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叫住範宇華,奇怪的問:“你那卡片上寫的什麼?”
範宇華說:“就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啊,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朔銘很疑惑,搖搖頭說沒什麼。按理說範宇華把菊花送給吳敏霞最少也會遭受一頓白眼,怎麼就會看起來很高興呢?
朔銘想個半天也想不錯個所以然來,沒想到傍晚吳敏霞竟然主動找到朔銘:“朔大包工頭,我有點事想問你。”
朔銘一聽就知道是範宇華的事,覺得這麼惡搞兩人似乎有些過了,不大好意思,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說:“什麼事,難道你想好了打算見見我兄弟?”
“範宇華就是你兄弟吧?”吳敏霞肯定也不是傻子,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智商肯定有問題。紅臉說:“送花這件事是你教的?”
“什麼送花?”朔銘隻能裝傻裝到底。
吳敏霞說:“我本來還要感謝你呢,沒想到不是你,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你把範宇華的電話給我。”
現在的女生都這麼主動嗎?吳敏霞看起來幹幹淨淨的樣子,而且還是很腼腆的那種,絕對是内向不大說話的性格,竟然能看上憨傻的範宇華?
朔銘問:“你可别罵他哦,他臉皮薄的很。”
“他送花我為什麼要罵他。”吳敏霞不解。
朔銘後悔說這句話,這不正好暴露自己支招讓範宇華送花的嗎?
朔銘把電話給了吳敏霞,後者道聲謝離開了。
接下來兩天朔銘簡直不想在工地上待,範宇華成天拿着手機按來按去,朔銘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與吳敏霞甜膩呢。
朔銘說:“怎麼樣?是不是搞上了?”
“朔哥,我真得好好謝謝你。”範宇華咧嘴笑着,嘴角能咧到耳朵根,滿嘴的牙都清晰可見。
“真的假的,這麼容易?”朔銘讪讪的笑笑:“謝就不用了,我可什麼沒幹。”
朔銘心說讓你知道真相隻要不埋怨我就好了,哪裡敢讓範宇華謝。朔銘看着遠處同樣擺弄手機的吳敏霞,心說這個姑娘該不會是在故意玩範宇華吧。
這天湯名雅沒什麼事,就到屈家莊這轉了一圈。朔銘與他坐在車裡閑聊,朔銘想起範宇華的事就問湯名雅:“如果一個男人給你送菊花你會怎麼想?”
“菊花?”湯名雅皺皺眉:“估計沒幾個人會送菊花吧。你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你送别人菊花了?”
“我還不想找死。”朔銘哈哈大笑,把範宇華的事說了,朔銘說:“沒想到吳敏霞這姑娘還真是心大,送菊花都要。”
“送的什麼顔色的?”湯名雅說:“不同的顔色可是有不同的花語,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樣。”
“黃色的啊。”朔銘坐直身體:“黃色的不是上墳祭奠的時候用的嗎?難道還有别的意思?想想也真是奇怪,吳敏霞竟然很無所謂。”
湯名雅咯咯大笑,朔銘奇怪的看着她。湯名雅說:“你可真夠損的,你怎麼就這麼壞呢,兩人明明能好上,如果因為你破壞了人家的因緣還不恨死你。”
“其實我最初的時候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朔銘也很後悔,不過此時的情況似乎沒什麼可後悔的。
湯名雅說:“你壞心辦了好事了。”
“怎麼說?”朔銘眼睛一瞪。
“黃色的菊花并不是祭奠所用,白色的菊花才代表哀悼。”湯名雅很耐心的解釋說:“黃色的菊花代表着微笑,也代表着淡淡的愛。我與吳敏霞接觸過幾次,還是很有點情調的。如果範宇華上來就送玫瑰反倒會讓人覺得庸俗。菊花就不同了,難道剛認識的兩個人産生感情不是淡淡的愛嗎?”
“我靠。”朔銘一拍方向盤,幾乎是捶兇頓足:“我本想開個玩笑,沒想到柳暗花明的給他們整圓滿了,這也夠奇葩的。”
湯名雅說:“範宇華兩人都要感謝你呢,不過我怎麼看你做了好事似乎很失望,你是不是對吳敏霞有意思?”
“說什麼呢。”朔銘說:“不過也好,範宇華成天在工地上,母蒼蠅都少見,如果能找個女朋友再好不過了。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朔銘說:“我以為菊花就是在追悼會上才會用的,如果有人送給我肯定能揍他。沒想到還有這個意思。”
“人都是向往美好的。”湯名雅說:“大多數花語都是好的寓意,就算是特殊場合用到的花也都會避免太悲觀的詞彙。”
朔銘哪有興趣聽這些,說道:“好像女生向往的東西與男生不同,我就不喜歡花。”
“你就是色狼。”湯名雅笑道:“男人天生有極強的占有欲,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是嗎?”
