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鎖你怎麼解開的?”朔銘奇怪的問,一把搶過手機,徐甜甜的話讓他心裡一震。孩子,誰的孩子,朔銘瞬間就想到一個人,一個遠離他卻又不時常聯系他的人。
打開手機,朔銘看到一張孩子玩玩具的照片,孩子捧着一輛小汽車,開懷的笑着。眼睛很大,萌萌的惹人憐愛。朔銘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确定這是白茹雪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朔銘的表情糾結着,白茹雪離開了很久,孩子都出生這麼長時間了,而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卻隻能看看照片。
“這是你的孩子?”徐甜甜簡直難以置信,瞪着眼盯着朔銘,從朔銘的表情上徐甜甜看到了肯定答案。徐甜甜問:“你不是沒結婚嗎?孩子哪來的?”
“這些與你無關。”朔銘看看發信息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在KTV包房裡什麼也聽不到。白茹雪用了一個新号,朔銘又錯過了聯系白茹雪的機會。
“不說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執念是有毒的,一個人一旦不顧一切也是可怕的。女人不顧一切的時候就會飛蛾撲火,男人不顧一切的時候就會生死度外。
“徐甜甜。”朔銘有點懊惱,徐甜甜沒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照片的事。心裡的不快一股腦的發洩到徐甜甜身上:“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想做你女朋友。”徐甜甜仰起頭:“至于以後會不會做你的朔夫人還沒想好。”
朔銘拽住徐甜甜的手,指着自己住處的方向:“那裡,也就是我家住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你見過,郝笑。他是一個非常善良也非常會照顧人的好媳婦。他是警察,卻從不把工作帶回家,一直以來都很照顧我的感受。而我的父母也很喜歡她,我也打算過段時間跟她結婚。我不知道你闖進我的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在你看來所有人都要喜歡你。不錯,我承認我也挺喜歡你的,但這是喜歡你的相貌而不是愛,明白嗎?我愛的是家裡的那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一個月前出了車禍,身體還在恢複,之前你聯系不上我就是我陪她在京城看病的時候。我如果把你帶到她面前她會怎麼想,這樣對待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合适嗎?我不是什麼好人,之前會沾花惹草,可我現在明白,無論我做什麼前提是不傷害這個女人。而你的出現就會傷害到她。”
徐甜甜靜靜的看着朔銘,聽完朔銘的話笑了笑:“我沒見過什麼忠貞不渝的愛情,隻不過是在一起時間長了形成一種習慣罷了,我堅信我能赢得你的心。”
“是嗎?”朔銘笑了:“真不懂你哪裡來的自信。”
朔銘招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對徐甜甜說:“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喝酒了就别開車了。”
徐甜甜說:“我給你女朋友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你不回去了。你現在回去不會打擾她休息嗎?”
“那是我的事。”朔銘就奇怪了,徐甜甜怎麼解開手機密碼的。
徐甜甜不上車,拉着朔銘的手:“我想去海邊逛逛,你陪我。”
徐甜甜一向如此,似乎她認為隻要她提出要求全世界的人都會屁颠屁颠的滿足她。朔銘搖搖頭:“以後别來找我了,這樣不好。”
一旦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那就代表徹底決裂,徐甜甜也明白,這就好像一個女人對男人說你真是個好人,可是……
這是一個道理,徐甜甜覺得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第一次,徐甜甜第一次在朔銘面前覺得這麼無助。
朔銘咬咬牙,這一次就是徐甜甜哭死也不能心軟,不然日後麻煩事太多。
