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宴的眼神是在警告她,不許胡來!
他停了下來,回頭朝慕淩兮看去。
可慕淩兮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沒等他站穩的時候,就動作利索的一把拽開了他腰間的睡袍帶子。
睡袍敞開,裡面是……
一條深色的平角底.褲!
慕淩兮汗顔,這麼保守?!
左承宴被突然的襲擊搞的有些手足無措,低頭看着自己已經被解開的浴袍,皺着眉頭,對着慕淩兮愠怒道:“你幹什麼?藩”
慕淩兮話也不多說,伸出手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就貼了上去。
左承宴是抗拒的,臉色異常的白,眼神在警告她,不許胡來!
可慕淩兮才不管那些,用盡力氣和他糾纏在一起。
很快,兩個人都倒在了大床上。
左承宴在下,慕淩兮在上。
慕淩兮眼中一抹戲谑。
她就不信,左承宴還真能坐懷不亂!
的确,左承宴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即便腦中理智尚存,可身體上的變化,他控制不住。
當慕淩兮感受到他腰部以下的變化時,原本該有的沖勁,卻在這一刻偃旗息鼓。
她有些怯了。
想法和實踐總歸是不一樣的,畢竟男女之事上,她雖然看的開放,可畢竟經驗不足,接下來她要怎麼辦?!
她在發愣的功夫,左承宴其實也是同樣。
左承宴的心跳的很快,腦子裡一片空白,思維根本銜接不上。
他的目光停在慕淩兮寬大的襯衫領口處。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沒有扣上。
慕淩兮附身趴在他的身上,裡面的風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眼前。
即使他知道自己該移開眼,可動作上根本控制不了。
門口處輕響,兩個人的腦子都處于當機狀态。
徐銘慧就那麼走了進來。
徐銘慧是驚訝的,迅速轉過身去,手裡還端着一杯牛奶。
嘴裡說道:“這倆孩子,也不知道鎖上門!”
左承宴被徐銘慧突然的說話聲驚醒,一把将慕淩兮從自己身上推開。起身迅速的系上浴袍的帶子。
徐銘慧剛剛打開門,還沒等走出去,就被左承宴風一樣越過她,快她一步先走了出去。
徐銘慧心裡忍不住失笑,自己兒子這是不好意思了。
可比左承宴更不好意思的是慕淩兮,慕淩兮一臉尴尬的站在大床邊,臉上什麼顔色都有了。
徐銘慧回過頭來,笑的一臉平常,就跟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她将手裡的牛奶放在一側的床頭櫃前,解釋道:“那個……我剛剛聽徐姨說,你屋裡的燈還亮着,以為你睡不着,我就讓徐姨給你熱了一杯牛奶,你快趁熱喝了,有助于睡眠。”
慕淩兮臉色绯紅,卻根本不敢擡頭看徐銘慧,讷讷說道:“謝謝阿姨。”
徐銘慧笑的一臉開心,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冒失了,我這就去把老二叫回來,你們繼續,繼續……”
慕淩兮簡直傻了眼,臉上熱的不行,都已經臊的燒到了脖子根。
……
徐銘慧從慕淩兮的房間裡出來,直接就去敲左承宴的門。
左承宴沒有應聲,門被他從裡面上了鎖,徐銘慧根本進不去。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有些摸不着頭腦,她怎麼就覺得老二生氣了呢?
難道,是生自己這個老太婆的氣?氣她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可她又隐約覺得不太像。
無奈,徐銘慧搖了搖頭,緊了緊肩上的披肩,轉身回了卧室。
……
清早,
慕淩兮起床後一個人來到客廳裡。
客廳裡除了傭人徐姨,并沒有見到其他人。
慕淩兮朝着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才9點不到,人都哪去了。
不過,一擡眼的功夫,慕淩兮看到了門外牽着狗散步的左瑾。
傭人正在将早餐擺上桌,回頭朝着慕淩兮看過來,笑着打招呼道:“慕小姐早,早餐已經幫您準備好了。”
慕淩兮有些驚訝,問道:“其他人呢?他們不吃早餐嗎?”
