轉身看着安娜,一臉的煞氣,特别兇狠吓人,旁邊的我看着都覺得心砰砰的直跳,好像伊賀會來殺了我一樣。
“你是在打腫臉充胖子?自身難保還想着救别人?真是愚蠢!”
這句話伊賀是對我說的,可是他是什麼意思?我硬着頭皮點了點頭,說:“不是,我隻是不想看着她死。”
伊賀滿意地點點頭,饒有趣味地說:“那行,我就給你一個當聖母的機會。”
我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可能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他們都已經蓄勢待發了,根本不可能停下來,其實吧,安娜跟我可以算的上是仇人,我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隻是經曆了白曉棠死在我面前的事,我再也不願意這種事發生在我眼前。
我原以為他們會讓我代替安娜完成這個荒唐的party,那樣的話我肯定會被折磨的沒有人樣,就在我等待他們對我命運的淩遲之時,伊賀先生卻仰天大笑,似乎是完成了了不得的事情,其他人也都嘿嘿地笑着,讓人毛骨悚然。
我詫異地回顧着四周,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伊賀先生的面色驟然變得冷峻,他朝着門口的守衛揮了揮手,“她,賞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