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5.為了一個女人和陸少翻臉,這不值得。
夏雨霏的聲音将他從神遊中喚醒。
看着眼前一身名牌性.感内.衣,身材玲珑有緻的夏雨霏,陸少铮瞬間對這一桌子的飯菜都失去了胃口。
“我先去洗個澡。”
陸少铮手裡拎着大衣外套,轉身朝着二樓卧室走去…候…
……
洗完了澡,陸少铮并沒有下樓去吃晚飯,而是一頭倒在大床上磐。
将臉埋在被子裡他,原本以為會聞到熟悉的清香,是蘇子衿身上的味道。
可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充溢進鼻腔後,陸少铮終于将身子仰了過來,平躺在大床上,定定的注視着垂下來的水晶吊燈上的流蘇。
曾經的蘇子衿就将兩個凳子落在一起,爬上去,小心翼翼的将一顆顆的水晶珠子擦拭的幹淨透亮。
而如今即便家裡有了傭人,卻還是不難發現,上面有薄薄的一層塵灰。
卧室門口有拖鞋聲響起,陸少铮閉上了眼睛。
很快,一陣香水的味道貼了過來,大床也為此朝着另一旁微微下陷。
“少铮?”
夏雨霏輕聲的在他耳邊喚道。
陸少铮假裝睡着。
“少铮,晚飯還沒吃,怎麼這麼早就睡下了?”
夏雨霏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并且已經伸出了小手,看着在他緊緻并裸lou在外的兇口。
陸少铮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張小臉,和他腦海裡的另一張不斷重合。
不覺間已經伸出手,将夏雨霏摟進了懷裡。
夏雨霏身子軟做一團,依偎在陸少铮懷裡,輕聲問道:“少铮,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嗯。”陸少铮悶聲應着。
夏雨霏面帶嬌嗔,半擡起頭看着依舊閉着眼的陸少铮,說道:“可你父母現在依舊對我不冷不熱,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們徹底的接受我,我真怕有一天,他們會阻止我們結婚。”
“結婚?”陸少铮倏然睜眼。
夏雨霏有些驚訝,臉上的笑在一點點褪去,有些不依不饒道:“少铮,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
陸少铮隻覺得頭疼難忍,含糊答道:“别胡說,今天不談這些,我有些頭疼……”
“我就要說!”
夏雨霏紅了眼圈:“少铮,自從我從國外回來,你就對我不冷不熱,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了,我走就是了,用不着你這樣一次次敷衍,不是頭疼就是太累,這樣真的有意思麼?”
陸少铮睜開眼,眉頭緊皺,看向坐在床上一臉不痛快的夏雨霏,說道:“雨霏,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夏雨霏的臉色變了變,語調柔了下來,将頭擱在他的兇口處,說道:“少铮,你真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你根本不了解,國外的那幾年我像噩夢一樣的活着,要不是為了你,我恐怕再也活不到現在……”
“國外?”陸少铮開口道。
夏雨霏立刻叉開了話題:“有些事,我不想用它來束搏你的心,所以到現在我也不願意提起……”
看着夏雨霏一臉委屈模樣,陸少铮最終沒有再問,而是把她摟在臂彎裡,親吻她的額頭。
夏雨霏微微閉上眼,一口氣輕輕籲了出去,一臉輕松。
懷裡的夏雨霏像一條靈活的蛇,處處惹火,陸少铮的喉結滾了滾,克制不住的情緒順着喉間輕輕溢出。
隻是當夏雨霏小手一路向下,卻聽到了陸少铮的一聲吃痛的悶哼。
夏雨霏如觸電般從床上彈坐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陸少铮,問道:“少铮,你怎麼了?誰把你傷成這樣?”
陸少铮臉色漸青,悶悶的說了一句:“不小心碰到的……”
“怎麼可能,再不小心也不可能傷到這裡吧?”
