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6.飛機上的那件事,他終是不肯再去面對…【6000】
左擎宇将頭仰靠在沙發上,阖着眼,賈穎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賈穎才再次開口。
“左總,之前一直調查四年前飛機上那件事的人,我已經叫人查到了……”賈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
左擎宇突然擡起頭,目光幽深的朝着賈穎看過來,問道:“是誰?”
賈穎深吸了口氣,靜靜的注視着他的眸子,說道:“陸少铮……磐”
接下來的沉默是賈穎早已經預料到的了。
左擎宇臉色難看,眉頭擰在一起,臉上寫滿的是不解候。
賈穎試探的說道:“左總,如果您想徹底的了解這件事的真相,我建議……您應該查一下當年那女孩的背景,如果真的是和陸少有某種關系的話,這件事恐怕……”
左擎宇伸出手阻止了賈穎沒說完的話,擡頭間,眼眸中已經晦暗一片。
“想法子阻止陸少铮繼續查下去,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聽着左擎宇堅決的口氣,賈穎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這件事可大可小,左氏和陸氏表面上不分你我,兄弟連襟,可實際上早已經不像從前的那般風平浪靜。
如果真到了特殊時期,左氏的執行總裁再爆出這樣的醜聞,那後果簡直不敢想。
所以,這樣的生殺命脈是絕對不可以落在陸氏手裡的,于這一點上,賈穎恐怕比誰都清楚……
“可那個女孩……”賈穎試探着問道。
左擎宇起身,背對着她,聲音淡漠道:“沒必要去查那女孩到底是誰,陸少铮之所以會讓人着手這件事,多半是抓到了一星半點的風聲,由着他去,他不會蠢到去找那個女孩,畢竟事情過了這麼久,空口無憑沒有證據……你要防着的是航空公司知道這件事的人,下面的事,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賈穎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左擎宇說完,從茶幾上拿起自己的手機和車鑰匙,轉身大步離開。
賈穎看着那抹徑長的背影,不禁歎息。
他終是不肯再去面對……
……
今天雖是周末,可蘇澈一整天都不在家。
蘇澈這段日子都很忙,基本隻有晚上才能回來,陪着蘇子衿整理思路,重新做那份“不可能”完成的策劃草案。
下午,蘇子衿窩在蘇澈很早就準備好的搖椅裡,捧着文件打起了盹。
清淺的一夢,裡面是陸少铮搶眼的亮紅色跑車停在她的大學校園門口。
周圍有羨慕的唏噓聲,嫉妒的嗤鼻聲,以及同寝室的同學們的起哄聲。
陸少铮手裡捧着的一大束的藍色妖姬,高調的倚在車前,而他手裡的花在陽光下泛着妖豔的藍。
蘇子衿不喜歡這種妖娆的顔色,她更傾向于淡淡的紫,可既然是陸少铮送的,無論什麼她都喜歡。
正将花束接過來的她,一轉身的功夫,就看到夏雨霏站在自己的身後。
夏雨霏妖豔的紅唇比她手裡的花還要豔麗幾分,正擰着眉角瞪向她,質問她為什麼要搶走她的陸少铮。
蘇子衿在躲,一遍遍的解釋着她什麼也沒做,可依舊是徒勞。
夏雨霏在歇斯底裡的搶奪她手裡的花,尖細的手指甲抓在蘇子衿的手腕上劃出一道道血紅,刺眼奪目。
從她身體裡流淌出來的血,瞬間多了起來,染紅了她手裡的花,也染紅了自己白色的裙擺。
她拼命的想按住手腕處的傷口,可血又從她的腿間不斷流出,溫熱猩膩。
突然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畫面陡然切換到了飛機的頭等艙裡。
蘇子衿裙子底下的血越來越多,想止也止不住,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還在耳邊響起,似乎有些熟悉,
她痛的連呼吸都覺得異常困難,身下的碰觸突然停止,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蘇子衿擡起頭,對上男人的眼……
那是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英俊,矜貴,表情内斂,可此時正蹙緊雙眉一臉慘白的看着她,額頭上還浸着一層薄薄的汗珠。
左擎宇清晰的臉映入她的眼簾,蘇子衿想尖叫,卻發現突然間失了聲,喉嚨似乎被什麼扼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這樣的畫面無疑的恐怖的,蘇子衿整個人抖成一團,終于抵不過恐懼,從夢中驚醒。
天色将晚,蘇子衿身上出了膩膩的一層汗。
