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9.黑暗中,她問:陸少铮,你把我當成了誰?!
既然已經坐下了,她沒法再因為座位的問題上而糾結,就隻能往左擎宇身邊挪了挪,盡量保持和陸少铮之間的距離。
而自從她坐下的那一刻起,陸少铮的目光就片刻不離的盯着她。
先是她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然後是少扣了一顆扣子衣襟,最後落在她耳後脖頸處那道淺紅色的吻痕上……
陸少铮的眸子漸漸眯起,他這樣的表情蘇子衿是熟悉的,這是他震怒之前最慣有的動作磐。
同樣了解他的還不隻蘇子衿,一旁的白穆然也停止了和蕭耐的對話,目光順着陸少铮朝着蘇子衿的身上看去。
隻一眼,白穆然就瞬間明白了陸少铮到底因何而生怒。
都是過來人,自然不用多說,剛剛在洗手間裡打野.戰的兩人一定是左擎宇和蘇子衿……
包房裡的氣氛在一點點變冷,就連坐在不遠處的蕭耐也感覺到了,正伸着脖子朝這邊望過來候。
陸少铮猛的起身,将茶幾上的酒杯帶倒,殷紅色的液體正順着茶幾流向他的褲腳。
而一旁的白穆然二話不說,起身一把按住陸少铮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冷靜,口中壓低了聲音,問道:“少铮,你幹什麼?”
語氣中是帶有責備的,而坐在沙發裡的左擎宇也終于勾起了嘴角,一副是笑非笑的神情看向陸少铮。
陸少铮的眼睛是猩紅的,在鐳射燈下顯得有些猙獰。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蘇子衿的臉上,嘴唇氣的發抖,攥着拳頭的骨節早已經泛白。
左承晏也一臉疑惑的盯着正抑制不住情緒的陸少铮,問道:“少铮,你怎麼了?”
“……”
不等陸少铮回答,白穆然就一把将他拽回到沙發裡坐下,一隻手還緊緊的按着他,深怕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蘇子衿的臉色是蒼白的,低頭間才注意到自己衣襟上的紐扣并沒有扣好,趕忙伸出手,快速的将其扣好後,一臉窘迫的擡不起頭,臉色一陣陣火燙感傳來,如坐針氈的她,恨不得馬上就離開。
氣氛沉悶的氛圍中,左承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了電話,隻簡單的應答了幾聲後挂斷。
左承晏起身對着坐在身旁的蕭耐說道:“蕭耐,你跟我走,妮妮又發高燒了。”
身為家庭醫生的蕭耐立刻斂去了一身散漫,起身點頭道:“好。”
兩人從左擎宇身前走過,左承晏又退了回來,停在左擎宇的面前,說道:“老三,最近老爺子的身體不好,有空你多回去看看他。”
左擎宇頭也不擡的“嗯”了一聲,語氣疏離,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定看不出這兩個人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左承晏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弟弟,兀自點了下頭後,和蕭耐一起離開。
包房的門重新關閉,蘇子衿的手心不斷在冒汗,她求助的看向左擎宇,這裡,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了。
左擎宇似乎也理解蘇子衿現在的心情,牽起她的手後,對着白穆然說了聲:“你們玩,我先送子衿回去。”
說完,也不等在座的陸少铮和白穆然有什麼反應,牽着蘇子衿的手就大步離開。
……
蘇子衿家的樓下,陸少铮的車遠遠的跟在左擎宇的車後,停在了不顯眼的暗處。
降下車窗,陸少铮的眸子裡已經充血,火氣上湧。
左擎宇回身用電子鑰匙鎖了車門,同蘇子衿一起進入小區内,樓道門前,他用門禁卡開了門鎖。
很快,17樓的一間窗子燈光亮起,陸少铮擡起頭注視着那個窗口,看着窗口處湧動的人影,他靜靜的吸了口冷氣。
并沒有過多久,左擎宇就從樓道口走出,一邊看腕上的手表,一邊打着電話,朝着他的那輛黑色邁巴.赫走去,從始至終沒有發現過陸少铮的車就在不遠處。
直到左擎宇的車消失在視線之内,陸少铮才推開車門……
……
蘇子衿換了睡衣,剛從卧室裡走出來,就聽到有敲門聲響起。
想着或許是左擎宇走的急,忘了什麼東西又折返回來,問也沒問,直接開了門。
當目光與門口處男人四目相對時,蘇子衿再想關門,已經來不及了。
陸少铮一把将門推開,邁了進來。
蘇子衿放棄了将他擋在門外的想法,擰起秀氣的眉頭看向他,微怒道:“你來幹什麼?誰告訴你我住這兒的?”