夏雨霏還要再看,陸少铮卻一把将被子拉了過去蓋在腰上,悶聲道:“我累了,先睡。”
“……”
……
左擎宇在替母親辦理住院手續時,恰好看到蘇子衿從電梯裡走出來。
蘇子衿手裡拿着容秀薇的CT報告單,朝着左擎宇的方向走來。
她目光一直放在手裡的報告單上,正準備去找醫生問一下容秀薇的頸椎恢複的好不好,根本不曾留意到站在不遠處左擎宇。
當蘇子衿與左擎宇隻差不到一米距離時,蘇子衿才擡起頭。
在看到左擎宇的那一刻時,她的腳步還是頓了頓的,目光觸及到他深邃的看不見底的眸子後,猛的一縮。
不過,她也很快恢複了平靜,邁開腳步,從左擎宇的身側大步走了過去。
就這樣擦肩而過,仿佛是兩個從不曾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左擎宇攥着手裡的交費單據,在原地站了很久,也沒有轉過身去。
直到一旁的小護士紅着臉湊過來,問道
:“左先生,您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左擎宇這才反應過來,面無表情道:“不需要。”
說完,轉身即走……
站在醫生辦公室前的蘇子衿其實早已經停住了腳步,轉過身,靜靜的看着正提步離去的左擎宇,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
“下一個患者可以進來了。”
醫生的聲音從診室裡傳出來,蘇子衿才将目光收回,拿着容秀薇的CT報告單,推開了診室的門……
……
徐銘慧的病房裡,程淼正将削好了皮的雪梨分割成小塊,插上水果簽,喂給徐銘慧吃。
徐銘慧将雪梨接過去,笑着看向程淼,道:“我隻是血壓高,又不是中風,自己就可以吃,不用喂我吃的。”
程淼小臉紅了紅,聲音柔柔的,說道:“沒事的,我知道您不舒服,省點力氣,我來喂您吃就好。”
徐銘慧示意不想吃了,程淼在将水果簽放在了一旁的茶餐桌上。
左擎宇推門而入。
将所有的單據都交給程淼後,對着程淼說道:“我下午會叫人過來,你不用一直守在這裡。”
程淼臉色白了白,眸光微微黯淡,起身說道:“外面請來的人怎麼也不如自家人貼心,還是我留在這裡照顧伯母吧。”
程淼這一番話說完,自己就後悔了,臉瞬間漲紅起來。
這樣不見外的話,讓人聽了多少會覺得有些自以為是,其實她并不是這個意思。
徐銘慧聽聞倒是先笑了起來,知道程淼不好意思了,就接下話茬,說道:“淼淼說的對,将來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氣。”
左擎宇面上沒什麼表情,倒也不說什麼,将單據放好後,看了一眼晚上手表,淡淡說道:“一會兒還有個會議,我先走了。”
徐銘慧點頭,擺了擺手勢,示意他可以走了。
程淼從床邊站起身,走到左擎宇身前,小臉上的绯紅還沒褪去,語氣溫和的說道:“開車小心點,别太累了。”
“嗯……”
左擎宇淡淡應了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推開門離去。
病房的門已經關上,程淼的目光依舊粘在左擎宇消失的地方,回不過神來。
身後傳來徐銘慧的聲音,贊賞道:“女人就該是這樣的,即使男人是個冰塊,隻要女人願意焐着,也一樣能焐熱。”
程淼的小臉紅的更厲害了,轉身都不敢去看徐銘慧戲谑的眼神,故意将單據都羅列起來,一樣樣的收好。
……
蘇子衿從醫生診室出來,難得的松了口氣。
醫生說容秀薇恢複的很好,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在等來親人身體安康的消息後,都已經顯得無足輕重了
攥着手裡的所有檢查結果,還沒等走到電梯前,蘇子衿的腳步就停住了。
左擎宇正從一樓大廳的另一個方向走過來,身邊還跟着一臉是傷,有着青紫瘀痕的吳恒。
吳恒似乎正低頭和他交代些什麼,左擎宇目不斜視,一手插進西褲口袋,大步的朝門口這麼走來。
蘇子衿轉身朝着一側的安全通道走去,将自己隐在防火門後。
她暗中發過誓,左擎宇這個男人她惹不起,見到他還是能躲就躲,不必要的接觸還是能少盡量少……
左擎宇和吳恒快步從不遠處經過。
吳恒的目光忍不住朝着蘇子衿的方向看過去,而左擎宇依舊目不斜視,明明知道那個女人就躲在不遠處。
既然她想刻意的回避,那麼他就成全她……
……
出了醫院大門,吳恒的腳步有些落後,快走幾步跟上了左擎宇的步伐後,忍不住開口問道:“左總,既然蘇小姐是陸總的未婚妻,我看您就死了心呗,那個女人的心硬的像塊石頭,搞不懂您喜歡她什麼?”
“這個月的獎金全扣……”左擎宇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
吳恒一臉的傷,顯得異常的喜感,哭喪着臉說道:“左總,您不能這樣的,好歹我也替您挨了頓揍不是?不算工傷也就算了,您還扣我獎金?”
“管我的私事,還指望我給你發獎金?”左擎宇回頭看向他。
吳恒立刻眨了眨眼,道:“我也就是關心一下,您看您和陸少是打小玩到大的朋友了。看那天他揍我時的架勢,陸少對蘇小姐肯定也沒死心,否則能揍我揍那麼狠?所以啊,左總,我是覺得,為了一個女人和陸少翻臉,這不值得。”
“翻臉?這還不至于……”左擎宇一臉的自信。
吳恒看着有點懵,不理解左擎宇的意思。但有一點他是明白了,左擎宇對蘇子衿是真的動了心思了。
很快,左擎宇對吳恒說道:“你幫我聯系一下夏氏總裁夏侯堂,我有話要親自跟他說。”
“夏,夏氏總裁?現在
嗎?”