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的蘇澈,正坐在沙發裡看着蘇子衿做了一半的企劃草案。
聽到蘇子衿在搖椅裡傳來的動靜,他轉過頭,輕聲問道:“怎麼了?子衿。”
蘇子衿看着身上蓋着的薄毯滑落在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蘇澈走近,将毯子從地上撿起,挂在臂彎裡,伸手去擦蘇子衿額頭上的汗。
“我怕你會冷,所以才給你蓋了個薄毯子,沒想到睡出
了這麼多的汗……”
蘇澈的聲音是溫暖的,有他在身邊,蘇子衿的恐懼在慢慢散去。
蘇子衿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發現已經6點多了。
“糟了,阿澈,我睡過了頭,忘記了給你做晚飯,我現在就去……”蘇子衿從搖椅裡起身,腿腳酸麻的她,勉強扶着蘇澈的手臂站穩。
蘇澈笑的如和煦春風,說道:“别做了,正好一個小時後還有個應酬,我帶你去……”
“帶我去?”蘇子衿不禁詫異的看向他。
蘇澈認真點頭,道:“對,順便帶你去見一個人……”
……
蘇子衿和蘇澈在趕到一家叫俞尚的私人會館時,前腳剛踏進大廳,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伴随着閃電雷鳴。
蘇子衿回頭朝門外的天氣看了一眼,蘇澈伸出手虛攬住她的肩,跟着服務生往VIP包房裡走。
三樓的309包房門後,服務生禮貌的說道:“蘇先生,就是這間,裡面的人早已經到了。”
蘇澈點頭說了聲“謝謝”後,站在蘇子衿身前,将包房的大門推開。
随着蘇澈入内,蘇子衿多少有些吃驚。
包房内已經坐了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她是認識的,正是之前幫自己姑姑蘇杏打官司的律師暮景融,而坐在暮景融身旁的是個女孩,她并沒見過,從外表上看,年齡應該與自己相仿。
自打蘇子衿進門時起,女孩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蘇子衿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暮景融起身和蘇澈虛抱了一下,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樣子很是熟稔。
“來了多久了?”蘇澈開口問道。
暮景融40幾歲,法庭上嚴肅的很,可私下裡笑起來卻像個孩子,對着蘇澈說道:“來了有一會兒了。”
蘇澈輕點了下頭,轉身将蘇子衿拉到面前,對着二人介紹道:“這是我妹妹,蘇子衿……”
暮景融朝着蘇子衿伸出手,與她輕握,客氣道:“在法國的時候,經常聽蘇澈提起你,說你們兄妹感情很好……”
蘇子衿禮貌的對着暮景融笑笑,道:“您好,慕律師,上次我姑姑的官司,多虧了您。”
“你客氣了,蘇澈的忙我自然會幫,不必放在心上。”
蘇子衿也沒再多說什麼,松了手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女孩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彎起眼笑道:“爸,你和蘇澈一見面就話多,又忘了我的存在,是麼?你還沒給我介紹呢。”
暮景融這才回過神,笑道:“還真把你給忘了,過來……”
說着,女孩起身走到暮景融和蘇澈中間站穩,還不忘和蘇澈眨了眨眼睛,樣子調皮。
蘇澈失笑,轉過頭去。
一旁的暮景融對着蘇子衿說道:“這是我女兒暮淩兮,我們都叫她兮兮。”
暮淩兮笑起來一側有個漂亮的梨渦,皮膚接近于麥色,纖細高挑,身材更像西方人。
她友好的伸出手去,與蘇子衿握在一起,說道:“蘇澈在法國的時候經常和我在一起,我早就聽說他有個妹妹,果真挺漂亮的……”
蘇子衿笑着說了聲:“謝謝”
暮淩兮這個女孩,清冽的眸子裡沒有一絲的雜質,握手的動作很幹脆,沒有半分矯情做作,蘇子衿并不讨厭。
蘇澈拉開身旁的椅子,看着蘇子衿落座後,自己才坐到了她的身側。
四人均已落座。
蘇澈首先開了口,問向暮景融,道:“暮老師,您今天特地的叫我帶着子衿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一聲暮老師出口,蘇子衿不解的轉過頭看向蘇澈。
蘇澈明白蘇子衿在想什麼,笑着對她解釋道:“我在念法學系的時候,暮老師曾經做過我大學裡一段時期的教授……”
不等暮景融開口,一旁的暮淩兮倒是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蘇澈是我爸爸最得意的學生,也是我師哥,可惜,他畢業後堅決不肯做律師,我爸爸勸了好久也沒用……”
蘇子衿詫異的看向蘇澈,問道:“阿澈,這是為什麼?”
