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婚宴都不會太長時間,備受煎熬的朔銘感覺吃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散場的時候朔銘已經能感受到花智那淩厲的殺意了,吓得朔銘渾身都打哆嗦。告辭一聲拖着郭天成就走。可憐的郭天成帶個窟窿的腿差點被朔銘拖得扯開。
回到酒店,朔銘仍心有餘悸,邢璇是感激朔銘還是在害朔銘,這讓朔銘莫名其妙。洗了把臉,躺下休息。
郭天成躺倒在床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朔銘,咱這一兩天恐怕是走不了了。就我這狀态能上火車?去趟廁所都得你幫我扶着老二。”
“去你大爺的。”朔銘說:“剛才吃飯的時候沒見你手爪子不好用。你是在琢磨什麼時候給你發那三十萬的獎金吧。”
郭天成嘿嘿笑:“那是老子拼了命換來的,這一身的傷,還不得養半來年?”
傷容易恢複,但郭天成身上鐵定要留下不少傷疤了。就連朔銘的手也免不了留下刺眼的痕迹。
休息一會,朔銘就琢磨着什麼時候回去,這時候響起敲門聲。朔銘懶洋洋的站起身:“誰啊?”
除了酒店的服務人員朔銘還真想不到睡會這時候敲門,孟梁肯定忙着伺候那些長輩,哪有時間搭理窮親戚。
門外寂靜無聲,朔銘又問了一句,依然沒什麼動靜,可這家酒店門上沒貓眼,朔銘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當看到門外的人時朔銘呆了一下,來人棒球帽運動裝,極為簡單的一雙運動鞋,手上把玩着兩隻核桃,看起來很怪異。在朔銘的印象裡,把玩核桃的基本都是中年以上的油膩男。尤其是餘修文的那雙眼,看起來很有一種邪性。
“你找我?”朔銘用那隻好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自己與餘修文能有什麼交集。難道飯桌上得罪了這個邪氣很重的怪人?朔銘想想,不能啊。想到邢璇,朔銘又覺得有可能了,見邢璇對自己熱情讓餘修文醋意大發惡向膽邊生?這個邪性的男人,為什麼要叫餘修文,叫餘修武也更貼切一些。
“不請我進去坐坐?”餘修文歪着嘴笑了笑,算不上猙獰但卻讓人有點心悸,朔銘惹不起這些人,小心點為好。
朔銘趕緊打開門,側過身讓餘修文進門。
進了房間,餘修文坐到椅子上,打量幾眼躺在那哼哼還不知發生什麼的郭天成,沒頭沒腦的對朔銘說:“我越看你越順眼。”
朔銘用幹笑來表達謝意,沒坐餘修文身邊的位置,坐到床角:“孟梁提起過你,餘先生是不是?”
“先生?”似乎對這個稱呼很陌生,餘修文再次咧嘴笑。朔銘看得真切,餘修文不是天生口外眼斜,這隻是他習慣性的表情。餘修文說:“很多人更願意叫我餘瘋子。當然,也有人叫我小魚兒。”
“……”朔銘不知應該怎麼接話。
“我給你點好處你要不要?”餘修文又說了一句很突兀的話。
朔銘不敢說不要,京城大少給好處你不要,是看不起人麼?朔銘還沒這膽子。可朔銘又不能說要,平白無故的給你好處,能是好事?朔銘打小就知道一個道理,天上掉餡餅的事永遠不會輪到自己頭上,就算是有那也不是餡餅而是陷阱。
“無功不受祿啊。”朔銘幹笑,等着餘修文說他的目的,如果自己能辦得到還好說,辦不到也隻能我想辦法拒絕了。朔銘有種兩頭堵的感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朔銘也終于知道孟梁為什麼提醒自己,這個餘修文不惹他都要找上門。
“别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讓你做的事業太過簡單,隻要……”餘修文咧嘴笑,想到開心事或者中了彩票一樣。
郭天成清清嗓子,想要翻轉身體牽動傷口哀嚎了幾聲。朔銘趕緊告罪一聲去伺候郭天成。
郭天成不過是想起身靠在床頭,自己努力幾下也能做到,隻是想把朔銘叫到身邊而已。朔銘把郭天成向上提的時候,郭天成小聲說:“這哥們透着邪性,你小心點啊,别陰溝裡翻船了。”
還用郭天成提醒,朔銘就是隻有半個腦袋也能看得出來。
朔銘重新坐下,餘修文說:“我長話短說,這次你回明山市邢璇極有可能跟着去,我要你拖住她兩個月,至于你們發展成什麼關系與我無關。如果花智找你麻煩我還幫你解決。要求就這麼簡單,而我能給你的是一個更大的工程,足以讓你賺上千萬。”
朔銘一驚,什麼工程能賺到上千萬?這個數目讓朔銘驚訝的同時又差點流口水。但同時朔銘又有些膽寒。朔銘回了明山市,邢璇會跟着去?憑什麼,真的看上自己了?除非眼瞎。朔銘用什麼辦法能拖住邢璇兩個月呢?朔銘也能想象得到,除非兩人搞點暧昧,不然兩個月可太難了。朔銘還想到另一個問題,就算上述這些能輕松做到,朔銘得罪花智是肯定了,餘修文會幫朔銘解決花智帶來的麻煩這個也當是真的,可就算朔銘信了餘修文又如何,難道餘修文能保住朔銘一輩子?到頭來倒黴的還是自己。就算餘修文給自己好處,那一千萬掙到手裡,有命花嗎?
