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劉曉婉的時候朔銘怕人知道不敢來這,後來與劉曉婉的關系漸漸疏遠也就沒必要來。就是劉曉婉也似乎刻意回避朔銘來别墅住,兩人畢竟屬于偷,在牧歌小區隐秘還安全,就像在外面随便約的,提上褲子誰也别提這事。
朔銘敲門,劉曉婉很快就打開門。朔銘怕人看到一樣回頭張望一眼這才進去。
劉曉婉鄙夷道:“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膽小,又想上人家老婆又搞得這麼猥瑣。”
朔銘嗤笑:“我也從沒說過我不猥瑣啊,覺得我猥瑣我現在就走,你滿意了?”
朔銘還真要走,在這受這份氣毫無意義。劉曉婉熟知朔銘脾氣,更何況原本朔銘就有些不情願,拉住朔銘嗔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還真不是男人,成種豬了。”朔銘沒好氣的換上鞋,邁着八字步大大咧咧的直接上樓。
原本打算回家住的朔銘這一夜睡到了劉曉婉的家裡。忙到大半夜,就差點要出門弄點強壯身體的藥吃吃。
戰場淩亂不堪,柴靈是肯定要擺平的,就連劉曉婉朔銘也一樣沒放過。都這麼熟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更何況劉曉婉這段時間沒有雨露降臨早就有些寂寞,一會半推半就,一會欲拒還迎。
朔銘一直睡着,早上是起不來了,劉曉婉也不是賢妻良母型的,将近中午朔銘揉着眼睛忍着腹中饑餓下了樓。
劉曉婉早就醒了,柴靈不知什麼時候走了。桌上隻有一包切片面包與一包火腿。朔銘在工地呆習慣了,有飯就行從不計較,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朔銘回頭看劉曉婉。
劉曉婉倒是精神,而且神采奕奕的玩着手機,時不時還很歡快的笑幾聲。
朔銘嗤笑:“還真是那句話,沒有梨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劉曉婉瞪了朔銘一眼,低頭繼續看手機。
離開别墅,朔銘擡頭看看天,這眼看又要下雨。這個時節,一場秋雨一場涼。無論是齊陽水庫還是甄陽那邊,工程進度都不能慢了。看起來還有大把的時間,但其實适合做工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按照朔銘的意思,中秋節是不發福利的,這個消息早就傳出去了。朔銘不可能向别人一樣,為了堵住悠悠衆口把這些扶貧款便宜了商家。
朔銘沒去村裡,直接去了石坑。按照朔銘之前的囑咐,石坑掙錢了,那就給工人多發點福利,每個人都按照五百以上的标準。石坑也沒太多人,萬把塊錢而已。再讓工人休息半天,一起找個比較不錯的館子喝上一頓,大家一起放松。
工人們樂呵呵的,但最高興的還是剛提新車回來的範宇光,不是為換車高興,主要是石坑真的掙錢了,遠超朔銘的預料之外。石坑唯一的一家賒賬企業就是攪拌站,朔銘自己的生意。
不過攪拌站的錢一直拖着也不是事,朔銘知道,史潘子那邊還沒把商品砼的賬清算。這是打算最後一起算還是故意拖着讓朔銘放點血呢?
後一種可能性不高,因為隻有結算料款史潘子才能拿到之前約好的提成。史潘子也犯不着跟錢過不過去。朔銘給史潘子打了個電話,史潘子知道朔銘想要問什麼,直接說就這兩天,錢已經到了,走完賬就讓劉偉去結算。
朔銘這才放心,與史潘子客氣了幾句,史潘子就說讓朔銘請客。朔銘也早想維系一下關系,順口答應。
回豐樓村轉了一圈,剛進村委院子就看到幾個村民情緒激動的與主任争辯着。村委畢竟是服務機構,現在也都提倡微笑服務,雖然做不到,但卻不至于吵起來。
朔銘上前想要問問什麼情況,一個李姓大爺看到朔銘就直嚷嚷。由于大爺口齒不清,朔銘也沒聽明白,一臉疑惑的看着徐明耀。
徐明耀也是無奈,苦笑說:“李大爺埋怨我們過節不發東西,說哪個村發了幾箱酒,又是哪個村發了兩袋面的。”
朔銘眨眨眼,看了眼李大爺,笑着說:“以後村裡過節都不發東西了,不管村裡有沒有錢。不僅僅是你,所有人都這樣。”
愚昧的村民多了,在他們看來當官的就應該貪,朔銘不貪是朔銘的事,村裡的錢肯定不會進他的口袋。他要的也簡單,就是村裡要給東西,仿佛集體發東西是必須的。
朔銘知道與這種人講不清道理,對徐明耀使個眼色,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朔銘一直以為調解主任是最簡單的事,誰吵起來了勸說兩句,不聽?那自己解決,要動手?那就報警好了。實則并不是這麼簡單,很多村民是不講道理的,他所認為的事就是道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總有一些愚昧的村民梗着脖子認為自己站在真理之上。
