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朔銘來電話的是錢康平,不出朔銘所料,對朔銘提出的條件農建林全盤接受了。
朔銘呵呵笑:“錢哥,這件事讓你夾在中間費心了,等有時間一定好好請請你。”
錢康平嘴上說客氣之類的話,心裡卻在腹诽朔銘是個一毛不拔的東西。
朔銘可不會把錢康平當成朋友,自始至終錢康平一直在為農建林辦事,話說的好聽罷了。
朔銘問:“那工作的事……”
“朔兄弟,這你還信不過老哥我?”錢康平又是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你現在就把要進建築公司那個人的資料發給我,我這就辦。”
朔銘早就準備好了,随即說:“等一會我讓她本人給你打電話吧,具體的事情你跟她聊。”
錢康平接着說:“那這件事是不是……”
這是讓朔銘松口的意思,朔銘奇怪的問:“其他兩個人的工作,還有局子裡的人,還有……呵呵,錢哥該不會是忘了吧?”
“哪能啊。”錢康平打個哈哈:“我這就安排人辦,你就放心好了,農建林為了表示誠意,郝笑還有柳小姐的職位變動函應該已經發出去了。”
“大家都守信用多好,我也不用問東問西的。”朔銘說:“謝謝錢哥了,哎呀,我這有點事,一會我給你回過去啊錢哥。”
朔銘說完,等了兩三秒就把電話挂了。不用聽也知道,錢康平一定是想讓朔銘先松口再辦事。朔銘防着農建林的同時對方也在防着朔銘。一旦事全辦完了朔銘又三緘其口豈不是吃大虧了?
撂下電話,嘣鈴鈴的一陣亂想,朔銘一看手機沒忍住笑出聲。手機裡出現一大串短信,都是銀行發來的。内容基本都一樣,銀行卡接到了多少多少轉賬存款。朔銘随手點開,看了幾條。每一條都是一筆資金入賬,每一筆錢都是十萬八萬的,賬戶也都不同。朔銘很理解,農建林家裡的從政的,很多錢見不得光,應該是陌生人的賬戶,這些人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存在這樣一個賬戶。而農建林也知道,不能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才有這麼多短信。
農建林認栽了,不會耍什麼花樣,這些賬戶都是黑戶,見不得光。就算向銀行申訴轉錯賬了也不行,這些賬戶絕對沒有一個是農建林的,這樣朔銘也放心。
打完電話,朔銘先給賀美琦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賀昕薇的工作安排好了讓他回電話給錢康平,放下電話看着柳若寒:“走,跟我吃飯去。”
朔銘的電話内容早被柳若寒聽清了,一臉激動的說:“我爸是不是就要被放出來了?”
柳若寒最關心的還是父親,至于自己是不是調工作無所謂的,屠叫獸就算再怎麼騷擾難道還能用強嗎?
朔銘點點頭說:“這下是不是應該正式的感謝一下?”
柳若寒沒回答,轉過身拿起電話播出去。好一會才問:“媽,我爸放出來沒有……哦……那就好……你别管了,是我一個朋友……嗯好。”
挂了電話,柳若寒興奮的已經忘了害羞,望着朔銘很認真的鞠躬,眼淚有點忍不住:“朔大哥,謝謝你。”
“就這麼謝?”朔銘雖然沒聽清電話裡怎麼說的,但可以肯定柳若寒的父親沒事了。張開雙臂,怎麼也要占點便宜,不至于親親睡睡,最少也應該抱抱吧。
朔銘的無恥柳若寒領教過了,與錢康平談事那天就拉手,柳若寒還不敢拒絕。此時見朔銘張開雙臂,就是傻子也知道想要幹什麼。
柳若寒有點委屈的情緒,這不是請願的,這是逼迫。但她還是低垂着頭走向朔銘。
算不上香玉滿懷,柳若寒雙手城在兇前保護着關鍵部位。朔銘索然無味,剛要放手眼珠一轉低頭在柳若寒額頭輕點一下,然後略一俯身貼在柳若寒耳邊說:“不打算給點别的鼓勵?我也好有勇氣繼續保護你啊。”
柳若寒覺得不僅臉紅,渾身都發燙,經過短暫的思想鬥争,隻能咬着嘴唇仰起頭。
朔銘可不是什麼柳下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喜歡柳若寒就是要占便宜,不然怎麼會屁颠颠的幫柳若寒擺平這麼大的事。當兩人碰觸到一起,朔銘感覺到無比的溫軟,柳若寒有點抗拒,這是女生的第一次,就這樣在朔銘無恥威脅中奪走了。
吱呀一聲,門響了,同辦公室的同事拿着餐盒回來,正好撞見這香豔的一幕。
朔銘不高興的回頭瞅了一眼。柳若寒受驚的兔子一樣掙脫開,整理一下衣服:“朔……我們……吃飯吧……”
朔銘簡直無語了,從來沒這麼無恥過,第一次趁人之危竟然還被打斷。
明知道柳若寒不喜歡自己,朔銘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近,這是朔銘能想出來的唯一辦法了,而且過了這個村沒這店。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以後再沒機會了。
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管理樓,朔銘還意猶未盡的停留在那一抹溫軟中。摸摸自己的嘴唇,那一刻的記憶漸漸變得模糊。
“我去吃飯了。”柳若寒不敢看朔銘,話沒說完轉身就跑了。
朔銘伫立在微風中,内心覺得有點凄涼,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用。無論朔銘怎麼做柳若寒也不會與自己走到一起。朔銘一直都清楚,自己有了郝笑,還有賀美琦,還有白茹雪。再貪戀柳若寒也注定沒什麼結果,到頭來會與所有人離心離德。
這一刻朔銘有些明悟,但還是忍不住看了眼柳若寒離去的方向,此時已經看不到柳若寒的背影,這個女生卻似乎一直站在那,對着自己羞澀的笑。
回到工地,朔銘的心情恢複的差不多,一直以來朔銘都是一個心比較大的人。
工人們在吃飯,朔銘隻是看了眼,交代一些工地的情況開車離開。
到了石坑,朔銘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範宇光正在吃飯,見朔銘來了,站起身說:“我剛才還在琢磨呢,這飯多了吃不完,一起吃?”
