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按着規矩,蕭绾心等新晉嫔妃還要到鳳寰宮中聆聽皇後教誨。因着陳昭儀自缢的事情,蕭绾心一直心有餘悸――仁孝皇後的死狀,猶在自己眼前。
鳳寰宮中,衆人妃嫔都已經到齊了。因着陳昭儀驟然自缢的事情,幾個膽大的妃嫔更是在皇後面前竊竊私語,小聲說着自己的揣測。而皇後隻是自顧自地飲着茶,也不管她們,隻是道:“今日,賢妃還沒有來麼?”
敬貴嫔笑着道:“陳昭儀莫名其妙地沒了,這下可真的是賢妃專寵了。賢妃晚上要侍寝,這一夜的風流,哪裡還有力氣出來呢?隻怕賢妃流水似的腰肢兒,軟塌塌地起不來咯!”
敬貴嫔的話香豔而大膽。隻見史美人“咯咯”地笑着,道:“敬姐姐這便是不知道了――”
史美人輕輕地“噓”了一聲,道:“姐姐,您多慮了。人家賢妃伺候皇上伺候慣了,什麼陣仗沒見過,還會怕這個?姐姐不知道,妹妹的清甯宮離賢妃的永和宮不遠。昨個兒妹妹睡得晚,卻隐約聽見永和宮裡頭唱昆曲呢!”
聽了史美人的一番話,敬貴嫔不禁咂舌道:“啧啧!人家陳昭儀屍骨未寒,皇上便又睡到賢妃的溫柔鄉裡頭去了?賢妃也不怕犯了忌諱!”
史美人撇了瞥嘴,不屑道:“人家賢妃寵眷深重,怕什麼忌諱的。”
史美人拾了一枚果子吃了,這才緩緩道:“其實啊,哪怕賢妃位份再高又能如何?說到底,不過是小戶人家的女兒罷了,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大半夜地還唱什麼昆曲。要是讓太皇太後和皇太後知道了,還不――”
“住口!”皇後厲聲道,“賢妃出身再低,好歹也是官家女兒。即便賢妃的出身再低,可是賢妃的位份遠高于你們。主上的事情,可是你們能置喙的麼?”
史美人輕輕地“哼”了一聲,道:“是,皇後娘娘賢德,臣妾門是萬萬都比不了的。隻是――”
史美人詭異一笑,道:“隻是,陳昭儀是皇後娘娘舉薦入宮的。陳昭儀雖然算不上盛寵,但是也切切實實地分走了賢妃的寵愛。恰好這個時候,陳昭儀又不明不白地死了――皇後娘娘,您說,這是為什麼呢?”
敬貴嫔笑着道:“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雍容大度。說起來不過隻是妃嫔之間吃醋的小事,能怎麼樣呢?”
這個時候,敬貴嫔瞧了一眼蕭绾心,道:“我為皇上生育了大公主才不過隻是貴嫔一位,說到底還是宸婕妤得寵啊,初入宮廷就被冊封為婕妤了。我聽說,新晉宮嫔之中,唯有妹妹賜了封号呢!”
皇後的左手輕輕拂過右手上的七寶玲珑護甲,緩緩道:“敬貴嫔生育了大公主,自然是大功一件。隻是,敬貴嫔和大公主始終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也不能讓皇上舒心,給給貴嫔一位便已經不錯了。敬貴嫔,你說是不是呢?”
敬貴嫔咬了咬牙,低頭不語了。、當氣氛尴尬的時候,門外的小太監卻通傳了一聲:“賢妃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