蘇澈将目光斂回,面上多少有些尴尬,平靜說道:“我有我的想法,對比律師,我更喜歡風險刺激的行業……”
“假話!”
暮淩兮毫不猶豫的揭穿,吓了蘇子衿一跳。
蘇子衿将目光放在暮淩兮的臉上,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眼看蘇澈的臉色漸變,暮淩兮最終還是收回了話茬,歎了聲氣,道:“唉,虧你還是大男人一個,當着人家的面,有什麼不敢說出來的?師哥,從這一點上,我真的鄙視你……”
蘇子衿被說的莫名其妙,轉過頭看向蘇澈。
蘇澈的臉色難得的有幾分不自在,對着蘇子衿笑笑,道:“别理兮兮,大學那會兒她就喜歡整天的胡說八道,現在還改
不了。”
蘇澈說這話的同時,臉上是帶有幾分寵溺的,根本沒有生氣的意思,蘇子衿知道,對這個師妹,蘇澈還是很縱容的。
暮淩兮倒也沒再說什麼,笑了幾聲,将目光放回到一旁的父親身上。
暮景融笑着看向蘇子衿,道:“你别理會這對師兄妹,從認識那天起就開始掐,我想攔也攔不住……”
面對着暮景融的玩笑話,蘇子衿也隻能跟着笑笑,不多說什麼。
突然想起蘇澈剛剛沒問完的話,蘇子衿又再次問道:“暮律師,剛剛阿澈說您要見我?不知道您把我約到這裡來,到底是什麼事?”
暮景融恢複了一臉嚴肅的表情,道:“并不是我要見你,而是我的委托人委托我将你約到這裡來……”
“委托人?”蘇子衿有些不解。
不等暮景融開口解釋,身後的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出現在蘇子衿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夏氏集團的總裁,自己的父親夏侯堂。
夏侯堂的出現無疑讓蘇子衿變了臉色,回過頭對着暮景融說道:“這就是您口中所說的委托人?”
暮景融輕點了下頭,起身和帶着助理匆匆趕來的夏侯堂握手。
顯然這樣的一幕,也是出乎蘇澈的意料之外的,雖然他不懂暮景融這麼做的用意,不過從蘇子衿臉上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也明白了點什麼。
暮景融坐回座位後,才對着蘇子衿說道:“很抱歉用這種方式把你約出來,是因為夏先生覺得,如果單獨約您出來,您不一定會接受,所以……”
“所以,您就利用和阿澈的交情讓我們過來,對嗎?”蘇子衿接過暮景融的話說了下去。
暮景融點頭笑笑,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的夏侯堂。
夏侯堂終于回過頭對着助理伸出了手。
助理從公文包裡将一份文件拿出,遞給了他。
夏侯堂将手裡的文件遞給了蘇子衿。
蘇子衿并不伸手接過,倒是一旁的蘇澈搭了把手,将文件接了過來。
當“遺囑”二字映入眼簾時,蘇澈終于驚訝的擡起頭。
夏侯堂對着蘇澈客氣的笑了笑,之前他就一直欣賞蘇澈這個年輕人,有才華,做事穩重,而蘇澈這幾年在法國的成績,他也曾派人調查過,所以對蘇澈的好感是不言而喻。
蘇澈對上夏侯堂的眼睛,問道:“夏先生這是……”
“你是子衿的哥哥,這事自然沒有瞞着你的必要,不錯,這是一份遺囑,我這一把骨頭真怕哪天說倒下就倒下……子衿是我女兒,前半輩子我沒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我不想死後帶着遺憾離開。所以,在暮律師的見證下,我特意找人立了這份遺囑,内容你可以大緻翻看一下……”
蘇澈一臉震驚的望着夏侯堂,道:“您剛剛說,子衿是……您女兒?”