陸少铮一臉的鐵青,陰鸷的看着她,并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蘇子衿,你告訴我,今天在酒店的洗手間裡,是不是你和左擎宇在一起?”
蘇子衿看着他,問道:“陸少铮,你大半夜的來這裡,就是為了問這個?”
陸少铮眉頭緊鎖,注視着蘇子衿,一聲也不吭。
蘇子衿擡起手指向門口,冷冷說道:“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你給我出去
!”
陸少铮一把拽住蘇子衿的手臂,将她帶進懷中,身後的門被陸少铮随手帶上,發出了“嘭”的一聲響。
這一刻,蘇子衿是害怕的了,她了解陸少铮,沒準他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蘇子衿在掙紮,陸少铮卻執意要将她按在懷中,自欺欺人的在她耳邊說道:“子衿,告訴我,酒店洗手間裡的那個人不是你,對不對?你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
蘇子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将陸少铮推離開以後,對着他大聲說道:“陸少铮,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和你什麼關系都沒有了,我的事憑什麼非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
陸少铮的臉色由青變白,死死的盯着蘇子衿,說道:“真的是你和左擎宇?”
蘇子衿錯開了與他對視的目光,冷着臉答道:“是……”
陸少铮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他笑的有些歇斯底裡,看向蘇子衿的眼神裡帶滿了諷刺。
笑成這樣的陸少铮,蘇子衿從來沒有見過,不禁有些寒毛倒立,不自覺的退後幾步。
陸少铮在靠近,理智接近于崩潰,他一把将蘇子衿拽過來,打橫抱起就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蘇子衿在尖叫,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吃痛的陸少铮把她甩在大床上,不等她爬起來,就被他堅硬的兇膛壓在身下。
“陸少铮,你别碰我!”蘇子衿大聲道。
“當初不是你一次次的求着我碰你麼?你都忘了?!“陸少铮的語氣裡帶滿了諷刺。
蘇子衿趕忙繼續說道:“那是當初!現在我不愛你了,你不是嫌棄我髒嗎?我和左擎宇剛剛做過!”
蘇子衿顧不得其它,隻要能讓陸少铮停下來的辦法,她都願意去試,别說是刺激他的幾句話了。
陸少铮聞言,身子的确頓了頓。
可下一刻,他直接撕開了蘇子衿的睡衣,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蘇子衿的身子開始劇烈顫抖。
蘇子衿的臉色白的吓人,嘴唇也跟着哆嗦着,死死的盯着陸少铮,深怕他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陸少铮的目光停在蘇子衿肩頭的吻痕上,深深淺淺,大小不一,可并不難看出,這都是剛剛留下的,否則顔色不會是這樣的淺紅,而會呈現的是一種過後的青紫。
蘇子衿跟陸少铮對視着,咬着嘴唇,連呼吸都異常小心。
而下一刻,一張被子蒙住了她的臉。
陸少铮起身将被子掀起來,直接甩在她身上後,一拳砸在卧室的門玻璃上,碎片落了一地。
……
陸少铮離開的時候,蘇子衿是知道的。
她從床上坐起,怔怔的看着門口處一地的碎玻璃,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将兇前的睡衣整理好,陸少铮的力氣太大,扣子已經完全脫離,睡衣沒法再穿。
從帶有血迹的碎玻璃上邁過,蘇子衿走到客廳,确認門被鎖好以後,才癱軟的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氣,許久不曾流出的眼淚,終于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
陸少铮身體上的燥熱還沒有褪去,身下漲的難受。
回想着蘇子衿身上被左擎宇留下的痕迹,他無法冷靜。
從前他認為蘇子衿和左擎宇在一起隻是為了報複他,可今天他卻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那就是蘇子衿已經完完全全的屬于左擎宇了。
這個事實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了不了!
并不是他不敢去動蘇子衿,而是他不知道今天要了她之後,以後該怎麼面對。
他怕再從蘇子衿的眼中看到失望,那樣隻會讓他和蘇子衿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甚至無法挽回。
他強忍了欲.望,心裡卻越發的空乏了起來。
二環的高架橋上,他無視于快速往來的車流,直接來了個360度的漂移,車子穩穩的被他操控在手中,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駛而去,看傻了所有被迫停在高架橋上的司機。
……
夏雨霏這幾天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
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裡,隻要電話鈴聲一響起,她就會沖上去接,總以為會是陸少铮原諒自己打了電話過來,說什麼也不願意加以他人之手。
電話再次響起,夏雨霏已經沒了起初的那股亢奮的勁頭兒,軟軟的對着電話說道:“喂?哪位?”