朔銘沒立即答應或者否認,笑着問:“邢小姐為什麼會去明山市?我又憑什麼能拖住兩個月。我隻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哪能影響邢璇的行程。再是,花先生那邊我也惹不起啊。”
“他隻是個小白臉,怕他做什麼。”餘修文陰恻恻的笑,讓朔銘有點毛骨悚然。對你來說隻是一個小白臉,你們都有背景,可大神打架的事能不能不牽扯我們這些草民?餘修文上身前傾,靠近朔銘說:“知道我為什麼對你感興趣嗎?正因為邢璇看上你了。”
“不可能。”朔銘大搖其頭。這種論斷傻子都不會信。
餘修文說:“邢璇說過,不嫁窩囊廢,他要嫁一個英雄,而你,恰巧成了這個英雄。”
在朔銘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餘修文直起身,歪斜着靠在椅子上:“跟你說件事,邢璇是不是處都難說。”
朔銘臉皮抽動,這種事餘修文怎麼會知道,難道是他……朔銘不敢往下想,再想就邪惡了。這件事透着奇葩與狗血的味道。
“邢璇受辱的時候有一個人在旁邊但卻沒敢管,正因為這件事,邢璇性格大變,成了今天跋扈的樣子。也正是那件事之後,邢璇在一次醉酒後說一定要嫁一個英雄。”餘修文嘿嘿笑:“他喜歡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做的事。”
朔銘徹底震驚了,邢璇什麼身份,還會發生這種情況?怎麼想都不可能。就算發生了,那個人一定被大卸八塊了吧。
“你覺得你拖住她兩個月能不能辦到?”餘修文拉回正題。
朔銘誰也不想得罪,但此時的情形似乎隻能得罪一個。不要妄想答應餘修文之後虛與委蛇,如果這樣做了照樣死的很難看。朔銘覺得就不應該來參加這個婚禮,沒來由的做了一回英雄,結果被大小姐看上了。想想都覺得狗血,可朔銘自始至終就沒想過要當什麼英雄啊。也就最後抓刀子那一下,可那也是朔銘沒把握好尺度自己把手往刀口上送的,至于邢璇會不會受傷壽命根本沒想過。
“這事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朔銘打算先拖一拖,最好想一個萬全之策。
“我勸你現在就給我答案,我一會就要回京城。”餘修文聲音有點冷。
朔銘沒辦法,隻能說:“我隻能保證盡量做,但不想得罪任何人,你們有什麼矛盾跟我這個草民沒什麼關系啊。”
朔銘這是求放過,但餘修文似乎并不想給朔銘這個機會。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朔銘這種說法是給臉不要臉了。正在餘修文再次張口時敲門聲又響了。
朔銘心頭一驚,該不會是花智來了吧,如果是這樣才熱鬧,自己也能渾水摸魚先把這件事搪塞過去。朔銘看看門,用詢問的眼神請示餘修文。
餘修文點點頭,毫不在乎是誰要來。
朔銘開門卻看到邢璇穿了一件花裙子站在門外,扭動腰肢很局促。
門隻開了一條縫,朔銘幹咳一聲:“邢姑娘,你有事?”
朔銘覺得隻要自己打開門肯定是尴尬的情況,有點摸不準餘修文目的是什麼,餘修文不是邢璇的追求者之一嗎?還小魚兒與花無缺呢,可聽餘修文的口氣似乎對邢璇并不感興趣,隻是在惡心花智而已。
“你就沒想讓我進去?”邢璇仰起臉,與朔銘齊高,女生本就顯高,看起來還要比朔銘高一點:“房間還是我幫你準備的呢,這是待客之道?”
沒想到這是邢璇定的房間。說的朔銘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餘修文在裡面,朔銘不知好不好讓兩人相見。
“邢璇來了?我正找朔銘聊天呢。”餘修文走出來,隔着朔銘拉開門,一臉的痞笑。其實餘修文的長相很不錯,雖然不能與花智比帥氣但也有幾分資本的,隻是渾身透着痞氣,讓人看了不倫不類。
“你可以走了,我跟朔銘聊會。”邢璇依然是頤氣指使的态度。但餘修文與花智似乎很吃這一套。毫不生氣的樣子,反倒笑呵呵的與朔銘告辭離開,臨走時不忘對朔銘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