朔銘就勢躺下,枕在湯名雅身上:“我醉了……”
湯名雅吃吃的笑,小心的看着車窗外,兩人的舉止太過親密還是會被人說閑話的。
朔銘去工地轉了一圈,重新安排一下不合理的地方就接到了鳳舞珍的電話。
朔銘聽到是鳳舞珍的聲音後才說:“床上小警察,想朕了?”
“我打算把你拷起來鞭打。”鳳舞珍咯咯笑。笑夠了才說:“我現在已經坐上去明山市的車了,你去車站接我們。”
“我們?”朔銘聽到關鍵詞彙,突然想到與紫萱的那個電話,就問:“你是跟紫萱一起來嗎?”
“大壞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紫萱的聲音冒出來,朔銘能聽出一身冷汗,随即想到兩人之前的交談内容又不免有些心虛。紫萱真打算跟自己要個孩子?要說一個女人願意為自己生孩子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可紫萱如果這樣能讓朔銘冒出冷汗。初奇頭上的這頂綠帽子可是實打實的。就算初奇是個變态不在乎,可初奇家裡人能不在乎?如果被人知道了會是什麼結果,朔銘想想都覺得可怕。
朔銘說:“我是确定一下,歡迎,太歡迎了,我都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鬼才信你的話。”紫萱說:“行了,我知道你在六汪鎮,趕緊動身去汽車站,我跟你的床上小警察很快就到。”
朔銘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心說紫萱還真是沒羞沒臊的,這種詞彙竟然當着鳳舞珍的面說出口。
朔銘立即把工地的事交給範宇華,而後又與湯名雅打聲招呼,讓他自己想辦法回六汪鎮,這就驅車前往明山市。
明山市共有兩個長途汽車站,一個是遠途,一個是近途。朔銘自然是去那個近途的,畢竟從甄陽市到明山市并不太遠。
朔銘到汽車站就給紫萱去了電話,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其實才上車沒多久,還要将近一個小時才能到。
朔銘在汽車站周圍轉了一圈,無所事事的找了個椅子坐下。
天氣轉暖,不過空氣還是發涼,尤其是最近又有冷空氣過境,朔銘幹巴巴的坐在這吹冷風。
“大哥,住旅館嗎?”相信很多汽車站都能碰到這種人。多半是中年或者老年的老頭老太太在沿街招攬生意。
朔銘正閑得無聊,随口問:“你們那有什麼啊?”
旅館能有什麼,不就是空調熱水衛生間這些基礎設置嗎?可與朔銘攀談的中年婦女可不這麼認為,眼睛一亮覺得朔銘是個懂行的,肯定經常出差熟知其中關竅,笑着說:“你想有啥就有啥。”
其實朔銘隻是随口一說,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種回答。朔銘故意含糊其辭的說:“我能想什麼,住店不都想那些嗎?”
“小夥子一看就是經常出來玩的,要不我帶你去看看,保證環境舒适。”
“不了,我還要等個人,估計不會去你那住。”朔銘呵呵笑笑,不說普通話了,帶出一口明山市本地口音。
中間婦女又勸說幾句,見朔銘無動于衷就知道他在消遣自己,見汽車站裡出來很多乘客,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朔銘看看時間,紫萱到明山市還得半小時,坐在這又冷,就想到汽車站外面找一個地方做下來喝點熱飲驅散寒氣。
除了汽車站,街對面就是一家洋快餐,朔銘剛過馬路就被一個身材高挑化着淡妝的美女攔住:“先生要坐船嗎?”
明山市沿海,不過卻沒有什麼遊輪停靠,至少朔銘是沒聽說過。朔銘打量美女幾眼,立即就明白眼前的這個美女是做什麼職業的。嘿嘿笑着問:“多少錢啊。”
“那要看先生是住一晚還是一回就走。”這顯然不是談坐船了,而是開船,床上蕩悠悠的開船。
朔銘惋惜的說:“你這麼漂亮幹嘛要做這個啊,難道就沒有好男人喜歡你嗎?”
“我隻是邀請人的,你去了會有技師服務。”美女理了一下亂發,拉住朔銘的胳膊說:“人美活好啊。”
“得了。我還以為是你呢。”雖然朔銘從不在外找這種女人,但他卻聽過很多玩法。一些特服女安排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站街拉客。很多人沖着美女漂亮價位不高就上鈎了,等到了地方美女隻能陪你聊天,如果你想幹别的就有其他女人服務。如果你想轉身走還不行,美其名曰最低消費。
不過這些方法都是騙那些過路客的,在明山市人生地不熟的,隻能給錢了事。朔銘同樣露出明山口音,美女立即就不說話了,轉這頭在街頭上尋找下一個目标。
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