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顯示的是白茹雪的照片。
白茹雪胖了卻依然漂亮,恬淡的笑着,似乎在向朔銘說:老公,我想你。
徐甜甜見朔銘臉色巨變,坐直身看朔銘的手機:“這胖女人是誰啊?”
“你才是胖女人。”朔銘斥了一句,轉身下車,第一時間給白茹雪打過去。
徐甜甜隻是無心之語,沒想到朔銘竟然生氣了,愣愣的看着朔銘打電話,嘴裡嘀咕:“又不是你媽,心疼了?”
朔銘急切的撥着電話,聽着電話裡想起鈴音心裡有點焦躁。朔銘已經很久沒接到白茹雪的信息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與白茹雪通上電話,就是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朔銘心裡默念:白茹雪,你接電話,你想幹什麼我聽你的,隻要你接電話。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個普通酒店一個普通的房間,白茹雪扶着隆起的肚子對着鏡子傻笑,手機鈴聲一直在持續,是朔銘打來的。
白茹雪想了很久才發出這張照片,他想朔銘,也想回到明山市。可她不能。白茹雪摸着肚子:“孩子,現在媽媽保護你,以後爸爸保護你,好嗎?”
電話一直響,白茹雪靜靜的看着極有韻律顫動的電話,輕咬着嘴唇。白茹雪實在太想朔銘了,他也要聽聽朔銘的聲音。
拿過電話,糾結了很久才接起來:“老公……”
仿佛從天外傳來的聲音,朔銘覺得這道聲音好親切,心髒砰砰跳着,這麼久了,白茹雪第一次接了朔銘的電話。
“茹雪,你好嗎?”朔銘曾經想過很多次,如果白茹雪接了電話自己應該說什麼。可當電話接通,一切華麗的言辭似乎都是多餘的,最終還是隻有一句你好嗎。就像兩個普通人在打招呼,但兩人都知道這其中是滿滿的情意。
“我很好,你呢?”白茹雪抽抽鼻子,他想哭,一滴眼淚緩緩流下:“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朔銘很想問白茹雪在哪。可這句話卡在喉嚨裡上不來,朔銘怕,怕自己問出口白茹雪就立即挂了電話。
“老公,過段時間我就回去了。你放心吧。”白茹雪笑了聲,略有點苦澀。
“茹雪,你錢夠花嗎?老公掙錢了,你回來我給你買大房子。”朔銘蹲坐在地上,有些語無倫次。
“留給我們的孩子吧。”白茹雪說:“醫生說他很健康。”
終于提到孩子了,朔銘心痛如絞,很想問白茹雪為什麼懷了孩子不告訴自己,為什麼不在明山市,可朔銘很怕打破這份和諧,強忍着沒問一句話,對白茹雪說:“你把卡号給我,我給你點錢,自己在外面别不舍得花錢,一定要吃好穿好睡好,知道嗎?”
“我錢夠花。”白茹雪笑笑:“我住的也挺好的。”
“把你的卡号給我。”朔銘表情有點扭曲,白茹雪有多少身家朔銘知道,就算是白家勝能提供一點可那才幾個錢,白茹雪一定是省吃儉用。朔銘說:“不僅為了你,也為我們的孩子,好嗎?”
白茹雪沉默,輕輕擦拭淚水。朔銘急忙說:“我不問你在哪,隻要你知道什麼時候該回來就行了,我也不會去找你,你别躲着我就行了。我也不問你哪天回來,隻要你回來給我個電話就行了。好嗎?把卡号給我,讓我為孩子做付出一點。”
白茹雪輕輕的嗯了一聲。這也是無奈之舉,白茹雪的确沒什麼錢了,最近這段時間住的是最便宜的酒店,就連吃飯也要節儉一些。白茹雪不想孩子營養不夠,原本想着跟父母要錢。可朔銘是他的男人,白茹雪覺得花朔銘的錢是一件幸福的事。
白茹雪說:“老公,你不用擔心我,這段時間雖然你不在我身邊,可我過的很充實。在孩子小的時候我去爬山了,孩子長大一些我就不能那麼動了,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我這輩子都沒這麼輕松過。”
“那就好,等你生完孩子我帶你一起出去玩,好嗎?”朔銘也笑了。白茹雪是個好女人,朔銘對不起這個女人。
一個女人願意給你生孩子,那就是把自己的全部交給你了。可朔銘卻從沒給白茹雪任何承諾,甚至沒為白茹雪做點什麼。朔銘很懊惱,想說幾句歉意的話,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白茹雪說:“電話有輻射的,就不聊太長時間了。我再去哪就發照片給你,好嗎?”
“好。”朔銘說:“把你的卡号發給我。”
挂了電話,朔銘愣了很久。無數次要問白茹雪在哪,什麼時候回來最終卻沒問出口。
朔銘打電話的時候徐甜甜就在朔銘身後站着看,兩人的交談内容通過朔銘的話也了解一些。看朔銘臉色不好,小聲問:“喂,你有孩子了?是前女友嗎?”