吳恒有些結巴,左擎宇的思維一向轉變很快,他實在有些跟不上。
“你也可以等到明天,前提是,不怕被我扣掉全年的獎金。”
說話間,左擎宇已經拉開邁巴.赫了後排車門,坐了上去。
提到獎金,吳恒立刻一個激靈,趕忙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後,開始翻找手機裡的通訊錄。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左擎宇穩穩的從吳恒的手裡接過手機,對着電話道了一句:“您好,夏總,我是左擎宇。”
電話那頭的夏侯堂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驚訝,帶着點受寵若驚,客氣道:“哦,久仰,久仰,原來是左總。”
左擎宇客氣的對着手機說道:“夏總,商業領地裡您是前輩,您太客氣了。”
夏侯堂雖然搞不清楚左擎宇來電的目的,卻也不急着催問,老辣的渾然天成。
左擎宇倒也不拿大,語調輕松的說道:“不知道夏總知不知道,夏小姐曾經拜托過我一件事……”
“哦?是什麼事要勞煩左總您?”電話那頭的夏侯堂問道。
“勞煩談不上,左不過就是她和我朋友陸少铮的事。”
左擎宇語氣恬淡,邁巴.赫四平八穩的開着,前面的駕駛老趙,從後視鏡裡看着左擎宇笃定的神情,嘴角微微抿起,像是在笑。
電話那頭的夏侯堂歎了一口老氣,無奈道:“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也不怕你笑話。雨霏是我一小就慣壞了的,和陸氏的陸少幾次分分合合也斷不徹底,我們夏氏一個珠寶企業,再大能大過陸氏去?您說,陸氏總裁和夫人要是不點頭,我們誰說什麼又能有什麼用?”
“是您太謙虛了,堂堂夏氏,連我們左氏都盼不得能多添一條友鍊,别說是陸氏,我朋友少铮自然也願意得夏氏助力。”
其實夏氏珠寶在這幾年一直壟斷大陸珠寶産業,除了類别專攻一門以外,地位卻一年比一年穩固。想要攀上夏氏這門親的,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可夏老爺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寵上了天,說要星星都不敢摘月亮。
夏雨霏一頭紮進陸少铮這個旋窩裡去,起初夏侯堂還是很開心的。
女兒能得到自己喜歡的人,又能和陸氏成了姻親,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夏氏和陸氏如果真能聯姻,地位隻會越來越穩固。
隻可惜是自己的女兒不争氣……
夏侯堂在電話裡歎了聲氣:“其實我也是沒法子,就算我夏氏還算得上是個半吊子的企業,枉左總您還瞧得起。可我們雨霏畢竟是女孩子,難不成要讓我敗下這張老臉去求陸家?”
左擎宇沉穩的笑:“夏總說笑了,這件事哪有那麼難辦。”
“什麼?”夏侯堂問着。
左擎宇交疊着的雙腿換了個方向,态度依舊恭敬,語氣依舊從容,緩緩說道:“聽聞您老一直心髒不好?”
電話那頭的夏侯堂果然腦中一個激靈,頓時了然:“左總的意思是……”
左擎宇的笑聲在電話裡顯得異常低醇,像發了酵後醉人的紅酒:“我沒别的意思,就是随口問問。”
左擎宇說的雲淡風輕,而電話那頭夏侯堂的汗已經順着臉頰流進了脖子。
……
夏氏豪宅内。
夏侯堂挂斷了電話,夫人溫凝萍将手帕遞過來,輕聲問:“侯堂,你這是怎麼了?”
夏侯堂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發妻,說道:“凝萍,是雨霏和少铮的事。”
溫凝萍的眸光有片刻松動,語氣溫柔的問道:“陸家不是一直不點頭嗎?又怎麼了?難道是雨霏又闖禍了?”
夏侯堂搖了搖頭:“沒想到左氏的新少主,年紀輕輕竟然也能這麼老辣。”
“什麼?”溫凝萍有些不解的問道:“剛剛打電話來的不是陸家?”
夏侯堂搖頭:“是左氏的新任總裁左擎宇。”
“可這件事和左氏又有什麼關系?”溫凝萍更加疑惑。
“問題就出在這兒了,雖然我不清楚左擎宇是個什麼目的,但是他倒是給我出了個主意。”
“什麼主意?”
“用我的一把老骨頭,去賭我夏氏在陸氏眼裡究竟是個什麼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