電話是找溫凝萍的,被轉去了溫凝萍卧室裡的座機上。
夏雨霏頹廢的将電話挂斷,依靠在沙發裡,眸子中一點神采也無。
一旁的傭人端着溫熱的牛奶走過來,放在她身前,低聲說道:“小姐,睡前喝點牛奶吧,有助于睡眠。”
夏雨霏搖了搖頭,她一點也喝不下。
憔悴的她這幾天裡瘦了許多,原本的神采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整天頂着
一張素顔,連頭發都懶得再打理。
她心裡十分清楚,陸少铮不會再來,更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傭人想要再勸,夏雨霏沉聲說道:“你先回屋休息吧。”
傭人為難的看了她一眼後,也隻好點頭,走向自己的屋子。
眼看着就要午夜了,夏雨霏關了電視起身回了二樓的卧室。
躺在床上,她一點睡意也無,直到許久以後,聽到了傭人的敲門聲,她才從床上坐起,走到門前去開了門。
傭人的神色中夾雜着些驚喜,喜不自禁的低聲對着夏雨霏說道:“小姐,姑爺來了……”
夏雨霏簡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故意又問了傭人一遍:“你剛剛說……誰來了?”
傭人笑的一臉歡喜,對着夏雨霏一字一句的說道:“是姑爺,姑爺來了!”
夏雨霏隻覺眼前有些發白,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後,随意的用手将頭發順了順,趕忙繞過傭人,朝着樓下客廳走去。
客廳裡,陸少铮正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在想什麼想的出神。夏雨霏從二樓走下來,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到。
夏雨霏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後,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酒氣。
陸少铮是喝了酒的,而且應該不少。
夏雨霏仿佛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一把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眼淚止不住的順着臉頰流下來,口中嗚咽的說着:“少铮,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陸少铮的身子一頓,并沒有回頭看向她,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才轉過身來。
夏雨霏的樣子很是可憐,這些日子裡她整晚整晚的失眠,又不化妝,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憔悴。
陸少铮靜靜的注視着她,眸子中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不得不說夏雨霏和蘇子衿的确很像,除了蘇子衿的下巴略微尖一點之外,眉眼之處最為相似。
陸少铮忍不住心裡自嘲,從前他愛夏雨霏愛到發瘋,将蘇子衿當成了她的替身,整整留在身邊三年。可這三年裡,他卻忽略了他已經愛上了蘇子衿的事實,直到她從身邊離開,他才恍然若失。
如今蘇子衿和其它的男人在一起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從他的生命裡将最重要的東西硬是給剝離了去,痛到難以呼吸,就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給他。
可看着眼前夏雨霏,她的存在又算是什麼呢?
并沒有回答夏雨霏的話,陸少铮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夏雨霏的眼淚肆意流下,顫抖着承受着盼望已久的吻,混合着鹹澀的眼淚和濃烈的酒氣一起吞進肚子裡。
陸少铮的吻是激進的,是急不可耐的。
夏雨霏被他抱上chuang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直到陸少铮的身體傾覆了過來,她才終于有了回應,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次的瘋狂讓夏雨霏似乎對婚姻重新看到了希望,而陸少铮卻有些不在狀态。
他繳械很快,不出10分鐘就已經癱在了夏雨霏身上,這種感覺讓他無力,他從沒有過的失敗。
黑暗中夏雨霏伸出手撫摸着他臉,輕聲的說道:“對不起,少铮,我以後不會再騙你。”
“……”
陸少铮許久不語,開口聲音卻已經沙啞:“子衿,你說我們的婚禮訂在哪會比較好?馬爾代夫,好嗎?”
夏雨霏的身子在黑暗中劇烈的抖着,他不确定的叫了一聲:“少铮,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黑暗中的陸少铮微微轉過頭,蹙起了眉角,伸出手在她的頭發上停留,說道:“别出聲,讓我抱抱你……我喜歡你的頭發,讓我好好的摸一摸,純正的黑,自然的弧度,它美的剛剛好,你說我以前怎麼就沒注意過呢?”
夏雨霏緩慢的從床上起身,猶如一盆冷水将她潑了個徹底。
她的頭發從來都是栗色的大波浪卷,從上初中以後,她就沒有再留過自然的黑發。
看着黑暗中的陸少铮,夏雨霏終于忍不住問道:“少铮,你……把我當成了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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