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見賢妃将安神湯一飲而盡,又趕緊捧過來了一顆蜜餞棗子,笑着道:“這湯藥喝得苦了,賢妃娘娘快吃一枚蜜餞棗子去去嘴裡的苦氣吧。”
賢妃略一揚眉,将那枚蜜餞棗子緩緩吃了。賢妃似是心有不甘,道:“本宮隻要一瞧見宸昭容那張酷似仁孝皇後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吉祥笑了笑,道:“長得像仁孝皇後又能如何呢?難不成皇上還能廢了當今皇後,封了她為皇後不成麼?說起來,不過隻是巧合罷了。再說了,就算宸昭容長得像仁孝皇後又能如何?”
吉祥略微壓低了聲音,緩緩道:“當年仁孝皇後的那一樁秘事,雖然上頭一直沒有直說,可是宮裡頭可都傳遍了。若是宸昭容朕是因為長得像仁孝皇後而收到了皇上的寵愛,那可不一定是福是禍呢!”
賢妃聽吉祥這麼一說,不禁來了興緻,道:“秘事?什麼秘事,怎麼本宮從來沒有聽說過?”
吉祥笑了笑,替賢妃掖好了被子,緩緩道:“既然是秘事,就不是像奴婢這樣的人該知道的了。左右也是些腌臜不堪的傳聞,賢妃娘娘不聽也就罷了。”
說罷,吉祥在賢妃耳邊輕輕低訴道:“賢妃娘娘隻要想想便知道了。當年皇上突然生了大氣,一怒之下将仁孝皇後打入冷宮了。那個時候的仁孝皇後,距離廢後不過隻剩一道旨意罷了。可是,賢妃娘娘,最後仁孝皇後卻是在鳳寰宮病逝的,而且皇上極為哀痛,風光大葬——您覺得奇不奇怪呢?”
賢妃詫異道:“這有什麼?仁孝皇後是皇上的結發嫡妻。就算皇上不喜歡仁孝皇後了,但是好歹有着多年的夫妻情分在。到頭來,仁孝皇後病逝了,按照規矩給了風光也是有的。”
吉祥嘻嘻一笑,道:“是,賢妃娘娘有什麼便說什麼,奴婢也隻是閑着沒事,自己随便想想罷了。”
賢妃緩緩躺下,懶懶道:“這後宮裡頭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仁孝皇後一個。且仁孝皇後是去世多年的人,提起來多晦氣。”
“是是是……”吉祥笑道,“宸昭容即便得寵又能如何,這昭容之上,是昭儀、妃還有夫人,之後才是賢妃娘娘您的‘賢良淑德’四妃。您又是四妃之首,有什麼好怕的呢?别的不說,華陽宮裡頭的德妃娘娘還與賢妃娘娘您一樣是四妃呢,又能如何呢?皇上總有四五年沒去看過她了。”
賢妃輕輕一笑,道:“說的是。隻要有皇上的寵愛,本宮什麼都不怕。”
吉祥見賢妃似乎很高興,笑道:“賢妃娘娘隻要把心放肚子裡就是了。如今賢妃娘娘聖眷正濃,來日若是生下個小皇子,便是貴妃也是不夠封的,必定是位同副後的皇貴妃。到時候,哪怕皇後生養的二皇子又能如何呢?不過是個失寵的老太婆罷了……”
這一說到“子嗣”,賢妃頓時冷下臉來,道:“吉祥,本宮有些累了,你退下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吉祥不知賢妃為何發怒,正愣着的時候,外頭卻突然通傳道:“皇上駕到!”
賢妃一驚,似是沒聽清楚似的,不可思議道:“吉祥,外頭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