徐姨笑着說道:“老爺和太太起的早,7點一刻就用過早餐了,大小姐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景谪少爺回來的晚,這個時候還沒起呢。”
“左承宴呢?!”慕淩兮開口問道。
“二少爺已經帶着妮妮出門了,一早妮妮的媽媽就過來了,二少和冉小姐帶着孩子去遊樂場了。”徐姨說道。
慕淩兮的臉色白了白,低聲問:“三個人一起?”
徐姨怔了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應了一聲“是”後,轉頭朝着廚房裡去了。
……
慕淩兮從左家出
來,并沒有吃早餐。
她也拒絕了左家司機老宋要送她回去的請求。
門口處,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下來。
一路上心情都不好,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在路過一片葡萄園時,慕淩兮突然喊住司機停了車。
她從車上走下,北風刮在臉上,生生的疼。
這片熟悉的葡萄園是屬于葡萄山莊的,也正是他爺爺曾經居住過的别墅。
隻可惜,現在不是盛夏季節,這裡不但沒了郁郁蔥蔥,反倒在冬日裡顯得有些蕭條。
是啊,物是人非了,怎能不蕭條?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裡面有人正走出來,在看到她時愣了一下。
這個人慕淩兮認得,曾是爺爺家裡的老管家。
老管家見到慕淩兮,顯然是有些激動的,快幾步跑上前,開口就叫了一聲:“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慕淩兮也是驚訝的,她沒想到,房子都已經賣了,老管家卻還在。
管家老李帶着慕淩兮走了進去。
客廳裡,他泡了一杯苦丁遞給慕淩兮。
慕淩兮低着頭看着手裡的茶,眼中酸澀。
這是她爺爺生前最喜歡喝的茶,雖然便宜,他卻鐘愛,那種苦苦的口感,讓慕淩兮紅了眼圈。
老李正将幾個橘子拿過來,放在慕淩兮身前。
他笑着說道:“我記得你小的時候就喜歡吃橘子,老爺子總管着你,怕你吃傷了胃,現在你大了,吃吧。”
慕淩兮忍住鼻中酸澀,擡起頭看着老李。
“李管家,為什麼這裡一點也沒有變?”慕淩兮問道。
李管家沉默了片刻。
的确,這裡半點變化也沒有,每一個物件,甚至連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被動過,完全保持着原樣。
片刻後,李管家說道:“新房主說保持原樣就好。”
慕淩兮詫異。
“你看,這裡什麼都沒變,除了變換了房子的主人以外,就連我這把老骨頭都也還留在這裡。可遺憾的是,這裡再也看不到慕家人的身影了。今天你能來,别提我心裡有多高興了。”李管家滿懷傷感的說道。
“新房主是個什麼樣的人?”慕淩兮突然問道。
李管家的臉色白了白,卻也擺了擺手,道:“我不認得,不認得,連面都沒見過……”
慕淩兮對此是有所懷疑的,可既然李管家不願意說,那麼她也不勉強了。
李管家也确實是撒了謊,他怎麼會不認得左承宴,隻是左承宴不許他說而已,尤其是對慕淩兮。
他得替他保守秘密,這是對新主人的尊敬。
畢竟,左承宴并沒有動過這裡,他心存感激。
……
老李給慕淩兮煮了碗面,看着她吃完後,才将她送出門。
慕淩兮站在葡萄園的門口,回頭朝着老李看去。
老李老了,弓着腰伸着手,用力的和她揮手告别。
慕淩兮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出了别墅區,慕淩兮看到了江城的車正停在不遠處。
江城站在車前打着電話,是背對着她的,語氣十分不耐煩。
他對着手機喊道:“你們連這點事都辦不明白?!我要買下葡萄山莊,多少錢都出,務必給我聯系到房主!什麼?房主不願出售?那房主電話有沒有?”
慕淩兮走近,站在他身後。
片刻後,江城大聲的罵了句髒話後,将手機直接摔進了車裡,氣的呼哧呼哧喘粗氣。
“你買葡萄山莊幹什麼?”慕淩兮站在他身後問道。
江城吓了一跳,猛的轉過身來,一臉白的看着她,問:“淩兮,你怎麼在這裡?”