這樣的結果是蘇澈萬萬沒有想到的,即便當初見到夏雨霏和蘇子衿有那麼幾分相似,可他依舊沒往這方面想。
現在突然被夏侯堂這麼一說,蘇澈才突然覺得,夏雨霏和蘇子衿是真的很像。
蘇子衿表情淡漠的從蘇澈手裡接過那份遺囑,起身走到夏侯堂面前,放在他面前,冷冷說道:“夏先生,我是不會接受的,前半生沒有你的照顧,我活的很好,後半生也将會一樣,所以,我根本不需要……”
蘇子衿說完,轉身想走。
“子衿……”夏侯堂的聲音暗啞滄桑:“你聽我說完再走,可以嗎?”
子衿的腳步最終頓住,卻不回頭看向自己的親生父親。
夏侯堂起身,走到她身後,對着她的背影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當初我真的是不知道你的存在的,你母親并沒有告訴我真相,我尋了她那麼多年,她卻依舊把你藏的很好。”
提到容秀薇,蘇子衿覺得兇口悶悶的。
夏侯堂繼續說道:“當年是我欠你外公的,更對不起整個容家,我是罪人,可你畢竟是我女兒,身體裡和我留着一樣的血。爸爸老了,我隻求你給爸爸一次機會,跟我回夏家,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以嗎?”
蘇子衿的眼圈泛紅,倔強的不肯回過頭去,說道:“你們上一輩的事我不懂,更談不上恨你,隻是,不會跟你回去,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蘇子衿推門而去。
身後的蘇澈緊跟着起身,卻被夏侯堂開口阻攔道:“蘇先生,子衿對我有誤解情緒激動,我能夠理解。不過,我還有話想對蘇先生說,但請留步,好嗎?”
蘇澈最終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去,看向夏侯堂……
……
會館的大廳門口,大雨阻止裡蘇子衿要離開的腳步。
她并沒有過多的卻怨過誰,無論是夏侯堂還是容秀薇,他們總有他們的苦,蘇子衿不願多去碰觸,她隻想擁有原來的生活軌迹,或平靜或安逸的過完一生……</
門外不遠處一輛亮黃色的跑車停在了門口。
熟悉的身影從車裡走出,跑過雨幕,來到蘇子衿身前。
景谪的突然出現,讓蘇子衿一愣。
同時,景谪也跟着愣住。
“蘇子衿?你怎麼會在着兒?”景谪一邊撣去身上的雨水,一邊問向她。
她退開了一步,避開了景谪抖落的水珠,回答道:“隻是路過,進來避避雨……”
蘇子衿撒了謊,不想讓景谪胡亂猜忌。
景谪點了點頭,道:“那我先進去了,有點事。”
“嗯。”蘇子衿淡淡應着。
可當蘇子衿以為景谪已經走遠時,他卻又突然間的返了回來。
蘇子衿詫異的看着他,而景谪則一把拽起了蘇子衿的手腕,将她往裡面拖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跟我走……”
蘇子衿想将手腕從他手裡抽出,卻奈何景谪死死的握住,不肯撒手。
蘇子衿皺起眉頭,問道:“景谪,你能不能先松開手,告訴我你要帶我去哪?”
景谪拽着她手腕,怔怔的看着她說道:“那你得答應我,我松了手,你不能走。”
蘇子衿眉頭擰的更緊,有些生氣道:“景谪,你到底帶我去哪?!”
景谪神秘一笑,壞壞的說道:“這你就别管了,我帶你去看場好戲……”
說着,繼續拽着蘇子衿朝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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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你們猜到景谪要幹什麼了嗎?老浮一臉壞笑……
有好多的小夥伴問我,小劇場到底什麼時候發?
其實小劇場老浮早已經寫好了兩個,但是不太适合現在發出來,可能要等到左少和蘇妞在一起的時候再發出來了,因為那樣比較應景。所以,小劇場肯定是有的,請小夥伴們千萬别急,時機一到,馬上發出來給親們看~
一定是溫馨,很萌,很有愛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