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松了口氣,但還有混混要沖上來,扔出一塊石頭,逼着中年再喊。
混混見中年被脅迫,隻要停下腳步。朔銘貼到中年的耳邊:“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就是弄殘你也不會有什麼事。你回去告訴劉廣,最好别惹我,不然我才不會管他是什麼飛将軍爬将軍。明白?最好打聽打聽老子是誰,别他麼派你這麼個丢人的東西來找我麻煩。”
朔銘把中年摔出去:“滾,趁我沒生氣,劉廣的命還有。”
朔銘的演技可能很到位,中年被兩個混混扶起來狐疑的看了眼朔銘。
知道劉廣是誰,也知道他的綽号是飛将軍,顯然對劉廣有一定的了解,這種人打中年毫無顧忌,那顯然就是有背景靠山,根本不怕劉廣鬧什麼幺蛾子。心裡雖然狐疑朔銘的身份,但卻不敢得罪了,這些信息最好回去通知劉廣再說,如果朔銘的确沒什麼背景,卷土重來也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朔銘心裡也忐忑,對方人多,打起來自己這邊肯定吃虧,就算自己再能打也是慘勝,但凡打起來,就沒有占便宜的,剛才出手也是無奈之舉,這個中年太張狂了。
中年沒走,被攙着拿出電話直接打給劉廣,心裡氣不過,還真怕朔銘又什麼背景。混到這個歲數面子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一分錢都不值。欺軟怕硬是生存法則也是人之本性。
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劉廣的聲音。中年把朔銘這邊猜測到的情況說了,也把朔銘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劉廣聽。
劉廣沉默片刻,剛想說管他誰誰誰的,先打了再說,正在這時桌上一部不常用的電話響了。劉廣讓中年等一會,接起電話,幾秒鐘就把電話挂斷了,一個字都沒說,而劉廣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嘴角一條傷疤猙獰着似在咬牙切齒。
中年等着劉廣回複,要麼打,要麼撤,沒想到劉廣卻說了這麼一句:“快回來,家裡出事了。”
放下電話劉廣就在猜測,這事是不是朔銘搞出來的。不應該啊,一個包工頭而已,難道有本事越過自己的關系網查自己?如果真有這麼強的關系,怎麼會隻做一個包工頭。雖然有個建築公司,但這也是滾出國外龐宏達那家夥給的。與龐宏達互相認識并且了解的劉廣怎麼可能不知道龐宏達幾斤幾兩。難道……,劉廣想了很多,龐宏達犯不上把建築公司送給朔銘吧,朔銘算什麼東西。可龐宏達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朔銘這麼大的禮。沒準朔銘真有什麼逆天的關系,這一次自己踢到鐵闆了?
見中年打電話,朔銘不緊張那是假的。但最終中年一句話不說被人攙上車走了。朔銘這才長舒一口氣,很裝逼的轉過身,對身後同樣膽怯的混混擺擺手:“該幹嘛幹嘛,已經沒事了。”
“朔總,你可真厲害,這功夫是跟範哥學的?”一個混混顯然與範宇光混的比較熟,谄媚的拿出煙遞到面前。
朔銘擺擺手,不抽别人的煙。很自傲的說:“我跟範哥應該不相上下,怎麼就成了我學他了。而且我年輕,他耐力不行。”
言外之意就是範宇光打不過自己,裝個逼而已,倒是換來混混們崇拜的目光。
躲起來的單思雨見人走了,這才敢冒頭,朔銘動手的一切瞬間都被他記錄下來,而且還攝了像,之前以為朔銘隻是有錢還流氓,沒想到這麼能打,雖然隻踢了兩腳扔了兩塊石頭,舉手投足可真有高手風範啊。
很無所謂的不理會這些崇拜的目光,朔銘說:“工地交給你們了,我先走了。”
開上車,朔銘擦擦額頭的汗,這他娘的,真要回頭幹起來還了得,沒準自己都要負傷。動手的時候沒想到不遠處兩輛面包車上有這麼多人。在大天朝,最可怕的車不是豪車,而是面包,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裡面裝了多少人。
朔銘略感輕松,劉廣如果忌憚自己說那幾句話應該會調查自己,這就得幾天時間,至少這幾天是會安然無恙。希望邢璇的關系動作快點,千萬别等劉廣把自己幹死才來救駕。如果晚了,隻能到朔銘的墳前上兩柱香送點紙錢了。朔銘也不想搞事情,關鍵是這種難搞的事總是送上門的來搞自己,做個好人真就這麼難嗎?
