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天猛地一怔,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蕭绾心不是不明白,沒有落紅,那麼自己的貞潔與否就難以分辨了。
想到此處,蕭绾心感到不寒而栗――落紅在大周幾乎是辨定一個女子是否貞潔的唯一标準。怎麼會沒有落紅呢?堂堂大周的昭容居然在成婚之前不是處子之身,這讓皇上如何自處?
更何況,自己并非處子之身而嫁與皇上,而自己是選秀入宮的秀女,他們蕭家就都是犯了欺君的死罪!就憑這一條罪名,就足以讓他們蕭家上上下下幾十口性命在一夕之間全部消失!
可是,她蕭绾心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
而且,其實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侍寝了,慕容景天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在柔儀宮了。
那一夜,自己拒絕了慕容景天的寵幸,是慕容景天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僞造了落紅送給了掌事嬷嬷檢驗。而昨夜,才是自己與慕容景天的新婚之夜。如果慕容景天選擇相信自己,就沒有會知道自己沒有落紅。
如此看來,究竟能否平安度過此次劫難,全在慕容景天一人了。
而慕容景天的眉眼之間的怒氣漸漸開始蔓延開來,蕭绾心幾乎不敢去看他――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怎麼會――沒有落紅?
“绾……”慕容景天試圖叫蕭绾心的名字,可是卻深深地摁住了自己的即将脫口而出的話。
蕭绾心強迫着自己去看慕容景天的眼睛。可是,不知為何,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的自己,此刻在慕容景天的面前竟然是心虛的。
這一次,倒是慕容景天的眼睛有些閃爍不定。慕容景天不由得喉頭一動,勉強開口道:“绾兒,你……有沒有……”
“臣妾沒有。”蕭绾心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裙裳,竭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下來。
慕容景天似乎有些動容,轉而看了看淩亂的床榻――雖然褶皺了許多,但是全明明白白的,幹幹淨淨的。
蕭绾心咬了咬牙,徐徐跪下,鎮定道:“請皇上明鑒,臣妾不敢欺瞞皇上,臣妾的确是處子之身。”
慕容景天面容上有些不安,嘴裡卻說着:“宸昭容,别跪,你先起來。”可是,慕容景天卻沒有做出任何正要蕭绾心起來的動作。而且,慕容景天對蕭绾心的稱呼是“宸昭容”,遠遠沒有剛剛醒來時的言語溫存,反而多出了幾分疏遠的意味。
冷汗幾乎要浸濕了蕭绾心輕薄的寝衣――死或不死,全在于蕭绾心面前的這位男子的一念之間。
“皇上……”蕭绾心不安地開口道。
慕容景天卻打斷了蕭绾心的話,頗為無奈地擺手道:“绾兒……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在慕容景天的聲音中,蕭绾心分明聽到了一絲即将爆裂的憤怒。
蕭绾心心下便覺得不好,便更是執拗道:“皇上,請您務必聽臣妾把話說完。妾身的娘家雖然已經沒落了,但好歹也是堂堂的皇親國戚,文安公府。臣妾雖然自幼生性散漫,不願意受于拘束,可是也知道作為一個千金小姐的必要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