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看到黃緣最開始是驚訝,然後是不可思議,看她的樣子,孩子是肯定生完了,那這回跑回來是幹嘛的?她對顔肖好像有種變态的執着,就好像自己以前弄丢了一樣東西,不找回來就會一直惦記,不能釋懷。
坐在車上,蘇杭陷入了深深的不安,就是那種好像要發生點什麼的感覺,她讨厭這種莫名其妙的牽扯。
不想說話,蘇杭就這麼悶悶的坐在車裡,要不搬家算了,離這個瘋婆子遠一點總行了吧。
顔肖一直在看蘇杭的眼色,他也不知道黃緣會搬到他們的小區去,本來都不想和她再有牽扯,現在看怕是要找她好好的談一談了。
一到蘇杭工作室,蘇杭就頭也不回的下車走了,一句話都沒有,顔肖想拉都拉不住,重新發到車子,顔肖直接原路返回,不等了,就現在把話說清楚。
顔肖回到小區院子裡的時候黃緣還在樓下指揮搬家工人往樓上搬東西,看見他,有種意料之中的表情。
“我們談一談。”
“好,等他們把這最後一箱東西搬上去的吧。”
等工人們搬完了東西,顔肖站在黃緣家門口,連想要進去的想法都沒有。
“進來吧,還很亂,你總不會想在門口談吧?”
顔肖站在玄關處,看着黃緣,很認真的問:“你是故意搬來這裡的是嗎?”
“是。”黃緣也夠坦白,她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他。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
“不知道。”
“好,那我告訴你,我要回到你身邊,為了回到你身邊,我替趙寒宇生了一個孩子,才換回可以回到你身邊的自由。”
顔肖覺得眼前的黃緣簡直太陌生了,甚至到了讓他覺得有點可怕的地步。
“你和趙寒宇的事和我無關,我們兩個也絕對不會再有可能,不要做任何傷害蘇杭的事,不然我真的,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呵,你真的以為我們會再也沒有牽連嗎?從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注定會永遠牽連在一起。我也告訴你,我不想傷害她,但是她如果一直是我們之間的牽絆,那我也一定會想辦法讓她離開,你自己用心想一想,是不是我比她更愛你。”
顔肖現在覺得黃緣應該是瘋了,他們兩個就算再談也談不出什麼,還不如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能擺脫她。
顔肖轉身要走,黃緣着急去拉他,被腳邊的箱子絆了一下,狠狠的磕在了旁邊的牆上,顔肖聽見聲音,處于本能,上前扶了她一下,黃緣看着他,一字一句,“你還是會在乎我。”
顔肖覺得實在太崩潰了,撒手就開門離開了,但是在黃緣眼裡,這就是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
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世界上有太多的驢唇不對馬嘴,大家都在自說自話,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
顔肖想到了搬家,又不想因為這個瘋女人影響自己的生活,搬家可以,她要是也跟着去怎麼辦,還要再搬?那樣對蘇杭也不公平。
這種時候,他想到了霖麟,這小子歪點子多,說不定會有辦法,然後就開車去了工作室。
霖麟這個人平時是鬼點子挺多的,但是聽顔肖說完黃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對他這麼執着的人?是不是瞎了?
“我有個問題問你啊,你不是說她懷孕了嗎,那她孩子呢?”
“應該是給趙寒宇了。”
“孩子都不要了?”
“我怎麼知道。”
“那她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你能不能正經點,快點給我想想辦法,怎麼把她解決掉。”
“那就隻能―殺人滅口了,哈哈哈哈哈哈。”
顔肖看他那副嘴臉,氣的現在想要殺人了,拿起旁邊的雜志給他一頓拍,“殺人,我殺你好不好啊。”
“疼啊大哥,你倆之前是不是有過什麼啊?愛成這樣,都變态了吧。”
“正常情侶。”
“少來了,你那時候還不因為她都不碰相機了。”
霖麟這麼一提,顔肖思緒一下就飄遠了,那時候還年輕,自己深愛的女人突然離開,對自己多少還是有打擊的,而且她離開的理由真的讓他覺得無法接受,去美國為什麼不問問他,他那時候怎麼也想不通,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看看相機裡的她的照片,恨不得全部都碾碎,便不願再碰相機。
“喂,幹嘛,神遊了?”
“誰年少還沒經曆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啊。”
“酸死你,你也說了刻骨銘心,說明你也不是沒什麼想法。”
“以前有,現在真沒有。”
“像黃緣這麼瘋狂的女的我也是第一次見,自己孩子都不要了,她還真是什麼都能幹出來。”
“跟她談了很多次了,每次都不了了之,我今天早上見到她,真是說不出來的厭惡。”
“要不,找個心理醫生?”
“你覺得她能去?”
“我不也認識她嗎,我帶她去?就當朋友介紹給她。”
“你覺得她會理你?”
“放心吧,我有辦法。”
“心理醫生都解決不了怎麼辦?早上蘇杭那表情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蘇杭交給茉茉,讓她去安慰,那個黃緣就交給我吧,我試試。”
“好吧,也沒别的什麼招了。”
晚上,顔肖去接蘇杭,還是那副生無可戀的臉,冰的能冷死人。
“霖麟說幫我找個心理醫生去跟黃緣談一談,說不定會有效果。”
“哦,你覺得她能把自己的孩子丢在美國,自己一個人回來找你,心理醫生對她會有用?”
“試一試吧。”
“顔肖,這樣我會越來越覺得累的,真的,你把她趕緊解決掉吧。”蘇杭是真的覺得很疲憊,你的生活裡總有另一個人想要介入,想要把你替換掉,換做誰都沒辦法平平靜靜的生活吧。顔肖打心眼裡心疼蘇杭了,本來和她無關的人,卻一直在傷害着她,而他卻不知道能做什麼,這讓他覺得無力又愧疚,隻希望心理醫生會起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