李大爺也隻能争吵幾句,說是說不通的,紅臉脖子粗的又罵了幾句這才一步三回頭顫顫悠悠的走了。
徐明耀沒回辦公室,敲敲門倒是找朔銘說點事。
朔銘極客氣讓徐明耀坐下,轉身給他倒上一杯茶。這些都是順手的事,徐明耀卻很感動,不管怎麼說,朔銘就是村長,就是豐樓村的一把手。親自給他倒水,那是擡舉他。
朔銘坐好,徐明耀皺皺眉說:“小朔,有點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見徐明耀吞吞吐吐的,朔銘就問是什麼事。徐明耀想了想說:“張明家的幾個親戚也在到處宣揚你要搞的這個磚廠不掙錢,肯定是賠錢的。讓大家千萬别信你,說什麼……這話有些難聽了,其實我不是傳話的小人。”
徐明耀欲言又止,這個曾經不務正業的二流子這些年還真好了,也從沒聽說再偷過東西,這個調解主任一直都是他在做,盡職盡責,村民也比較給他面子。
朔銘示意徐明耀喝水:“徐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在村裡,咱們是最親的。張明家把我打倒了對你們也沒好處。”
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徐明耀說的這些都沒什麼證據,但朔銘信。第一張明家與張明祖一直以來都有矛盾,雖沒撕破臉,但誰都看得出來風言風語也多。村委裡這幾個人都是張明祖湊起來的領導班子,如果張明家上台,非但要把徐明耀這些人趕走不行。
徐明耀年輕時偷東西腿摔折了,雖然看起來體格還挺壯,但這條瘸腿成了累贅做什麼能行?就算找個單位上班一沒文化二沒技術,在村裡做個調解主任基本都是上半天班,正常拿工資,家裡的幾畝地也沒撂下,這樣算下來雖不富足卻夠吃夠喝。
正因為此,徐明耀是整個村委中最不想讓張明家做村長的人。一旦張明家做了村長,徐明耀的日子哪有現在好過。
這些事徐明耀是非說不可的,故作為難隻是怕朔銘懷疑他的人品,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背後說人壞話的人不可交,這個人能說别人也就能在别人面前說你。
徐明耀說:“昨天我聽人說,張明家發動幾個親戚一起到區裡告你的狀。我也知道,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做人還是要小心點,有時候做錯了也是對的,做對了也是錯的。上訪這件事可大可小啊。”
朔銘笑笑:“徐叔,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徐明耀說完,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朔銘覺得局勢并沒有自己想想中的那麼好,簡直是内憂外患。撐着下巴沉思一會,随即就笑了。
這件事張明家做的太心急了點,毫無沉穩。就算要告倒朔銘現在上訪有什麼用,從朔銘上任這幾天,沒在一個文件上簽字,更沒動過一分錢,沒幹正事哪來的犯錯誤。
不過朔銘也理解張明家,他太想幹村長了,早些年就想。若不是這樣,這些年掙了不少錢也幫出去住,卻始終把戶籍留在村裡。張明家與張明祖是本家卻有矛盾,賺錢比不了張明祖,地位比不了,好容易把張明祖熬死了卻冒出來個朔銘,他能不急才怪。還有另外一點,張明家如果現在不下手,磚廠建起來風風火火的,朔銘也就把位置坐穩了,他就更沒機會了。
相比張明家,林海與沈玉福卻沒任何動靜。這兩人與朔銘歲沒什麼交集,但卻沒仇,自然犯不上為了整朔銘大動肝火。就算把朔銘整下去了,具體誰做村長還說不好呢。朔銘可以預見,如果張明家把自己告倒,林海與沈玉福第一時間冒出來活動關系。
張明家這些做法不能讓朔銘傷筋動骨,但卻能惡心自己。朔銘想了想,給陸晔去了個電話。
自從陸晔得了朔銘好處之後對朔銘的添堵有了極大的改觀,電話響了幾聲就接起來,笑呵呵的與朔銘打招呼。
朔銘把上訪的事說了。陸晔就笑:“這件事你才知道?我們已經把人打發走了。”
朔銘長舒一口氣,也不知道這件事孟文景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會有什麼想法,激起上訪,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雖沒見到朔銘,但陸晔看穿了朔銘的心思:“書記聽說這件事好一頓把你誇,朔老闆,你可真有本事啊。”
朔銘有些驚訝,孟文景這是說的反話還是開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