徐甜甜走了,很決絕的上了車,直到出租車離開視線也沒回過頭看一眼朔銘。徐甜甜很涼心,有點嫉恨郝笑,臉蛋不如我,身材不如我,雖然是個警察,可自己經營一家健身房也不少賺錢,時間更輕松自如,有大把的時間陪着朔銘。而且徐甜甜覺得,朔銘跟自己在一起會有更多話題可聊,比如少時的一些經曆。
徐甜甜猛然覺得自己不懂朔銘,或者說徐甜甜從來就沒懂過。朔銘與徐甜甜之間碰到的那些男人不同,那些男人很渣。
朔銘會耍流氓,很賤很賤的占便宜,想起之前兩人經曆的那些事,徐甜甜很後悔把一切和盤托出,如果朔銘沒聽過二姑娘的故事,或許還會容忍她一些,還會在争吵之後揩油占便宜,還會用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劃拉一遍。
徐甜甜抽咽着,擦擦眼淚勉強給自己一個微笑,心裡暗道:“朔銘,你給我等着。”
朔銘站在路邊,看着徐甜甜遠去。此時的酒已經差不多醒了,直接在路邊坐下,拿出手機呆望着孩子的照片。越看越喜歡,真想穿過手機過去把孩子抱在懷裡。同時朔銘又有深深的自責,不明白白茹雪為什麼又要離開。
如果白茹雪不離開一直在明山市,朔銘能接受這個孩子嗎?朔銘不知道,又或許白茹雪這麼做才能保住這個孩子,可這個傻女人為什麼現在還不回來。朔銘不能給她安定的婚姻,但卻能給她安定的生活,至少衣食無憂。
也不知孩子的戶口落上沒有,從照片上看也看不出孩子多高多重,不過胖嘟嘟的很可愛,嘴巴微張,似乎在沖着朔銘喊爸爸。
朔銘在路邊坐了很久,突然覺得很孤獨,而自己身邊又有這麼多人關心着自己。
朔銘起身回家,沒打車,就這樣溜達着,穿過昏暗路燈照射下的黑夜。此時夜已經深了,許久才會有一輛車從身旁經過。
朔銘回到家,毫無困意,想到衛生間沖個澡再躺下,猛地看到郝笑正在沙發上坐着,郝笑在等自己的男人回家。
“這都幾點了,你怎麼不睡?”朔銘連忙問:“你剛恢複,需要多休息。”
“可能是我睡太久了,一點都不困。”郝笑勉強擠出笑容。郝笑并不會掩飾,朔銘問:“你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還沒回家擔心在外面喝酒喝多了。”郝笑起身說:“我幫你放水,你身上煙酒味太重了。你先洗個澡,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朔銘心裡有點忐忑,還很少看到郝笑這種狀态。朔銘拉住郝笑:“先說吧,說完再洗澡,我們聊幾句,你早些睡。”
不與郝笑聊幾句郝笑是睡不着的,朔銘摸摸郝笑的頭又說:“是不是一個人在家悶了?要不明天開始我陪你到處轉轉?”
郝笑抓住朔銘的手,緩緩倒在男人懷裡:“你不是說今天晚上不回來睡的嗎?”
朔銘一聽就知道是徐甜甜幹的好事,朔銘不知道徐甜甜到底是咋說的。朔銘解釋說:“給你發消息的不是我,我也沒想不回來睡覺,是一個朋友惡作劇的。”
“我信你。”郝笑知道朔銘外面有女人,而且郝笑還見過,那是一個絕美的女人,自己站到對方面前就成了一個醜小鴨。
朔銘問:“那你想說什麼呢?”
“之前說過的。”郝笑說:“什麼時候結婚?”
朔銘愣了一下,沒想到郝笑這麼心急,兩人已經住到一起,結婚隻是一個儀式,結婚證隻是一個證明罷了。這個問題朔銘想了很久了,也是時候成家立業,三甲醫院的項目來了,朔銘就沒再想這些。
郝笑有些羞澀,略低垂着頭,小聲說:“其實我們可以一邊要孩子一邊準備的。”
朔銘笑,但心裡知道郝笑這是想用一個孩子來捆住自己,這樣想的女人是悲哀的,也是無奈的,甚至說是無助的。朔銘說:“行,我聽你安排,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我就拱你這顆爛白菜。”
“你才爛白菜呢。”郝笑抱住朔銘的脖子,輕輕吻了一下:“我總是做夢,夢到的你好陌生,你說你會不會有一天喜歡上别人。”
“當然會。”朔銘想說實話,有些時候實話反而更中聽也更能讓人信服。朔銘說:“我見過太多人結了婚之後喜歡别人家的媳婦或者小姑娘,可真正付諸行動的畢竟是少數。我不對你承諾什麼,因為承諾沒什麼用,我隻是要你相信我,一直對你不離不棄。”
這一點郝笑信。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朔銘沒轉身離開,而是東奔西走,這足以說明朔銘的心。
朔銘嘿嘿笑:“等我洗個澡?”
“為什麼要等你?”郝笑懂了,卻裝作不明白,臉紅的像個桃子。
“等我幹點喜歡幹的事。”朔銘抱住郝笑。
郝笑皺皺鼻子:“你能不能戒煙?這樣容易生孩子兔唇。還有,以後别喝酒了,不僅傷肝,還傷腦。”
這些都是實話,可國情在這,有應酬的時候還真難做到滴酒不沾。朔銘有些為難,郝笑說:“你看着辦吧,心裡有數就行了。”
郝笑表現出盡量的大度,隻為給朔銘留下更大的空間。朔銘已經迫不及待了,洗澡太麻煩,幹脆抱起郝笑仍在沙發上。
正在朔銘準備挺槍上馬的時候電話響了。
朔銘罵了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打電話,有沒有公德心,不知道老子正忙嗎。