慕淩兮沒說話,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轉身就往前走。
江城遲疑了一下,快速的追了上去。
兩人并肩一直沿着街走,慕淩兮不說話,江城就跟着她。
終于,在走出100多米遠的時候,慕淩兮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江城,葡萄園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地,毫無價值可言,你要它做什麼?”慕淩兮皺了眉頭問。
江城的表情有些僵硬,卻也勉強笑笑,随意的說:“我就是想買下來,我知道你喜歡這裡,等到夏天,我叫人把這裡重新翻修一遍,再種上些葡萄,這裡将會煥然一新。”
慕淩兮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比起讓這裡煥然一新,她其實更希望的是保持原樣。
可她沒有對江城這麼說,她不想欠江城什麼,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去還。
江城見慕淩兮的臉色不好,也有些讷讷,聲音小了下去,問道:“你不高興?”
慕淩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
“這裡的主人很好,葡萄園被他收購是我最樂意見的結果,你别再打這裡的心思了。”
江城有些不甘心,可慕淩兮的意思他懂。
江城脾氣上來了,站在她身後,大聲說道:“慕淩兮,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和我劃清界限嗎?!成,我尊重你。但好歹你也尊重點你自己吧?”
慕淩兮轉過頭來看他。
江城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就沒法不說。
江城冷着臉說道:“左承宴多大歲數了?你至于一門心思的往他身上貼嗎?他一個二婚男人,有前妻,有孩子,你覺得以你的脾氣,适合給一個8歲的孩子當後媽?那孩子會喜歡你嗎?”
慕淩兮的臉色在一點點的變化。
江城不收斂的繼續說着:“如果當初你和那個什麼蘇澈在一起了,我也就認了,就算他沒什麼背景,起碼也算是個人才,年紀也相當,可你要不要非抓着一個老男人不依不饒啊?你也不怕他老的快,将來你們性.生活不和諧。”
慕淩兮的眼睛裡終是冒了火。
她幾步走到江城身前,臉色陰沉的看着他,怒道:“我跟你說過,不許你在我面前提蘇澈!”
江城吓了一跳。
他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隻要一提到蘇澈,慕淩兮就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心裡現在有的不應該是左承宴才對嗎?
可江城并不知道,慕淩兮心裡的結。
慕淩兮曾經是喜歡過蘇澈的,很喜歡。
幹淨的大男孩站在她面前,沖着她溫潤的笑,她沒法不被感染,尤其是在那樣好的年華裡。
可别人不知道的是,蘇澈的病她一早就是知道的。
在法國的那幾年,蘇澈不隻一次提起自己的胃有多不好。
慕淩兮也陪着他去過醫院做檢查。
檢查的結果不算樂觀,但也不至于會殒命。
蘇澈曾經做過一次小規模的胃部手術,這件事隻有慕淩兮一個人知道。
其實這件事她本不該瞞着别人,包括自己的父親。
那段時間蘇澈太拼了,陪着自己的父親東奔西跑,常常工作到後半夜裡,累的趴在辦公室上睡着。
醫生說,不好好休養,這是大忌。
雖然他胃裡的腫瘤是良性的,可誰也保不住以後會不會癌變。
那個時候,她本該将這一切告訴給父親,以父親的性格,若是知道這件事,他是一定不會讓他這麼拼命的。
慕律師愛才,卻更惜才。
可是她沒有。
她怕蘇澈會放棄那裡的一切,回到中國。
她怕蘇澈回到國内,就再也不想回來。會去和他那個沒有血親的妹妹在一起。
她糾結着想将他留住,而蘇澈也執意說自己還年輕,身體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慕淩兮表面上信了他。
其實,隻是她的潛意識裡不想他走而已,蘇澈的話并不可信。
她時常會陪着蘇澈工作到夜裡,然後将買來的夜宵遞給他,看着他吃完,心裡就舒服很多。
偶爾還會開玩笑的問問他,說:“如果蘇子衿不願意和你在一起,我要你。”
蘇澈總是頭也不擡的笑笑,玩笑道:“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别嫌我老。”
雖然隻是玩笑,可慕淩兮心裡比什麼都甜。
那個時候的一切,似乎都算美好。
可最後,還是出了事。
蘇澈的姑姑和姑父在國内死于車禍,蘇澈在得知蘇子衿被陸少铮甩了以後,終是憤然的回了國。
慕淩兮不便跟着他回去,為了她将來的事業,蘇澈也不許。
蘇澈走了,為了蘇子衿放棄了法國的一切。
這一刻,慕淩兮才清楚,無論是什麼,在蘇澈心裡,都抵不過一個蘇子衿。
她放棄了,輸的心服口服。
這樣的感情,憑她慕淩兮根本無法撼動,堅持又有何意義?