朔銘琢磨,如果兩天劉廣那邊還沒什麼動靜,朔銘就要再給邢璇打電話,催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不能拿自己的生命财産安全做賭注。善固本夠可怕吧,農建林夠陰險吧,如果不小心點早就被這兩個玩死了。世惡道險啊。
中年回到市區,直接進了劉廣的辦公室,這時候膝蓋才能勉強行走,仍忍不住疼一瘸一拐。見了劉廣,把見到朔銘之後每一個細節都說了。劉廣眯着眼,緩緩抽着粗長的雪茄,清香的煙草味飄散着,心裡琢磨,會不會是朔銘在背後使壞。要知道這個結果,看來還是要搞清楚朔銘到底有什麼關系。
劉廣交代了一些事擺擺手讓負傷而歸辦事不力的中年滾蛋,打了個電話,态度非常客氣,簡直卑躬屈膝一般。好一會,挂了電話,若有所思。
如果朔銘知道邢璇求人幫忙找的關系剛一開始調查劉廣就知道了肯定會吐血,但讓朔銘更想不到的是劉廣打給那個人竟然得到一句别惹朔銘的指令,否則小心自己的腦袋。
劉廣吓得渾身一哆嗦,唯唯諾諾的答應,哪敢有絲毫忤逆。自己在京城裡隻認識這一個人,但這幾年給自己的幫助的确夠大。雖然大部分利潤都上貢了,仍讓劉廣财富暴增。劉廣甚至摸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背景,但隻要自己有事,一定會第一時間沒事,有些事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但這一次,那個人竟說不要碰朔銘,不然會死的很慘。朔銘,到底是什麼身份。
與劉廣打電話的人年紀不大,聲音三十左右的樣子,一股子邪氣。劉廣每每聽到這個聲音都會覺得是從地獄傳來的。三年前,劉廣犯了人命官司,就在自己即将審判的時候有人找到劉廣,不僅把他救出來還恢複了他在社會上的地位。劉廣隻見到過這個年輕老闆一面,說不出的陰邪感覺。從那以後,隻用一部電話聯系,劉廣負責掙錢,這個年輕的老闆負責劉廣的安全。隻要劉廣小心做事而不惹事,肯定沒人查當年的案子。如果老闆放棄劉廣,那就會再次被抓起來坐一輩子牢,或者被槍決。
從這種人的嘴裡說出不碰朔銘的話,那就是聖旨。劉廣很忌憚,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怎麼與朔銘恢複關系,最好能成為鐵哥們。
朔銘決定,這段時間一定深居簡出,除了正常接送柳若寒之外幹脆去陪着朔念君好了。打電話給範宇光,告訴他工地不要去,就讓那些混混在那守着,一旦有什麼事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
聽到朔銘這麼安排範宇光差點笑了,這些混混都是傻子?見對方人多勢衆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見對方人少肯定要把對方打到叫爹,根本不用朔銘安排。混混也很聰明,傻子幹不了這個。
又過了兩天,範宇光來電話說小馬蹄山來人了,一個女的帶着一個很專業的隊伍在小馬蹄山紮營了。
這些人肯定是齊淑的,朔銘對此不感興趣。他們挖礦就像是在挖朔銘埋下的寶貝,心疼啊。
範宇光說:“那娘們可以啊,怎麼一個勁的打聽你。你們真沒有一腿?”
“你懂什麼叫有一腿?”朔銘反問,沒個好口氣,朔銘沒心情的時候還開玩笑。
“這老子沒你懂,但也明白點。”範宇光嘿嘿笑:“男人把那條小腿塞進鳥窩,這不就是有一腿麼?你想有幾腿?也沒長那麼多零件呐。”
朔銘徹底被打敗了:“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讨論幾條腿?”
“哦,不是。”範宇光說:“那娘們說有點東西要交給你,我見你兩天都沒來了,不方便?我說幫你收着他還不樂意,非要親手交給你。我當時就猜,會不會是延時增大增粗的大号雨衣啊?”
“去你大爺的。”朔銘沒好氣:“那娘們是不是叫安娜。”
“對對對,你還說沒有一腿。”範宇光說:“一聽就是喊炕的時候用的稱呼,怎麼樣,叫的好聽?”
“哎,你今天是不是精蟲上腦了?要不我錄音發給馬婷婷怎麼樣?”朔銘說:“有正事沒有,沒有我挂了,告訴安娜,我明天去一趟,希望她在。”
沒等範宇光說話,朔銘就把電話挂了。自從馬婷婷懷孕生孩子,範宇光說話是越來越猥瑣。朔銘不禁猜測,是不是懷孕以及喂養期間不能辦事,把範宇光憋着了,不然把這老混混扔到大學城那潇灑潇灑?弄一身香水味,潇灑完了回家跪搓衣闆。
随即朔銘又想,安娜要給朔銘東西,能是什麼東西。肯定是齊淑安排的,這個浪女人該不會送一條蕾絲的小布片吧,勾搭自己?
朔銘甩甩頭,這他娘的,讓範宇光帶溝裡去了,怎麼自己也專想這些不着邊際連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