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來檢查為什麼懷不上孩子嗎?怎麼就成了孕檢了。之前白茹雪懷孕朔銘沒感受過這種欣喜,難以掩飾心裡的喜悅把郝笑抱起來轉了一圈。
賀美琦笑了,羨慕的嘟嘟嘴:“你們慢慢親密吧,我可要去忙了。”
郝笑推開朔銘,在賀美琦面前第一次變得這麼羞澀。郝笑說:“美琦姐,中午一起吃飯吧。”
“算了,改天吧。我中午還有事。”賀美琦笑笑,擺擺手轉身走了。
郝笑不知道,但朔銘卻清楚,縱然賀美琦再忙,隻要不是脫不開身的事,都會回去看朔念君一眼,即便不能陪着孩子吃飯玩耍,也要回去一趟。雖然不是親生的,但賀美琦做的勝似親生的。必須在天有靈絕對可以安息了。
看着賀美琦離開的背影,朔銘第一次覺查到賀美琦身上的那種凄涼感。讓人心疼。
郝笑還在興頭上,笑得很開心。朔銘不想這時候說賀美琦的事破壞郝笑的喜悅心情。
朔銘極少的陪着郝笑在市區逛街,而郝笑真像顯懷的孕婦那樣,時不時的還要撫摸一下平滑的小腹,尤其注意那些邊邊角角的地方,生怕磕着自己。
朔銘深感無奈,這小心的有些過頭了,比之郝笑緝兇時的勇武,一個是張口斷橋的張飛,一個是捧心的西施。
朔銘說:“那你以後還争着搶着抓歹徒嗎?”
“我幹嘛跟自己過不去?”郝笑白了朔銘一眼,想想之前的自己的确很拼的,玉手撫摸着小腹,心說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對得起得來不易的種麼?
朔銘原本想給郝笑買幾身衣服,可郝笑卻說懷了孕體型就會發生變化,要這些衣服也不見得能穿,好像第二天肚子就大起來一樣。在郝笑的帶領下,朔銘對嬰幼兒用品的區域逛了個遍,郝笑對自己不挑不揀,對孩子東西吹毛求疵都不過分。偌大的商場,沒幾件郝笑能看得上眼的。朔銘就腹诽,朔念君有白茹雪這麼節儉的母親就沒用多少好東西,現在不一樣虎頭虎腦的?但這些話可不能在郝笑面前提起,母親高興了也就吃香睡香,這樣才會讓寶寶更健康。
郝笑畢竟不是嬌氣的女人,逛了大半天也沒喊一句累,就像日常巡邏那樣輕松自如,可苦了跟在後面拎袋子的朔銘,對他來說逛街都是一項苦差事,更何況還是大半天,手裡還要拎着東西。若不是朔銘刻意阻攔,郝笑連嬰兒床都能買回家,平時比較節儉,此時的郝笑就成了購物狂,買東西從不看價格,隻認價值。
回到家的時候朔銘差點累趴下,郝笑卻拿出幾件小巧的衣服在自己小腹位置不停的比劃。朔銘說:“現在孩子的大小還沒有蝌蚪大,你比劃這麼大的衣服做什麼?”
“長得很快好不好?”郝笑不理朔銘,一點情調都沒有,才半天,就從喜悅中脫離出來。郝笑心裡覺得憋悶,朔銘這是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對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就不是那麼上心了。
朔銘說:“累死了,要不下樓吃點吧。”
“不,從今天起不在外面吃東西,我聽廣茂叔說很多飯店還是用地溝油的,多惡心。”郝笑拒絕。
朔銘說:“那去聚鮮小廚你總放心吧,我就不信胡俊爺倆能毒死你。”
“我看行。”郝笑喜笑顔開,她能信得過的飯店也隻有聚鮮小廚了,對郝笑來說那就是自家開的。
朔銘一直以為郝笑是藏得住事的人,很多心裡話甯願憋在心裡生悶氣也不說,但這次卻一反常态,進了聚鮮小廚也不去幫忙,而是一頭鑽進廚房與胡廣茂分享自己的喜悅。那眼睛就要眯成月牙了。
朔銘大感無奈,郝笑立即成了保護動物,還是特級的那種。口齒生香的吃了一頓大餐,胡廣茂也忙完了,坐下來閑聊。胡廣茂真的就像有外甥了一樣,高興的合不攏嘴。朔銘也有些驚歎,不管怎麼說郝笑與胡廣茂并沒什麼血緣,能感同身受的欣喜成這樣足以證明對郝笑的關愛呵護就像親爹一樣。
每天晚上胡俊都在飯店幫忙,白天則忙自己的小生意,朔銘問:“胡俊,最近生意怎麼樣?”
