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首領雖然想為陳雨柔出頭,但是也很明白,就連自己的主子都不敢公然反對皇上。
他隻能示意身後的侍衛都聚集到柔妃的身邊,保證皇上不能對柔妃做些什麼。
因為他很清楚,柔妃待小公主并不親和。尤其是前段時間的對小公主可謂是苛責。
路公公等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回來了,路公公懷中抱着京默,緩緩走到宋雲謙面前。
“父皇,您怎麼來了,您……”京默擡頭看了宋雲謙一眼,就低下頭,輕聲問道。
“京默,你……”宋雲謙的目光柔軟地落在京默身上,京默卻隻是低着頭,沒有任何的回應。
“父皇,我沒事,我這兩天在給媽媽抄佛經的,柔妃娘娘也是同意了的。”京默說到柔妃的時候,還看了柔妃一眼,一臉地讨好。
柔妃趕緊轉移自己的目光,心底卻開始惱恨眼前這個蠢貨,就是和京默有着一樣的臉又能怎樣,連一句哄人的話都不會說,開口就露陷了。
宋雲謙目光瞬間就變得陰沉,如果不是面前這個女孩的臉和京默相同,他都要懷疑面前的女孩不是自己的京默了。
“你受委屈了。”宋雲謙的俯身将京默抱住了,那摟在懷裡,然後柔聲問道:“怎麼想起抄佛經了?”
假京默隻當這是宋雲謙對自己的關切,哪裡會想到這是他的試探,她誠懇地告訴宋雲謙:“媽媽說了,隻要心虔誠,佛祖就會庇佑,我是誠心為媽媽祈禱的,所以佛祖肯定會讓媽媽好起來。”
宋雲謙的身體突然間就變得堅硬,臉上也沒有了之前的柔情,他轉頭看着路公公,輕聲說道:“上次你說公主身體受傷了,幫她檢查一下。”
路公公不明所以,趕緊上前撩起了京默的褲腳,看着之前膝蓋上那紫紅的紅腫都已經退卻,路公公不由得松了口氣。
“小孩子恢複起來就是快,已經好了。”路公公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下,宋雲謙的臉色卻已經變得低沉。
他放開京默,站起身,看向柔妃,緩緩問道:“京默在哪裡?”
“皇上說笑了,京默就在您的面前,還要我再給您變一個京默不成?”柔妃一臉委屈,但是說話的時候明顯地已經底氣不足。
“京默是吧?前幾天父皇給你做的酸菜魚,為什麼不給弟弟吃一點?”宋雲謙看着京默,輕聲問道。
“父皇,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酸菜魚了,我不舍得,我……”如果說柔妃隻是換慌亂的話,假京默卻明顯被吓到了,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甚至不知道宋雲謙這話的真假,她隻知道她被看穿了。
假京默說完話之後就求助一般地看向柔妃,柔妃卻一眼都不看京默,她現在想的是如何自保……
“京默,你記性真的很不好,酸菜魚明明是你弟弟吃的,你吃的是小龍蝦,後來你們才分享了。”宋雲謙輕聲說着,眼底全是陰霾。
“我記錯了,這些天我總是記錯事情,這種小事,我是真的記不住,父皇我……”京默輕聲說着,低頭抱怨,卻再也不敢擡頭,連看一眼宋雲謙都不敢。
“柔妃,告訴我,京默在哪裡,她不是真的。”宋雲謙已經懶得在這個假貨身上費心,能将京默悄然換了的隻有柔妃。
“皇上,這就是京默,我宮中的京默一直是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不是真的?”柔妃高聲說着,一臉難以置信。
宋雲謙緩緩走進柔妃,盯着她的眼睛問道:“柔妃,告訴我京默在哪裡,你想要的我全都給你,如果你不說……”
“皇上,這就是真的京默,臣妾沒必要騙你,再說,我哥哥最喜歡的就是京默,沒有他的幫助,我也沒辦法把京默換掉不是?”柔妃輕聲解釋着,努力讓宋雲謙感受到自己的真誠和柔婉。
“那朕告訴你們,溫意不信神佛,她教孩子最多的就是我命由己不由天。”
宋雲謙字一句地說這話,話語不多,卻一字字地去敲在了柔妃和假京默的心上。
“不是的,她明明說自己被困,要求神佛保佑才能出去,她是信神佛的。”假京默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露陷,她緊張地幾次看向柔妃,可是柔妃卻連個眼色都不給她。而聽到宋雲謙和京默完全千相反的理論,她本能地反駁,卻不想出口,就洩露了最大的秘密。
路公公這時也知道了宋雲謙讓他檢查京默身體的用意,她的腿當時傷得連走路都有些艱難,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就好得連痕迹都沒有了?
“蠢貨,小公主應該知道你是要假冒她的,所以才說了假的,這樣的話你隻要這麼做,皇上和溫意門主必然會發現異常,你就暴露了呀。”路公公很好心地解釋給嫁公主的聽,隻是眼底的陰鸷卻好像要将面前的小姑娘生吞活剝。
假京默不敢再說話,她現在很清楚,多說多錯。
“把柔妃娘娘和假公主送到慎刑司,問不到京默的下落,他們就不用活着出來了。”宋雲謙話語輕緩,帶着字字都帶着殺意。
宋雲謙狠厲的話語成功讓的假京默身子都抖了起來,而柔妃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看着宋雲謙,高聲說了一句:“皇上,您為了那個丫頭,想要了我的性命?”
柔妃很清楚皇上忌憚陳元慶,所以她在這宮中才可以橫行無阻,可是現在,他竟然連哥哥都不忌憚了?開口就想要了自己的性命,他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在恐吓。
“柔妃娘娘,皇上給你臉你才是柔妃娘娘,皇上不願意給你臉,你就連垃圾都不算,别說比不上小公主的話,因為你都沒資格比。”
知道京默處在危險之中,路公公心底比宋雲謙都要着急,從見到京默和重樓之後,這倆孩子就成了他心肝肉,之前京默受傷他都心疼的要死,現在,他隻恨不得馬上殺掉了柔妃這個罪魁禍首。
“宋雲謙,你就任由這個奴才欺負我?你知不知道我哥哥現在正帶着大軍和紫旭作戰,你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路公公的話讓柔妃很是難堪,但是她清楚宋雲謙身邊人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是他的态度。
所以她現在不能再在乎宋雲謙對自己的态度,現在唯一能保住她性命的隻有陳元慶。
她還記得陳元慶臨走時候的話,他說:“隻要自己領兵在外,就是她将天戳破窟窿,她都性命無憂。”
柔妃說完話之後,宋雲謙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他後悔縱容陳元慶了,如果不是他的縱容,陳雨柔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京默也不會在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