她願意放手,隻要蘇澈能夠幸福。
可事情的發展并不如她想象的那麼順利。
電話裡,蘇澈說蘇子衿愛上了一個姓左的男人,他很無力,心裡嫉妒的要死,可又不忍心毀了妹妹的終身幸福。
慕淩兮在電話裡一直傻傻的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咬着嘴唇說不出話,心裡隻道:阿澈,你怎麼就那麼傻……
蘇澈最後還是因為胃癌走了,在一個夕陽綴滿天的傍晚。
慕淩兮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暈了過去,手裡的機票仍被她攥在很緊。
沒想到,就連他最後一面,她都不得見……
她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或許,當初自己不那麼自私,蘇澈的病情是能得意控制的。
哪怕隻要她一句話,隻要告訴給自己的父
親。
父親就一定會阻止蘇澈繼續拼命下去。
她開始恨自己,甚至是懷疑自己将蘇澈送上了死路。
可病魔這種事,誰又能真正的說清楚呢……
慕淩兮失神,而江城卻也是真的不敢再提。
慕淩兮壓抑着心底裡的酸澀情緒,對着江城說道:“城子,跟誰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以後我的事你少管!”
說完,頭也不回了走了。
江城被氣的咬牙切齒,沖着她的背影喊道:“慕淩兮,你早晚有一天會明白,誰他媽的才是真的對你好!“
慕淩兮不理他,頭也沒回。
……
慕淩兮一個人回到左承宴的住處,房子裡空空的。
百無聊賴的看着牆上的時鐘,怎麼都覺得時間過的異常的慢。
她從沙發裡起身,朝着茶幾上的煙盒摸去。
煙盒空了,她不禁有些煩躁。
披上了外套,起身拿起手機,朝門口走去。
還沒等走到門口,微信響了一聲,慕淩兮低頭看去。
微信是左承宴發來的。内容寫着:【如果起來覺得餓,可以叫徐姨給你做點東西吃,家人很好相處,不必拘謹。】
慕淩兮彎了彎嘴角,卻根本笑不出來,随手回了一條:【不用你操心,好好享受你三口之家的樂趣吧,我餓不死!】
很明顯,這句話裡是帶着情緒的。
果然,左承宴沒回。
慕淩兮很不開心。
片刻之後,微信鈴聲又響了起來。
慕淩兮迫切的去看。
本以為會是左承宴,卻沒想到竟然是微信群。
微信群有消息蹦了出來,是來自于唐沁的。
唐沁說:【晚上我組織個派對,你們來不來?】
看得出,唐沁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慕淩兮冷笑。
很快,有幾個整天圍在唐沁身邊的女孩跳了出來,積極響應着。
而唐沁和江城卻難得的安靜。
許是唐沁心裡不平衡了,故意@唐沁,問她要不要來。
唐沁回道:“今晚我要去爺爺家看望爺爺,不去了。”
唐沁@江城。
江城沒有回。
慕淩兮拿着手機咬了咬牙,一種憤恨的情緒從心底裡蹿升。
也不出門買煙了,轉身她就上了樓。
卧室裡,她精心的給自己化了妝,打扮了一番。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滿意點頭。
笑的一臉陰沉的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說道:“既然唐沁要做派對裡的公主,我不去給她送個驚喜,怎麼能對得住往日她叫我的那一聲表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