胡俊淡淡說:“老樣子,不死不活的。要掙大錢不現實,但也餓不着。一年下來十幾萬。”
十幾萬對普通工薪來說已經不少了。但胡俊一直心比較大,總想着掙快錢大錢,朔銘也不好說什麼,胡家就胡俊爺倆,飯店生意這麼好,一年少說也是幾十萬,胡俊也幹點,兩年一套房還想怎麼樣。
郝笑趁着高興,就說胡俊該找個女朋友了。
胡俊的神色比較暗淡,或許程市長的千金程美對胡俊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如今還念念不忘。但胡俊也應該知道自己是誰,程美豈是她能高攀的起的。
朔銘推推郝笑,示意她别說了,一向會看朔銘臉色的郝笑懷上孩子似乎愚鈍了很多,沒明白朔銘的意思,反倒說:“你也可以給胡俊介紹一個,這麼大的人了,也該談個女朋友。”
胡廣茂也說是該找個女朋友了。
胡俊站起身:“你們慢慢吃,我飽了。”
胡俊說完轉身走了,郝笑愣愣的看了眼朔銘:“他怎麼不大高興?是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
“都說女人懷孕傻三年,你這剛懷上就傻了?”朔銘數落郝笑:“胡俊恐怕還惦念着程美呢,你還說個沒完。”
胡廣茂不說話,郝笑也沉默了,朔銘說:“有時候人受點打擊也沒什麼,但胡俊這心理素質……”
郝笑說:“其實也簡單啊,給胡俊找個女朋友,或許就把之前的給忘了。朔銘……”
“你别看我,我做不到啊。”朔銘看郝笑的眼神不對勁,趕緊說:“你也知道,我們工地上有個母蒼蠅都是雙眼皮大長腿的,哪來合适的人給胡俊介紹,就是喜歡老爺們的也沒有小鮮肉啊。”
郝笑皺皺眉:“也是哦。”
朔銘眨眨眼:“我倒是想到一個人,有大量的人脈資源,而且個個漂亮溫婉。”
“誰?”郝笑問:“我認識嗎?”
“當然認識。”朔銘嘿嘿笑,故意賣起關子。
郝笑見朔銘這幅德行伸出手擺出鉗子的造型:“我覺得你會主動說的,對不對?”
朔銘咽了口唾沫,怎麼覺得從知道自己懷孕期郝笑的狀态不大對了,以前從來不對自己動手的,就算動手也是自己穩占上風,難道之前都是讓着自己的?也不對啊,審訊室那次可絕無虛假。朔銘陪着笑:“賀美琦啊。你怎麼把她忘了,醫院裡的小護士小醫生,哪個身段差了?要說模樣,那麼多護士醫生,挑一個倆不錯的難嗎?”
還别說,護士很胖的比較少,就是有些贅肉也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環境中消磨瘦了。大天朝就醫院最忙,市立醫院在明山市數一數二,就是在周邊地市也極有影響力。市立醫院的護士幹起活來都是一路小跑,就是吸收再好也胖不起來。
解釋清楚,郝笑立即就給賀美琦打電話,胡俊就像親弟弟一樣,郝笑等不得半刻鐘。
朔銘起身溜達消消食,見昏君獨自坐在玻璃櫥窗邊默默的抽煙,臉上就寫着一串字,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胡俊對程美可以說一見鐘情也是一往情深。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朔銘不知道,但兩人隻交往了不長時間。胡俊認得清現實,也知道自己是一個出獄份子,與程美官二代的身份畫不上等号,兩人最終也不會有什麼結局。早放手對自己對程美都是一件好事。但程美的一颦一笑始終印在胡俊的内心深處,不碰觸還好,每天都這麼忙不會去翻看記憶,一旦有人提及感情的事,胡俊就忍不住傷心,也忍不住的思念心裡的女神。
朔銘坐在胡俊身邊,點上一支煙:“多久沒聯系了?”
“從分開再沒聯系。”胡俊知道朔銘說的是什麼。
朔銘換換抽煙再也沒問,胡俊轉過頭:“你有初戀嗎?”
“誰沒有。”朔銘幾乎是擺出一副慘笑:“其實我沒你這麼運氣,你喜歡的女人一直在那,一直是個女人,一直是你喜歡的樣子,而我的就不同了,我現在看到甚至會有點惡心。”
朔銘說的是田佳,一個賣肉女公交車,心裡不恥,但卻又會懷念青春懵懂時的暗戀,反差之下,朔銘是既想上又反胃,很複雜糾結的感覺。
胡俊一臉古怪,很可憐朔銘一般點點頭:“還是你慘,那她喜歡你嗎?”
“他喜歡任何人,隻要有錢。”朔銘笑了,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朔銘可以在旁人面前吹噓,我中學時期的女神随叫随到,而且怎麼上都行,還不用負責任。
“靠,現在的人口味都這麼重?”胡俊瞥了眼朔銘,似乎在腦補兩個人糾纏的畫面,犯惡心,趕緊甩甩頭:“她在哪做的手術?女變男會有那方面的能力?”
“女變男?”朔銘秒懂,胡俊是想岔了。忍不住狂笑,低着頭差點流眼淚,話都說不完全。
“初戀而已,誰還沒年輕過,過去了就過去了。隻要你們不時常聯系就好。”胡俊壞笑,自己怎麼沒見過這種人,好奇是在哪個醫院做的手術,技術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