“怎麼?你也想生?我可以幫幫你。”朔銘心情很糟糕,頭也沒回低垂着頭,死死的盯着手機。朔銘在等,等白茹雪發來她的賬号。
“哎,你這人……怎麼好心當成個驢肝肺啊。”徐甜甜哼了一聲,表情一變:“我願意生你願意給麼?”
“那現在就試試?”朔銘隻是嘴上說說,哪有心思與徐甜甜聒噪,這時手機傳來一條消息,朔銘一看是一串數字立即上車。
“哎,你去哪?”等徐甜甜反應過來朔銘的車已經揚起塵土飛馳而去。
範宇華走到徐甜甜身邊:“徐美女,你這影響力夠可以的,朔哥現在開車有你的風範了。”
“一邊玩去吧。”徐甜甜哼了一聲,也上車走了。
範宇華撓撓頭:“剛才不還你侬我侬,怎麼一會功夫就拌嘴了?靠,關我什麼事拿我撒氣。”
朔銘把車開到最近的一家銀行,給白茹雪轉了二十萬過去。然後再給白茹雪打過去。
電話響了一段時間也沒人接聽,朔銘頹然的把手機放下。沒過多久,白茹雪發來一條消息:“老公,我累了,睡會。”
隻要白茹雪願意與自己聯系就好,這樣朔銘很快就能了解更多,甚至可以知道白茹雪此時在哪。
朔銘回了條消息,說自己給他打錢過去了,一定别舍不得花。
白茹雪再沒回信,朔銘等了一會歎口氣。
朔銘回身看了眼銀行,打開車門剛要上車突然想到郝笑。郝笑是警察,不知道能不能利用職務的便利查查白茹雪的這張銀行卡都在什麼地方消費,或者朔銘就能根據這些線索找到白茹雪。
随後,朔銘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個成心躲着自己的人談何容易。之前白茹雪肯定是在甄陽待過,但朔銘去了那麼多次,守株待兔差點把眼珠子瞪瞎了也沒等到白茹雪。此時又要根據一張銀行卡的消費記錄找一個人,難如登天。
回到工地,朔銘就坐在車上懶洋洋的抽煙。範宇華湊過來陰陽怪氣的說:“朔哥,你撩妹的水平厲害啊。”
“你羨慕?”朔銘随口回道。
“不僅羨慕,我都開始恨了。”範宇華說:“你是咋搞的,徐甜甜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你看這幾天,沒事就到工地來。要工地上有個被窩估計孩子都有了。”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這個朔銘就頭大。幹脆不搭理範宇華。
範宇華說:“剛才咋了?我看你不高興走了,徐甜甜也氣鼓鼓的走了。是不是有孩子了。要是真懷上了那就生是吧,現在社會開放了,單親家庭這麼多,徐甜甜自己養着也行。上戶口也能找找關系,你說是吧。”
“你有事沒事?”朔銘瞅了眼範宇華,心說真想抽死這孫子。
“沒事就不能聊聊了?”範宇華把身體靠在車身上,撇着嘴說:“要說有錢你也不是大富大貴,要說長相還沒我帥,要說……哎,咋了朔哥……你吐痰能不能看着點,怎麼往我臉上吐?你看你……還吐……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朔銘心說老子這是客氣的,本就心情不好範宇華還跳出來說風涼話。
中午,朔銘也沒什麼食欲,心想着白茹雪吃的好不好。白茹雪一向比較節儉,會不會因為吃的差孩子長不好啊。
朔銘有點杞人憂天了,随即自嘲的笑笑。可随即朔銘就神經一跳,朔銘對白茹雪說讓她回來給她買大房子,白茹雪的回答是留給孩子。
這句話什麼意思?朔銘反複思索。白茹雪一向不會撒謊,如果站在面前朔銘一眼就能看透。白茹雪這是話裡有話還是無心之語呢?
朔銘的心提起來了,難道白茹雪打算把孩子交給朔銘然後離開?這怎麼可能,一個母親怎麼會随手扔下自己的孩子。那又是為什麼呢?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朔銘舒口氣。不遠處的範宇華招呼朔銘一起去吃飯。朔銘開着車與範宇華找了個小飯館。
“朔哥,這幾天你估計就能收到罰款單。”範宇華随口一說。
“什麼罰款單?”朔銘問。
“紅色罰款單。”範宇華呵呵笑,也不多解釋,低頭吃飯。
朔銘一樂:“你哥要結婚了?”
“嗯,這幾天正在忙這事呢。聽說找了個不錯的飯店。”範宇華回答,随後壞笑:“朔哥,請貼上隻能寫你的名字然後帶上一個女伴,你說寫上哪個嫂子好呢?”
“你欠削?”朔銘從牙縫裡基礎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