朔銘也餓了,坐下與範宇光一起吃。拿起筷子,朔銘打開餐盒塞了一嘴的米飯:“光哥,看好什麼車了?三十萬以内看你的意思。”
“真要給我換車啊?”範宇光把嘴裡的東西咽下:“不用了,開着這個挺好。”
“你可是咱石坑的招牌,明面上的老闆,怎麼能随便将就呢,談點什麼事這也是臉面,不然對得起馬經理給你置辦的這一身西裝?”朔銘開着玩笑,範宇光是應該換輛車,這是範宇光應得的,隻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表現出來而已。
“算了。”範宇光有些不好意思。
朔銘說:“那我給嫂子打電話,你在礦上走不開讓她選,沒準給你選個女士車,拉風。”
“車還分男女啊?”範宇光不在執拗,朔銘說要給那是真給,隻要好好幹着,其他都好說。
“當然了,什麼人開什麼車,不懂啊?”朔銘嘿笑。
“我還真不懂,我隻知道女人豪車都很拉風,尤其是年輕漂亮的。”範宇光咂咂嘴,仰起臉似乎在回憶。
朔銘說:“這種女人多了,要麼睡她娘的有錢,要麼睡她的有錢,反正離不開睡。”
朔銘往嘴裡扒拉兩口飯,覺得這米有些硬,夾生一樣很難吃,半飽就推到一邊:“想想買什麼,給我個準信然後去提車。别想着我能給你發錢,你有了錢都交公糧了,嫂子可是個會過日子的,吃進去就吐不出來了。”
範宇光剛想說要不給錢,沒想到朔銘一句話堵了後路,往嘴裡扒着米飯:“行,三十萬絕對剩不下。”
正與範宇光聊着,郝笑給朔銘打來電話,上來就問:“說,怎麼回事?”
“什麼?”朔銘被問懵了。
“上面的文件都下來了,你老婆升職了。”郝笑追問:“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是你工作認真,為民除害,難道當不起麼?現在上哪找你這種好警察,在家都穿着警服。”朔銘開着玩笑。
在家穿警服這事隻有兩人知道,郝笑也知道朔銘說的什麼意思,臉一紅生怕别人聽到一樣:“别油嘴滑舌的,我跟你說正事呢。”
朔銘肯定不方便在電話裡聊,有些事最好不讓太多人知道。範宇光也是懂得為人的人,自從朔銘從裡面出來材料交上去之後再沒提起農建林。
朔銘說:“等晚上告訴你,警服别脫啊,不然要你好看。”
“你等着。”沒得到朔銘肯定的答複,郝笑已經知道這件事肯定與朔銘有關了,之前朔銘要過他的相關資料。郝笑想過升職,畢竟年輕資曆不夠,不到三十做副所長放到哪都年輕了點,而且還是個女性,這就更鳳毛麟角了。人一旦紮眼就會惹來異樣的目光。郝笑覺得一定是朔銘送禮幫自己安排的。
“我等着。”朔銘嘿嘿壞笑,笑的郝笑心裡發毛,知道朔銘想幹什麼,怒斥了一句把電話挂了。
“小兩口這麼有腔調?”範宇光似懂非懂的說了一句。
朔銘也不回答,拍拍桌子站起身:“别忘了車的事啊。”
“知道了。”範宇光嘴裡還含着東西,擡起頭:“這就要走啊,怎麼吃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